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rch 30, 2007

老人家的骨骼

前几天,三嫂通知我说叶医生那儿有人免费检查骨骼。
日子是在这个月的29日(也就是昨天)。
后来又说要饿12个钟头才去。
我因骨骼已到达老人家的阶段(去年检查的),而且也吃了好几个月的「贵钙」。
一粒要RM30的,是一个星期吃一粒的那种。
医生吩咐说我的身子已不接收其他种的钙质。
所以要再去查查看有没有进展。
为什么要饿肚子呢?
后来到了医疗所后才知道,原来该推销员也有帮我们免费查糖尿病,只有那些有此病症的人加多一次的看病时间。
结果是我的骨骼没有进步。
那就是说它还是处在老人阶段的水准中。
“还要继续吃药的。”医生说。
“要吃到百年了!”我心里想。
四嫂知道后说:“我姐姐也是这样。医生有吩咐她们不可超过规定时间的吃法。”
问三嫂。她也要开始吃药了。
“医生叫我要吃三年。”她说。
怎么我的没有规定呢?明天要去问清楚。

(379) 相处难

(99年4月份 『 清流双月刊』 - 文学蓓蕾 ) 优秀奖RM50


吴玲玲和杨美秀是一对好朋友。那是十一年来的事。当初他们的认识,乃是因为是同班同学关系。后来吴玲玲搬家了,搬到另一个市镇去。离开杨美秀远了。
她们靠书信联络。偶而,电话也让她们交谈着别后的近况。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都上了九号班。参加会考。会考完毕。等着成织放榜。在这期间,大家都为找工作而忙。
吴玲玲很幸远地被她母亲一个很谈得来的朋友介绍了一份工作。那是一间餐厅廉咖啡店的工作。玲玲做得很是愉快。
因着生意上的需要,玲玲的老板恳求玲玲介绍新人来帮忙工作。
玲玲一听、就想到了别后多年的杨美秀这个老朋友来。能和好友一起工作,那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她心里是如此地想,非常单纯地。
一通电话打过去,第二天美秀就拎着行李来面试了。
玲玲的老板念无工人,所以就立刻催美秀来上班。
这乐坏了两个少女的心。从此她们形影不离。工作在一块儿,吃也在同一个地方。甚至她们也被安排在同一宿舍一个房间里。
别后的相思都成了两个人互相诉苦的情怀。两人的友情因此而增长起来。
凡事在她们心目中都是美化的。
可是好景不常。
相处久了后,一些缺点就慢慢被发现了。玲玲发现美秀时常讲谎言。同个时候,她也常常对老板大声讲话。
一切的改变(不像当年的那样子纯洁活泼可爱),很让玲玲头痛。想到美秀是她一手介绍而来的朋友,玲玲的老板感到歉意。
美秀变得如此不堪,实在不是玲玲所盼望见到的。在她心目中,美秀应该和她一条心的。好歹她们也交往了十多年。
为什么会这样呢?玲玲不明白。当年同班念书,周末时也常常结伴去图书馆借书看书的。很少有吵嘴的时候。有的就是因为情绪不好时会不同她讲话。如此而已。而且在来往的书信里,两个人也是写得蛮好的。
如今,两人一起进进出出时却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场面。是了解过多使然。
到了此地步,玲玲方才明白:相见容易相处难这一句话的真正意思。
以前作同学时,凡事都是美好的。彼此之间,除了学校作背景外,功课就是谈话的中心。出来社会工作后,一切就尽不相同。面对的是种种在校都未曾念过的人际关系。
除了忍耐外,玲玲已没法子去改变美秀的性格了。
那是一种成长所带来的无奈吧!

(22/6/97)

(376) 来者是客

(99年6月13日 38期巴南河) RM30

自从家里装了电脑后,我的烦恼也跟着冉冉而生。而且是一日比一日多。
一切皆因电脑而起。
害得我日日夜夜担心。怕自己的年幼儿女们会因多玩电脑而出很多病症。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情来呢,我已不知所措地胡思乱想一番!
根据一些电脑专家们发现到说,久久注意着电脑,会给人类带来一些不舒服的症状。其中最常见的是双眼疲劳、头会感到痛及昏、肩膀酸痛、严重的病患还会来个神志不清现象。
知道这一切不良后果后,我就开始限制我的孩子们。我限定他们玩电子游戏不超过两个钟头。
可是他们不依。
常常会趁着我出外做事情时,来个大玩特玩。
有的时候,我就感到不知所措。一切未发生的事情若不是亲身体验到,说什么也是不相信其真实性的。孩子们是如此地看待我的劝说。
他们认为我是坏妈妈一个。
“什么时间都不让我们玩!最好她去旅行!”有一天,我竟然听到我两个儿子的对话。“就是罗!我们都已做好功课的。她还是不让我们玩!”
“真的是太早买电脑了!”我如此地对外子说。
外子和我有同感。
作父母的,总是害怕自己的儿女会落在他人后而赶不上别人求知识能力。等到帮他们预备好一切时,反而发现缺点多过优点的。
唉!现代的父母不好为。
要做到十全十美的地步,是不容易的。
一向以来,我是非常珍惜我的电脑。除了限制我的孩子们操作外我自己本身也是尽量少用它。偶而会为了看看一些文学活动而开了电脑。每每一开,我从不花一个钟头以上的时间。为的就是害怕自己会为它而着迷而不能自拔!
可是,往往发生不如我所愿。
遇到有亲戚朋友上门来找婆婆聊天时,他们也必会带来他们的下一代。这些新生人儿往往把我家的电脑当作是街上的出租电脑店一样,一直玩到他们过隐为止。看得我心惊肉跳,心痛不已。
来者是客!我这作女主人的,只好眼巴巴地让他们玩个够。不敢出声。
在今年的华人新年期间,就发生一连几天这样的事。
两个小儿子吵着我给他们玩电脑游戏。它们投宿朔它们名又事情做。不知如何打发时间的。
“看电视罗!”我提议。
“才不要呐!电视一点也不好看!”
往年还未有电脑时,电视可一刻也没有机会休息的。有时,四个儿女会为节目而要求更换不同波道的。如今,有了电脑后,情形就不同了。电视被打入泠宫。不管什么节目也吸引不了他们来亲近。
被他们吵多了,也就心软让他们去玩。新年么,不可以骂人的。长辈们说过。平时要讲要骂的话此时此刻,不得不吞进肚子里了。脸上带着微笑,不然被两个儿子看到又说是个凶妈妈了。
答应他们时,他们的身边还带了别人的孩子。。他们一个个都睁大双眼看着我,希望我会答应他们。
在这种情形下,我岂能不动心?只好把电脑奉上。只一下子功夫,电脑房间里就听到孩子们欢呼声及喊叫声。他们沉迷在游戏中!
“妈,电脑都是他们玩,我和哥哥都没有机会玩。他们很老蛇。电脑又不是他们的。”半个钟头后,8岁的小儿子嘴巴嘟嘟地走出电脑室。
我不出声。
“那个阿龙啊!来我们家玩都有玩我们的电脑。如果我们去他的家,他总是不肯让我们玩。他每次都讲他爸爸会骂的。”
我还是沉默不语。
心里头,还是生着气。
人就是这样自私的。自己的东西都是珍贵的。别人的东西是公共的。那些来我家玩电脑的人都是抱着这种态度来的。反正主人家不会骂人的。而且父母又不在身边。可以占住久久不放也没人管。
后来,11岁的大儿子也抗议了。
“说给我们玩,其实是开给他们玩。我实在很生气。”
“我不是劝过你们吗?电脑会吸人亲近的。你们一坐下去,就会舍不得站起来。在他们自己家的时候,他们的父母也是有控制他们的。在我们家时,就让他们吧!”我只好如此劝他们了、
两个儿子很不服气。
也难怪他们。当我和外子带他们去别人家时,那些作他人孩子的从来不敢要求他们的父母开电脑给他们玩。

(河向: 首先谢谢长竹的来稿.谢谢支持岜南河。「来者是客」通过玩电脑游戏一事担心电脑的魅惑。同时,也借此讽刺人性的多面性、礼貌中的虚伪、好客中的假性、和仁慈中的掺酷等。〕

(6/4/99)

(375) 相思树下

(99年6月13日 43期集园版〕 RM12

相思树下

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又匆匆地来到。今年的清明节,会比往年来得逊色。不为什么,只因为那个分别两年的小弟回家来了。
小弟住在纽西兰多年。此次是他回乡探亲第二次。他说他就是要巽在这个时候回家。可以见到一些亲戚朋友。他如此地告诉我。想到他那种饮水思源的想法,我们作为兄姐的都为他高兴。
就如此地,想到了逝世三十多年的你们,爸妈。你们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主怀了。你们的所有儿女都成家立业。个个都有份不错的工作。真的是做到了你们生前的心愿:“活得要比我们好及充实!”
前几天,几个兄姐们都上班去了。不能陪小弟四处游玩访旧地。我这作全职家庭主妇的就领他四处走走。
我们两人一起去拜访了爸妈你们的幕前。您们终于有了新家。一看过去,是一座堂皇亮丽的样子。和以往那种黑白颜色脱落的样子,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之景象。
我和小弟在您们的墓前站了好一会儿。思想着您们慈爱及伟大之处。
望着四周围,很多您们生前的亲戚们都睡下了。想您们不会感到寂寞了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您们生前种的三棵相思树已绝迹了。不然,我们今天站在您们的遗相前,一定会在树的影子下。而不像现在那样是站在列强的阳光下。很是炎热得很。汗流滴滴下。听二哥说,三棵树不知被谁用药水涂下而渐渐干死去的。想起来,实在可惜。想到以前,我们一群孩子们曾爬上树采那一串串裂开但还有红豆留在壳内的种子。热时,就让自己的身子坐在树影下乘凉及聊天。
如今,树逝景象也不同,心境也不一样。到底是三十多四十岁的人了。小弟说他以前还计划要火化,等他百年后。
“说实在的,我们把尸体放在棺材里,然后再放进墓里。对自己的儿女是一种怀念。可是,过了儿女那一代后,那里还会有人来看我们的?所以我就想到要火化肉体。后来,我一个朋友告诉我说,现代的火化是用电流。未电之前,有一条大铁条要穿过我们的屁股,另外一条则要穿过身体。哗!我听了都怕掉。那不是很掺吗?”小弟说。
“反正肉体都死了,不会再感觉痛的啦!还怕什么呢?”我笑他。
“就是会害怕的。所以我跟我老婆讲我以后不要火化。还是放进泥土比较好:”今年才三十七岁的小弟笑着说。
“放进泥土也是会被虫吃掉的。那不是更掺不可睹?”我心里想。本来要跟小弟说的。后来觉得不说出来会比较好些。免得又吓他一顿!
“你看,墓山越来越满了。以后不知如何是好!像我两个儿子一样。他们都不曾见过我们的父母。带他们来拜时,他们是一点感情也没有!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
“就是么!现代的人越对这些扫墓风气越泠淡。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思念清明节。我的四个儿女也是一样。叫他们来,他们会跟着来。到了下一代,就不会来了。我想。所以,我也是希望将来把我的身子丢进河里就好了。去得干干净净。”我说。
“唉!以后的事那能由我们做主啊!哈!”我又笑着说。
阳光当头照耀着。我和弟弟就开始挥别父母您们。
我们都计划着等清明节来的那天,我们再来拜访您们。到时,还有其他的兄姐们也会从外地回来参与。
爸妈,您们可高兴见到我们的到来!
明天,我们相见的日子,在您们新家门前。到时,您们可要给我们跪跪及拜拜,就如以往的日子一样。一年一度的思念双亲的一天啊。
爸妈,我们永远感谢您们的养育之恩!

(26/3/99)

Thursday, March 29, 2007

(373) 吹口哨

(99年6月6日 41期集园版) RM12


如果说吹口哨是男人的专利,那我可以说是很後悔生为一个女子。因为我喜欢吹口哨。
在心情好的时候。或当我听到我所喜欢听的歌曲时,我会喜欢以吹口哨来作我喜悦的代表。一种发出内心的喜乐感觉,尽在口哨中!
小的时候,住在山笆地方。四周不见有几户人家。只有果树和胡椒园的所在地。偶而会有出殡的队伍经过我家后门山坡上。那种只听到小鸟叫及虫只叫出的声音,刚好配合我的口哨声,美妙极了。生平中,最怀念的一种鸟会叫「一斤六角」似的声响。我就跟它学过唱那四个字的歌声。用吹口哨学的。
有时,要叫自家的狗只来吃食物时,我跟我的兄弟姐妹们也会吹口哨招它们而来。说也奇怪,我家的狗也喜欢我们的口哨。每每一吹,它们就会应声而来。
婚前我是这样地应用我的嘴巴。
到了婚后,情况不一样了。
记得刚嫁入婆家不久。有一个傍晚时分,我边冲凉边吹口哨。就是在洗衣服当儿,我也喜欢吹吹口哨。心里还很高兴,以为像在娘家一样自由自在的。那里会想到当我走出冲凉房时,外子劈头一句话:“一个妇女人家!吹什么口哨?难听死了!”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少吹口哨了。要吹时(实在忍不住时),只有等到家里没有其他人物时才敢小小声地吹。不然,就是用鼻腔哼唱出来。那种不能尽情地吹,也真的使我很不好过。 说实在的,用鼻腔哼出来的调子比不上吹出来的调子舒服。也许是因为用鼻子哼时不会把气吹出来之故吧。
近来,家里买了一部新车。车里有音响设备。每每驾车去那里时,吹口哨的隐又来了。那真是不得我意愿的!要凸着嘴巴前,还得看我的前方有没有车子来。是同性开车的话,我就如愿地吹起歌来。相反的,我会闭着嘴像平常一样。怕的是会被外子的亲朋好友见到我吹口哨的「野性」。
外人看女人吹口哨,那种德性,给人感觉就如女人看女人抽烟那样不敢直视。但很好奇!
而且吹口哨时嘴型,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男女要接吻的表情。很不雅观。
因此,我从不敢在公共场合里吹口哨。

(10/3/99)

(370) 三月不知肉味

(99年5月27日 美里笔会 ) RM7

自从西马一些地区发现日本脑膜炎后,全国上上下下都吓破了胆!有关病菌是传自病猪。接着是一连串的毁猪事件。让人们看了,无不为猪农遭遇而流下同情泪。更令我们难过的是那些患了脑膜炎而逝世的人。
事件发生后,砂拉越人难免也深感惊慌。很多主妇们都不敢走进猪肉摊。
其实,本州的猪只没有受到传染。可是,报纸上及电视上见到那些猪农痛苦的表情及那些猪只被毁灭,使我们有了不敢吃的恐惧感。
我家四个孩子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不敢再吃猪肉。婆婆及外子也一样。看了他们的反应,我停止不再买猪肉。
没有猪肉的日子,真是难过极了。
我是无猪不欢的人。如果我一餐里没有猪肉上桌的话,就会感到那一餐好像没有什么菜似的。平时,我会用猪排骨(比较多肉的那种)煮冬瓜汤。若用鸡肉来代替,就会感觉到味道不同。
如果不用骨熬汤,我会把肉切得薄薄的,然后跟生姜一起炒,加上黑酱油。家里四个孩子和他们的老爸就喜欢用它的汁来拌饭吃。我那72岁的婆婆更喜欢我加一点麻油下去炒。
一个月没买猪肉了。我仿佛已三月不知肉味。
在愚人节那天早上,我在婆婆及外子的同意下,到猪肉摊买回RM5的猪瘦肉、RM4一条的排骨及RM5的三层肉。回家后,我用排骨熬冬瓜汤。三层肉炒我自制的咸菜,再加上一盘鱼及一盘马尼菜炒蛋,午餐就如此地简单煮成。
一家人食用后,都没讲什么。
我放了心!从此,又可以跟猪打交道了。

(1/4/99)

(369) 妈妈的关怀

(99年5月27日 美里国际时报 『美里笔会版』 RM9

一向以来,我家那14岁大的女儿都是到对面江的教堂作她的少年团契。不知不觉间,已参加了两年的光景。
以前,应该是一年前的事吧。都是女年轻传道人载她来回的。我和外子都很放心。从来不过问她。
后来,旧的转道人被派去诗巫,然后换来一个新的。她也是来我家载女儿。
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呢,我竟一点也不知情。倒是外子现发现到说女儿把她的脚车放在渡轮码头,然后等着福音车来载她。
因此,外子十份担心她的安危。
有一个星期五的晚上,外子和我就坐车到对面江去。我们两人都患上了感冒。为了女儿,我们带病上路。
从渡轮到女儿的教堂,有一个公哩的路程。路的两旁黑漆漆的,没有几户人家。路倒是刚刚铺上柏油。可是看在我们作父母的眼里,可真的是一个惊字。
女儿一向怕黑,可是她却喜欢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参加团契,一定是因为有伴同行。
想到两年前她的性割内向,说什么也不上礼拜堂的情形,真是差别很大。
我和外子走去教堂。问女儿什么时候回家及要不要我们载她的问题。她除了回答是九点外,就摇头说不必我们载。我们听她这么说,就把车驾了回去。当时离开九点还有15分钟。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九点半,盼望她回来。一进门就见到我们时,她就生气地说:“为什么又去找我?你们实在无聊!”
“是我要求阿爸去的。我从来没到过,要过去看一看。”我说。
“妈妈你最鸡婆的。以后去不可以吗?一定要在今天!实在讨厌!”女儿又生气地说。
我听了感到自己好委屈。
作母亲的,在自己女儿成长中,大概都会和我一样担忧吧!我尝到了。

(26/3/99)

(372 374 377 378〕 一碗炒面

(99年6月3日 1201期;
99年6月10日 1202期;
99年6月17日 1203期;
99年6月24日 1204期 新激流版) RM64

一碗炒面

(一)
终於找到了工作,是帮忙去医院照顾一个垂死的老人家。老人因为动一个手术而昏迷不醒。他的家人因生意忙而无暇去照顾他,所以要请他去看顾。工作时间是晚上。
有工作好做的阿莫是很高兴的。虽然工钱不是很高,可是五个孩子的生活费用终于有了着落。而不必再去苛求岳父拿钱养儿女们。
以目前的经济不景气,是不容易找到任何工作的。阿莫就是抱着这个态度去面试的。他的工作其实是不难的。只是帮男病人洗沫身子,代他翻身(免得他睡得不舒服),然后换上新的尿袋或用纸巾轻轻地给他的顾客沫掉汗。如此而已。
在女主人及她的家人心目中,阿莫是个很负责任的年青人。他会很愿意地做超时工作而不多求工资。有时,他在白天里也会去医院看。照顾病人只三个月时间后,阿莫也因男主人去世而不做工了。女主人为了感激他,就帮他留意工作。她四处去询问有没有空缺。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知道一个亲戚要开一间马来吃餐厅。她就在他面前提起了阿莫这个人。
“你不妨试一试请他三个月期。”
许是听多了阿莫的优点。于宝生就决定用阿莫。
阿莫也不负苦心人。他做出来的成绩很让宝生满意。

(二)
于宝生的餐厅自从开始营业以来,生意蒸蒸日上。
从外地来的厨师因有一点私人问题而不做,阿莫就暂时代替了他的位子。直到另一个年青的厨师进店为止。
人舆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就是要靠一个缘字。
阿莫不知何故,竟和万明匡不合缘。万明匡就是那个新来的厨师。
不过,新的厨师却是跟其他同事们相处得很好,也很谈得来。一些来光顾的客人很喜欢和他聊天。他也很懂得煮出迎合各族顾客的口味。唯有阿莫,跟他是水火不容。
为了要平衡他的情绪,他跑去前面任职在旅馆的刘美丽诉说他的心情。

(三)
“刘小姐,我很不喜欢现在的那个厨师。他很会煮,害得我在厨房都没有事情做。不像以前,凡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说我该怎么办?”阿莫坐在刘美丽左边一个椅子上。他面带愁容地。
美丽听了后说:“那不是更好吗?让他去煮好了。”讲时,是用国语说的。
“不行的,老板待会儿又要讲我了。”
听到他讲没有事情做,美丽决定叫他炒一碗面。
“阿莫,那你帮我炒一碗面,好不好?”
“好!我一定给你煮!”
“算起来,只有美丽能够帮助我了她是其中一个董事长的女儿。我煮好吃一点,她就会在老板的面前讲一些好话。我多希望她会夸我一番。然后么,老板会看重我一点。如此一来,万明匡就会知趣地辞掉工作。有他在,我是多么的不方便。大凡什么小葱大葱牛肉鸡肉的,我都不能取走拿回家,唉!”阿莫一边想一边就走进厨房。他的脸是笑眯眯的。
首先,他从木桌上拿了一把面。他把面慢慢地卷进了他的手掌里、弄满了他的手掌心后,他把面放在一个咖啡色的大碟上。然后他转身向那大冰橱走近。从冰箱里,他迅速地拿了半把的豆芽,那是早上由他的三个男女同事拔好根部的。之后,他还拿了大虾三只、鱼丸一条、热红肠一条、鸡肉片五片、鸡蛋两粒、辣椒一条、海参两三条。拿完后,阿莫把冰柜门关上了。不知是故意还是不高兴的,关门时,响起了很大一声关门声。让那站在水槽旁洗鱼的万明匡给吓了一大跳。
阿莫把煤炉给点上了火。那是三百多令吉多的那种。只一下子,平锅就热得冒出烟了。阿莫倒了两汤匙的菜油进锅。在让油在锅里开始热的时候,他用菜刀拍了两粒蒜头。很快地把皮拔掉,就把它们丢进锅里。蒜头只一下子就烧成咖啡色。阿莫不分前后地就把一切丢进锅里。炒了几下,放两粒蛋下去。哗!色味十足。香味飘进阿莫鼻子里,他的口水不经意滚在嘴边。
等一切材料差不多熟的当儿,阿莫把碟子里的面倒进锅子里。在还未端进大碟子上时,阿莫倒了一些的酱青油(一种酱油)及少许的辣甜酱。一小汤匙的味精,最后他也晒了盐。
煮好后,阿莫走出厨房到餐厅里,亲自把它交给刘美丽。
美丽看了非常的高兴。她从来不曾吃过这么一碗有很多料的面。那是她第一次吃到。

(四)
万明匡把一切看在眼里。
从阿莫走进厨房到他煮好走出去为止。
“不知他煮给谁吃会用这么多的料?那至少要收多一倍的价钱。不然的话,老板要做亏本生意了。”他想。
把富贵鱼及莪鱼洗好后,明匡以不同颜色的纸袋装进。他把牠们放进大冰柜。是放在中间的一格。以便他能随时拿出来煮。
老板有吩咐过,该晚会有几个电务局部门做事的顾客来吃便饭。
看一看墙壁上的时钟,明匡发现到时间还很早。而他也预备好菜肉及配料的。
随着,他就走出厨房到餐馆去。然后经过一个大门,走到前面旅馆洗手间。经过柜台时,很意外地见到刘美丽在吃着面。
“原来是煮给她吃!那是不收钱的。董事长的女儿!”明匡想。
明匡很不是味道地走进洗手间。
想着自己是多么地为公司着想。有的配料在他人心已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可是他还是把有一点点用处的部位用小刀削在碗里。凡是都是积少成多。小时候,父亲及母亲都是如此教导他的。他们教他不要浪费。
就是吃晚餐这一顿饭来讲吧!
那些菜心啊菜豆的,都用自己的钱买的。于老板虽然说过他们的三餐可以在他店里解决。可是,明匡就做不到这一点。他认为老板的钱也是很难赚的。他说什么也不要让他自己也跟其他同事一般。在老板店里吃三顿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及其他在餐厅里做事的同事们一起坐下来时,刘美丽就会用一双大眼睛看他们。

(五)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个月。
阿莫觉得他越来越不能耽在厨房里跟明匡一起煮食。
两人还是如此地没有话讲。
而最使他不高兴的是,每天都是明匡最后一个离开厨房。老板还叫明匡把厨房门用一个锁头锁住。
如此一来,他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甚至可以说,连几粒小葱都不能拿回去给他老婆煮一小碗的咖哩吃。更不必说可以拿回一只鸡腿在口袋里了。在没有人的注意下做出的。总而言之,阿莫感到很不是味道。那是他任职以来的第一次空手而回。他感到很没有面子。他老婆也有怨言好说。听得他不知所措。
“别人家都能够拿回东西的。起初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不能够?你是没用的。你不会想法子啊!拿十多只汤匙回来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不行!明天你去拿一点牛肉回来,不然我们一家要饿死了。”
听后,阿莫很反感。虽然知道自己的老婆讲大话。人就是如此地矛盾。
当初帮老人家看病时,工钱也是只有一白多令吉一个月。他及他的家人照样地过日子。进了于老板那里做工时,工钱是加了两百多。日子也不见得有富有过。那个时候,受到朋友阿里的影响,买起幸运号码来了。不但期期都买,而且还向老板借钱去追买。每逢到了月尾,他只能拿一点点的剩钱给他的老婆。
老板娘还三番四次地劝他不要沉迷幸运号码。那是于太太最不喜欢的事情。
“一次两令吉,一个月要多少?你自己算算看!把这些钱放进银行不是更好吗?”老板娘好心好意地劝他。半开玩笑地教导他似的。
却不料阿莫会回答说:“有买就是有希望,没买就什么也没有!”
阿莫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让劝的人无言以对,到底两人所想的是两回事。
到了第二个月初阿莫向于老板借了三百令吉,是在愁眉苦脸下借的。
“我爸爸生病。我要回巴拉歪看他。给我两天的假。”阿莫说。
宝生把钱借给了他。有孝子如此,他不敢如何为难人家。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父爱。所以他明白父子感情。没有钱是孝顺不来的。
可是,后来的故事情节却让宝生失望极了。阿莫没有回去老家看父亲。反而是,他跟他的酒肉朋友到咖啡店喝酒去了。还巽了一个跟宝生餐棺附近一间咖啡店喝黑狗啤。有人见了跟于宝生讲的。宝生很生气。过了两天后,阿莫却说他不做了。
“那三百令吉的钱,我会慢慢地还给你的。”阿莫临走时,对于老板保证。

(六)
又是刘美丽上班的时间。
像往常一样,她走向餐馆对厨房吩咐说她要一碗炒面。
厨房里正忙着煮八桌菜肉。
餐馆里正坐着八桌的男女老幼。
一碗面到了好久才煮了出来。
一见到那碗面,刘美丽很不高兴。
正在这个时候,柜台的一个手提电话响了。那是美丽的家人打来的。
“哈罗!老婆啊!吃饱了没有?要不要我买什么吃的过去?”是美丽的老公温柔问候电话。
“要!买一包炒面过来吧!我叫他们煮的一碗一点料也没有的!我现在还在生气那个新来的厨师。”
“好!我这就去买。我会叫他们放多一点料下去煮。好不好?我一下子到。”
“还是老公最疼我。”

(七)
“爸,我昨晚叫那个新来的厨师帮我煮一碗面。他到了好久才煮出来给我。面上只放了一点鸡肉和豆芽而已。这叫我怎样吃么?一点料也没有。我后来把它倒掉。叫老公去外面买一包回来给我。”美丽当着她的父母面前说。
“他是这样对你吗?他一定不知道你是另外一个老板的女儿吧!”美丽的妈妈说。
“他那里不知道。他对另外一个女同事也是这样的。那个做周末夜班的同事也很气他。他讲她每次吃免费餐。她的确是这样的。每天一来就是自己拿东西吃。然后自己泡水喝的。她那样吃法当然会被人家讲的。老板也从来不管她的。我可不一样。我只是叫他炒一碗面而已。”
“我看是老板太好的关系。”
“那个厨师对其他同事都很好。他每个傍晚时分都会煮一些东西出来吃的,吃得嘻嘻哈哈的。”美丽说。
“于老板会知道吗?”
“老板有见到但他没有讲什么。”:
“这样子啊!我有机会要跟他说说。他对工人太好了!怪不得餐馆一直不会赚钱!”

