长竹:
很高兴地收到你寄过来的文汛(1996年度第8届常年文学入巽作品)。
我今年只有两篇新诗入巽。小说组没有份,因为我在去年完全没有动笔写小说了。今年只写了三篇短短的小说。
很高兴地知道你对于写小说已有很浓厚的兴趣。从你的来信中我已见到你已掌握了一些写小说的技巧了。恭喜你!
前几天收到“清流”(31期)的主编寄来的一本书刊,里面竟然收集了一首我在半年前所投的新诗“戏台”,心里又惊又喜。这首诗是我在西马第一炮,因此可以说是相当有意义。书中的作者(前一部分)都是一些相当有重量的人物,例如潘雨桐等。今天又收到一本相同的31期“清流”,所以不忘地寄上一本舆你舆砂罗越的文友一同分享。
我最近除了读书和偶而写一些东西外,就是忙着学校的事情。我在假期的最后一个星期参加了学校的华文学会的4天生活营,忙得透不过气来。原本学会有2位顾问老师的,但是另一位老师却懒惰出名的,我只好一手包办了。我第一天代表校长开幕,南洋商报和星洲日报的记者都有刊登出来(霹雳版),相当威风。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我从早上9点钟去学校,除了中午和下午的晚餐在家里解决外,一切的时光都在校园里溜走了。我每晚都在凌晨一两点钟才回家睡觉的。他们今年所实行的活动相当危险和恐怖的(闹鬼),因此必须有老师在场。我在最后一天时因素美要去医院检查胎儿,所以没有办法,只好叫另一个老师来看顾学生。就在那一天反生了一宗叫人难忘的意外。有一位学员被风扇打到手指头。伤口很深。但是那位老师却不肯送他去医院,只叫学生帮他暂时止血,然后叫他搭巴士回Ipoh。我的天啊!如果那个学员是我们的骨肉,我们会怎样做呢?我对这件事一直很感抱歉。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你相信报应这回事吗?听说他的孩子最近骑脚车跌断手。
近来砂州的新闻可说是不少啊。上一次沉船,最近却发生了夺命的心肌病。你的孩子有上学吗?州政府有采取什么行动吗?经过这一次掺剧,我们才发觉到我国的医学的落后。我国成千上万的医生去了那里呢?我国每年都栽培出来的大学生去了那里?我们的四周到处有人开芭烧火烧树林,那些人民代议士、部长去了那里?外来的劳工成千上万的涌进来我国,把一些怪病也顺手带来,我们的政府是不是在睡觉?那些劳工吃不好,睡不好,生活环境极臭无比,病菌不用说也是做皇帝了。但是我们这些无辜的小孩子却要付出他们的生命的代价。我们这些身为文坛的一份子,是不是需要站出来,唤醒我们熟睡的人民呢?我们可以用我们的笔去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的,不只是写一些无聊的文章。我是有这方面的心意但往往却被一些只见钱眼开的编辑泼了泠水。他们只要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一些直言真语他们却不愿接受。我最近也向星洲日报的"言路"版进攻,战果尚未知晓。
好了,下次再谈。
祝
生活愉快
思安
12/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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