(八)
一向以来,他对他的工人就是如此的。他认为如果工人没吃饱饭,那么他们就不能有精神去做事。
十多年以前,当他还是可可园主的时候,他就是如此地对待那些伊班同胞们。早餐由他们自己预备,宝生给他们两顿点心及一顿午餐。每天如此。他们也很乐意地帮忙采可可及拔果壳或剪枝放肥料的。到了放工的时间,他们还被送回他们的长屋。然后给他们当天的工钱。双方都满意这种的交易。
“你对人家好,人家也会和你好。”是于宝生对工人的方针。
到了他和友人经营旅馆及餐厅时,他还是报着这个态度去面对他的职员们。
当初决定开餐厅,也是刘本春极力相劝下去开的。如今,却被他一番话而乱了手脚。
“宝生,你对你的工人太好了!!”刘本春一见到宝生走进店里来时说了这一句话。
言下之意就是说宝生不会管工人。
“是吗?是那一方面的事?”
“呐!他们在店里自己拿东西吃罗!不然就是在厨房里自己煮东西吃。你应该管一管他们才对!”刘本春一向讲话是不转弯抹角,是那种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
“我那天叫他煮一碗面出来。他就是不甘不愿的。随便煮一碗而已。里面什么料也没有。只见到几条豆芽及几片鸡肉。我后来没有吃就把它倒掉。”刘美丽在旁加一句。
“哦!你是说那天煮八桌吃的那个晚上吧!明匡有跟我讲过。他说那天煮的都留给那八桌顾客吃了。所以没留下半只虾他当时还问我怎么办。我说你在你父亲店刚吃饱饭,应该不是很饿。我叫他放鸡肉片及豆芽的。”
宝生想不到一碗面会弄得两个生意伙伴有不同的想法。想着前面的路还很长,话也一定会积少成多。为了要平息那不必要的冲突,宝生决定把店位打给他人去做。
就在此时,刚好有一位从诗巫来的男子要租店位。于宝生就立刻抓紧机会和他谈判。
而在这之前,刘本春也同意宝生这么做。
“想不到他会如此讲我。但我也有知觉。他女儿也是我的一个工人。如果我严肃一点,刘美丽就不是我的同事!”于宝生事后对他好朋友吐露说。
“说的也是。我有好几次到你的公司找你,她都是一边拿手提电话讲话。另一边在写东西。你为什么不跟她父亲讲?”彼得问。
“我那里敢讲?女孩子么都是很小气的。讲她的话,她会改吗?那就是等她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后才会改。自从她谈恋爱之后到她结婚这两年以来,我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打电话。也不知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电话讲的?!而非要在那做工的四个钟头里讲的。我实在不明白她!是我女儿的话,我一定骂她!做工就是做工时间。要把工作做还给公司才对。不过,因为她父亲是我的生意上伙伴,所以会叫她来公司帮忙。到底她会比那些外人来的有责任。”
既然当初讲好共同做生意的,其中的主要秘诀就是靠那一份信任。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会出现一些问题、于宝生在开始的时候就有了这种心理准备。
所以,当对方有话讲时,宝生就知道他该如何做了。

(6/11/98)

Tuesday, March 27, 2007

(371) 骗

(99年5月30日 『心交点』 RM7

8岁的小儿子在愚人节那天骗了同学。他还得意洋洋地告诉我说他骗了很多个。
“你讲了什么呢?”我有点紧张地问他。
“我!很好笑的。我告诉他们说他们的12点门没有关罗!”
“他们会相信吗?”
“当然啦!他们被我一提醒,个个都把手放在裤子的拉连上。哈哈哈!笑得我肚子都笑痛掉。不过,有一个同学骂了我。”
“为什么呢?”
“因为另外一个同学也学我那样去作弄别人。而那个人已被我讲了一次。所以他就骂我了。”
“你会不会难过呢?他骂你是因为他生气么!以后不可以这样子作弄人家了,知道吗?跟你好朋友讲一次就好了。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你这样子作弄他们的。”
“不会的。我就跟他讲是愚人节么!可以骗人的。他才没有再生我的气。后来,我看到他也去骗别班的朋友们。”
见到他如此说,我也放心不少。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愚人节」这个节日的存在。是不是人们在365天里活得太严肃了。而要安排一天来松松一下心情呢?!
其实,偶而讲一讲善意的骗话也是一种生活。在一年里的任何一天里。
只是,如果故意叫来救火车或一些服务社会安宁的人来救人,那就不对了。
说起来,我并不怎么喜欢有「愚人节」这个日子。因为我也曾被同学骗过。他们告诉我说校长叫我去办公室找他拿考卷。我去时,刚好见到校长凶巴巴地在教训一个高班同学。后来的事情是,我也被他骂了一顿。
那个时候,我是班长。
因此,我不鼓励我的四个小瓜去骗人,在「愚人节」那天。

(17/4/99)

(368) 爱心

(99年5月16日 国际时报『茶座』 ) RM10

说起来,那两个警察是非常有爱心的人。后来,我的朋友不再开快车。我们两个人都非常感谢那两个警察。


曾经在不经意情况下听到一则访问。那是在第五频道里。我起初的动机是想听第五频道有没有华语歌曲听。如果没有,我就想去听第四电台的。我是个喜欢听歌的人。
话说那天开启到第五频道时,被访问者的一番话很吸引我。我就停在收音机旁听那男子把话讲完。
男子说他有一次去拜访他的一个男性朋友。对方带他去他的小镇兜风。当他们经过一条笔直的路时,他的这个朋友就开快车。当时的路上没有别的车。开到一半时,泠不防地被警察叫住。警察是站在路边防守的。
男子的朋友自知理亏地把车停下。他们坐在车里等待着警察处罚。他们知道也明白自己犯了交通规则。两个人都以为警察会开罚单给他们。却没想到两个警察会拿出两粒柚子来给他们。给的时候还对两个吓得嘴唇都白的人说:“你们是来玩的吧?此处的风景是很妹的。你们驾得那么快不是不能把美丽的风景看得清楚吗?呐!我们这儿出产柚出名的。我希望你们会喜欢我们住的地方。”
听得两个男子瞪大双眼,一幅不相信的模样。
“说起来,那两个警察是非常有爱心的人。后来,我的朋友不再开快车。我们两人都非常感谢那两个警察。如果他们罚我们的话,也许我们会报复地再驾快车也不一定。”男子如此地告诉第五频道的女支持人。
“遇到有爱心的人时,我们也会感染到他们的喜悦。”女支持人说。
“对!遇到这样的人我们会很感动。可是,世上的很多人没有爱心。比如有些站在店里卖东西的人。我们进到店里时,他们会狗眼看人低似的一直板着一幅黑脸。然后在店里找东西时,他们又会一直在我们后面跟。老实说,我很不喜欢这样的人。”男子在结束话题时又加了一句话。
我对他的这一番话有同感。
有爱心的人是使人敬佩的。

(16/12/98)

(367) 孝心

(99年5月9日 『心交点』 RM7

三月尾,住在纽西兰已多年的小弟回来探亲。他说他巽择这个时候回来是因为要去扫父母的墓。先父母已去世三十多年了。
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听了,都感到安慰。他住在红毛人的国度里,还是不忘本。
他说他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总会想起先父母的养育之恩。而今年是看了五哥寄给他几张先父母那刚修好墓的相片后,归心似箭,特别想回家乡来。
在清明节前夕,他还约了几个嫁去外地的姐妹们一起回乡扫墓。而我是其中的一个。
我们是一群相亲相爱的姐弟。年幼时就失去了父母之爱。如今,我们要以互相疼惜及关心来报答他们。不枉费他们生前对我们的期望。

XXXXX
在清明节那天,很多孝子孝女拎着一袋又一袋的纸钱上山。他们之中,有富、有贫、有学问的没什么学问的、什么类型的人都有。然而,如果仔细去观察,会发现很多人都希望烧了那些纸钱给泉下的先人用。
其实,先人有没有收到钱我们是不知道的。那可说是一种孝心。可是,如果作儿女的有在父母生前那么地孝顺他们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孝顺法。怕的是死前待他们如一只狗也不如的,到他们去世后才烧多多纸钱。那是一种徒劳无功的浪费。是做给人看的戏,骗不了自己的!!

XXXXX
因为早年丧父丧母的缘故。到了今日,很羡慕他人的双亲还健在。不管是男女老幼或是各民族的人,期望他们会疼爱他们的父母。因为一旦消失在人间,就是永远见不到他们了。是任何人所不能代替的。我是真正地尝到那种无父母的苦日子人。
愿世上有情人多多珍惜自己的父母!趁着他们还在世时!
而孝顺是发出内心的感情。
在今年的清明节里,我感触良深。

(6/4/99)

Monday, March 26, 2007

(363) 我爱中央日报

(99年4月26日 台湾中央日报 『世界华文作家』版 「海外心声」  长竹       RM208

我爱中央日报

我接触中央日报这一份国际版已三十多年了。在我还是个上小学的小女孩时,我时常见到学校的校长交给一个老前辈一袋报纸。有时是三、四份一次。时间长的话是一袋的。我曾经问过校长那是什么报纸来的。他告诉我说那是来自台湾的报纸。原来那是由学校代收的。那个接收报纸的人姓马。
马先生早年从台湾来马来西亚。居住在泗里街。是一个名门天下的老师。
我跟马先生不大熟。不过,我的三哥跟他很谈得来。也许是因为三哥曾经在台湾留过学之缘故吧。不时地,我会见到他们两个人站在三哥的住家走廊上谈天。直到马先生去世为止。
当时,见到马先生总是拎着一个公事包。里边塞住的就是中央日报。
我也曾经向马先生借过一份中央日报来看。发现到它并不怎么吸引我去翻看。到底我当年才唸小学二年级而四十岁那年(经过了漫长的三十二年的空间),我一个侄女告诉我说她教会里有一份没人领的报纸。她知道我一向喜欢看报纸。也偶尔有涂涂写写的习惯。她问我要不要报纸。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报纸。不过,我一向喜欢翻看的人。所以,我就到她的教堂里拿。
一见到那些小小一份份的所谓报纸,我感到很亲切。它们仿佛如一张张的信件出现在我眼前。
在这种科技发达的时代里,我们很少还会收到如此的信封。现代人兴趣的是电子邮件。不用信封及贴邮票的。只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对方就可以收到汛息。
话说那次起,我就常常向侄女拿中央日报看。每每两个星期拿一次,都是有十份的。看得我不亦乐乎。
发现单单我们泗里街里,就有一大堆的人有此份报纸的拥有权。特别是那些到台湾留学过的人士。
这可是令我感到非常的羡慕!
曾经也写过一封信要求中央日报的工作人员寄我一份。可是,回信来的不是报纸而是一张订阅表格。看看定费,是美金二十二元。那就等于是马币四十多。算起来,是我们买本地报刊的一倍价钱。这对于我这个家庭主妇来讲,是贵了些。
因此,我就决定向我侄女拿,不时地。
后来,三哥得知我如此喜欢看,他和他的一个好朋友(也是留台生)就劝我去向另一个朋友索取。他们口中的朋友是留台同学会的会长。会长摇头说那是同学的私有物。不能转送给我。
因着这个缘故,我那些爱好文艺界的朋友们就得等我阅读完后寄给他们看。
其实,我也因而发现到几乎所有的留台生都有一份免费的中央日报。他们幸运,有眼福。可是,那并不代表说这些留台生的后代都会有那种兴趣去翻看。
就以我三哥的四个儿女们来讲吧。他们唸的是大学的专科生。目前都在工作,跟本就没有那种兴趣去翻看中文报。就是有看的话,他们也是去翻看那些对工作有帮助的英文报。
所以,在邮政局信箱的垃圾桶里,我时常会见到不少的中央日报好好地(还没拆过的)躺着。
我时常想,我应该把这个消息传给台湾的中央日报报馆知道。他们是不是可以调整一番客户的资料。比如说那些读者是不是很喜欢看中央日报?仰或是收信人已不在或已换了地址什么的。要给一张表格给收报纸的人。有兴趣看的人,报馆照寄。
对那些不爱看的人,报馆可以留住而转卖给其他人或送给那些喜欢看但经济不景气的人看。那不是更好吗?如此一来,报馆肯定会少寄一些而在间接中,也是可以帮助到环保的地步。同个时候,也间接减少一些印费。
其实说起来,我一直很喜欢中央日报。从那里,我见到了很多文艺作品。
我觉得我已深深地爱上了中央日报。

(31/3/99)

(365 366) 和事佬

(99年4月29日 481期
99年5月6日 482期文苑版) RM60

和事佬

(一)
“我以后不会叫同乡的人住你的旅馆!”伍志气一手指着座位上一个男子,怒气冲冲地讲出了这一句非常不如意的话。
讲完话后,他就一骨碌地站起身,然后走出店的大门。很快地,他就消失在街道上的人潮里。
留下来的是一双双惊愕的眼神。
其中尤以许干良最为惊奇。

(二)
当初决定把祖先留下来的产业从新装修成为旅馆,为的就是留着它们的物值。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把此产业永远地保留住而不变卖。要发展产业时,各方朋友都非常地支持着。彼此之间都认为因着丹章马尼的开放,一定会给泗里街带来繁荣的发展气氛。间中,也一定会有许多国人的投资。那么,旅馆应该是适合於大众。
为着这个缘故,许干良的两个兄弟关系的朋友就一直鼓励干良把原有的旧式木板旅馆来个大装修。以致后来就改变为目前的石灰华丽一间旅馆。在三个好朋友合力出钱出力下。他们的心愿终于实现。
新的旅馆开张以来,受到很多他们的朋友大力支持。生意也渐渐地上了轨道。
许干良是受促去管理一切业务。而他的两个朋友则在旁协助。给予意见。
九年以来,他们合作得相当的愉快。

(三)
知道自己的独生子中到就读马来西亚大学就读后,莫哈玛很是高兴。可是想到他自己的微小月薪,他就犹豫了起来。
“怎么办呢,阿班?”莫哈玛太太问他的丈夫。
“我一个月薪水都买不到他去西马的飞机票。更不用说他在那边的生活费用了。我们得想想法子。也许我们应该去问哈丽莎及阿里他们。他们也许能够借我们一点钱。我下午去问他们。”莫哈玛说。
那个傍晚时分,莫哈玛回家来了。
“我的兄姐们讲他们也是没有什么钱可以借给我们。说实在的,现在万物都起价,实在令我们烦恼的。大哥讲他也要送他的两个孩子去古晋唸英迪学院。我们三个人商量结果,是要把父亲留给我们的一份股份卖给人家。如此一来,我们每人就可以各分三万令吉现金。我和阿里刚刚去找伍先生了。他不想买。他说我们卖得太贵。他实在太低估我们马来人了。我们不比他富有。可是我们现在太需要钱了。我们去找了另外一个华人老板。就是那个石先生了。”
“石先生有意思要买吗?”
“幸好我们找他。他一口就答应我们。还叫我们明天下午去找他拿钱及办好一切过名手续。他答应我们一次还清。感谢阿拉我们的上帝!我们的宝贝儿子终於如他所愿。我们就放心了。”
拥着太太,莫哈玛笑了。

(四)
伍志气一回到家,就滔滔不绝地跟于心梅,他的枕边人讲起了莫哈玛的事。
“那个莫哈玛及他的哥哥阿里今天来找我。他们要把他们一份股份卖掉。他们的出价是十万令吉。我嫌贵。我要魔一魔他们。我想他们不多久以后一定会来找我!我可以猜想得到。他们那种穷苦人家,一定会把价钱减低。只有我们这样有钱的人才有钱买他的股份。”
“他们缺钱用吗?”守住那个店位都已守了十多年了,怎么现在要把它卖掉?”
“哦!他们讲他们要钱给孩子们去唸书。莫哈玛孩子还中到去马大念医学系呢。”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助他一把吧!他们的父亲和你的父亲还是老朋友”。于心梅心软地说。
“那怎么可以呢?减一万令吉就是有一万钱的省下。你不要太心软。这件事由我来做决定。你不要插手。你们妇女人家就是不会做生意。他们一定会找我的。到时候,那间店就是我们伍家占66.6%的了。而另一个叫阿金的就没有权利讲大话了。我们可以握住大权。”
“好了,你做主吧。做人不要逼人太甚啊!”于心梅是个教徒。
“我有分寸的。”伍志气得意洋洋地说。
嘴边,他正在偷偷地笑。
“我伍某人又多一份产业在手了。”
以为莫哈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再次找上门找他。可是志气失望了。
他们没有找上门来,而且连个人影也不见。
此时,有朋友告诉他说那个卖金的老石刚刚买了一份值十万的店位。
“店位在那里?”志气急急地问。
“呐!在以前卖猪肉的不远处罗!”
“什么?”
“实在便宜!我如果知道,我一定先把它买下来。我看那个地段现在不只那个价钱的。听说那物主很需要钱,所以才会急得脱手。”
听到这儿,伍志气非常不服气。也很生气。

(五)
刚刚从星马度假十多天回来,许干良的身心是一身的累。可是为了要摆平年尾年终的一些文件他不得不坐下来他的小小办公室里做工。公司里的女会计师则在另一边的桌子抄写职员们的薪水及花红。不时地,会听到柜台外的电话一次次地响过。
正在计算着此年的亏益数字时,干良没料到会接到一个电话。那是志气打来的。
“哈罗!干良,你好吗?”
“好!你现在在那里?”
“我正要去海滨茶室喝茶吃点心的。你也一起来,好不好?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帮忙。我们不见不散。”
正要拒绝当儿,电话却已挂了。干良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只好离座走到店外。
以他一向爱助人的性格使然,他赴约了。
到达茶室,只见人山人海。
干良望一眼人潮,他就见到了志气。
志气向他招一招手。
干良就顺着此手势而走近了他要找的人。对于志气,干良一向很尊重他的。他是一个长辈人物。他们之间的岁数可以相差为是父子关系一般。
藉着自己是含金锁匙出生的志气,多多少少也感染到那种有钱人家的一些骄傲作风。是他看得起的人才会约人家平起平坐。不然,他会当对方是陌生人一般不理会。
“什么事情找我啊,老伍?”干良拉开红色的椅子后,就一屁股地坐了上去。
“呐!我在江边的一个店位,是属于马来人的。我以前曾经跟你提起过的,记得吗?那个马来人,竟然把他的一份股份卖给你旅馆合股人。实在气死我!他和他的兄弟有来找过我的。我对他讲我有意思要买他的股份。那里知道,他们竟没通知我一声地把它卖出去了。我很生气的。”
“那一个石先生呢?是哥哥还是弟弟?”
“那个作哥哥的罗!”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呢?我想那是你跟他之间的事。“
“我和那个石先生不大熟。我想你跟他会比较谈得来。你们是合伙人么。好不好帮我出点力?”
“我如何做呢?”
“你帮我问他一下,他是不是能够把他的一份股份还给我。我用同样的价钱向他买回来。”
“这样啊!我觉得叫他跟你面对面谈不是更恰当吗?”干良小心翼翼的建议着。
干良在社会里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工。一些风风雨雨的事他遇过。也亲身经历到。很多时候,因为太重感情而得罪了两方人马。到了后来,竟变成三个主角不讲话。
“况且,志气是那种非常爱面子的人。我非要小心不可!有次同乡要开会要巽主席。他因没巽中而在中途时就离座而去。人人都十分惧怕他我一个小辈人物,也更要小心为妙!”干良想。
听了干良的一番话后,志气沉默了一阵说:“那也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我们换个地方。这里太吵了。我们约他去附近阿荣的办公室谈。”

(六)
接到电话后,石道生对周素月吩咐一声:“那个志气约我去阿荣的公司谈店位的事。我是不会卖给他的。”
“要好好的谈。不要起冲突才好。听说他的脾气很古怪。动不动就会动气。“
“我会的。他叫干良也去。我会尊重干良的。”
只消五分钟时间,道生就来到阿荣的公司。
公司里除了志气和干良外,还有阿荣这个老板及他的太太。那是经过志气的同意下留在办公室里的。
“你们要喝什么水?我打电话去叫。”阿荣问在桌的人。
“我和干良已喝过,不喝了。石先生,你要什么?”志气问。
“来一杯咖啡乌好了。谢谢。”
阿荣在泼电话。
志气开门见山地对石道生说:“我从朋友那儿得知你在不多久以前曾买了一个店位的股份。我也是三个人之中的一个股东。那个马来人有找过我。我答应他慢一点买。在我等着他的时候,他竟把它卖给你。这是不行的。你好不好把它还给我?我可以用同样的价钱还你。”
石道生摇摇头。
“你嫌太少?那你要卖多少?”
“我不卖的。”
“为什么不还给我?那店位我也有股份的。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伍先生,我感到很抱歉我已决定把它送给我太太的。我真的是不卖的。你不如去问另一个股东吧!”
“你真的不让出来。好!我现在是同乡公会的主席。我以后决不会让我公会的会员们去住你的旅馆!”
石道生及许干良感到很惊愕伍志气这一句话。
叫干良作和事佬,结果却把另一个重担子压在干良的身上。
“这关我什么事啊!”干良想。
干良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伍志气已走出了阿荣公司的大门。还不告而别呢。
“怎么会这样呢?我放下我的份内工作来陪他,他竟然这样子对待我。真的不关我的事么。他为什么如此对我凶巴巴呢?”干良站起身,不明白地问。
“他是针对我来的。我和你是合伙人么。真是对不起啊,老许。”道生拍一拍干良的肩膀说。
“就是么!谈不成话,却把出气筒出在干良的身上。这是那门子的生意经啊!我实在不明白你们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阿荣太太打抱不平的说。
“他就是这样的。凭着自己有钱有地位的。以为每个人比他没钱的人都要巴结他。那次巽主席没巽到他,他那一副模样,真是令我们看了不顺眼。好了,现在是爬上主席的位了,可以讲大话了。还敢用权威压人呢。唉!”阿荣也符合着说。
“同乡公会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他竟然用这一种法子压我。想起来,我这一次丢下我的公事来跟他,真是太不值得了。”许干良很难过地说。
众人都同情他。

(七)
华人新年过后第十二天。同乡公会有一个新春欢联会。
门票是非常地便宜。是象征似的收费。
可是对于吴美玲来讲,却是千斤重一般的心情。她没买任何一张票。
在几年前的这种同乡聚会里,他们都是一家大小一起参加的。然而,却在今年的新春气息中,却有一番苦味不知如何向人提起。不是当事人的,是不会明白其中的滋味的。
同乡公会筹备委员会里有一项歌唱节目。他们叫干良的一个女儿参加助兴。
而干良其他的子女曾经问起这一个聚会。美玲不知如何回答。她知道孩子们要参加。
“到时候再打算吧!到底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我想他不会喜欢看到我们的。等日子来时,你就带孩子们去吧。不要跟他们讲什么。大人的事不要给他们知道太多。”干良很无奈地吩咐他的妻。
吴美玲点点头。
还有六天呐。

(21/2/99)

Sunday, March 25, 2007

考试期间

大儿子补习英文回来时,刚好见到我及他老爸都在看电视。
“书考完了没有?”外子问他。
“考到星期五。”
“考得怎样?都会及格吗?”
“不知道。”
“要努力念书了。不要玩太多的电脑游戏。有时要劝劝弟弟。”
“哦!”
然后他边走出房间边停住脚步对我们说:“我可能要留三天在家不上课。不知道老师会不会罚我!”
“为了什么?”我问。
“在考试期间,我教朋友怎样做题目。”
“怎么可以呢?不尊敬老师么!”外子说。
“朋友叫我教他么!”
“那里可以这样?”外子说。
他很不好意思地走进了冲凉房。
“我们这个大儿子,就是不懂得拒绝人!考书的时候怎么可以给朋友抄答案呢?实在的!”外子很担心。
“希望他不会在会考期间这么做法,会被踢出局的。到时不让他参加会考,那才掺呐!”我说。
等他冲好凉,我决定要教他说:“在考试期间是有考试的规则要遵守。不然就是犯规!”
儿子是11号生了,年尾要参加会考。
后来,告诉他一件真人真事。
20多年前在光华中学(去诗巫的半途中的一间学校)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不知是九号会考啊还是考高中三的。
大姐大儿子的左右有两个同学在研究答案,被监考的人看到。
处罚的结果是那一堆的15个男女同学再重考一次!
跟他及老么讲这些事时,那已是第三天早上要上学的时候。
他没留在家,是老师的谅解。
希望他不会再明知故犯!

(360 362) 第五个孩子

(99年4月1日 1192期新激流版
99年4月8日 1193期) RM39

第五个孩子

11月是多风的月份。也是人们放风筝的日子。


在黄昏时分,时常会见到男男女女在放风筝。其中尤以孩子们为最多。而一家大小一起放也见过不少。见到他们温馨地一同拉着长线,很是为他们而感到高兴。
我不曾放过风筝。有的就是帮我哥哥拿起风筝,用两只手。等他预备好然后叫我放手时,我会把风筝一放,就算了事。偶尔,也会让我做了两三次类似的动作。如果他放的风筝飞不起来或飞了不多久后又射向地面的话。那是小时候的事。
童年时,也见过一些邻居朋友和我们家的兄弟们放风筝。在二姐家门前的小山坡上。放啊放的,也会来个互相割掉对方风筝的情形。这是当一方在他的线上放着细小的玻璃啐后。胜利的一方得意洋洋地的呼叫着。到了下一次放风筝时刻,两方人马又要比赛一番。这是我们女孩子所不敢玩的事。所以,男孩子就成了女孩子们的英雄。

XXXX
婚后14年以来,很少去注意路人放风筝。也许是因为当年的注意力没有今日的清闲之故吧。总而言之,今年的我,比往年会有更多出外的机会。。比如去运动场跑跑步啦、带孩子们去游泳池的、然后就是上门找朋友们或上图书馆的。
两个儿子到附近一间书店买了一只要RM0.80的风筝后,有几次吵着我去放风筝。我都没答应他们。住在街上的孩子是不自由的,四处都是电线。人家作燕子的有时站在两条电线上,只一下子功夫就成了拷燕。如果我们的风筝碰上电线的话,是不是也会遭到如此的遭遇?我如此地告诫我的孩子。他们静静不出声。
后来在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时分,外子的一个作医生的表哥拿着一个大风筝来我家。他把它交给老三说:“我们在星期日拿天去甲望放风筝,好不好?”
孩子们很高兴地得知这个消息,而我也感染到它带来的喜悦。我们已两年没去海边了,上一次去时也是跟表哥一家去的。那个时候,我们去沙滩游泳及野餐。
到了星期六早上,我很意外也很难过地得知老幺有点发烧。最小孩子生病,那也间接地告诉我,我和他要退出了。不能去甲望海边了。那是很令我失望的。
一向喜欢出外游玩的我,这下子可烦恼了。为了要碰碰运气,我即刻带他去看病。拿了药水后我立刻给他服用。
那个晚上,外子知道后就说:“你明天留在家里看老幺,不要去海边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是多么喜欢去的啊。你都不问一下我的感受我要去的。最多明天带药水去罗。然后我们两个不小水不就得了么!是不是?”我很难过。
“啊呀!甲望你不是去过了!没什么好玩的啦!如果不是表哥要我去,我才不想去呐。你啊!这么快就不服啦?你真是我的第五个孩子!”外子摇摇头,表示有点不明白我的生气样。
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年龄大了。也要人家疼爱,就如小孩子一样。听到外子说我应该留在家里看顾老么的话,我就感到很难过。为了让他明白我的感受,我把心里话讲出来了。说完后,心中舒坦不少。

XXXXX
星期日早上7点30分左右,我们上路了。比前天约定时间早了一个半天。本来要在中午12点去的。后来是外子一个堂弟约我们去他养虾的地方看他的工人抓虾。地点是鱼鳞甲。那是他跟台湾人一起开辟的。他们养的是虎虾。
话了大约两个钟头的时间到虾场。见到工人住的一间宿舍旁停了5、6部的不同款的车子。再加上我们的三部,显得更加热闹了。
阳光普照,天气清凉。不时地有一阵阵风吹过。加上太阳光,觉得又热又凉的。
外子的堂弟已和两架载着冰啐块的罗里车停在虾场边的路上。冰啐块是用来冰虾只的。
我们走近罗里车。
车旁站了10多个工人。一些陌生的男女们。他们看着虾池。池里有四个人捕吓。是两个人一组的。一人抓一边鱼网。每一组都有一条小舟绑住鱼网,作俘鱼网用的。不让后面一方也沉进池里。一共有两组人在池里走一圈。一组在前方,令一组在后方。
因为水位还相当的高,所以抓捕上来的虾一次只有篮子的四份之三。那种放鱼虾的蓝子。虾一抓上来就倒在篮子里,然后立刻把活生生的吓倒去冰块里,让它们活活冰死。之后才用盛物把虾倒在一个长而小的桌子上。桌子两旁站着3、4个男女工人。他们把小虾分在一边。那些虎虾被分开后就倒进另外放在桌子下的篮子中。篮子满后就被抬上罗里车。载去泗里街的虾厂里冻着。抓来的虾都是卖出口到日本或台湾等国家。卖出口的价钱会比较高。
虎虾一共斤要卖RM30多令吉。平均是5、6只一共斤重的。
在我们还未去甲望之前,外子的堂弟请我们吃了新鲜的虾。那是他宿舍里的女工人煮出来的。用水滚熟就可吃,非常地甜美好味。那是最新鲜的虾。我们吃时,就顾不得什么胆固醇高不高问题。有那种不吃白不吃的食欲。

XXXXX
10几个大人都非常喜欢这样的日子。离开市区繁吵的环境而来到这里有山有水及小溪流,甚致那一望无际的海边。我们尽情玩乐。
已经50多岁的外子表哥也跟着他的三个儿子跑去放风筝,一幅非常享乐的样子。我们作他亲戚的见认为他看多了各种各样的病人,所以来到海边就是一种放松情绪的机会。
外子也不例外,拉着三个子女到处放风筝。就只可惜他的风筝(一只是他表哥送的。却被他绑错线而把风筝弄得很不平均。另一只老鹰是他姐姐特地从中国带回来的。老鹰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翅膀。可是要非常强劲的风才会让它飞翔)老是飞不起来。两只风筝老是往地面冲下来。幸好那只老鹰,它飞起来好几次。由不同的人来放的。它飞时两边的翅膀往上飞,非常地美。可惜风不大,不然它一定会最出色的一只。到了后来,外子的另外一个堂弟
借他的风筝给我们。他们从甘愿(终于放了风筝!)。
甲望离开泗里街要两个钟头的路程。我们在下午4点30分离开了沙滩。打道回府。
望回家的路上,我对外子说:“谢谢你带我来。今日是我放开心胸的一天。快乐极了!我们玩得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出来玩!”
“你啊!真的很像我的第五个孩子。年龄这么大了,怎么还这样爱玩?你在未婚前不是玩了28年了吗?怎么还玩不够的?”
“这怎么可以如此比?以前是跟娘家家人或朋友们过日子。现在玩的机会是跟自己的家人孩子们过的。你不觉得我们一家子如此过假日是很温馨的吗?以后就很少机会了。孩子大了就有他们自己的天地。不大要跟我们了。你看,老大今日就不要跟我们了。是不是?”
“说的也是。老二,你以后会像姐姐那样吗?”
“不知道呐。也许会吧。我也会长大的,爸。”
听了老二的一句话,我望着外子一眼,我们会心地笑了。

XXXXX
此番去看人家抓虾,还是头一次。
在虾池里,我们也见到了一个奇特的工人。他以前是大老板来的。工人一大群的。因为买股票而把全部财产(不动产及现金)都输光。如今,却成了人家的工人!此种过程,对他来讲,真是京华春梦!后悔不已。
我们都佩服他活下去的意志。给了我们不少启示。
见到他蛮有信心地做工,一脸笑眯眯的,一幅很满意的样子。猜想他已渡过了最初时的不惯。
为了生活,我们总要活得像他一样坚强。我想。

(2/12/98)

Saturday, March 24, 2007

(359 364) 文学之旅不寂寞

(99年3月7日
99年4月28日 美里日报『思维集』)

文学之旅不寂寞

去年十二月间,从各报刊里得知美里笔会有一项文学活动。他们会在正月三十一日那天推展三本新书。而三位作家都是女性。三人之中,我认识两个。
看后,很想去参加。
可是想到路途遥远,我退缩了。
更何况我不曾独自一人去旅行过。
因着许多的理由(自己想出来的),我的心不再动摇着。
可是,随着日子的飞逝,我又觉得还是很想去一趟。去看看美里笔会的会员们,也是值得的。我心里想。
到了正月头,报上又登着此事。
同个时候,住在美里的珊瑚在信里请我去参加她的新书推展礼。
对珊瑚这个新认识的文友,我们一见如故。有那种认识很久很熟的感觉。我们在信里无所不谈。谈的尽是有关文学及家庭的东西。也成了一对好朋友。
非常感激她的来信鼓励。她告诉我那个住在诗巫的度川也有去。后者是马来西亚日报集园版的编辑。跟珊瑚是多年的好朋友。
这下可好了,终于找到一个伴儿一起赴约。起先的时候,还为没有伴同往而烦脑着。
度川说她要去马鲁帝找阿兰娜,然后才去美里。我随着她前往,在外子的同意下。
从来没到过马鲁帝的我,还以为它是个离开诗巫不远的小城。后来,从儿子的笔记簿上见到砂罗越地图。一看之下,原来是近在美里的地方。哗!大开了眼界。方才明白自己的地理知识是如此地烂!
从诗巫坐小飞机(第一次坐!感觉很清新!)到马鲁帝要一百零五令吉,是相当昂贵的机票。我跟度川坐下午四点十分的飞机。机上只有八个搭客。其中一家大小五口子、一个中年商人、我和度川坐在前座。跟两个机师是相隔一板(木板门)之隔。
诗巫到马鲁帝的路程是一个钟头半。从窗口看下去,发现四处都是森林及山坡。不然就是河流。是个没什么发展所在地。
到达目的地,刚好天黑要下雨的样子。果然,只一会儿就下起大雨。我们两个在阿兰娜带领下到达她的家。
阿兰娜这个名字我已熟记在脑海里。就差还未见过她本人而已。此番相见,有一种很熟细她的感觉。她长得极像一个明星。那个在『真情』连续集里扮演阿贵(向海的太太)的女子。怪不得我一见到她,就有那种熟口熟脸的。戏里的女子有一黑痣在脸上,一把长秀发散放着。现实中的她也一样有这两种特征。
女主人有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屋。一走进去,仿佛走进了一个小说故事里的境界。地板上放着一盆盆的假花。大大朵的。一眼看去,很像是真的花。有一部份的花还是女主人用一份份的耐心及爱心去做成。放在桌子上电视上细细小小的花朵,是女主人最爱。也是目前各人兴趣的水草制成的。非常的顺眼。对于我及度川这两个来自远方的文友,她非常地好客,还把双人床让给我们休息。
当天晚上(正月二十九日),她还请我们吃火锅。请来的还有她的两个女同事、一个好朋友及她的一个表妹。还有几个小孩子。我们享尽一切海鲜及菜面之类的美食。来的人都各自带来了一盘食物。吃吃谈谈中,不觉已吃个大饱。还剩下好多。到底不是男子,不然一定会吃个盘盘见底。
隔天早上七点多,阿兰娜的表妹载我们去街上。我们(加上阿兰娜、她的独生子及一个她的朋友)要坐快艇去巴南河口。然后才坐车去美里。在未搭快艇时,我和度川到街上走马看花。
马鲁帝是个小地方,跟明丹莪差不多大小。唯一给我深印象的是马鲁帝有一间古庙。有两百年的历史。那是度川指给我看的。
快到巴南河口时,想起了蓝玻一篇『钓小螃蟹』散文。原来巴南河口是如此地大。我以为是平常河流的那种小小河口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可见我这井底之蛙的浅见!
我们坐的快艇花了两个钟头的时间到达河口。快艇票是免费的。因为那是阿兰娜女友父亲所拥有的。
从河口上岸,我们一刻也不停留地坐了一部德士去美里市。只半个钟头而已。我们就到达美里的美佳大酒店。驾德士的年轻老板收我们五人二十五令吉的德士费。我们认为太贵了一些。他却持着理由说:“你们五个人,本来要用两架车来载。现在我帮你们一次载,已经很便宜了。”
既然如此,我一手交钱了事。免得节外生枝,弄个不愉快。出门在外么,反正要花钱的。
晚上七点正,美里笔会有一个邀请会。我和度川都被请去吃一顿饭。跟笔会会员及一些他们邀请的一些贵宾一起用餐。一时之间我有受庞若惊的感觉。在情在礼,我也只不过是个外人。而且又是个不请自来的读者。
来酒店带我们去吃饭的是珊瑚及煜煜两个人。她们在酒店楼下等我们。
一见到煜煜,我叫住了她。她却显出一连的惊愕和惊讶的表情。一幅不认识我的样子。
“珊瑚,她是谁?”
珊瑚跟度川停住了脚步。
“你们还不认识啊?对不起!我竟忘了给你们介绍。”
“这是煜煜。”指着煜煜,珊瑚说。
“她是长竹。你们第一次见面,对不对?”
我们点点头。
虽然讲的是事实。可是在我的意识里,我却是觉得我跟煜煜已交往了很久。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和她在去年下半年里有通过几封信的缘故。是那种我知道她这个人(去年参加中华文艺社颁奖礼里见过她一面,而她不知道我这个小人物的存在),但是她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写信的。
所以,我以亲切的口吻叫住她的笔名,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字里行间我们成了纸上谈文的朋友。
文学路上,对我来讲,是不寂寞的。
在状元楼的楼上一个小房间里,美里笔会很有礼的开了两桌酒席。为的是让邀请而来的贵宾和他们公用晚餐。彼此交流一番。
我这个不速之客却因珊瑚和我之间的友情,而成了桌上客。
许是同性相吸而异性相斥吧。我们女性全坐在一桌成了一队娘子军。男文友则在另一桌围坐着。不时地,会有嘻嘻哈哈的场面发生。一幅很自在的样子。
在我们等饭菜上桌之前,我们彼此介绍认识。一桌里头,除了度川和我之外,还有煜煜、珊瑚、李艾眉、素娇及女主讲人陈蝶。
从图书馆里阅读过两本李艾眉写的书。此番一见,有一种亲切感。然后是那个陈蝶,对她们是百看(看书)不厌。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却是言欢不陌生,很是喜乐。
在此顿晚宴中,也见到了一些美里笔汇的男会员。其中一个已七十多岁,还十分地强壮。当他知道我来自泗里街时,他走前来对我及在座的女文友们说:“我以前在泗里街住过七年。是去华侨中学(目前的泗里街高级中学)教书的。我走的时候,学校老师都挽留我。有一个姓许的还把我的行李拿起来不让我走。这么一走,就没有再回去过。”
“泗里街改变了很多,可以回去看一看。”我说。
他听不到。珊瑚在我身边把话重复说了一次。
“我不会回去了。我没有时间。”他回答。
看着他走向他座位的背影。我了解他的心情。离开泗里街已三十多年了,对那儿是应该没有什么好牵挂了。就是回去的话,人物及景物都已面目全非。
菜肉一碗又一碗地上桌。
我们在听着陈蝶讲述她学驾车的趣事及有关她要回去吉隆坡做工的消息。认识她很久的文友们就十分地不舍得她的离去。说什么隔了一个南中国海是不能再常相见。是她们的惋惜。就连我也感染到那一份要分开的心情。
吃了晚饭后,文友们还要下去楼下喝中国茶聊天。余兴未足的样子似的。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有一点不自在及不习惯。幸好女文友们都十分好谈,让我淡忘一切而掺在其中。
珊瑚问我何时还有举办颁奖礼。我说会在两千年时。她不相信。她问铁筝。
“铁筝,怎么还没有举办97年的文学奖?”
“不是说要等到两千年么?”我问。
“谁说的?”铁筝问。
“去年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人这么讲的。不对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啦!我们今年要举办97年的。你们会来吗?”
“会!我们会去的。”我跟珊瑚异口同声地回答。
后来,我跟度川在十点十分就告辞离开现场,回到美佳酒店休息。奔波了一整天,真的是累了。
原以为陈蝶会跟我们一起住酒店的。却没想到她会在贝园酒店。想跟她谈一些文学东西却落了空。刚认识她,却不能跟她深谈,实在有点可惜。想到以后有什么问题时,要在纸上谈,就不免觉得此番远道而来,好像缺少了什么。
阿兰娜在定房间时,也以为外来的文友们会在美佳酒店。她说她参加过几次文学活动都是在美佳的。

XXXXX
第二天早上,美里笔会的会员又请我们去吃香港点心。地点是在2020茶室。那儿的生意旺得不得了。桌椅排列到店外的空地上。人来人往。只见店里的工人忙进忙出忙个不停。没有见到空桌空椅。
谢谢美里笔会的邀请,让我尝到了猪肠粉、肉丸、鱼丸、虾丸、及其他的小点心。这种小吃,我们泗里街还没有开过。希望将来也有机会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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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推展礼是在正月三十一日早上九点正开始。
我和度川及珊瑚在早上八点半就到了贝园酒店。
在我们走进新书推展里的场地时,已有很多人来到。由此可见,支持新书推展礼的人是相当多的。
金人的推展礼除了介绍三本书外,笔汇也举办了微型小说比赛得奖者颁奖礼。他们请陈华贵部长致词。
很高兴地见到萧风。她是微型小说比赛第一名的得奖者。因彼此都是来自泗里街,所以有他乡遇故知的欢乐心情。她是一个非常年青的小女子。
和她同来的还有筱敏。后者是该会的支持人之一。两年前跟她在诗巫参加一项文学生活营而认识了她。此次相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也在推展礼见到了心如。她是微型小说第二名的得奖主。还是个留台大学生呐。她跟煜煜是姐妹。两人都对文学有兴趣。
十点正,由田思及陈蝶主讲微型小说及散文的讲座。他们都讲出了这两种题材的重要性。
陈蝶用日本小说家的作品来作写散文的例子。她教导我们如何写好一篇散文。听得我一知半解的。原因是她提供的日本小说家我都不认识。
而田思的微型小说就比较有幽默的例子。很多篇的例子里,我都从图书馆里阅读过。因此,听起来也觉得非常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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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又是笔会请客。地点是在状元楼的楼下。
他们开了三桌。
此次,又见到了各男女文友们。说起来,不枉此行。
饭后,我们一一跟文友们道别。此次一别,不知还会在那年那月相见!
但肯定的一点是,我们在文学的路上是一起走的。那该不是一条寂寞的路。因为我有你们这一班文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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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煜煜及珊瑚送来了她们各自的新书,令我的书架上生辉不少!

(11/3/99)

Friday, March 23, 2007

(361) 奶瓶

(99年4月4日 砂晚报『心交点』 ) RM7

奶瓶

相当年,我用的奶瓶是玻璃鹅江汽水瓶。奶嘴是长型的,喝时套在汽水瓶上。如果弄破了玻璃瓶子,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要多找一个汽水瓶回来。往往要花钱去买一个。因为那种汽水,只有华人新年时才有得喝。


从一份副刊里得知说那些含着奶瓶睡觉的小孩子们,会有一幅不整齐的牙齿。
自从看了此篇有关亲子的知识后,就下定决心把家里的四个奶瓶丢掉。也不顾老幺的反对。
(终於给我找到一个丢的理由了!)
“姐姐跟哥哥他们都可以用奶瓶喝果汁。我才二年级就不可以用了。妈妈实在不公平!”
“如果你们的门牙不是那么松阔,我想我会让你们用奶瓶的。”我说。
我家四个孩子,喜欢用奶瓶喝各种的饮料。特别是当他们在家里不出外时。
三个大孩子的牙齿是蛮好看的。唯有老么的不雅观。也不知我阅读的知识会不会准确,可是还是把奶瓶丢掉了。到底家里那三个孩子的其中两个已经上了中学的门。实在不希望他们啃着奶瓶。
“不好看么!”我对他们说。
他们脸皮厚,照喝不误。当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今年的华人新年过后,最小儿子泻肚子了。人家上课四天了,他还留在家里喝止泻药水。
家庭医生在看了他的小肚子一番。他用手去摸了一摸儿子的肚皮。
“知道你没有喝很多的水,对不对?你看,你的肚皮告诉我你的身体里的水份不够。”儿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呐!回去的时候记得要喝很多的水。我给你葡萄水,有橙味的。”医生摸了儿子的头。
儿子点点头。从医生手里拿回四包葡萄水。
回家后,他竟不喝那一包包的葡萄水。连白开水也少喝。为了要鼓励他喝水,于是上街给他买了一个奶瓶。是紫色的。奶瓶上有紫色的动物,其中也有橙色的。很是好看。
老么看了很喜欢。即刻就叫我泡一瓶米碌给他。
到了下午,我带着两个女儿从学校回来。想不到念五年级的老三已泡好一瓶果汁,自由自在地倒在我的睡床上喝。
“吃午饭了没有?”
他摇摇头。
由此可见一斑。我家小瓜们还非常怀念那种啃奶瓶的日子。
想当年我小时,用的奶瓶是玻璃的鹅江气水瓶。奶嘴是长型的。喝时套在奶瓶上。若倒在长木椅上喝的话,要一直换手去拿住它。不然会手酸而不小心地把瓶子弄掉在地板上。如果弄破了玻璃瓶子,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要多找一个回来。往往要花钱去买一个。因为那种汽水,只有华人新年时才有得喝。
而如今的奶瓶却是又轻又多款式,直叫妈妈的心生喜悦。

(3/3/99)

(358) 涨水

(99年3月14日 579期 国际时报 茶座版〕

涨水

10岁的儿子悄悄地问我“如果拉尼娜真的来。我们学校有没有上课?”

几个月以来,人人谈涨水及拉尼娜的事,个个人心煌煌。个个都怕事地去购买米粮及一些能够持久的食品。以防大水来时,可以安心地留在家里坐着而不必担心地出去找东西吃。
上街买菜肉时候遇到亲戚朋友们,他们总会询问我有关买米了没有的问题。我呢,都是摇头的份。
我想我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事情还没来或还未发生,我是不着急的。况且,活到中年这把年纪,都不曾见过那种涨水的情形。说什么也不起劲。
听那个住在诗巫的妹妹说,她住的地方里的米几乎被人抢购到断市。
说到诗巫,我就记起了十多年前的事。有一年,各报刊上都登了诗巫涨水的新闻。还看到诗巫人在三尺的水里拍照。嘿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个小学生。几乎天天吵着父亲带我上诗巫玩水。就说去找三哥三嫂。三哥是公教的老师而三嫂是刘钦侯医院的护士。父亲气呼呼:“人家涨水了,你们还觉得好玩!他们诗巫人可苦了。街上的店进了水,东西都坏掉。人们就不能够买到米吃。他们要饿肚子的。现在又不是放假期间,去诗巫做什么?”听得我和弟弟妹妹们都闭嘴不再吵他。只一下子功夫,就跑下山去游泳池游水去了。游时还不免旧话重提。
“如果我们是诗巫人就好了,可以不必去唸书哦!”妹妹说。
“就是么!如果我们家也涨水的话,那一定很好玩。河里的鱼虾会游错地方地游到我们家里来。”我记得我说过这一句。
正当我们你一句我一言的当儿,泠不防会被哥哥听到。“你们不要做梦了。我们家在山上,不可能有机会涨水的。”
事过境迁,如今又听说要涨水了。
十岁的儿子悄悄地问我:“如果拉尼娜真的来,我们学校有没有上课?”
哈!那种神情,和我童年时一模一样!

(14/10/98)

(351)(357) 人言可畏

(99年2月25日
99年3月12日 古晋诗华日报』星期文艺版) RM46


想起来,当初会同一把伊甜美介绍的马丽娜作为公司的一个女职员,实在太唐突了一点。事先没有其他人告诉有关马丽娜的一些特殊个人资料。彼得就凭他母亲跟伊甜美的友情而接受马丽娜。
其实,甜美也并不怎么认识马丽娜。
她们的来往也只有喝早点或下午茶时,偶尔碰在一起。而且还是跟其他人在一块儿见面的。
丽娜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甜美则是个儿女都成家立业的中年女性。闲空时喜欢和友人聊天当的人。基于是单身,丽娜有的是时间。在吃点心当儿,她可以逗留在咖啡店里要多久都可以。。此种情形的发生,往往是当她任职公司的上司出门公干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有时丽娜就有那种能耐在外流连不返。她只要在早上8点正到公司报到一下就行了。
甜美见到丽娜是个非常健谈的女子,所以也不差她一个地跟她交起朋友来了。她们多数是在咖啡店里相聚的。
见多了,甜美就从丽娜的口中得知她要另找兼职工作。
丽娜叫甜美介绍工作。
因为这样,甜美就在彼得面前提起了丽娜。
“我和她常常聊天。我看她是个很随和及大方的女子。我想她会很适合做柜台工作。她对每个人都谈得来。她讲她要找一份晚间的工作。她有很多时间的。”甜美有一次跟彼得妈妈吃早餐时,当着彼得的面说。
后来,甜美又提了几次。
刚好那个时候,公司里有一个女职员不做周末的工作,而其他的职员也不能代替。如此一来,彼得就只好请丽娜来做工。是从傍晚5点到晚上9点的。
自从丽娜上班后,公司里就不时地传来了有关她的新闻。那不外是她在上班时间里打电话。用的不是她自己的手提电话。不然就是她的穿著很暴露什么的。对顾客很会打骂情悄。
“比得,你怎么还要聘请她来上班?那会给你公司带来一点负面影响的。”一个跟比得是朋友的相熟顾客如此地对彼得说。
“她是我公司职员,但我也是当她是这儿的客人。她市常会介绍顾客来我的公司。只要她做尽了帮公司的忙,我就满足了。她的私生活是如何的,那是她的事,是不是?”
“你不怕人家讲闲话吗?”
“怕什么呢?我走得正,站得直。人家闲言闲语,我们不必在意的。”
“我真服了你,彼得。换成是我的话,我是不能那样子开朗的。我老婆一关可不能同过。她最不喜欢我去清那些比她漂亮的女职员。”
“我太太一向很信任我的。她从不管这些。她认为如果我会闹上外遇,那是无所不在的。所以她从不做跟得夫人。这一点,我是有信心的。”
尽管外间如何形容马丽娜,彼得还是我行我素,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人是他人介绍来的,不是强拍他去聘请她。所以照理来讲,是不该怪任何人的。
如今,既然答应了人家来上班,就得给她一个位子。这是信用,是做生意人所要保持的一种风度。
就是如此地,马丽娜就成了彼得的一个女职员。只限于周末时分的两个晚上而已。

XXXXX
自从来了新的一个男厨师后,店里的气氛和祥多了。致少餐厅里的男女职员和厨房里的厨师们会里外合作。
从此,不再有那种顾客等不到食物的事发生。
每每店里没顾客时,田石刚这个年轻的厨师就会走进餐厅来,和其他男女同事们聊聊天什么的。不时地,会传来嘻嘻哈哈的欢笑声。
相处久了,他们也较熟细了。
“那个马丽娜很奇怪。常常在白天里跑来我们的店里吃东西。一天不知来回多少回。都是吃免费的哦!”公司买菜肉的阿生嫂说。
“她有时叫我炒面煮面的。一天不知会吃几回。老板请她来真是不合算!公司被她吃穷。有好几次,她是跟顾客们一起吃。不认识的男人也被她吃熟而成了好朋友。实在不明白她的胃。怎么会装得下那么多食物?”田石刚说。
话刚说完,就见到甘素贝在泡一杯米碌喝。她就站在不远处。老板不管这些泡水的问题。各人在滔滔不绝,不当素贝是一个刚请来不久的同事。他们也不会想到那么多。
“上次她妈妈生病住本地的医院里,她倒蛮孝顺的。拿了大杯子碗碟什么的。在我们的店里叫了鸡粥长寿面什么的,一天六餐地往医院跑。搭的都是顺风车。她可是一毛也不必花的。世界上怎么会有此种人,实在的。又不是没有工作做。吃得花的省得很,尽是免费的。她的脸皮倒是厚得很呢。”哈里用国语说。
听的人都点点头。
唯有甘素贝默默无言。

XXXXX
柜台里留下甘素贝和马丽娜两个人。
“素贝,你是刚来的人,做得习惯吗?”
“还好。”
“有没有听到有人讲我什么话?说来听听。”
“他们讲你很多话。”到底是个新人,不知道人言可畏的危险性。她把她听来的话都说出来。
“他们如此讲我?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XXXXX
田石刚感到奇怪。怎么近来马丽娜都不见人影。就是有的话,也只在柜台处办事。如此而已。不像以前进出厨房跟涂聊天。或吩咐他煮什么吃的。如今相见,是泠冰冰一张脸。
其他的男女同事们也发现了这个现象。
“奇怪吧!怎么不再见到那个吃免费餐的人来?”各人见面都问这个问题。
甘素贝袖手旁观。她始终是静静的。
没有人会想到素贝的沉默。他们也没怀疑过她的沉静。素贝一向是滔滔不绝的人。
直到有一个星期六的傍晚时分。
时间已是6点30分了。丽娜才姗姗来迟。载她的人把车停在公司的大门正处。
一来到柜台,丽娜就拎着一个纸盒(平常拿来打包的盒装),匆匆地把它交给素贝:“呐!你对我那么好,我就买了一盒鸭饭给你吃!”
给的时候,柜台处正站了一些老顾客,男女老少的。
“怎么没有给我呢?”有人问她。
彼得的妻也在一边站着。顿时,丁眉心明白一切,有关公司里各职员们的心病。想到几个星期以来发生的不愉快事件。原来是素贝弄出来的事。
一个人,若不能守住秘密的话,同事之间就会有勾心斗角的现象发生,而弄得人心煌煌。
“怎么到现在才来”眉心轻声地问。
“朋友约我去吃饭了。吃得好饱,海特地打包一盒给好人吃。”
“你以前不是常常在我们餐厅里吃吗?”眉心非常的好奇。
“我才不想再去那边吃了。他们讲我吃免费餐,还说我从来没还钱。”
“不会吧?他们会这样讲你?”
“对啊!我是亲耳听到的。那个厨师讲话一向是如此直的。我现在已不理他及他的一班同党了。跟这种人交朋友的话,是很倒霉的。”
听了此番话后,眉心不再问什么。

XXXXX
一个下着大雨的早上。街上行人少。上餐厅吃东西的人更少。
就在此刻,走廊边停了一部红色的车。是最近刚刚推出不久的新款车。车一停下不久,就走出两个高头大马的男子来。他们来势凶凶。向着彼得的餐厅走近来。
一个比较大只的男子开了餐厅大门后,就大步地走进来。
“谁是这里的厨师”叫他滚出来!”一见到人,他就十分生气对来者喊道。
个个见到他那幅吃人的模样,都吓了一大条。有的就指着厨房说人在里面。动作快的阿生嫂知道情况不对劲,她连跑带条地到旅馆的柜台处找彼得这个老板。哈里也赶紧战战克克地上前问那两个男人要喝什么水。
两个男人不请自来地坐在红色的朔胶椅上。一幅不理人的态度,令旁人看了很反感。
田石刚也在一刻之内从厨房走了出来到餐厅,站在两个男子的前面。
“请问是你们找我吗?“
”!哦你就是那个口不择言的厨师吧?我是素贝的哥哥。这位是我的朋友。我妹说你笑她是大肥猪,还笑她吃的饭菜很难看。你是她什么人?竟敢如此地讲我这个最小妹妹。哼!我看你是欠揍的。你什么时候放工『我们找一个地方较量较量。“素贝的哥哥以不高兴的态度讲话。
石刚一见到他们大只的样子,手脚都软了。自己一身排骨似的身子,那里是他们的对手。因此,他要表示他的立场,好叫对方心服。
“你不必好心,我妹妹身子胖,那是我们家的事。你不必做好人。我警告你,你以后再多话,我会对你不客气!知道了没有?”
说完后,还站起身,在木板桌上槌了一声响,吓得旁人都无了主意。
正在紧张时刻,彼得走进餐厅来。
见到两个来者不善的男子站在一边对田石刚讲话。彼得做好心里准备。
他支开石刚及其他的职员们。然后,叫两个大男人坐下。
“我是这里的老板。请问你们有什么事不愉快?说来听听。我会尽我的能力来调解。”彼得股起勇气说。
素贝的哥哥怒气冲冲地对彼得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彼得一边听,另一边则在想法子。
“甘先生,我想这是一场误会。石刚及其他人如此讲你妹妹是出于一片好心。大家都是同事,应该互相关心。对不对?老实说,我有时见到她那种吃两大碗饭菜时,我也会跟她讲一声。女孩子么!吃相要好一点。素贝听了也是笑眯眯的没有生气我们都是希望她改过。她到底是个刚刚进社会大学的人。如果她不喜欢,那我们以后就不讲她,好不好?”
“其实,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我们自己本身。不要在意他人的言语。好的就听,不好的就丢掉不要接受就是了。我的这一班职员都是很好谈的。他们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同事之间要互相谅解才会有好相处。这样吧!我等会儿叫石刚向你妹妹道歉。石刚是个幽默的年青人,我认识他及他的父母。”
“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也许那是素贝的敏感。我也是很抱歉会找上门来。我的脾气也是蛮烈的。对不起了。”
彼得吁了一口气。

XXXXX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她们的心理捉摸不定的。她们人前嘻嘻哈哈,人后却从汤里找骨头一般。
田石刚终于明白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地方。
像那个刚来公司不多久的甘素贝。刚来的时候,跟同事们甚至老板娘讲话时是一幅乐观派的样子。她很会笑。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很乐观的人。所以会跟天开玩笑,在有的时候。
“原来她有两面。有好几次见到她私自拿了饭菜一大碗的,就如此地一边走一边吃。是谁看了都会好意地劝劝她。原来她不喜欢我们讲她。那以后不讲她就是。好心没好报!”石刚在放工时,想起发生的事。以他一向不服输的性格,也因老板的一番话,而向素贝道歉。
“素贝,是我不对。我实在不可以讲你很大吃。其实那也不关我的事,对不对?至于讲你是一只猪我可没讲过。我想那应该不是出于我的口才是。”
“算了吧!我不会介意的啦!都怪我哥哥小题大做。你们没有吓着吧?”

XXXXX
“小妹,我已替你出气了。你尽管放心去上班。我今早已警告过你那班男女同事们。”甘志勇一回到家,人还未到客厅,声如炮仙一般的声音已进入房间地跟他妹妹说。讲完后还很得意洋洋地。
素贝听了就一步充作两步走近她哥哥。
“哥,你是怎么啦?人家只是跟你聊天似的谈起公司的事,你干么要帮我出气?妈,你看哥哥!你叫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再去上班啊?妈,你陪我去!我不管!哥哥把事情弄大了啦!讨厌阿哥这样多话!”
“啊呀!志勇,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个人。不要处处为素贝出气。让她自己去面对。她以后还要嫁人呢。你难道要跟她去?唉!你们两兄妹,真是的。”刘小兰一幅很无奈的样子。
见到素贝还不想出门的态度,小兰心软了。
“素贝,你真的要我去吗?好啦!你等我一下子。都是你哥哥做的好事!”
到了公司,素贝发现到个个同事都不敢跟她讲话。他们用奇异的眼光看她。
只一会儿功夫,作老板的就带着厨师来到她面前。
石刚跟她道了歉。
素贝心里很难过。
其实有些话是从马丽娜那儿听来的。只是素贝不敢讲出来吧了。
因着某些原因,素贝觉得她要把马丽娜这三个字给吞进肚里去。
“公司里只有她最疼我了。”素贝想。

XXXXXXX
彼得一身疲惫回到家。在吃着眉心为他煮的午餐时,他一边吃一边则对他那新婚不多久的妻讲起了公司发生的事。
“哗!原来素贝有一个疼她有加的哥哥。长得非常地高大。今天早上竟然找上公司来。骂了石刚一顿。幸好我还在公司里还未去银行。见到他和他朋友一幅要打架的样子,我真的是吓了一身的汗。你知道吗?原来只是为了一件小事而来。他怪石刚讲他妹妹吃很多饭,不像一个女孩子模样。不过石刚跟我讲他没有笑素贝像一只大肥猪。我也谅他不敢。他此人讲话一向有分寸的。只是他一向嘻嘻哈哈的,给人一个很轻浮不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在他们之间造谣?我希望不是马丽娜。公司里大家若不能好好沟通,我也实在很为难。”
“女人么!就是如此地细心的。你对她好,她什么都肯帮忙。万一你让她伤心难过,她就会起报复的心。让你更难过。我想石刚可能有做出一些令马丽娜不高兴的事,所以她要对付他。而素贝不知人心的复杂,以为谁对她好就是谁是好人。所以会把听来的事传给当事人听。”眉心说。
“原来你比我清楚这些事。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彼得停下筷子,问他的妻。
“我怕你烦恼么!这种人言可畏的事,会越描越黑,我怕!更何况我只是个旁观者。”
“原来如此。”彼得笑了。
之后,他继续他的午餐。

(21/1/99)

Thursday, March 22, 2007

(356) 言词不当

(99年3月7日 578期茶座)

以为他们会接受我的指导及责怪,却没料到他们会拒听。


在一次家庭聚会中,我和妯娌都被我们各自的儿女说成是用词不当的人。说我们的是女儿。所谓母女连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儿子就比较没有话说,也许是他们比较不在意吧。〕
大女儿一向很内向。此次却一鸣惊人地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妈妈喜欢骂人。而且常常是含血喷人及强词夺理的。我很不喜欢她的言词不当。”
轮到我家老二时,她说:“她的确是这样子对我们说话的。常常无中生有。我都没有那种意思的,而她就认为我是那样子想法。我也是不高兴她这种态度。”
第一次开家庭会议,而也是第一次和小叔一家共同召开的,竟然有这么多的投诉!我静静不出声。此时无声胜有声。可是我心里却蛮不是味道的。在平时,我常常是以事论事的。讲的时候是以一个母亲的心情去说他们。为的就是希望他们会从中学到东西,然后改掉一些在我心目中是坏点子的习惯。一切尽是因为疼他们之下而讲的。以为他们会接受我的指导及责怪。却没料到他们会拒听。
“多和孩子们沟通。我们作父母的才会明白及了解他们的需要。孩子们慢慢地长大了,我们要尊重他们的感受。”外子的弟弟以一个过来人的长辈身份去教我和外子。我们一向听他的。他有丰富的经验。他也比外子早婚,也比较快有儿女。所以我们很服他。
而我的妯娌则被她的儿女说成一个喜欢在上学前在车里骂人的妈妈。
听了各自的儿女一席话后,我们两个作妈妈的互相对望了一次,然后会心地微笑了。把一生青春及年华奉献给了家庭,得回的是如此的一番话,真有种非常委屈的感觉,哽在心头。
希望小时了了,大了未必。我指的是我的女儿们对我的看法。

(10/10/98)

(355) 送礼

(99年3月7日 17期集园版) RM12


几天前一个傍晚,我代表小婶收下一份礼。那是她的一个媳妇的娘家送来的。来的人是那媳妇的一个住在红毛人国度里生活了几年的哥哥。我感到很惊讶,怎么会让一个年轻的男子上门去送礼的!
(后来得知他的父母在国外旅行。叫他作代表而已)
话说他两手都拎着东西。一见到我从楼上走下来,就立刻把它们交给我。接住时,可以感觉到这份礼的重量。
我一边接东西,另一则则代小婶向他道谢,待他走远后,我就把两手拎住的东西放在小婶的厨房里。
只见一手拿的是一板用多张报纸包住的密密实实的鸡蛋。另一边手拿的是一个大浅青色纸袋。因是透明,我可以一目了然它的内容。其中除了有一罐「力哥」金豆外,还有一包白鹰牌的桐口米粉干、一包双燕江门排粉及,一大包装有小小一包包的凉茶。
见到这些东西,我确是吓了一大跳!
长到这么大,我不曾见过人家送来米粉干的。长寿面倒是常有见到的。
后来,向小婶的令一个媳妇谈起此事。她也是像我一样是福州人。她的双亲,甚致她的外婆都还在世。为此,我就向她打听。有长辈在的女子,怎么讲,都会比我懂得多。
从交谈中,我从她那儿得知一件事。
“平常我们送礼是不送米粉干的。送排粉是当对方的一个长辈或伴侣去世时才有的事。我的公公婆婆都健在,他们本来是不可以这样送来的。如过是我外婆接到这一份礼,她一定会不高兴的。老一辈的人对这些事是相当敏感的。那是一种不吉利的送法!”
听了后,方才明白一切。
该好小婶当时不在,不然后果一定会不堪设想。同个时候,也想到送者可能在国外呆久了,不知或忘了送礼的习惯,而弄成这种不知情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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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礼,是小事。但是有时却也可以讲成是大件事。
古人说礼多人不怪。
但有时也得看是在什么的情况下。送对的,人家高兴。
送一些不适合场面的,对方会误会我们的动机。这是很重要的。

XXXXX
不多久以前,收到一个文友寄来的一本书。算作是一份礼。
我和他不怎么认识。我们是在一个文学颁奖礼上见过一次面的。
他送的书名是『情话绵绵』,张曼娟等人著的。
只看一眼书名,的确失我吓了一大跳。
我总觉得它有点暧昧的样子。
一个异性朋友而又是刚刚认识不久的,会给我寄来这样一本书。我不免会惊吓的,真的。更何况我是个名花有主的女子!
刚刚接着它在手里时,我很敏感地要作出我本能的一个反应,要退还!
但又回头想一想,对方可能并没有什么动机。那种我想像的。那种槽透了的想法。人家的意思是要我学习张曼娟写文章的手法而已。书名,实在不能代表什么的。就好比我学我妹夫一样爱看『猎奇杂志』或『世界勾奇』封面上的女子都是很性感的一种。然而内容并不像封面一样粗。
所以,看一样东西的好坏,在于一个人的思想。往坏处想的,就是不好的。
往好的一方面想,一切平安无事!

(写於1995年)

Wednesday, March 21, 2007

(354) 恭喜你!

(99年3月6日 诗华日报『生活坊』 〕 RM14

是一个下过大雨后的下午。我和嫂嫂及阿姨(嫂嫂的大姐)三个人在家里打麻将,这是近年来的习惯。人到了老年时,变得没有事情做。在这个情形下,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妇女,就只有打打麻将过日子了。
在那个凉爽的下午时分,孩子及媳妇们都上街做生意去了。阿姨刚从明都鲁来她妹妹处。嫂嫂的孩子及孙儿们也都不在家。我们三个作祖母级的老人家没有其他的干活,就很自然地拿出麻将牌来。
以平常的习惯,我们会一边打一边家常便谈。讲什么媳妇孙儿的一些零零啐啐的生活点滴,不然就是一些女性的话题。
谈着谈着,忽然听到一个年青男子的叫声:“恭喜你!你们被我抽到了。”
我转头一看,见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从路的一边走近我们。
“阿母啊!你们真好运气。你们是名好。你们被我抽中了。我们会免费送你们东西。我这里有三张卡片。你们一人拿一张。免费的。你们只要把它打开来。有什么东西的,它会指示在那里。没有的话,它也会跟你讲一声谢谢。”
说着,他就分我们一人一张卡。
女人么!怎样讲都是心生存念着钱买东西。此次,有免费东西拿,不拿就是傻瓜!!我就是存着这种的想法,而把一张小卡片打开。
阿姨跟那个陌生男子就站在我旁边看。
“嗨!你中到一个过虏水壶!”我打开卡片,发现到里面画着一个银色水壶。旁边写着一些字。我从来没上学念过书,我一字也不识。我把卡片交给那年青人。
嫂嫂给我看她的卡。里面没有画图。不过有写两个字。我想那就是所谓谢谢两个字吧。
我心生喜悦。我中到免费的东西了。
“什么时候拿这个东西?”那是我感到兴趣的问题。
“啊!恭喜你!你是今天的幸运儿。昨天的一个就在你们这儿的附近。我打电话一下,看看我们泗里街分行有没有存货。”陌生人讲完话,就边走出马路,他手上还拿着一个中型手提电话。
只一会儿功夫,他就连同另一个年青男子把一个水壶抬了进来。
“老伴娘,我说你今天实在很幸运。我们刚好只留了这一个。它的价钱本来是RM900。是韩国制造的。不会生锈的一种。现在公司只卖你RM300,非常好用的。”第一个陌生年青人说。
“你不是说是免费的吗?”我非常地惊讶。
“是免费你RM600么!你去街上买东西,人家那里会便宜你那么多?对不对?我们公司已经很亏本了。如果不是你运气好,我才不要把它卖给你呢。”对方滔滔不绝。
“便宜RM600,真的好便宜。把它放在厨房里装白开水,就不必用大瓶小瓶来装了。”我心里想。
女人的爱便宜本性,顿时滚上了我的脑袋。我翻一翻我的钱包。发现到里面只有RM150。
“不行!我只有RM100多,不够钱!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我大儿子。叫他回来还其余的钱。”我说。
听到我如此说,两个年青人急忙阻止我。
“不用啦,你有多少就给我多少吧!其余的我明天再来拿。”高高瘦瘦的那个男子走近我。
看着嫂嫂,她暗示我不要还钱。
为了打发时间,我请他们一人喝一杯白开水。他们跟我进厨房。
“妈,什么事情要我回来?”我听到儿子的声音。
我让他看那个水壶。然后告诉他我是如何得到它的经过。
儿子把我拉出厨房。
“妈,你遇到骗子啦!报纸上常常登的推销员就是这幅嘴脸。你在这边,我进去跟他们讲。”
“我们商量结果,我们不要它!既然那么地好运,我们把它让给你们吧!你们若拿去卖的话,你们还可以赚多RM600,不是吗?”我听到儿子讲话。
一转眼之间,就看到两个年青人一脸不高兴地从厨房里走出来。他们很粗鲁地把那个水壶拿在手里。经过厨房大门时,他们要求我送他们两粒桂尼。
就如此地,他们走出我家的篱芭门。
而我,还在惊慌之中。幸好儿子比我清醒得多。到底是个做生意的人。
思前想后,我这个72岁老人家,差店被人家骗了。
“唉!现在景坏。年青人就会想法子去篇钱。妈,你啊!差点成了他人的羔羊了。我在不多久以前,还告诉过你那些住在乡村里的妇女们常常被骗。他们都是给一笔钱后不见东西来。想想看,他们现在转移对象了。到街上找你们这些目不识丁的妇女人家。要小心啊!我若不是接到你的电话就立刻回家来,我看你的RM100多已不见了。”儿子讲时,对我又摇头又责怪的。
人老了,是很会淡忘事情的。
嫂嫂一个媳妇知道我的事情时后说:“可惜我不在,不然我一定打电话给报馆,到时,我们泗里街又有一则推销员上门行骗的新闻上报了!”
以前,都是儿子媳妇告诉我这些事。如今,我却成了女主角。身在其中,别有一番慈味在心头。

(352) 没有话题

(99年2月28日 577期茶座)

只间隔一年的时间而已,容美兰竟很惊愕地发现到她的大女儿跟以往不同。好像每一件有关她的事情都换了新面孔似的。直叫美兰不敢接受。
最先发生的一件事情是,每晚10点过后,于明香就会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约好一般。总是叫明香跑去接的。然后是半个钟头或一个钟头地褒电话。看得美兰这个作母亲的怀疑不已。也心跳不停。
“明香,你跟谁通电话?是朋友吗?是那一个朋友?”美兰问过明香。那是隔天早上的事。在明香要去学校前。
明香不回答。她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问题。她拿了书包就从美兰身边走过到厨房吃早点。
美兰也很在意明香的态度。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吧,美兰就很注意明香的煲电话神情。作母亲竟开始烦恼着,心里头正计划要找出真相来。
有一个傍晚时分,美兰很意外地见到明香抱住电话不放。任美兰如何叫她吃饭她都没反应。
“明香,我已经讲过很多次了。电话是用来传达消息的。为什么你近来有这么多的电话讲的?你那样子打法,会阻碍叔叔他们打电话来找祖母的!同个时候,你父亲公司的人不能打电话来跟爸爸讲话。”美兰说。
“我跟我的同学谈功课!你不要管我!”
美兰很为难。她想到她的女儿才13岁大,实在不可以用这种态度跟她讲话。可是,女儿显然是转了性,不像以前那样喜欢跟妈妈讲心里话。
美兰感到不知所措,她跟明香之间竟然变得没有话题讲。
是代沟吗?美兰心生疑问。
想到此点,她不得不承认她的步子已追不上女儿心里所要的。
接着,美兰跑去找她的枕边人商量事情。这样重大的事件,应该要找出原因,然后找出解决问题的所在。
到底明香还小呐。美兰想。

(14/10/98)

Tuesday, March 20, 2007

湖滨公园

学校开学的第一天。
我又去湖滨公园走路了。
今天人不多。
走到差不多10分钟后,见到阿美的母亲来。
她是唯一跟我一起走路的伴。
我们就边走边说话。
“听说昨天这个湖死了人。是学生喝醉酒。可能走路不稳而跌下去淹死的。”
“是吗?今天报纸有登吗?”
“不知道。我还未看今天的报纸。”
“我也是。”
半个钟头后,回到家。
原来是三个喝酒醉的男子(一个华人及两个伊班同胞〕在清晨四点左右,对开门的人说他们要冲凉。开门的人进去公园里的厕所看,发现没人。却在天亮的时候,看到三具尸体在水里。
是新州日报里看到的新闻。
大儿子在放学时对我说起此事,说是他同学跟他讲的。
“你明天还敢去那边走路吗?”他问我。
“看看吧。”我回答。
外子也在吃午餐时说起:“不要再去那儿走路了,有人死在湖里呢。”
当天傍晚上太极班时,听到男女同学们议论纷纷。
一个作记者的同学告诉我们说:“他们三人的身体是好好的,一点伤也没有!怎么会失去生命,很令我们费解。”
很好奇星期一早上上公园跑路的人会不会知道这回事。
还是像我一样一点也不知情?
明天要不要去跑路呢?过了今晚再说吧。
因为事先不知道有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没有感觉。
后来,对儿子说:“我这个星期不去湖滨走路散步了。下个礼拜才去。怎样讲都有点影阴。”

(348 350 353) 五十 八卦 神功水

(99年2月11日 471期;
99年2月25日 472期;
99年3月4日 473期 文苑版)


静悄悄地,他的一只小手拿起那压在钱包下的一张RM50现钞。不知道是谁的钱包。那是陌生人的。他不曾见过的。
他小小心灵里,虽然有浮现出他妈妈的话:“别人的钱包你不可以随便打开。不管是爸爸的或是你祖母的。你都要把它还给人家,如果你发现它的话。”可是那只是一刹那的事。他以为他把钱包还给人家就对了。甚至于落在钱包外的钱是可以取走的。那是不关钱包的事。
他拿起的一张现钞很快地被他放进他小小裤袋里。他看一眼他的哥哥及那坐在柜台处的大姐姐。他们都没有看过来。他放了心。
拿着沉沉重重的钱包,刘子华走向柜台处。他昂着头。柜台比他人高很多。他要抬起头来。
“大姐姐,我捡到一个钱包。你等下把它交给我的爸爸,好不好?”刘子华把钱包放在柜台处。那是他伸手可以摸到的地方。
周美星见了站起身来。她见到了了刘国生的小儿子。刘国生是她的老板。
“你在那里捡到的?”她弯着身子问。
“呐!在那边的沙发椅上。不知道是谁的钱包。”
“你好乖哦!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是我妈妈。她讲别人的钱包不可以拿。所以我就把它交给你了。”
“好!等你爸爸来时,我就把它交给他。”
听了大姐姐的话后,子华放心地走到他哥哥子光的身边。子光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电视里正演放着一部英文片。讲红毛话的。
就在这个时候,常梅花开着大门走了进来。她来要把家人载回家。他们在等着她。
“我们回家罗!”常梅花对着她的两个孩子喊叫道。
刘子华子光两兄弟就跟着他们妈妈的后面。这次是载第二回了。梅花的车子小容不下太多人。刚刚载回四个从明都鲁来的女客人。她们是钱嫩英打牌的朋友。她们来刘家作客。来到的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今天),她们就让梅花载到街上去走一走。看一看燕子城的风景。
而两个儿子因周末的关系也跟着出来逛逛。虽同而来的也有他们的祖母及他们的姨妈钱嫩英。
客人在市区里买了大包小包的手信。那不外是药材之类的东西。很多远来的客人都认为泗里街的药材很便宜。那些来自明都鲁、美里及汶莱的,每每来到小城时,都会买了很多回家。乐得那些药店老板们笑眯眯。
这四个客人也不例外。她们竟共同各花了RM200的钱去买香菇巴奇八珍药人参苞参燕窝的。塞得梅花的车斗里没有空出来的位子。
就因为这样梅花就决定先载她们回家,然后才来载第二趟。
车里已坐了钱嫩英及钱梅英两姐妹。
“妈妈,我刚才在店里沙发椅上捡到一个钱包。”刘子华从后座的位子上站起身来对常梅花说。急不及待地。
车子还未跑。梅花转回头来看一眼她最小儿子。
“那钱包呢?有没有交给爸爸?”
“我已交给他了。”子华细细嫩嫩地回答。
“真的交给爸爸了吗?那才是好孩子。”
“子华真乖!捡到的东西一定要交给大人的。知道吗?”梅花的婆婆钱美英摸着子华的头说。她坐在前座。摸时她是转头向后座的。
坐在一边的钱嫩英也附和说:“所以么我说,孩子从小就要教导。不可以维护他们。明明做错事,却去帮他们掩盖。梅花,你教得好。”
“子光子华,听到了吗?做错事时一定要接受爸爸妈妈的指责。我们作爸爸妈妈的,都希望你们走上正当的人生道路。”梅花趁机说教。
“哦!我们听到了。”两兄弟同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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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可以望向后座的镜子里,梅花见到嫩英正滔滔不决地在讲述着管教孩子的事。
这个经过风风雨雨的老人家,很值得梅花去尊敬及付出爱心的。虽然她的主见很强做事一向我行我素,可是梅花还是觉得她一生一世所做的事是很伟大的。特别是当她养大子女的事。据国生告诉梅花过,他这个大姨在她13岁那年就失去了母爱。因是长女的关系,她独自一人在她母亲去世的那个晚上守灵及哭灵。后来,当她16岁那年,他父亲又娶回一个跟她同年龄的后母回来。
後母像白雪公主的继母一样。常常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弄得父亲一顿毒打。打得两姐妹痛恨她们的后母。恨之入骨!
后母跟前妻生的子女不和。而父亲常常是站在新人一边。此景直到她们出嫁为止。
因为家景的关系,国生这个大姨一向坚强。尽管在婚后不多久,她的丈夫去了国外谋生而有了30多年的空白时间不在家。作妻子的还是很勇敢地把一家大小养大成人。靠她的一双手帮人家做工或做各种各类的糕点卖过日子。
一生中,唯一不幸运的一件事就是一手带大的独生子不孝顺她!在她垂垂相老时。
“我这个儿子,是我从小疼大的。我和他两个妹妹都不舍得骂他打他。有什么好吃的,我们都不忘留给他一份。这种疼他的法子,却让他给宠坏了。到了现在,他就是不当我是他母亲!所以,我会来你们家玩,就因为见到你们这么疼你们的母亲,我才敢来。你们对待美英的样子,我不知多羡慕!我跟我媳妇就不能这样亲切。!”嫩英心里难过地对着梅花说。
“做人随便一点就好了。何必斤斤计较?”美英在旁应了一句话。
梅花觉得婆婆的话很有道理。
“我这样大概是人家讲的是报应吧!当道龙小的时候,我就是太疼他!什么都让他宠他。已前的想法是比较重男轻女么!以为如此一来,他会知道我多么疼爱他!那里会料到说他会那么不贴心!!”嫩英说。
国生大姨的一番话,很让梅花有同感。有时在管教孩子们时,偶而也会心太软一点而不给予处罚。其实如此不舍得是一种害处。
林道龙的不尊敬,一直是国生的最恨。
“男子汉大丈夫呢!实在气人!”每次一提到他,国生就是一肚子气。他很气他这个表弟。

XXXXX
四个客人之中,有一对是姐妹花。
姐姐是住在沙巴,妹妹则嫁在明都鲁。
两姐妹的感情非常的好。常常在一齐游玩。特别是他们两家的孩子们都已长大成家立业后。她们更是相亲相爱地互相来往及长住。
作妹妹的金丝丝一见到梅花载回嫩英及美英时,就立刻迎了上去。
“你们看我们四个,买了一大堆的药材。还花了RM1000多呢。泗里街的药材实在便宜得要笑!明都鲁一共斤巴奇要卖RM32,你们这边只卖RM20一共斤。我们买了几公斤回去。可以送亲戚朋友外,自己也可以吃。非常合算。
另外三个也走近来。
”还有那个香菇啊!我想买10公斤。一共斤只售RM3.50而已。原来啊!香菇没什么重量的。若要10公斤,也不知怎样把它们背回明都鲁的!后来我只要了2公斤。真是一大包呢!“金丝星说。
梅花听后,觉得她们实在太不可思义。她笑着说:”那药店的老板不是乐坏了!整个月里也不必作生意了。只要等你们来就够养活一家人了。“
“就是么!他一直笑眯眯的。为看下次叫我儿子驾车来。在泗里街买几样比较销的药回去明都鲁卖。我就可以再回去中国万里长城走一回了。不比等我孩子给我钱花!”年龄最长者的马素珍一边说一边笑。
听了马素珍的话后,众人都笑了。
“咦?你怎么也买了一大堆?“嫩英问那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吴莉娜。
“见到她们买,我不也跟着买了。便宜么!”
“你们啊!把我们泗里街弄富有了。常常来小城坐坐啊!药店只要做你们四个人的生意就够了。”美英幽默地说。
众人又哈哈大笑一番。
“好了,东西买回来了。我们又可以上课了。”马素珍拍着手说。
她们是一齐打麻将的朋友。她们称打麻将是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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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华自从有了一张大钱在口袋后,他一直没有机会去花掉它的时刻。他一直找机会。可是他一直没有那种机会。每次出门,都是妈妈或爸爸带他出去的。
每天早上一起床,他就把那张现钞从睡裤袋子里拿出来。然后总是趁着睡房里没有哥哥或爸爸妈妈在的时候,把它改放进他的校裤里。他把钱带去学校跟他一起上课读书了。放学后,又是梅花这个作妈妈的带他回家。
有好几次。他在下课期间上学校食店当儿,要把钱拿出来买他爱吃的汉堡包菊花茶及那一瓶瓶用大瓶子装的糖果吃。可是他没勇气。他也不敢。在周一那天早上,校长还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人是一个念三年级的男生。校长把那小男生叫来。原来小男生带了一张RM500的现钞去学校。校长要教导学生。
“我不相信你们作学生的会有这么多钱。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们不小心拿了你们爸爸或妈妈的钱。所以遇到这种事时,我一定会叫你们的父母来见我。”校长站在台上讲。
自从听了校长讲的一番话后,子华就十分害怕。他很怕校长知道他有很多钱在裤袋里。他因而人不敢花它。买糖时,他只动用了他妈妈给他的60仙。就不了了之。
如此提心吊胆过了几天。
一向平安无事。
却在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时分,被子光发现了。
那是当那作母亲的梅花叫两个儿子去冲凉时发觉的。是子光发现的。
子华现去冲凉。一向以来,两兄弟都是一起冲的。子光后来才走进冲凉房。
“小弟,你裤子里有东西掉在地上。”子光见到子华脱裤子要冲凉时,他看到有东西从裤袋里掉出来,跌在地板上。
说时迟那时快的,子华赶紧蹲下身子去拾,却没想到被哥哥现拿到。
“是RM50呢。小弟,你从那里拿的?”
子华不敢说。
“说!你从那里拿到这一张?你不讲,我去告诉妈妈知道。”
”好!我说。就是上个礼拜我在阿爸店里的沙发椅上捡的。这张现钞就压在钱包下的。我还了钱包的。这张钱我就拿罗!“子华很不安地说。
子光等子华讲完,他就一溜烟地走出冲凉房,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他忍不住了。
”哥哥不守信用!“子华生气地说。
”国生,我听子光讲子华在上个星期有交给你一个钱包,对不对“你拿了吗?“
国生正在看「真情」连续集、已经是127集的故事。
“对!是周小姐给我的。”
梅花从子光的手中接过的RM50交给国生。她认为作父亲的有比较忍耐的心情去看待此大件事情。一向以来,梅花是如此认为的。刘国生做事时总是会比较细心及慢条慢理的。
常梅花自认是个对凡事都心急的人。因此,她害怕她会吓着孩子。所以,她把责任推给她的枕边人去办。她对他有信心。
看着「真情」时,泠不防会见到他的妻子走近来。还从她的手里接过一张RM50的钱。他非常地惊奇。他不明所以地望着妻子。
“等下子华冲好凉,你问一问他怎么一回事。我把事情交给你去办了。”
说完后,就见到梅花拿着一桶要洗的衣服走出房间。留下他一个人在发呆。
“子华才七岁。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在身上”我待会儿要问清楚!我不希望他养成偷人家钱的习惯。子不教,父之过!”刘国生在思想着。
在他内心里,却是杂乱无比。
好不容易地盼望到子华冲好凉。
等子华换上一件无领上半衣及一条短裤后。国生问:“子华,你那里拿的钱?来!告诉阿爸听。”
国生把子华拉在怀里。
“是那天我在你公司的沙发椅上捡到的。它就在钱包底下。”
“你有没有打开钱包拿钱?”
小人儿摇摇头。
“是真的吗?有没有骗爸爸?”
又是一个摇头。
“我跟你讲。你千万不可以讲骗话的哦!我会叫警察来抓你!到时你会天天晚上做恶梦。明白吗?”
“明白。”
“来!把手伸出来。那天你捡到钱包会把它叫给周姐姐。这虽然是一件好事。可是你却拿了人家RM50。这就大错特错了。”说完,国生站起身。他走到大门边。从墙壁上拉下来他穿戴的一条鳄鱼牌裤带。他走近子华。
「叭叭叭。」是国生打子华手心的声音。
“阿爸现在打你是要你知到一点,偷拿人家的钱是不对的事。现在拿一张,以后习惯了就会越拿越多。然后变成大枪盗!知道吗?”
“知道。”一幅要哭出来的回答声从子华小小嘴巴吐了出来。
“以后不可已再拿钱,知道吗?告诉我,你这几天有没有做了可怕的梦?”
“有!我一直梦见我们学校的校长叫警察来学校抓我。我很怕。”
“那就是罗!做坏事的时候就会作恶梦的。阿爸以前也是这样。老师叫我写字没写完,晚上就会梦见老师用木条打我。”
听到这里,子华才平静下来。
“原来阿爸也会作恶梦的。”子华想。
打了孩子后国生很是担心孩子才七岁大,就存有这种拿人家钱的习惯。这倒使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一个外甥来。
10多年前,当他的大外甥才9岁的时候,也曾发生过家里不见钱事情,。尽管国生指定那是外甥做的事。从他抄下来的号码跟外甥书包里的钱有着连着的号码。RM350现钞的钱是国生相银行换的。为的是给他母亲包华人新年红包用的。可是,国星却很保护儿子。她怪国生这个弟弟随便乱讲。说她儿子会偷外婆的钱。因姐弟情深,国生让步了。到了后来,国星的孩子变本加厉。家里没得拿费用时,他就向邻居下手。弄得鸡犬不宁。外甥的行为,是梅花及国生作警示例子。见到他慢慢走上不正当的路。他们两个作大人的就一直很注意他们的子女们。特别是他们的日常生活习惯。
像此次发现自己的最小儿子有拿他人钱的行为,作父母的就十分紧张。
当晚,国生下班回家时,很意气用事地对梅花说:“我今晚去喝酒了。”
“为什么呢你一向没有这个习惯的。”
“因为我打了儿子么!因为他偷钱!打他时就想起我姐姐的儿子来!”
“我们以后要多注意他才好!呐!不要想太多了。答应我,以后别沾那杯中物。我不喜欢。”
打孩子是国生很少做的事。梅花了解他。

XXXXX
到了星期四这个早上。
“我今天早上要带着那四个女客人去吃风。她们来了五天了我们还不曾带她们去那里。大姨也会去,我想。”当梅花在露台上晒衣服时,国生告诉她。
“你想带她们去那里呢?甲望还是鱼鳞甲?”
“不会去这个地方啦!她们在明都鲁天天都能去海边。那里还会喜欢去我们这边的海边?”
“说的也对。那你想带她们去那里呢?”
“到时才打算吧!不能带你去玩了。对不起啊!”
“不要紧,如果你有心带我去。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那我现在就带她们去罗!”
说到去各地游玩走走的,梅花是很兴趣的。不多久以前,国生就在周末时分,带一家大小去鱼鳞甲玩过。已经有10多年没去过了。感觉上很新鲜有趣。梅花是个喜欢去游玩的女性。
以为去玩的人会去一整天。却没料到她们在早上11店45分就回到家来。
一到刘家后,五个妇女满怀高兴地下车来。
“我们去加那逸玩了。它离泗里街很近的。来回只要两个钟头多。”钱嫩英一点也不疲倦地边走边说。
马素珍是第二个相厨房走近来。她手里拿着两包黑纸袋。
“是蚝来的。两大包只卖两令吉。我们今晚炒来吃。很新鲜的。”
梅花把两包东西倒了出来在一个类似脸盆的锅里。只见一粒粒蚝是沾着咖啡色的泥土。看过去好像是以为生锈的铁质泥土里拾到一样。倒掉了一次又一次的水后,它们的颜色并没有褪色没有退掉多少。
“此蚝是这样的颜色的。我在明都鲁也有买过这种的。”吴莉娜走近洗碗槽说。
“加拿逸好玩吗?”梅花问。“不错啦!地方很清洁。我们逛了十分钟就走完了街上。”金丝丝回答。
“东西卖得蛮便宜的哦!我们还在那边买了那种子小的榴连。吃得我们好过隐。还跟炒面一起吃。吃得好饱。我看我们五个不必吃午餐了。”马素珍已是个71岁的人了。讲起话来还是有板有眼。还非常地幽默。梅花很喜欢她。跟她讲话很亲切。像邻家阿母一样可爱。
有一天,梅花对她婆婆说起。
”可是她跟大姨是最会吵架的一对!每次上课打牌或打麻将时,她们是第一对常常吵架的人。人家吵过就算的。她们不一样。吵得激烈时,还会来个不讲话!还闹了很久呢。就是两个人不来往。大眼瞪小眼的。如果不是金丝丝及吴莉娜的相劝作和事佬,她们还不能和解呢。“钱美英说。
听得梅花不相信。“两个都是到了那种人生七十古来稀的人了。怎么还会这样小气?”
“你大姨主见强么!什么都要领先,不输人的。那个素珍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明明是她有理。她那里要听你大姨的话?所以,两人就各持已见了。我听你大姨讲,有好几次玩时,那个素珍一汽之下,就把麻将一手丢出去。害得另外两个还要轮流跑下三楼的篱笆外面水沟里把它们捡回去。生气时,彼此都很坚强。像这样的人本是不能一起玩麻将的。可是,要找人玩时,她们就喜欢找你大姨玩!她人缘好。不发脾气时,人人都要找她谈天。”梅花的家婆说。
听得梅花笑哈哈。“好怪的一对朋友!”

XXXXX
傍晚时分,梅花被嫩英叫住。
“梅花你有空吗?那个马素珍不知怎的,胸口一直不舒服。你可以不可以载她去看医生?”
“我看我一定是吃了太多的榴连了。我很久不曾吃过这么多块了。”素珍说。
“你啊!长到这么老了还要这么贪吃。尝尝就好了么!为什么吞那么多?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听我的话。”
“好吃么!不就多吃了。那里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梅花答应载她们去看医生。
当时已五点多,医生都已关门回家。而离开开门时间还有一个钟头的。
在车里,梅花听见两个老人家讲话。
只听到嫩英说:“为看我们不必去见医生了。我带你去买神功水。它很有效的。我每次感到肚子痛时就去买它来喝。喝了两瓶就会好的。要不要试试看?”
“真的有效吗?那我们现去买两瓶试试看。不好的话,才去看医生。”
梅花把车转去一间中药店。
“我下去买。你肚子不舒服就留在车里好了。”
“要小心走路哦!地板很滑。”
两人非常和气地对谈着。梅花觉得她很难想像她们两个人吵架的情景。就如她婆婆描述一样。
只一下子功夫,神功水就买来了。
“现在喝一瓶。过了四个钟头后再喝第二瓶。”嫩英打开后,交给素珍。
“如此一来,我看我们打道回府吧!医生现在一定是在吃饭。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了吧!”
“也好。”病人说。
“可是我们已经出来了!去看看医生比较安全一些。今晚若是还一样痛,我们去那里找医生呐?三更半夜的。”梅花觉得看医生才是好的法子。
“也对!那就去看医生吧!”
把车驾去医生的家。
医生的儿子出来开门。
“我爸爸出去打球,还没有回来。”
“那我们回去吧!我想躺一躺。”素珍提议。
梅花这才把她们载回家。
隔天。
“素珍姨,好点了吗?你的肚子。”梅花问。
“好了。你大姨是神医。”
“我没骗你吧?我想我们9月去北京玩时多买几瓶去。你们说呢?”
众人点点头。

XXXXX
自从裤袋了没有那张大钞后,刘子华活泼多了。他不再作恶梦!

(14/10/98)

Monday, March 19, 2007

(347) 我只是个家庭主妇

(99年2月7日 10期集园版) RM12

我只是个家庭主妇

不知道为了什么,我此人会给他人一个错觉。他们常常讲我是个职业女性。那似乎有点不可思议。说得我耿耿于怀。怪自己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落得今日的我,只是个平平凡凡的家庭主妇!说我没有前途,其实应该是指没有钱途好说!不会赚钱养家的意思。
记得第一次参加文学奖的时候,我见到了顺子。顺子当年是在泗里街高级中学教书。我是经过我姐姐的口头下而认识他的。我和他还通了几次电话。是我向他请教有关一些参加文学活动的事项而联络他的。之前,我都不曾见过他。
话说当我见到顺子时,他说:“咦?你不是在马联银行做工吗?”
(马联银行是六年后改名为丰隆银行。)
我摇头。
“怎么里面有一个女子很像你呢?”他又问我。用一副非常疑惑的眼光。
如果我不是因为回乡要跟外子结婚的话,我的确是银行的女职员。可惜我把爱情当面包看待了。所以把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给放弃了。从明都鲁那儿奔向泗里街。做个安安份份的家庭主妇。以为自己很伟大。可是婚后不久就后悔当年的冲动。
本来已慢慢看淡自己的职业。如今被顺子一提,陈年往事就一幕幕地出现在脑海里。
后悔不已,是我的心情。
见到我又是摇头不讲话,顺子又好奇地问:“那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在那个银行里做事的?”
被他那么一问,我方才明白。他把该银行一个女职员当成是我了。当我回答他说不是时,他又以为是我姐妹在银行做工。哈!
后来我对那个姓黄的本地银行女职员提起时,她恍然大悟地对我说:“怪不得了。我有好多次被他人问起我是不是长竹你的笔名!我们长得会像吗?我看是我们的高头大马的体型会有点相像吧!我和你都是属于那种大只的人。”
顺子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而把我和该银行的一个女士认错吧。
过了不多久,又有人问我是不是老师来的。我莫名其妙。一直想不透此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我的人看来像个人类工程师吗?
有一次就抓着机会问我问题的人。
“哦!我以为你是你姐姐来的。”
我家有一个姐姐及一个妹妹是老师。
到了今年的十月间。
外子餐厅里有客人定桌吃饭。说是红新月会的人定桌。一共有十桌。
当局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向外子定桌。在前一个早上,他们又对外子说他们只要定八桌。因为临时又被通知有二十个人不能出席。
外子叫我去帮忙。
我帮忙出菜拿饮料加白饭的。没有一刻清闲过、
间中,有听到厨房里的厨师一直吩咐我们要把第一碗的菜肴先放在第一桌的桌子上。
“他们是主宾。要先尊重他们。”每每要出任何的菜肴时,他都不忘地如此地叮咛着我们。我和其他同事们就照做不误。
主宾桌子的顾客,一直叫我们给一对红毛人夫妇预备这个预备那个的,弄得我们手忙脚乱。
心里头,真是很不习惯。我们住的地方到底还是个小地方。这种服务我们做得很不自然。(把吃过的碗碟收起又放上新的)况且其他七桌也要我们的服务!也因此,对第一桌的这种态度看得很不顺眼!想到顾客永远是对的,我也就忍住了。不再表现出不耐烦的心态来。
终于等到他们吃完。我在看着他们互相握手道别时刻,竟很意外地见到一个我要寻他很久的作家。今番相见,别有一番慈味在心头。
他跟那对外国人握好手后,也很惊愕地发现了我这个小人物。
“咦!你也在这儿啊!去年我在诗巫见到你的。你也是红新月会的人吗?不是。那你是个老师?也不是!你是个家庭主妇?!”
又来一个人说我是老师了。
唉!如果当年有努力唸书,我今天也可以是个老师。致少我可以教他们怎样写普通的作文,我想。可是我不是。
梁放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餐馆。据一位姓张的邻居说他们一行人要去长屋拜访。我正奇怪梁放怎么会跟红新月会的人在一桌吃饭。翻开隔天报纸一看。原来该对红毛人夫妇是西马一家集团的代表。来送两部救伤车给泗里街人使用。那么,是刘部长请客吃饭。而梁放是贵宾。
写到这里,我还在想为什么我不是个老师呢?!

(22/10/98)

你来了!

听安德鲁讲你在上个星期六来古晋找麦可。
然后也见到了他的父母。
他的母亲在华人新年后来我家拜年时曾经对我提起了你来砂州的事。
好高兴有此好消息。
可惜路途遥远,不然定会见上你一面。
你好吗?
古晋走一趟如何?
谢谢你叫麦可母亲代你向我问候。
我们很久没用溢美儿写信了。
不过,知道你有看我的部落格。
谢谢你。
丽珊。

我的文学养分

会走上文学路,有时想想也非常的奇妙!怎么说呢?我其实没什么文学背景作我的指明灯。一路来,都是自己摸摸索索地像「瞎子模象」。
我看的书其实是很复杂的。大有那种「看到什么能看得下的文字就翻看」的地步。
有一回,去外坡参加常年文学奖颁奖礼上,被一个长辈问及:“你都看了什么书?”
问得我不知所错。
根据我所知,很多有成就的作家们都看了一些影响他们一生的好书。比如外国著名的翻译本或本国长辈们写的名著等。
而我,却是什么文学书也没看!
后来,看到他用疑惑的眼光求答案。
我只好实话实说:“我什么书都看!会看得下的华文书都喜欢去翻一翻。小的时候喜欢看连环集、老夫子。到了上中学时,小说散文等都成了我的精神食粮,而它们多数是台湾及香港出版的刊物。”
说完后,见到长辈对着我睁大眼睛。
“怪不得你写的词句不通顺,很多都是口头语本地法!”他说。
说得我无地自容。
那是实话。
我从不曾看过什么文学书作我的基础,正如一些马华文学家及著名的外国华文作家们。会认识几本「很文学」的外国翻译书,还是本地的一些马华作家们告诉我的。哈!事前我都不曾看过这些书,甚至听过他们的名字!
说来甚是惭愧。
但是有一点很明显地显示,我所以会喜欢看书翻书乃是因为我的父亲!父亲生前常常拿着华文书翻看。在他闲空的时间里。而他看的书多数是有关中国,他故乡的书。他虽然只念了两年半的古书,可是他时常手不离卷。久而久之,也让我学上了。不时地,我会跟着他在书架上找书看。记忆中,好像那些书都是很深奥的,有关历史的,及兄姐们的学校课本。上小学初年级的我,有时甚至找不到任何书本看。因为这样,我有那种找书看的欲望。
真正接触外面的书是从大哥家开始。每每跟着家人上他咖啡店楼上住家时,我兴趣的就是打开他的小书橱。大嫂最怕看到我!因为我是出了名的「挖橱者」!常常把她的书橱弄乱了。当然,看到的也只是『南国电影画报』及一些生意经的杂志而已。偶而会给我找出几本由香港出版的『儿童乐园』书。那会让我高兴老半天地逗留在橱旁看个不亦乐乎。看得不过隐时,我会去书店定买。父亲会很破列地给我钱买书。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对书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很相信『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一句话。总是想法子去看其他的书。
间中,得到师长及朋友们的很多帮忙。让我如愿以偿。
60年代上小学时,小学校长介绍一本叫作『海豚』的书给我们认识。他要我们每一个学子定买一份。那是一本由本地出版的书。它给我们很多有关写作文的知识,是一本让我启蒙而爱上写作文的书。在上小六那年,华文老师时常让我们比赛默写作文。谁写得多就有奖品拿。而我次次都入巽。拿了不少的练习簿和铅笔。无意中,给我很大的鼓历。
当时班上有一位女同学的家里定了很多儿童故事书,那些书也陪我很久。让我得益不少。
上了中学后,跟着同学们看『学报』和『蕉风』,也是看得非常的迷。定书的朋友一收到书后不久,她们就会把书拿来学校借给我们一个个轮流看。常常把它夹在课本里偷偷看。
少女时代,喜欢看琼瑶写的小说。我几乎看了她所写的全部小说。我们这些少女们,就沉迷在小说情节里不能自拔。有时,看得太入迷,竟然被华文老师千走一两本作处罚。
离开校门后,接触的书也多了起来。
除了看华文书外,也会拿起几本英文小说看。但这种机会不多。反而是市议会图书馆里排列的各类华文书,令我天天要去翻看而不舍得离开。间中看到西马多位著名作家们的书及几位本地的。当然,也看了外国的华文著作。
而最让我最有深刻印象的,还是由台湾的三毛写沙哈拉沙漠之生活点滴。她的写法给我一个很好的学习榜样。我喜欢她的真实性故事化。往后,我常常以她的写法为我的座右铭。
正如巴金说的:“文学要讲真话!”
也从各报刊的副刊里看到很多的本国作家们的创作。看多了,也会想去写写看及试试去寄的想法。写的都是生活上的点滴和感想。对于虚假的故事,我不写。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拙作刊登在本地副刊上时,那种黑字白纸的出现真让我高兴得不能形容!那是另外一种最大的无声鼓励。
就是如此地,涂涂写写地学起人家爬起格子来了。
遇到有适合的比赛时,不管在那里,都会想去参加。为的就是有一种的肯定。
走上这条路,不知不觉间,已过了30多年!
会继续走下去,因为当它是一种兴趣了。

Sunday, March 18, 2007

(342 345 346 349) 大哥,安息吧!

(99年1月21日
99年1月28日
99年2月4日
99年2月11日 国际时报『 新激流』版)


(一) 大哥死了。
听了有种不实在的感觉在心头。不敢相信那是一件事实似的。不久之前,我们和他的弟弟妹妹(有的身在国外,没有回来参加)还共同坐了六十多公里路从家乡到另一个市镇去看他。大哥躺在那间刚刚开张不多久的新医院里,那医院比旧的一间远。我是指离开市区的路程。三哥驾车。他不识路。他说二十多年前的诗巫不是这样的。
那时他刚从台湾唸完教育系回国。因为在自己家乡没有独中学校,所以他就坐了两个钟头时间的快艇上诗巫的公教中学教书。该间学校是上六天制的。每逢星期六的下午时分,三哥就坐快艇回家。他是个顶孝顺的哥哥。回家只耽了一天半的时间,跟父亲家常便语一番后,又踏着最后一班快艇(差不多在四点半左右),回到他工作地方去。当时的船票是四元正。而现在已涨到八零吉一程了。后来,三嫂申请到那间政府医院作护士。他们俩夫妇就决定存钱买自己的房子住。在诗巫,他们住了快二十一年。
本来只有我和三嫂坐快艇上诗巫看大哥的。后来大姐及五姐也要跟着去。三哥见我们去,他就说由他驾车载我们去就好了。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我们巴不得三哥也去。怎样讲,他是大哥的亲弟弟啊。“他应该要去的。”我们这些作大哥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都私自地这么地认为。其实,我们都怕三哥这个哥哥。在幼年时,他是我们的监护人。他管我们很严。他说他怕我们会变成败家子。如果他不负责任的话。就是到了今日,我们都长大成家立业,对三哥是有一份又惧怕又尊敬的心情。
大哥生病了,我们不敢跟三哥讲。只对三嫂说。所以会演变成三嫂跟我一齐去的行动。在最初的时候。
三哥跟大哥有过节的。那是多年前的事。为了开店的事,双方闹得很不愉快。
大哥搬去诗巫居住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我不大明白他们两兄弟是怎么地想。同根生的人,怎么会闹成那个地步?实在令我们这一群作他们小弟小妹的,感到费解。
因为这个缘故,我们都不敢跟三哥提起大哥生病的事。后来是五姐劝着他的。一家里头,就只有五姐这个比我大三岁的姐姐会敢跟三哥讲。等我知道是三哥载我上诗巫时,我高兴了好半天。我一向不喜欢见到我的兄弟姐妹们会有不合的情形发生。我总认为兄弟姐妹应该是一家人那么相亲相爱。家和万事兴么!
家里的家庭成员若不能好好的相处的话,那就不像一个家。家不像家,各人的心就分离。更不用说能够团结一致了。不能够团结一致做事情,就不能够服务团体里的生活,对国家也就减少了奉献。
而很不幸地,我家虽然有这样不和的现象发生,兄弟姐妹之间不常往来或联络彼此,有的甚至见了面如陌生人。我看了很是难过。我常常想,如果父亲没有留下产业给子女(特别是留给儿子们)的话,也许我们家也会像其他幸福的家庭那样安祥。

(二)
想起父亲生前为了要抚养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子女,而节省花用的日子,我就觉得我们当时活得实在太省也太苦。饭桌上永远是花生仁及咸鱼这两碗,然后是一斤只售一角半的菜心(蔬菜)作汤。只有过年过节时,我们才能尝到有鸡肉或鸭肉的食物。如此而已。
我想父亲也不曾想到他的几个儿子会为了金钱而闹得很不愉快。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留产业给他们!而他一定会让他们自己去创业,白手成家的,像他自己那样。
话说三哥答应载我们上诗巫,我们都很高兴。我们不但省了昂贵的船票。同个时候,我们也省掉了上诗巫找交通工具的麻烦。我们(包括大姐、三哥、三嫂、四姐、五姐及我)坐在三哥的大车里。我们尽量不谈伤心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一个人活到七十岁来讲,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么!若身体好好的没有病痛的话。又整天整夜躺在床上的,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一切要儿子及媳妇来料理自己的,那种苦命法,不如归去!
我们在车里就谈到此而已。不说有关大哥的病。我们听三哥讲话。三哥讲他跟三嫂在诗巫住了二十一年的事。直到政府不承认留台生的文凭后。三哥辞掉了教师这一份工作。他把房子卖掉,然后和三嫂回到老家。是父亲劝他去街上开杂货店。店位就在大哥店的后面。一间小店位而已。三哥未开店之前,那个小角落是拿来放杂物用的。根据父亲所指示,他认为泗里街正要开始发展为省(以前只是个小县而已)份,必会有人口增加的时侯。那么开杂货店是最适合得了。当时父亲是这么地对他第三个儿子讲。
等三哥要决定(起初他犹豫不决,因他是留台大学生!)要开店的时候,大嫂却大力的反对了。大嫂反对的理由是她不想把那个店位给三哥开店。父亲为此很生气。他很气大哥。“只会让老婆牵着鼻子走!自己一点主意也没有!”是父亲事后的一句话。闹了几天后,三哥终于作了杂货店的老板。而父亲却言累了。他决没想到大嫂会带给他这么多的压力。整间店及楼上的房间都给了大儿子大媳妇开咖啡店及住宅。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

(三)
想起自己年纪小小(只十八岁大而已)就忍着痛苦的心,离开中国的乡下。到南洋来谋生。为的就是希望能赚了钱,然后回乡奉养年老的父母亲。那里会想到,却在泗里街这个地方生了根,而有了自己的一片家园,后来生儿育女地安定下来。视马来西亚为自己的国家。故乡是遥远的,望不到!除了梦里出现外,父亲已不能再回去。他的心脏病让他不能出远门。后来,他的父母相继而去世,故乡对他来讲,已没有了牵挂。
父亲结婚成家立业。他认为那是人生必要走的一条路。他抚养我们,给我们受教育,为的就是要我们有一个比他好的生活背景。
他一直感到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是他在中国乡下时,他只唸了两年半的古书。
叫大儿子进城开咖啡店,也是希望他将来会提拔他的弟弟妹妹们。如今,两个亲兄弟竟发生不和的事。将来更不必期望他会照顾那一群同父异母的幼小儿女了。父亲想了又想,烦恼了好几个晚上,也失眠了。却在一个早早的清晨时分,不小心地从床上跌在地上,归了天。一家大小号哭连天。
三哥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开杂货店的。
“不是自己的兴趣下开店的。却是父亲安排下去做的。”三哥边驾车边讲出他心里的话。闷在心里不说,已好几年了。
“父亲的话就是法律。我们作儿女们所知道的一件事。他说一我们不敢说二的。反抗就是不孝!”大姐幽幽地说。
”就是么!我们以前就是如此怕阿爸的。“三哥又说。
他们的话,我是相信的。出生於二十多三十多年代的他们,父亲的话语,他们就是服从!就是到了我这个五十年代出生的女儿,也是一样的看待。大人们讲话,我们要听,不可以应嘴。跟长辈们吵架,是家门的最大不幸!父亲是这样地认为。
(跟现代儿童比起来,我们当时是尊师敬道的时代。现在的一些小孩子,我们讲他们一句,他们会应我们十句。看不顺眼的或听不进耳的,还敢出手打父母或老师们!)

(四)
三哥不识路去诗巫的新医院,大妹就说由她及二姐的第二女儿带路去。她们都是诗巫人。
只觉路途很远,一直还没有到达的感觉。我坐在车里干着急。打从我坐上车后座后,我就总是害怕大哥没有等到我们去看他最后一面,就走了,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一直祷告,希望大哥会等一等我们,最后一眼也好!后来证明,我们真的只是看了大哥那么一次,他就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这是后话。
幸好此次有听了小弟的劝告。小弟从钮西兰回来探亲,同个时候,也是专程回乡来领取新的身份证。他回来时是五月天,是路经新加坡、古晋及诗巫的。到达诗巫时,他像其他兄姐们一样,一定会登门造访大哥的。原以为大哥会像以往那样出来迎接他的。却没料到七十岁的大哥已不能吃喝地躺在床上,大哥已认不出小弟是何人。
小弟从大妹家打电话回来跟我及五姐讲起时我们都不相信。经小弟再三声明,我们才呆了好一阵子地终于相信那是一个很坏的消息。小弟还一直吩咐我们一定要上诗巫看大哥最后一面。

(五)
在外甥女的带领下,我们终于到达诗巫的新医院。下车后,我的心情很沉重。走路的步法也是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在进医院大门后,我们从布告栏上得知男病房的所在地。从梯级的石灰楼梯扶持而上。那种静得只听到我们一行九人走路的声音,的答的答的,像极了电视里紧张故事背后音乐的声音,很恐怖的,我们上了两个楼梯。
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啊。我们一定要在当晚十点正以前到达渡轮船码头。因过了那段时间后,我们就不能回去泗里街。隔天是星期一,要赶回去上班及做工的。在此种不得已的情形下,我们非要回家不可。只是没有见到大哥醒来看我们一眼。那真是一件遗憾的事啊。说来看大哥,其实只见到他沉睡的模样而已。那就等于看到了一具还有呼吸的人体吧了。没有任何的对话在我们和大哥之间。
想着他以前高高大大的体形,有九十多公斤的他,如今只剩下了四十公斤。真是令我们难以接受!想到可能我们此次一别,不知下次来还会不会见到他的这个问题时,我们心里是一阵酸。

(六)
大哥是父亲跟大妈的第一个爱情结晶品。虽然这样,可是大哥对我们这一群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非常的好。这可以从我们去他店时,他又拿糖果又拿出饮料来给我们吃喝为见证。我们所以都非常喜欢和他亲近。特别是当我们年纪小小的时候。
只可惜大嫂待人有点势利眼。到我们成年时,就因而很少到大哥店找大哥谈话。我们甚少来往。只有清明节时,上山去扫墓时,才会有个短短的相聚时光。
像此次,大哥病得那么地严重那样不堪设想,他们都没通知一声!说起来,那实在是我们心中一个永远的痛!电话是如此的普遍,他们任何一个也不会泼一个电话来!?实在是太低估了我们和大哥之间的手足情!
若不是小弟的通知,我们还蒙在鼓里呢。讲起来,真是一大讽刺的事情!竟叫一个住在红毛人国度里的小弟来通知这个天大的坏消息!幸好我们都有看到大哥的最后一面。如果等到大哥咽下最后一口气才通知我们的话,我想我们一定会恨他们一生!他们应该也要想到他们也有像我们那样情形时,他们会不会生气?那倒是铁一般的事实!
以前人曾经讲过一句话:“同根而出的手足情,不应该被任何的力量所阻止的!”

(七)
原来大哥的胃里生了一礼大瘤。到致死前的两个星期时,院方用x光照出来的。同个时候,也才发现到原来大哥有高血糖的糖尿病!大哥对他的病情一句话也没透露给他的家人知道。一生老老实实的他,大概不想劳烦媳妇吧。所一一直忍受一切痛苦,至到死。

(八)
五月的母亲节那天,全国的男女老幼都在为他们的母亲庆祝着这一个大日子。各礼拜堂里也在播送着一阵阵美妙的歌声。牧师在讲台上讲述着孝亲节的古早故事。
我的三个大孩子(不上十二岁的)上完主日学回家时,给我带回了三份礼物。说是教主日学的老师们教他们去做的。大女儿的礼物是一张红色的卡片。卡上写着「我爱我的爸爸和妈妈」的字样。第二女儿的红色卡是一粒小小心型的。而老三这个7岁小男生,则把他画的大心涂上深红色。心的中间他抄了那首马来歌曲「我的母亲」。是用没有墨水的笔写成的。
我把三张卡收起来作纪念。手里拿着它们,心里却的感慨万分。身为一个母亲,她的责任是多么地钟大哦。生下他们后,就得付起全部精神给他们保护。爱心及受教育。一刻也不可疏忽。正所谓「养子不过,父母的责任」一般说法。
老实说,我是刚刚开始起步走。而我的大哥却已完成他的责任。
就在这一个早上,大哥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隔天下午三点,大哥盖棺的时候,我们又一路赶了上去参加。像上个礼拜日那样,我们坐三哥的车去。四哥一上车就说:“大哥是一家兄弟姐妹中最早放工的一位。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我则认为人生像坐巴士一样。有的人比较早下车。有的则在半路就下。更有人走到终点才停着不走。”
我很高兴四哥会有如此的想法。他也许已经想通了钱财不能带去。但愿信了主的他会永远有此清洁的心。
大哥先前做咖啡店的生意。时间是很长的。常常要七早八早就开门,然后到最后一个顾客离开时,店门才可以给关上。大哥从十多岁开始步入社会大学。他在六十多岁才把他的店转让给三哥。间中又发生一段不愉快的事件。好像是为『桌下钱』而闹得不共戴天。两个兄弟就是如此不互相往来。是我们感到很不可思议的一件家事!

(九)
大哥一家大小移居诗巫,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对大哥来讲,那就等于去了一个新的地方。多数的亲戚朋友好友们都在泗里街这个故乡居住。一些谈得来的顾客也不在诗巫。新的环境。给大哥带来了落寞的心情。有好几次,我们上诗巫游玩或办事情时,会看到大哥孤零零地坐在路旁的石椅上。阳光普照,他的身旁没有半个谈话的对象。我们见了很难过。要他和我们一齐进咖啡店坐坐。他只是摇头的份。我们也拿他没法子。想想难怪他。泡了咖啡有半个世纪的。岂会再溜连在老地方喝咖啡或喝其他的饮料?当时大哥已六十出的人了。看大哥那副落寞的神情,就轻而易举地会想像出一些老年人跟着他们的儿女们移居外国的那种困境。在外国,没有几个谈得来的华人所在地,更是度日如年。像大哥那样还好些。至少还有讲福州话的人在左右行走着,还不至于那么地难堪。难怪会见到不少老人家又会宁愿回老家吃老米。而不要天天夜夜面包及牛肉!

(十)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医院的太平间。到达时已是人山人海。其中有我们的亲戚朋友们。而其他的则是那些帮忙大哥料理后事的卫理公会会员。
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左右。我们来不及见到大哥进棺木的经过。只见大哥苍白的一张脸躺在棺木里。那幅棺木是由美国进口的。不怎么便宜的一种货品。是用螺丝转紧的。当年先父母用的棺材还是用大铁钉钉紧的。
我们很沉重地走近大哥躺住的地方。不一会儿,个个都流泪呜吟着。到了今日盖棺当儿,应该是把一切恩恩怨怨及亲亲爱爱的一颗心给关进了。不然更待何时才一笔勾销?!
大哥的一切葬礼手续及出殡等的事项,大嫂都一一把它们交给卫理公会的手里。间中,省却了不少不必要的礼节。也让大家省了不少的时间及金钱上的无谓浪费。
当那些工作人员把大哥的棺木盖上时刻,站在我们后面的主内弟兄姐妹们就轻声地唱起歌来。他们唱的是「父母歌」。它的歌曲是如此地美妙好听。
他们唱着,大哥的所有儿女们就哭出声来。最后一程见父亲了。而我们则是最后一刻看到大哥。从此,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要走出太平间大门之前,每个来参加盖棺仪式的人都绕大哥的棺木一圈,算是向他道别。
从医院出来时,时间已是快近下午四点正。我们向泗里街方向的路跑。一路上,我们讨论着大哥的死后容貌。
“看到大哥的脸觉得一点也不像是他的,倒有点像是二姐夫的。”我说。
“对啊!我也是这样的认为。”四哥叫起来。
“奇怪,怎么会变成二姐夫的脸似的?”驾着车的三哥也有同感。
坐在前座的大姐及五姐也说:“是罗是罗”的话。
”若不是见到几个侄儿侄女们在一边站着,我还真以为那是二姐夫!“大妹说。
大家都点点头。
在一边坐的外甥女也同意我们各人的话。”真的很像我父亲去世的脸。不过,我父亲去世时,他的头额上有被人打的痕迹。大舅没有!这是唯一不相同的地方!“她说。
真是很玄!

(十一)
再会了,大哥。但愿还有来生。让我们再做回兄妹。

(19/5/95)

Saturday, March 17, 2007

分数

几个小学四年级生在学校考试时,考得满分。
本来是全班最高分的学子就哭着回家。
说那几个考满分的同学有去补习。
作母亲的知道后就要找那位补习老师。
“会不会他把试题先给学生做?”
“那个补习老师一定是本校的老师!”
“我们很不甘愿,那华文老师怎么可以这样做?”
后来,经补习中心查后结果。
该华文老师是别校的。
学生会得满分,是因为他们有念过或真正能明白考题。
这么一解说。
那些作母亲的才不出声。
才上小学而已,就如此为分数而哭!
是不幸啊。
听一些上过补习班的中学生们讲:“有的补习老师给自己的学生很高的分数,因为他们有在他那儿补习。”
是吗?!
有这种现象?!
会害学子的!

google 广告

收到一个 moderate comments(第一次收到)。
什么时候set 的,自己也糊里糊涂。
对方问我为什么不把我个人的部落格放进google 广告里。
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明白。
也极想知道,放了后又有什么好处呢?
就像现在这样,也是蛮好的。
是不是有这样的说法呢?
请多多指教。
谢谢。

(344〕服装

(99年1月24日 心交点版) RM6

"我那个女儿不喜欢我出现在学校里,所以我就不敢来了。此次,是因为买了几套花丽的服装后才征得女儿的同意下来的。她讲我穿得不漂亮,不配去看她!"

一个住在古晋的朋友告诉我一则真实的生活点滴。
她说她亲眼见到一个母亲,为了一个二年级女儿的话而改变自己。她女儿不喜欢她母亲穿着「随随便便」(即是不漂亮的)的衣服上学去接送她。这个母亲后来不再跟女儿上学校。但留在一个离开校门相当远的树下。等她那上二年级的女儿上学或放学。
我朋友说她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这个作妈妈的女性。后来,过了好久之后才又见到她。问她为什么都没来。
“我那个女儿不喜欢我出现在学校里。所以我不敢来了。现在又来是因为我买了几套华丽的服装后才征得她同意下来的。她讲我穿得不漂亮,不配去看她!现在的小孩子啊!真是难了解。”她说。
听后,我感到很不可思议。那小女孩才8岁大,就爱慕虚荣。那是一种很不对的思想,我认为。
而作母亲的,竟然去迁就女儿。她应该去跟她讲明白。衣服,只是一种能够把身体包住而不让他人看的东西。只要不肮脏不破的,都可以穿在身上。当然,能穿在身上的衣服有包括穿在家里及外面的。
如果换成是我,我会告诉那女儿说衣服的重要性。衣服穿得漂亮不漂亮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贵贱之分。然后,我一定会叫她收回她的幼小自卑感。
她到底还年幼,还可以教导的一个小女孩。我想我不会迁就她!因为她跟我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不想她变得很轻视穷人!
据我女友描述,那女人以前穿的是可以见人的。而目前穿的是那种百多令吉的名牌衣。如果开始的时候她穿的是她家里穿的衣服,那又另当别论。

(4/1/99)

(343) 白发吟

(99年1月24日 7期集园版) RM12

是三年前的事吧。在大镜子面前梳头发时,忽然发现新大陆一般地见到了一两条白线似的头发在若隐若现。哗!那表示什么呢?我的脑海里就想起了大妈头上的白头发,在她垂垂相老时。在她最后几年的晚年里,她叫我们几个小辈人物帮她拔掉。那时候,她的头发还未全变白。我们帮她拔,拔了好多一把。后来,她就不再吵着要拔掉白发了。她还幽默地说她要变成和尚了,如果我们再帮她拔掉白发的话。
大妈去世24年了。我想我第一次见到我的白发时的那个感觉就是来自大妈。很悲观的样子。因为那是步入老年的景观。即是说我这个人渐渐要变成老化了的意思。
我很不服气。我明明才30多岁。而我就要老了。是我当时的心情。又不敢跟家人提起。以为说黑头发就是向人说明自己还年轻力壮。白头发么,就是老的现象。
为了要表达自己的年纪,我就想着要把我的白头发拔掉。拔掉而不留下任何的痕迹。有此想法后,我就开始在汤里找骨头一样地在我三千发丝上动手找寻。每每一找,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从两条白发拔起到后来的日子里,我竟很惊愕地发现到我的白头发是越生越多!本来在头顶上生的几条,竟然传到头尾去了。拔不到白头发时,我就引诱我的四个儿女帮我拔。我知道他们喜欢吃糖果,所以我就以拔一条白发为十仙的酬报来报答他们。他们很乐意地帮我找。为此事,我还写了一篇『白头发』为题目。投给报馆。拙作一出,我领了一笔RM10的稿费。。还了孩子的「薪水」后,我还赚了RM4。还认为那是一种很合算的交易呢。
当白头发越拔越多的时候,我才惊觉那是一件坏事!我跑去问我的家庭美容师。她惊天动地地对我说:“白头发不可拔的!会越拔越多!据我以前的师傅讲,拔一条白发后会刺激到发跟而生出九条白发来!你拔了多久的白发?”
“好几个月了。”我幽幽地回答。
“那就对了。我就发现到你的头顶生了很多白头发的。以后不可再拔了。但可以剪的。知道吗?”
听她那么一讲,我恍然大悟。怪只怪我没有在事先问过她。亏她还作了我10多年的美容师。唉!
也在同个时候,很后悔写那篇『白头发』的拙作。不知那篇东西吴了多少爱美的女朋友或女读者。真是抱歉得很呢。我很内疚。
到了今天,我的头发告诉了人我已步入50多岁的妇女人家似的。一些跟我同过班的女同学一见到我就会对着我叫道:“长竹,怎么你的头发变成这么白罗?是不是为孩子的事烦恼啊?还是心里不快乐?”
我摇摇头,不知如何回答她们。心里难过。听多了之后,才放开心情地回答说:“老了么!”
其实,那是口是心非的话。不得不这么乐观着。到底那些白发已不年变黑色。所以么!就得对自己负责任。总不能因他人的眼光而断定自己是悲观的。
(奉劝女朋友们,千万不可已把白头发拔掉!!切记切记!)
反观有些比自己更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又的也是早白了头发!他们是遗传,一生下来就是白发多过黑发的。有则是两者参参一齐。他们都活了过去。平平坦坦的。就是有怨言,那也是过去的事。有着他们作现成的榜样,我的情绪才那么的放松了。不再介意。
近来有朋友们给我建议。他们叫我把头发染一染。“用发精,找比较好的牌。”
“染了之后,可以找回自己的信心。”她们异口同声地劝我。
“染头发?一个月染一次或两次?我不行!”我非常不喜欢。
常常见到我那70岁的家婆染发,弄得满手满额前都是黑黑的。那种想黑酱油似的东西我一看就恶心不已。更不用说要把它搽在头发上了。我是个没耐心的人。叫我每个月都要做一两回,我还真的不喜欢呢。
“不喜欢也要去染一染。这是生活。”我一个贴心的女朋友说。
我无动于衷。
“头发白了,那是迟早的问题。”我想。
倒是跟外子一起出门参加什么聚会时,被旁人误会为是一对老妻少夫,而感到有点不舒服外,我变得不再像以往那样在乎。
快乐的事,总要自己去找而坦然地接受它。让它早十年白发现象,也是福。

(29/9/98)

Thursday, March 15, 2007

(341)游泳池

(1999年1月1日 马来西亚日报年刊 散文组佳作) RM50

上个星期六下午,我带着两个小儿子去游泳池游泳。在那里,我很惊讶地发现到游泳池里有很多小孩子。他们分成了两队。由两个大人去教导他们。我好奇地问管理员,她回答说那是托「垃尼娜」的福气而引起的。以防万一的。原来,为着孩子们的安全起见,作父母的就找人教导他们那些不会游泳的孩子们学游。
看着他们学游的情景,我感触良深。
一幕幕往事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在我底脑海里........。
父亲从中过南来谋生。从一个穷苦小伙子到一个能够买下一片果园甚至建起一间木板独立屋的小屋主。其中,不知尝过多少风风雨雨的日子,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小资产。
在家旁的上坡下,父亲坚持要开辟一个长而阔的游泳池。他的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让他的子子孙孙们能够游泳。以迎合万一有朝一日若遇到翻船或在河流里有发生意外时,我们能够把自己救起。然后,也能够去救他人。父亲一直抱着这一个期望的。
后来,他的善良慈爱的一颗心也感染给邻居们。反是要来游水的左邻右舍的人都被邀请下游泳池游水去。父亲这么做,无异是希望每个茹有机会学游泳。当时的泗里街还未有游泳池的设备。所以,引来了很多男女老幼,从四方八面不约而同地来。
以我们家的地理位置来讲,我们是不愁没地方游的。我家后方有一条小河流。可是疼爱我们有加的父亲却害怕那里游的鳄鱼会咬人。所以一直不让我们走近。更不必说要下水完水了。
而父亲要开游泳池的则是因为他有一次经验。事缘有一次父亲划小船独自一人去对岸采野菜给猪吃。他一不小心,竟把小船弄翻了。父亲不会游水。就在他要沉下去之时,有一双很有力的手牵住了他。对方是一个比父亲大只的伊班同胞。他把父亲救起来了。父亲送他米及一笔不算多的钱去报答他。
就是从那一天起,父亲就期望有一个游泳池在屋旁。为的就是要教育他的下一代把游水这种运动学好。当然,从另一角度来看,那是他对他的恩人一种思念。
父亲的这个游泳池的确给我们留下一个难以忘怀的童年往事。我们在池里留下一段美丽的日子。一天24个钟头里,我们花了10多个钟头在水里玩。而我们都是父亲亲自一手教起的。
其中最让我白玩不厌的是丢石头。我们常常丢一粒小石头进水里,然后我们一群七、八个小孩子一起去水里找。谁最先捡到的就是胜利了。我们是潜到水里去拾石子的。
我对两个儿子讲述这一件事时,他们睁大双眼看着我。他们不明白我幼年时玩的游戏。对他们来讲,那是很难想象的。他们目前所游的是公共游泳池。是不可能让他们丢石子的。
池里尽是人头,男男女女的。
而父亲的那个游泳池,也因为二哥一家搬去市区而撑了一口废池。

(10/11/98)

(340〕 贪

(98年12月27日 102期集园版) RM10

很常时候,我们会因为贪心,而让自己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及金钱上的损失。特别是当自己敌不过那引诱的机会时。
前几天,我就听到朋友跟我提起过说,在街上一个卖布料的服装店要改行。为了要把店位改头换面,该店的老板就决定把店里的原有货品来个大拍卖。
很多妇女都找上门来了。她们买布料买衣服及一些日常用品。那是一些亲戚们来电话通知的。
我自认没什么东西好买,所以也就没有上前去巽购。
可是走在街上时,遇到熟人时,她们就会询问我一声:“你去过那间布店了没有?很多人去了。那边的布卖得很便宜,你也可以去看一看啊!”
听多了之后,脚步也情不自禁地走到目的地。
店里没什么人。该是好料都已被人巽好之故吧!我左看右看。不知要买什么好。家里没却什么的。华人新年穿的衣服已预备好。
本来要退出店外的。后来想既然已走进店里了,那就随便买一件物品吧。想着,就见到了女儿要穿的贴身衣。我拿了两件。
以前在别间店买时是一件两令吉的。谁知道找钱时,那个皮笑脸不笑的老板娘却告诉我说一件要卖三令吉。
“不是两令吉吗?”
“两令己就两令吉吧!”她非常的不高兴。
“没有便宜一点吗?”
“已经很便宜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也只好捧上四令吉。
说是大减价的。她却在我面前说要起价呢。
我心里很不高兴。
都怪自己太贪心,所以买下了不必买也可以过日子的东西。再者,也浪费了我不少时间!幸好我没有买下太多的物品。
我得了教训!
我心里想。

(1/9/98)

Wednesday, March 14, 2007

(339) 虐儿

(98年12月16日 99期集园版) RM10

虐儿

在一份适合中小学的学生阅读的刊物里,正刊登了一则有关虐儿的事件。它的主题是『我爱我家』。然后,在封面上它也题了一行字如:「何忍亲生儿女受伤害!」及「别让虐儿事件重演」。
我在外子的公司拿到此份杂志时,封面上的图样吸引了我!我把内容细细地阅读过。
一向以来,这一份刊物是我家第二女儿的私有物。她一向有收集它的习惯。从创刊开始就收留的。她说里面有她要看的知识。
在那个傍晚时,我却很意外地发现到我的那个十岁的儿子半躺在我的睡床上。他手里拿的,就是那一份报纸。他还用一支铅笔在字里行间画着。
我很好奇地走近他。问他在做什么。他笑眯眯地说:“妈妈,你也有打过我的。我要控告你。我和小弟也可以叫警察来抓你!”
“就是罗!叫人把妈妈抓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看电视看到天亮。还有啊!我们也不必去学校唸书!”七岁大的老幺在一边也附加一句话。
讲得我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哦!原来你们都要我离开家的。那好啊!你们打电话叫警察来把你们也带走。你们若没有我的管教,他们以后抓的一定是你们两个!”我不客气地对他们说。
说实在的。
有关虐儿的事,我觉得那作父母的,其目的也是为了儿女管教好才会下手的。除非他们的心理很不平衡!或是心理变态!
从一些心理学家的观点来看,孩子是属于多种的。有的儿童只要给他们一个眼色,他们就不敢乱来乱闯。有则我们要骂。而很多是顽皮过头的。皮肉不痛的话他们就不顺从。
因为有多类的孩子,所以在管教方面也要应用多种法子去处理。
我个人认为,这种管教之下,是不算虐儿的。除非打得过份,把他们打伤或打到流血!
我就如此地管教我幼小孩子的!

(1/9/98)

(338) 老么的愿望

(98年12月13日 茶座)


我家两个小儿子不喜欢上补习班。
补习时间一到,我这作母亲的总要大声地叫他们回来换衣拿补习书包。不叫不行。他们常常慢吞吞行事,也总希望我忘记!
有一天下午,已经是两点二十分了,我还没见到两个孩子换衣。我去找他们。他们竟然沉迷在电脑的世界里,跟『阿拉丁神灯』打着找呼。
”只有十分钟了,你们怎么还不预备上补习班?“一见到他们,我的火气就来了。
两个小人儿才依依不舍地把「视窗95」关掉。然后懒懒地步出电脑室,我在后面赶。
大的走在前面,一脸不高兴。“实在讨厌上补习班,最好不用去!”他说。
小的在后面跟。“就是么!如果两个老师都死光光,那我们就不必去补习了。那该多好!”
我在一旁听了,差点心软地叫他们不用去。倒是外子坚定地劝他们去:“你们一定要去!不然留在家里一定会把时间浪费掉。我们叫你们去唸书,都为你们好!书唸来是自己的本事。阿爸现在有能力供你们唸书,你们还不好好把握。换衣服去!不可以留在家里!”
过了几天。
外子的小姨来我家吃午餐。
吃到一半时,外子就对她讲起我家小儿子的事。
讲到老么的愿望(最好老师死光光!)时,我暗叫不妙。
“怎么可以把此次的话题讲了出来?不知阿姨会不会生气?”
却没想到她大方得很地笑了几声。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样不喜欢上补习班的。他讲出他的心里话了。你们要注意他的功课才好!”听的人还笑咪咪地对我们两个作父母的说。
我吁了一口气。
自从上次讲话不得体而让她听了不愉快后,我就不敢再讲太多有关这方面的话。我常常把它推给外子去办。亲戚么!会比较好讲话,我想。
孩子们的小心灵,就好比一张纸一样单纯。他以为教他的补习老师不能教他时,他就不必上补习班了。却不知,每三人之中,必有一个老师!我们还是会去请新的来。
为了他的功课或深一层来讲,为了他的将来而着想。我们作父母的都希望他走的路会比较平坦和充实。要以后有好的日子过。目前就要先尝到苦,要在功课方面下功夫才对。
我们为他们的路而奔波,而他们却以为那是一件苦事,不肯顺从。
这真是为难了我们。
从老么的愿望里,知道也明白那是一件强迫性做法。可是,那也是出於一片关心。
孩子们就可惜,不知道也不明白。

(19/6/98)

(337) 心太软

(98年11月15日 国际时报 562期 茶座 『母亲心语』)

心太软

往往想起,我们作父母的,常常因为心硬不起来而在不知不觉中宠坏了孩子。


放学后,我带着小儿子回家。在回家的途中,我们经过一间售卖文房四宝及糖果的店。我的这个小儿子就如天下爱吃糖果的孩子那样,非要到店里巽一两样的糖果吃吃。今日,他也不例外。巽好蒙面超人纸张包装的两粒香口胶后,他吵着要吃老板娘自个儿包的冰雹(用一种细小及长型状的白色纸袋包装着,里面放了一粒酸梅或只有糖水的)。我不肯给他买,他还不依了两次。我心硬不让他吃。抬头看天气。店外面的阳光会烧伤人似的。因着这个缘故,我说什么也不花钱买那一支二十仙的冰包给他吃。
(幸好我没买......。)
到了晚上,我的最小孩子不知怎的会发起烧来。他说他的头很昏、要喝水。我摸一模他的额头,竟很意外地发现到他发烧。我急忙载他去看西医。给他服了退烧的药水后,他沉睡了。一直到隔日早上才醒来。整个晚上里,我一直担心他的热度。我失眠了。
第二天,他请假一天没去上课。
整个早上,他无事可做,好不容易等到他的那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哥哥放学回家。
“哥,我在家没事情做,妈妈又不让我玩电脑。实在无聊极了!我明天要去上课了。”
“幸好昨天我没买冰包给你吃,不然你一定要过三天才会好!还好我的心没有太软!”我说。
“哈哈!哥。妈妈在讲一首姐姐前几天唱的歌。”停顿了一会儿,他小嘴里就开始哼着那首:“因为我心太软。心太软.......。“
蛮有意思的歌,可惜没有注意去听整首歌词的字句。是来自一个男歌手的。
往往想起,我们作父母的,常常因为心硬不起来而在不知不觉中宠坏了孩子。等发现事态严重时,都已经太迟了。后悔的,永远是我们怪自己太心软,不好好管教。然后后悔不已,到永远!

(12/6/98)

Monday, March 12, 2007

(335 336) 我有糖尿病

(98年11月5日 1173期
98年11月12日 1174期 『新激流版』 )



人到了中年这一阶段时,都会出现一些健康方面的红灯!有的是刚刚开始有病。而很常时候,我们发现有病痛时已是得着一种或两种的长期病。是一生一世陪着自己的病.


因为这样,就有很多人认同说我们人体就如一部机器。干活多了,就会久不久出现了故障,然后渐渐失去了其作用。
本来,这是一种自然现象。
然而,却有很多人(包括我在内)不敢接受这一种残酷的事实。总括来讲,是一种不服老的现象。

XXXXX
我本身也是在这种不相信的情形下得着『福贵病』(病人自己安慰自己的一种叫法)的。从家庭医生的手中接过那张写有病情的纸张时,我也是处于惊慌中。很不相信自己那么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病。从老一辈人的口中得知,糖尿病是老人病。是发生在60多岁以上的人身上的。很多人这么地对我说。因为有声明如此,所以每次我去政府医院拿血糖时,总是感到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的左右同病相邻者都是银发一族的。是那些七老八老的人。所以有时,回想一下自己的病情,我是很不快乐的。一直以为自己罪犯太多,所以上帝会用此病来处罚我。让我不得不忍气吞声自己所受的苦痛。外人是不明白我的。他们以为它会好的会离开我的,正如我们患了轻微的感冒病那样。只要服用医师配给我们的药物或药水后,我们又会回复到原来的自我。每每遇到一些久违的朋友,那些我曾经跟他们讲过说我有糖尿病的。对於他们的好心好意问候:“你的糖尿病好了没有?不要再吃糖了。”我感到啼笑是非。不知如何跟他们说明病情。曾经对同一个人如此说:“糖尿病是长期病,不会好的。但可以用药品控制住病情的。”
下次跟她再见面时,她又会问我同样问题。初初乍听时,很不习惯朋友们的问候。
总而言之,对於自己患有此病而感到羞耻。常常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年轻时吃太多糖之类的甜品,而感到内疚不已。
恍恍然然地得过且过了一年多。
到了第二年,一个朋友介绍我去诗巫参加一个糖尿病讲座生活营。从那次两天三夜的聚会中,我学了不少东西或有关糖尿病的知识。有关当局还请了几位专科医生来讲座。谈了很多有关此方面的病情和控制法。
谈到此病时,有几个男女就问:“我们患了此种病,是不是上帝处罚我们?为什么别人不中到而偏偏是我们呢?”
“这是心理上的疑惑。你们千万要看得开。不可以自负。这跟上帝没有关系的。你们会中到此病,乃是因为许多方面的因素。有的人是因为遗传;有者是因为胰素岛分泌不够胰岛素所至;更有的是后天性,比如爆饮缺少运动后所得。你们都是一群会思想的成年人了。自己要放开心情。此种病虽然是一种治不好的病。它会跟你们一辈子。可是现在医学发达,有药物可以把病情控住好的。”一个讲解『糖尿病患者舆你的心理学』的讲师给我们上了一课宝贵的演讲。
被他及其他讲师一解释,我们这一群80多未的同病(有3个是小孩子及少年人)才恍然大悟。从此直到永远,会保持着这种健康的想法,去面对着我们所得的病痛。
“其实,你们不必害怕旁人知道你们有患上糖尿病。有的人很害怕被太多人知道。他们以为有此病是很羞耻的,是见不得人的。那些没有得过这种病的人常常会笑话你们是因为太贪吃(吃糖的意思)所引起。现在,你们明白自己的病了。不要再自卑才对。不然会影响到医治的心理。”另一个男讲师在讲了『糖尿病舆你的心脏』后说。
“还有一点就是,你们不但要给你们家里人知道你有糖尿病,同个时候,你们也必须对你们的好朋友知道。为什么呢?因为如果你们处于过低血糖成份时,你们会有昏迷不醒人事或昏睡不起。倒时会有生命的危险。有此病的人若有过高血糖(血液里的糖份不可超过200mg/ld或以上的),你们就得服用药物来减轻。血糖过低时,则要增加所需要的糖份。你们之中,如果有此现象,我则要奉劝你们各位,去那里时,你们有那种必要带一两粒砂糖做的糖果在你们的口袋里。以防你们处在昏迷之中时能立刻放进你们口中含着。两者比起来,低血糖的病患者会有比较危险的地步。”一个从吉龙坡来的女讲师讲『糖尿病舆饮食』。
在这一个健康讲座里,我们得益不少。

XXXXXX
因为从小到大的食物都是千遍一律的。那也等于说我们这些有糖尿病的人都已习惯了我们日常的食物。我们身体里的各器官也接收了那些食物的成份。这包括了一切的食物。可以供给我们营养成份及热量的。
可是有了糖尿病后,我们就得要改变我们的饮食。那些含有热量的食物比如殿粉及有糖份的我们就必须戒口,是少吃的意思。
这么一来,可苦了我们这一群不能禁口的人!说起来,我自己本身就体会到了这种「明明知道吃了糖果后我的血糖会升高起来而坏了我体内的内赃部位」,可是我却身心软弱得很!我避开不了那种食诱。见到好吃好味的食物时,很常时候,我会为自己找理由。那不外是:
1) 吃一点点也不要紧的啦。人体需要糖份的。没有半点糖也不行的。
2) 槽了,今天吃多了月饼或其他种有砂糖的食物,待会儿要价多半粒药品才好!
3) 实在爱吃,先吃了再打算!
4) 水果季节来了,不吃就没机会了!
总而言之,我发现我有时很像一个小孩子一般不能控制自己的食欲。
为了要平衡我的这种「自作自受」(若血糖太高,会有其他病症的出现),我以坚定的决心去政府医院检查我的血糖。在该地,医生有一份病历记录。我们病患者可以从中得知自己一向以来的病情。血糖高或平常时,医生能帮我们配合药品。当然,他们也会奉劝我们不可以吃太多糖份之类的食物,在每次复诊时。
如果在私人医生那儿检查的话,我们能作的只有付钱了事。至多他们会告诉我们血糖是多少而已。药品方面他们是由他们去配合我们的需要(要买多少粒他们就卖给我们)。有时,我们也会更换私人医生。因某种原因。如此一来,医生方面并不了解我们的病情。而我们也并不怎么地仔细去记一些要点。有时会因为没有耐心而放弃去记它。
为了自己的病况,我从此就成了政府的长期病人。

XXXXX
前几天一个傍晚里,我到附近体育馆去跑步。这是一种运动。对我们的血糖会有减低的帮助。而任何适当的运动都会对我们有益的。跑步可以使我们的血液循环,附有新陈代谢的作用。对任何的病多数是有帮助的。
在体育馆的跑道上,我遇见一个男至亲。他跟他的太太在一起跑步。我知道我这个亲戚也有患上糖尿病。是刚刚发现不久的。那是他太太告诉我的。
为了要知道他的病情,我边跑边问他几个问题:
你血糖是多少?(106mg/ld)
你有吃药吗?(有)
多少钱?(一板30粒要RM12)
医生有给你记录病况吗?(没有)
多久才去查一次?(一个月)
我听到他回答我的问题很小声。而且回答时好像不大愿意回答我似的。本来我还想问他一些有关糖尿病的种种,可是我顿住了。自从患有此病后,我是蛮喜欢跟同病相邻的人共同研究这种病。可是我是相当失望的。很多人还不大肯接受自己的病情。
常常在各报刊上得知那里有糖尿病生活营时,我就会非常响往去参加。只可惜都不在本地。曾经跟一个中学老师提议说在本地也组织一个糖尿病会的。他不乐观地回答说:“没有经费,组织不起来。”
发现越来越多人患上顽固的糖尿病(从医院看病的人那儿得知)。很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去跟他们谈谈,好帮忙他们。或来个共同分享经验也是一种很好的交流法。可是不得而至。
有了这方面的一些知识后我会比较小心我的饮食方面的事项。是最近以来的觉悟。
到底,健康是胜过财富。
然后,我会对人家说:我有糖尿病,遇到意外时,要救我!“
因为,我真的不想昏迷而失去我年轻的生命。如果我有一天不幸有血糖过低的现象。
患上糖尿病的人会感到口渴、多尿、变瘦、疲倦及多食。

XXXXX
写此篇时,刚好听到一个男同学在丹章马尼做工时昏迷不省人事。他的嫂嫂对我说:”我的小叔有很高的血糖。他做工时昏迷,差点没命!幸好及时送去医院!“
听了,很有感触,所以写了此篇。

(10/10/98)

Sunday, March 11, 2007

(334) 赔钱货

(98年11月3日 「 母舆子」 『你的言论权』

在年老一辈的人心目中,认为女儿嫁作他人妇就是冠上他人的姓。


在古早的时候,作女儿的是没有地位的。这明显的现象,会特别地出现在家庭里,适当那一家之主去世后。
分遗产时,那作一家之主的,一定不会把女儿的名字跟那作儿子的名列在一起。然后指明说他们是同等地享受着家里的福利。除非是一些想得通的开明父母,或其他是例外的家庭。比如女儿是家里的独生女等。
在年老一辈的人心目中,认为女儿嫁作他人妇就是冠他人姓。若把财产分给女儿们,那就表示那些钱财落入他人田一样。
那个时代的女性们,也会口服心服那种社会。是无可奈何的。不服也得服的社会。
如今风水轮流转。
作父母的都放开思想了。女儿儿子都是自己的亲骨肉。一个家庭的成立也是每个家庭成员的努力下才有的。所以,若分发遗产,应该公平地分。
儿子虽然是可以让香火流转一代又一代,可是若沦到孝顺,他们未必会比女儿来得细心。特别是当两老垂垂相老时,往往是女儿女婿外孙们出现在床边问暖问寒的多!这一种孝心,作儿子的是输了一大截!!
就以市镇里的一个有钱人家来讲吧。
当那作男主人的一撒手,他的遗产就一视同仁地分配给他的所有儿女们。两个儿子怨言多多。更不用讲那两个作媳妇的了。简至把出嫁的小姑恨之入骨。相见时,把头一扬,就当小姑是陌路人!
而那一家之主的打破记录(以前的人是不看重女儿的)行为,很得人的称赞。人人都讲他做得美极了。
从此,女儿及儿子是同等的!
苦了几十代的女性终於敖出了头!
有谁再敢轻言说:“女儿是赔钱货!”

(13/11/97)

(333) 妈妈最多事

(98年11月1日 茶座『母亲心语』)

妈妈最多事。别人妈妈都没来,你来做什么?

儿女不管长到多大,在每个母亲的心目中,他们都是一群长不大的小人儿。要我们关心及付出爱心的人。这是每个母亲的心愿。
学校方面派我的第二个女儿去参加游泳比赛。她回来告诉我说她不要去。我问她为什么。她回答说她怕游不好。我听出她的话。她其实是怕游不出成绩来。她已好久没去游泳了。自从她上了六年级后,学校为了取得好成绩,就让六年级生补一个星期六天的课。她没空去游。
“没有拿名不要紧,后天就要比赛了,你不可能再找其他人去。当它是一种课外活动就好了。”我对她说。她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比赛的日子定在星期六早上。
女儿在7点10分就到学校集合。我么,则等到10点正的时候带着两个小儿子去捧场。一到目的地,以为女儿会很高兴。那里料到她会说:“妈妈最多事。别人妈妈都没来,你来做什么?”
哗!说得我好难过。本来是站在游泳池前面看她游的,被她那么一讲,我就赶紧垃着两个儿子往后退。到人潮的后面,偷偷地看她。
那天晚上,很意外地听到大女儿跟她妹妹的对话。
“实在很不喜欢爸爸跟妈妈这样子管我们。人家去对面江的礼拜堂,他们也要询问那边安全不安全。我们已长大了,他们还是把我们当小孩子!”大女儿幽幽地说。
“就是罗!像早上那样,我朋友的妈妈都没来游泳池,只有阿妈去,实在没面子!见到她及两个弟弟,我就很讨厌!”
女儿的心里话讲得我好意外。想当年我10岁就丧母。当时上街或去医院拔牙(60年代还未实行学校有牙医的存在)时不知多羡慕人家有母亲相陪!
时代不一样!唉!

(1/6/98)

(329 331) 安石榴树下

(98年10月22日 455期
19月29日 456期文苑版) RM20

安石榴树下

人家说狗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也是人类的忠心朋友。我是很相信此种的说法。不为什么,只因为小黄这只母狗给我的,就是有这种的感觉。
讲起我跟小黄之间的关系,那应该归于小黄的母亲。是她给我,这一种人狗缘。
记得那是当我们一家大小刚从古晋搬来泗里街居住的时候。因为外子是个公务员,所以我们这一家从外地来的,就有机会分配到一间政府组屋住。那是一间近在一条小河流的独立小屋。有一厅三房的一种。是石灰屋。
我们刚步下我们的那部深蓝色车子后不久,就发现到一只怀着孕的母狗向着我们的屋子走近。它走向石灰楼梯下就停住脚步。它把我们的家当作是它的家一样就把它笨重的身子躺了下来。一点也不陌生地。
以我一向不怎么喜欢词养狗或猫或任何其他动物的人来讲,那是使我感到很厌恶的。本来的意思是要赶它走的。可是想到它快要临盆的样子,我变得不忍心起来。外子跟几个孩子们也认为让它留下来,等它生了小狗后再打算。随着,他们父子女几个就去行李里找来旧报纸及啐布,给母狗做了一个可爱的窝。而我则到我们的新屋子里预备一些吃喝的食物。我让我的家人及那只母狗有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只过了两天的光景而已,那只母狗就在一个早上诞生了三只可爱的小狗来。那是当我们一家从学校及办公室回来时发现的。孩子们都非常地高兴。他们宁愿俄着肚子而跑下楼梯去观看小狗。天天如此。小孩子是如此地喜欢它们。作两个大人的我和外子也深深地把它们当作是我们家的客人。先前许诺的话已没了效力。每个人都不敢提出送走牠们的意思。反而爱牠更深。
我自己作过五个孩子的娘。如今见到母狗跟她的三个儿女相依相偎着,心里也跟着替牠高兴。
可惜好景不长在。
母狗在生好三只小狗后的第一个礼拜,牠却因为体弱而病死了。我们把它埋在一棵黄石榴树下。树是上一个屋主留下来的。当时的树已开满白色纍纍的花。
照顾三只小狗的责任就由我们一家七口子承当下来。
三只小狗里,有两只是雌的,一只是雄的。我就私自替牠们称为三姐弟。
雄的一只在牠一岁多的时候,被路过的一架罗里车给撞死了。我们把牠拾起来,很难过地把牠埋在同一棵树下。从此以后,就让牠和牠母亲睡在一起。永远地。
剩下的两姐妹不知是不是伤心过度还是像我们人类一样淋了雨,作妹妹的竟然患了感冒。牠一滴水也不沾。连同食物也一起没吞下。我们可担心极了。一直想办法去医好牠的病。到了后来,还向医院的护士买了两瓶葡萄水回来给牠掉了滴。忙了一阵子后,牠才慢慢地好了起来。
老实说,对牠们两姐妹,我们从来就不掉以轻心。待牠们就如自己的儿女一样细心。我们心里充满了感恩的心。因为牠们的出现,让我们一家得以喜乐及欢欣的心。怎样讲,牠们也是有灵性的生命。它们的命也像我们人一样是一生。
作妹妹的在我们细心照顾下,病有起色。许是躺了太久了之故,牠在病好的第二天就走出牠的家。牠跌跌撞撞地一步一步往路旁走。那个下午,我们从学校回来时,很意外地见到牠身流满血液地躺在路口中央。牠遇到车祸了。我们猜想牠是如此地走完牠的狗生道路。
该棵黄石榴树下又多了一具尸体。树叶也长得更加茂盛着。果子也供给我们一次又一次的丰收。
最后只留下小黄孤零零的一只。我们对她更加疼爱。小黄是三只里最像她母亲的一只。每每见到小黄,我们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的母亲来。没有老黄,我们就不能拥有小黄。小黄在我们家是很自由的。我们从来没有把牠关在铁笼里。我们要让牠有个自由的天地。牠每次跑出去找朋友时,或找牠异性狗只聊天后,都会再回来牠自己的窝。所以,牠在我家给我生了一窝又一窝的小狗,我都不干涉。反而是,我学校里的同事大多数都有小黄的后代。他们都为之而高兴。因为小黄的儿女们都遗传了小黄的好处!牠们都是看门的高手!甚至有时也有保护主人家的本领!就比如有一次,我们还发现到小黄咬死一只眼镜蛇。我们非常感激牠。不然的话,我的孩子一定会有那种机会被蛇咬到的可能性。我们家又近一条小河流及一片森林。危险性的东西会比他处多。有小黄这只忠心耿耿朋友,我们放心不少。早上的时间我们把空屋交给了牠。到了今年六月头,竟很惊讶地发现到小黄的子宫跑到体外。不时地会见到血水从牠的体内流了出来。牠每走一步,那些血水就流在那个地方。一整天走下来,竟见到整个楼梯都是血流干的痕迹!
这下子可非同小可。
外子刚好去了外地也还未回来。家里头能出主意的只有我一个人。孩子们还小不懂事。到后来,我就决定问我的朋友们该怎么办。她们告诉我说去找一个动物医生。
我顿时想起我所上的礼拜堂里有一个林弟兄。他是个兽医。
那天星期日早上,我就对林医师道明来意。
林弟兄叫我把小黄带去他的办公室给他看一看。就如一个病人要带去诊疗所看病一样。
我回到家后就跟两个大孩子设法把小黄抱进我的车里。可是,小黄不依。牠一直不让我抱牠。牠一直挣脱我们。
“小黄乖,我要带你去看你的医生。你要听话才好!”我只好对牠讲我们人类的话。
“只有这样了。”我想。
没想到小黄会听得懂我的话。牠走近车门边,乖乖的让我抱牠上车。只是后来到了目的地,牠又跟先前一样,死不下车的样子。
没法子,我又使出我的母性本能来对牠说:“小黄你要听话,我今天来是要把你的病医好。我知道你很痛。好不好给医生看一看你的病?”说完,小黄才放松它的紧张情绪。牠软软的身子就让我给抱进诊疗所。还很听话地叫我把牠交给林医师看。牠让我和林弟兄抱牠上病床。这之间,牠就如一般听话的孩子那样,没有出现任何的挣扎!
林医生在牠的体内拿出一些液体作检查用。我细细地看小黄。在医师拿出牠子宫里的东西时,小黄痛苦地流眼泪了。我看了心里也开始难过着。原来牠也是在强忍着牠的苦痛。
狗不如人的一点就是在这里了。当牠生病时,牠不会自己去看病。作狗的弱点就输在这里!也间接地让牠抱着那种忍耐的性格。我很为牠是狗而难过。
看好身子后,小黄又让我载牠回家。
我就如此地代表着牠等候着医师带来的报告。在等待中,我非常担心小黄的病。
在六月二十五日的放学期间,林弟兄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
“常姐妹,你一定要镇静。你的小黄患上了子宫癌。已经到了末期。如果你要我动手术,我会把牠的子宫给弄进体内然后缝好。但是牠只有三个星期的生命。我们若帮牠动手术,那也会让牠痛苦万分。你要如何做呢?”林弟兄告诉我这些要点时,我的心差点给他的一番话给吓住了。
“为什么狗儿也有字宫癌呢?那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啊!”我几乎哭了起来。
“就是么!狗的身体构造也像人类一样。小黄是雌狗,所以也有那种机会遇上。这就是生命。”林弟兄说。
一生中,不曾真正知道癌是何物。直到今年的四月初。我的那个唯一姐姐却患上血癌后我才有了多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几次去见姐姐。她承受的痛只有她能知道。而我则是从她痛苦表情中得知她的苦。记得我在最后一次去见她时,她还对我讲了一些事。我们两姐妹还为此而抱头痛哭。疼爱我及我家人有加的姐姐就在四月二十七日那天去世了。留给我的是一连串的难过及欲哭无泪的情绪。我哭她那么年轻就走完她人生旅途。我也难过我和她没有几次好好的相处。在我和她各有各自的家庭后。
人生就是如此地短而我哭我姐姐的早逝。从此以后,再不能见到姐姐来为我的儿女们补衣裤及缝钮扣的机会了。当然,对于他一向疼爱我的一切,也随着永远不再有。
如今,姐姐的离去尚留在我心田里。
正当我试着要忘掉痛苦的回忆当而,又来了小黄的子宫癌。我崩溃了。
“怎么办呢?我实在不希望见到小黄这样痛。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它减轻痛苦呢?”我问。
“别的方法我是没有。我看不如用催死剂让牠走完它的狗生道路。你认为呢?”
“催死剂?行得通吗?那样做会有罪吗?那就是叫牠早一步去见上帝了。我很不舍得。”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们如此做是叫小黄早点去的意思。舆其袖手旁观的让牠痛苦下去,那倒不如让牠从此结束生命。在牠来讲,那是一种解脱。你不认为吗?”
“说的也是。见到牠天天流血水,我於心不忍。况且每天清洗牠流出来的血水时,我就会非常的难过。有时竟惊得吃不下饭。没有胃口的样子。”我讲出我这几日来的恐惧。
看到小黄,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姐姐。她和小黄都死於癌。是经过痛苦挣扎的。
“好!让牠早点脱离苦海吧!”
林弟兄一听到我如此说,他就给小黄打一针。
“其实小黄患的是一种性病。”他说。
我的心在哭泣。
小黄很安祥地离开了我!只四分钟时光而已。就如此地,我失去了小黄。一只和我们家相依了七年的忠心朋友。
别了,小黄。
基于我和小黄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多多少少中,我和牠有着比较浓厚的感情。此次,我不敢再把小黄埋在那棵接种的黄石榴树下。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我终于硬着心肠把小黄交给林医师去处理。他及他的一个朋友合力地把小黄放进一个大黑纸袋里。我别过脸不看小黄。直到他们开车送小黄远去为止。一行行热热的泪水悄悄地从我的双眼边涌滚而出,不能自己。
心里头却是万般的不舍得!

XXXX
在公共游泳池遇到一个主内姐妹。我们谈起了催死剂这种药品。
“如果我姐姐也应用这种药而早离苦痛的话,那该多好!至少她不必为痛而强忍着。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当我见到她痛苦的表情时。在临死之前,她还送我一件毛衣作纪念。其实,她已知道她会去的。在我面前不明说而已。”
刘姐妹听了后很难过。“对人类就不可以实行这种催死剂。我记得在几年前在美国有过这样的一项讨论。家里的病患者都喜欢用这个法子。甚至病患者本身也同意早死的意愿。可是一些宗教家却非常的反对。他们认为上帝创造了男舆女,就是希望他们经历人生的甜蒜苦辣的道路过程。叫一个人早死就是违反了上帝的执意。”常姐妹说。
“对!如果每个人都实行这种法子,那就有罪了。上帝是不许我们这么做的。”我说。

XXXXX
屋旁的黄石榴树下,埋了小黄的家人。

(30/6/98)

Saturday, March 10, 2007

(332) 指名道性

(98年11月1日 86期集园版) RM10

不知道是在几年前,我曾经在一份文艺版上见到了一个作者。他把一些作家们的脸画下来。然后在每一张脸下,写了一首诗。诗的内容是关于这张脸的主人。
我看后,觉得很喜欢那作者的做法。让人家一目了然。同个时候,也在无意中,让我们作为读者的,会有一种更加了解一些著名作家们的动态。及他们长得如何模样的好奇。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吧。我也学着像那作者一样,喜欢在涂涂写写的创作里写上我认识的朋友们(特别是文友们)的事。我一直以为,他们活在我的拙作里。将来,同会是我值得怀念的东西。至少,拙作的内容会让我想起某一段回忆。美丽的,或不漂亮的那种情怀。
我是很怀旧的女子。
在所有的拙作里,我写的尽是真实的故事片段。
将来,等我垂垂相老时,我想我还会去翻那些旧作。到了那个时候的我,也许会像天下的老人一样,喜欢去怀旧一番。
一直有这种指名道性的写法。以为那是一种自然现象,很亲切的一回事。
从来不知道,我这样子写法,会在无形中,得罪了那些我笔下的男女主角人物。真的。
一个男文友在他回我信时这么指正我说:“对於你的作品内容,我在这里想给你一个小意见。接受或不接受就全看你的了。曾经有人说你总喜欢在你的作品中指明道姓。其实这对他们是很不好的。人的心不同,所以思想也各不相同。因此,我们应该顾虏到别人的感受。也许你觉得这是小事,但别人并不是这样想的。有时候某些主角让别人去猜侧,我想效果会更佳。”
我很感激这位文友的指导。若不,我还实实在在地蒙在鼓里。还不曾知道我其实得罪了一些我还未见过面但见到对方的作品而已的文友们。
(非常的对不起,朋友。请你们原谅我的无知)
看完那文友的信后,心情很沉重。心里头,好像有一种东西压住似的。很想来一场大哭的样子,那样难过。
既然已让事情发生,不能再挽留。我唯有希望自己以后在爬格子时,不再明知故犯。

(13/4/96)

(330〕 哑巴妈妈

(98年10月26日 砂罗越晚报『心交点』)

不知不觉间,作了四个孩子的妈妈10多年了。人么!也变得渐渐多话了起来。没有旁人提起,还不知道自己是那样罗嗦呢。
从一份副刊里阅读到说:“作妈妈的有时要作一作哑巴。如此一来,儿女们才会有机会去摸索事情。”
看了后,恍然大悟。
也一直叫自己不要再多话!
看此份副刊时,孩子都上学去了。我在厨房里想着我该如何去给家人预备一份午饭,好让他们放学或下班的回来时有一顿丰富的午餐。边煮菜就边想着要学作哑巴的事。好不容易地等到四个孩子们连续地回到家里来。那已是下午1点39分的时刻。
“吃饭了!先把上衣脱下来,免得染上菜汁。老幺,你的手洗了没有?老三,吃饱饭后要把你的书包拿去楼上,免得又被猫拿去睡。”在他们盛饭时,我开口讲话了。
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地吃着我的一些拿手好菜,我感到很满足。
要上补习班了,我见到两个儿子还流连在客厅里玩。一幅非常享受的样子。
“要换衣服了!时间已经是1点45分了。你们两个听到没有?要上补习班了吧!”
往往登他们预备好后,我已急得如锅上的蚂蚁。等三个人坐进车里时我不得不作出一些教训:“知道下午有补习,你们还慢吞吞的。是叫你们的补习老师等你们了,对不对?”
到了晚上,我会因不同的情况下而大声呼喊着:
冲凉了!
吃饭了!
读书了!
刷牙了!
要叫上好几次后,才会有所行动。
老实说,要做一个不出声的妈妈,对我来讲,可真是做不来呢。若作一个哑巴,恐怕一切生活点滴都会出乱子的。
所以么!孩子们都说我很罗嗦。唉!

(10/10/98)

(328) 掉恩师

(98年10月21日 83期集园版) RM14


不知不觉间,恩师已逝世快两个月了。他的生前倩影,是活生生地现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两个月前,听到我一个姐姐(她和恩师是师生关系,后来也是同事)告诉我说江老师已在医院躺了两个星期。
“他已快好了。前天我跟你姐夫上诗巫去看他。他还会认得出我们是谁。刚刚发病时,他有一段时间里出于昏迷状。他的太太告诉我们的。那个时候,他是放在紧急病房内。现在他已回到普通的病房里。”
我听了,也为他而感人到年老时,就会生出一些病痛来。病有起色,就是幸福。
却没想到,到高兴。话在中午时分听到,而敬爱的江老师却在当天傍晚时分离开了人间。
我心里很难过。
想着江老师一生的奉献,名门天下。他把一生的时间交给了教育。就是在昏迷的前一刻他还在教学生们读书。他教的是数学。
如果把老师比喻成一支蜡烛,那么他是尽到最后一滴也要把他的光明照亮人群。把他最后一份爱也遗留在学生的脑海中。

XXXX
据外子的一位老师描述,江老师是从中国移民到台湾,然后被他母亲带到砂罗越来。从此就当泗里街是他的家他的故乡。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听过老师的大名。事关我的兄姐们都是他的学生。后来到了我们这一代及我的侄儿女们时期,他都教过我们。我们的家族里的子子孙孙都曾经当过他的学生!
因此,江老师非常熟细我们家的家庭情况。
我是家里十多个兄弟姐妹之中最不会念书的一个。我的家人不怎么怕他,就唯有我上他家拜年时,是退退缩缩的,不敢前往。怕的就是他的一幅严肃眼光。(不会念书的学子是没有勇气跟学校老师交谈的。)
江老师给我的印象是和蔼可亲的,像邻家大阿叔一样亲切。然而我却自卑得不敢面对他。直到我上七号班第一学期时,我改变了观点。从过渡班到七号班,我都不曾上过他的课。他教的是精英班。是校方安排的。
我上的是丁班。是七号班里最差的一班!老师们都对我们这一班英文差的学生放弃存有如何的希望。那是姐姐在办公室里听到的。很多老师都认我们去而不加以管教。
后来是江老师出言说他邀教我们班的算术。他不相信我们是笨的。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天才!天生我才必有用!不要自卑。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要他人看得起你们,你们就得要自爱!很多老师都认为你们已没有了希望。我不相信。所以我今天会踏进你们的课室来!”江老师第一天出现在我们的课室时,他就给了我们一番鼓励话。
我们不曾听过这么中听的话。他的话跟其他老师们说的话是全然不同的。他鼓励我们上进。而其他老师则认为我们已无药可救。
我们非常感激他。
江老师教我们算术。他教的方法我们只花两天的时间就学上了。他教得够仔细。月考或期考成绩一出,个个都进步了。有的同学考的成绩还比其他三班的同学逊色!
“我就知道你们能够的,是不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们要永远记住这一句话,不要跟人家比。世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物。你做你自己。他做他的。比什么呢?人比人,会气死人!就是这个意思的。”江老师事后又跟我们说了一番良言益语的做人道理来。
从那个时候起,我们更加敬爱他。同个时候,也越加努力读书起来。
七号会考成绩一出,我们丁班的毕业人数竟出乎老师们意料之外。各科的成绩也是蛮好的。特别是算术一科,考得比甲班好!这下子,我们终于出头了。个个老师都对我们另眼相待。
从这儿可以看出,孺子可教也!

XXXX
念七号班第二学期时,江老师说要我们全体七号班同学来一场打球比赛。
他认为我们四班的同学都没什么的来往,所以他向校长表示来一场球赛,以增进彼此之间的友情。
说得一点也没错。
当时的甲乙丙三班是很看不起我们丁班的。说话言行方面都显示出他们是骄傲的。
见到他们,我们的头自然是矮了半截。不过自从江老师教导我们后,我们的头才敢抬起来。
讲起打球,我们都要参加好比一比!
班里的同学巽我这一身五尺七寸的人作代表。哗!他们以为我人高,就很容易把球丢进篮子里。他们任我如何辩护,也不相信我连丢球也不会。
说真的,我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打过球的。更不用说会投球进蓝了。看过他人打球是倒有过的。
可是,同学们都拉我进场。我就战战兢兢地进了球场。那时是下午放学期间。至少有一半的学子站在旁边观看。老师们则在办公室的大门前排排坐。一眼望去有人山人海的景象。
球赛开始了。我班的同学跟丙班的同学打。
在对方的蓝底下,我的同学丢给我篮球。我奇怪他们一窝人怎么都跑向另一方去而不像他人打球一样要包围着我。我一高兴之下就抛出了我的一粒处女球。
嗨!还进篮子耶!我正骄傲着。却不料会引来一大声笑声。
只听到江老师笑哈哈地说:“啊呀!高人,怎么你投球进他人的?你帮他们拿了两分了!哈哈哈!还是你最利害!”
江老师每次喜欢叫我作「高人」、「 panjang」或tallman来称呼我。在班里时他才会叫我真名。
知道投错球后,我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地板有个洞让我爬进躲起来。
球赛结束后,成绩以二比零。对方胜了。而那唯一的两分却是我给的!

XXXXX

想起陈年往事,发现到江老师的鼓励话给我有极大的反应。就是从七号班会考不及格起到我步进社会大学之间,我发觉到我的脑海厘一直有江老师的话在闪耀。
他的「天生我才必有用」这一句话,一直受用不尽。
而他在教算术时,也很喜欢引用「凸凸好」这些字眼。就是恰恰好的意思。而他讲此话时往往是他遇到有2243字数时。不然就是他表示洽恰好的意思时。他就会用英语来讲224这三字。非常亲切的样子,很中听似的。
离开学校20多年了。
间中遇到老师不梢次。他一见到我就会喊我一声panjang、tallman或高人。我当亲切声来看待。每次都微笑地跟他点点头。以后再没有机会有此现象了。
想起来是好伤心的。

XXXX

我的恩师姓江名汉。他逝世於今年5月15日下午2点30分,在古晋偌玛医院。
恩师安息主怀。
他享寿积润80岁。
安息吧,老师。

(16/7/98)

Friday, March 09, 2007

(327) 幸福家庭

(98年10月13日 [你的言论权] )

专家们认为女子在一生中有六年的时间来哔哔吧吧讲话。讲话是一种发泄情绪的表现。讲完,烦恼也没有了。


在家庭小组里,我看到小婶预备着吃的食物。他们是先吃了后才开始有言论的。
他们讲有关《幸福家庭》的主题。
主讲人是周弟兄。他应用了他自己日常一些生活点滴来作例子。让听的人身受同感而更加明白他所说的。
他说他从一些杂志里读到:“中国的女子到大马找伴侣时,他们要求五C。什么呢?那就是 credit card、cash、carrier、car 跟commondation。她们大多数都是很现实的。我们是基督徒。不可以以这些现实条件为最主要生活追求法。我们要把神的爱来作主要的条件。上帝要在我们家庭里排第一位的。”
停顿了一会儿后他又说:“要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们要有下列几点:
(一) 同样的崇教信仰;
(二) 夫妻要有共同的话题及兴趣;
(三) 一起管教儿女;
(四) 对姻亲要孝顺;
(五) 把上帝排在家里的第一位。
讲到信仰。当一个家庭里有不一样的信仰时,他们常常会为办喜事或白事而争吵不已。到时会非常的辣手。所以一个家庭里最好奉养一种信仰。像我们基督徒来讲,敬拜耶和华为我们的上帝是最适当的。”
“上帝是很奇妙的。他把一个男人及一个女人配合在一起。就是为了要给两方人士一个伴。而两主角人物是来自两个不同家庭背景的。凡事都要忍耐及相让。彼此之间有共同的兴趣及话题,也可以帮助到彼此之间的了解和沟通。”
“孩子是上帝给我们的礼物。而我们是代管孩子的管理员。生他们就必须抚养他们。要双方作父母的一起来指导。不要让他们自生自毁。所以,我们作父母的要代表上帝去照顾他们。要的是希望他们走上正当的路,好作主的好儿女。如果作父亲的在责骂孩子,作母亲的就得要站在丈夫一边。千万不可以有那种一个做好人,而另一个则做坏人那样。那样做法会让孩子感到不知所措。”
“家里有姻亲如家公家婆,作媳妇的你就会面临婆媳关系了。我以为,你可以慢慢地用投资方式去孝顺她。跟她有好的关系,家里才有和气的气氛。如此一来,作家婆儿子的也会更加感激你的。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送她一些日常用品,让她觉得你在重视她而没有泠落她。老人家最怕的就是儿子及媳妇不理她!”
“当然,有个幸福家庭的最主要因素是把上帝放在第一位。凡事信靠他。”
“如果能做到以上的五点,你们就可以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了。”
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堆有关幸福家庭的秘诀后,周弟兄就让在座的出席人讲出他们的感想和意见。
一个弟兄说:“我认识一对夫妻,他们作朋友的时候是非常地互相礼让。可是到了结婚后,作太太的竟发现她的丈夫睡觉时发出很大声的呼声。她很烦。不知如何是好。你们说她该怎么办呢?我就劝她说既然已成夫妻,那是没法子的事。把那种声音当作是一种音乐享受就行了。你们说呢?”
“的确只有如此忍耐了。我们基督徒是不主张离婚的。除非是在非常非常的情形下。比如有一方视赌钱为第一目标。把家里的米都放在睹本上。不顾妻儿大小。对这种人,我们是不能忍耐他到百年的。”一个姐妹说。
“嗯。作丈夫的对待妻子要好比自己身体一样珍惜。两人就不会有摩擦。”另一个姐妹附和。
“我们作丈夫的,会很希望说她会了解我们。我很不希望她在我下班时就对我诉说家里的不愉快事件。我会感到很烦。有时,要出外找朋友或出去打球的,她也是一脸不高兴似的。”
“我那里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想不出来呢?会不会是我做家务事 做累了?所以忘了微笑?”听到丈夫如此说,那作太太的就立刻反应着。她脸带着温柔的笑容,一幅贤妻良母型的。
在旁的我们都笑出声来。
“这是误会!希望作丈夫的有时不要太敏感!”周弟兄半开玩笑地说。
又弄来一阵笑意。
“我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为什么作丈夫的不希望把烦恼讲出来给我们作太太的呢?有时,我们也会喜欢替他分担一些,以减轻一点烦么”一个年轻的太太问。
“哦!那是先生疼太太的结果么!他不要你也烦恼的结果!根据一些专家凋查结果,他们说男子的寿命会比女人短六年。例如说如果女人活到76岁,是平均来讲的话,男性只有70年的寿命。专家们认为女子在一生中有六年时间来哔哔吧吧讲话。讲话是一种发泄情绪的表现。讲完,烦恼也没有了。不像我们男子,只会把烦恼放在心里。所以会越集越多,到了后来,就损坏了自己体内的细胞。”一个年长的弟兄说。
“那我们是很希望先生会把烦恼讲给太太听。让他有更长的寿命!:”那个年轻的太太说。
“作丈夫的,你们有福了!”另一个比较年长的姐妹说。
“嗯。此次收益不少。真是我们作太太的新一天。”我的小婶作了结尾语。
此种家庭小组很有意义。从聚会的谈论里,年青的夫妇能从老一辈的夫妻里学到经验而从中能运用到如何去维持一个幸福家庭的秘诀。我喜欢。

(29/9/98)

(326) 女人是小气的!

(98年10月6日 『你的言论权』〕

如果女人不小气,男人就没机会表现一幅坚定刚强的一面了。其实,作太太的会变成很小气,也是因为那作丈夫的宠出来的!

此次九月学校放假,我们一家六口子到古晋小叔家度假。在那五天的逍遥自在的日子里,刚好碰到了小叔家开家庭小组的聚会。
家庭小组的会员都是基督徒。
而他们是夫妻组合。一共有六对。
当天傍晚7点30分,来了四对。其中一对夫妻因有事而不能出席。少了一对,却加多了三对从外地来的主内弟兄姐妹。我和外子是来自泗里街。外子的堂弟堂弟媳也从美里来。另外一对则是来自星加坡。
此次的题目是家庭。
主讲者是一个姓周的弟兄。他谈了很多有关家庭的内容,及如何去维持一个家的种种。
谈着谈着,不知怎的竟谈到了女人这个话题。好像是说作丈夫的要忍耐作太太的事吧。顿时,就有了一番分享。
周弟兄说:“女人是很小气的,你们相信不相信?”
同座的男人都点点头。
“呐!如果她们生气了,你们该怎么办?”他问其他作丈夫的。
一个姓刘的弟兄说:“当她生气时,我就立刻下楼去厨房倒以杯泠水。越泠越好的。冰水一下肚,脾气就不那么旺了。然后走上楼跟太太讲和。很多时候,我们作丈夫的就比较吃亏,要跟太太低声下气讲话。不然的话,这种气是不破的。”
“对!就是错在太太方面,我们男人也要先开口讲话。凡事都要忍也是一种好事。有时,我们先开口说话,太太也觉得我们体贴。然后她就会觉悟她是错的。”周弟兄说。
外子的堂弟在美里是个响当当的教会领袖。到他给意见时,他就讲了一件事。
“我认识一个牧师。他有一天跟他的太太吵架。到了傍晚,他就对他太太说太阳以下山了。他太太不明白他讲什么。后来她又听到他讲一次。这一次她才听明白。原来圣经里有一句话说『含怒不可到日落』。你们都明白此句话的吧?就是说生气不可留到日落下山那么久。”
“牧师也是会吵架的。他也是人。很多人以为牧师这种人是完美无缺的。其实不然。”以个阝在刘弟兄旁边的男子说。
此话一出,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我听到他们在讨论着女人的缺点。我不服气。其实,那是女人的天性。我们女人家一向做事比较细心。见到一支缝衣针落在地板上,说什么也会设法把它捡起来,怕有人误踏而刺入血管。男人就不同。他们视它为透明物。脚上穿上鞋一踏上针说:“没事没事。它不见了!”所以对于牙膏该挤那一边(头啊还是尾)他们都无所谓。他们注重的是外面的世界。只要跟自己事业上有关的事情,他们就十分响往地去争取。他们对这方面的事常常是勇敢的。因此女人因贺蒙尔的关系,所以有柔和的一面。若个个女人都是女强人不掉眼泪的。男人就不必娶妻结婚要有个拌了。上帝作南宁造男女,就是要一个刚强和一个温柔人生活在一起。两人的配合才会有幸福的家庭。
说女人小气,好像是太偏激了一点,不是吗?!
如果女人不小气,男人没有机会表现出一幅刚强的一面了。
其实作太太的会变成很小气,也是作丈夫的宠出来的!!

(26/9/98)

(325) 相声

(98年9月27日 76期集园版) RM12


相声,对我来讲是陌生的。我不曾听过或见过。知道的是只有在报刊及杂志上有提到这两个字眼而已。一直希望能见到其真正的面目。去年的圣诞节终于在美里一间卫理堂,观赏到相声表演。
题目是「如此爸爸」。
节目的开始,是由两个主内弟兄打扮为书生模样(他们的服装是古装式的。两个人的手上都拿了一把扇子纳凉用的。)他们以阿生和阿华作名字。
(因印象深刻,所以就想写下故事的大概来一起分享。)
生(阿生的简称) : 阿华,我们又见面了。
华(阿华的简称) : 对啊!(用手拍拍肩)
生 : 我们是多年好朋友了。
华 : 那也对啊!(把小扇子合起来)
生 : 呐。你我时常在家里坐坐谈谈的。我们是一对好得不得了的朋友。
华 : 那又怎样呢?(打开小扇子纳凉)
生 : 你很了解我家里的情况的。一家里头,我最怕一个人。
华 : 那是什么人呢?
生 : 就是我那个(比一下矮的手势)才十岁大的儿子罗!
华 : 他怎么了?(身子挨近阿生一点,好像要听得更清楚似的)
生 : 他呀一直为难我。
华 : 他怎样为难你呢?
生 : 他一直问我问题。问到我有时也不知怎样回答他。
华 : 你把你知道的事告诉他不就得了吗?
生 : 可是,如果我不知道答案呢?
华 : 就直接告诉他你不知道罗!
生 : 那怎么可以呢?我是他爸爸呀!
华 : 是他爸爸又怎样?
生 : 是他爸爸就要什么都知道才算是爸爸。你以为爸爸能够要做就做吗?
华 : 那也有理由啊。
生 : 这就对了.所以作爸爸的人就应该什么都要知道.不知道的也假装知道的样子.这样他才秽服我,说我什么都知道.
华 : 那不是很难吗?
生 : 就是说么!所以我才贿怕他.
华 : 你又怎样怕了他呢?
生 : 我这个儿子啊!时常问我很多{为什么}这三个字.我告诉他答案时,他又会继续问我为什么会这样那样的.问得我很烦.
华 : 那你怎么办呢?
生 : 我就很注意他的问题了!问到我没有答案时我就跟他讲我改天找到答案时才跟他讲.
华 : 他会肯吗?(很怀疑地)
生 : 不肯时我就以爸爸的身份去吓他。
华 :你如何吓到他呢?
生 : 我就会对他说我是你爸爸所以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就让你作我爸爸你要不要?
华 : 你儿子那么小那里能够做爸爸呢?
生 : 所以他就会停口,不会再要求我这个做爸爸的不做爸爸。
华 : 唉!那里又这种爸爸对自己孩子这么讲的。
生 : 有一次,我老婆不在家。我就自己下厨煮菜。我还叫了我一些朋友来跟我作伴。我那个儿子从外面回来。一见到我那些朋友,他就问我一个问题。
华 : 他问你什么问题?
生 : 他问我什么叫作白吃。
华 : 你如何回答他?
生 : 我就指着他及那些朋友们说,你们都没有帮我煮饭。一顿饭是我一个人弄出来的,而你们却来吃。你们都是白吃!
华 : 他满意了吗?
生 : 他当众立刻说,爸爸,你明天要去喝阿姨的喜酒,那你也是白吃。
华 : 你不是很没有面子吗?
生 : 就是罗!他那里可以这样讲呢?我到底是他的父亲啊!
华 : 你这个作爸爸的,可以讲他。难道就不可以让他讲回你吗?
生 : 当然罗!爸爸就是有爸爸的尊严的。
华 : 那你儿子不是不好过吗?
生 : 就是么!他很不服气。
华 : 他如何不服气法?
生 : 我儿子说,爸爸啊,为什么你可以讲我而我不可以讲你呢?
华 : 你听了又怎么办呢?
生 : 我说我是什么都会知道的爸爸。上至天文下到地理的。你会知道吗?我问我儿子。
华 : 他有回答你吗?
生 : 有。他说他也会知道什么叫作天文学地理学的。我问他怎么会知道。是不是老爸我教他的。他回答说是学校老师教他。
华 :你听了没有什么反应没有?
生 : 我没有法子再做爸爸了。我就跟他讲我们父子就来个考试吧。
华 : 考什么试呢?
生 ; 就是比赛罗!如果我的儿子考得上我,那我就让他作爸爸。
华 : 唉!世界上那有你这样的爸爸啊!

表演从头到尾,睹带给众主内弟兄姐妹们笑个不停。
相声是从中国发源而起的。所以主角人物在表演时就会用北京口音来对话。穿著方面就以古时代的服装。
相声,是藉着表情动作及口音来讲述一件事或一个故事。其对话是幽默及可笑的。
第一次看相声,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它!

(21/1/98)

Thursday, March 08, 2007

(324) 尊重

(98年9月20日 砂罗越晚报『心交点』) RM6

在一般的日子里,很少会让我的四个儿女们玩电脑。那是为了他们的双眼和他们的肩膀着想。因为听说这两个部位会因多玩电脑而闹反常现象。
常常是有限制时间性的。比如学校假期或公共假期等。不然就是周末里。如此一来,他们才可以一个个轮流玩电脑游戏。从不例外,除非他们的叔叔全家一起回家来!
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带着两个儿子去超级市场买点日常用品。两个女儿有她们的天地。一个去补习;另一个跟着她的两个好朋友去游湖滨公园,说去拍一些生活照片好送人。她们都比我早出门。
我驾着车子出家门。在家的出口处,见到大女儿和她的两个朋友步行回来。见到我,她们含羞答答地跟我打招呼。
两个小女孩跟我女儿是三人行的。天天都是形影不离的。在校时是吃喝玩乐在一起的。下午没有上课时,她们也一定在我家一起做功课和聊天的。我常常笑我的女儿是「小人」一个。“只有小人会交往得有如甜蜜一样。”我说。
因为这样,我对她们相当熟细的。
那天晚上,大女而告诉我一些很让我吓了一大跳的事情。
“我下午陪我朋友玩电脑了。”她轻轻松松地对我说。
“怎么可以呢?你为什么不问我一声?你朋友从未学过电脑的,对不对?”我惊奇地问。
“就是啊!我跟她说过你不会肯的。她们却说反正你不在家,所以我就带她们上去玩罗!她每次都是问我你有没有在家这一个问题。”
“哗!我难过极了。原来我在女儿朋友心目中是如此一个严肃的一个妈妈。
不过回想一下,觉得自己有责任要教导孩子。
“我觉得作为一个客人,要动什么东西时,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尊重主人家。不要随便去动人家的事物。我希望你们会明白!”
「女不教,母之过」但愿以后没人怪我!

(5/8/98)

不上学的一次

小儿子说他今天不上学。
我感到很惊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一向以来,我家其他三个孩子没有这么做过。
不久前还看到一篇报导。
说一个年轻的台湾男画家的故事。
画家说了一句话:“我很感激我父亲让我不上学。他要我做我喜欢的事,那就是画画。”
很佩服他的父亲,突破了传统的儿子求学法。
能很清楚地看到他儿子要的是什么人生。
我不行。
儿子没上学,我害怕。
而他不上课乃是因为功课还没做好的缘故。
这一点我是很不谅解他。
昨天下午他还若无其事地在玩电脑游戏及看电视。
告诉那在外坡的老二有关这件事。
我问她怎么办。
“不要紧的啦!只一天而已。”她说。
希望他不会习惯成自然。

(323) 赔偿金

(98年9月20日 74期集园版) RM12

赔偿金

从报刊上得知说任何有抢枝的人士可以从政府那儿得到一笔赔偿金。而只有那些曾经把抢枝借给政府的抢主有份。如果抢主已去世的话,那他的在世子女们就可以代领。
一段往事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在脑海l里………。那是发生在六十年代当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 小的时候,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的床头上要摆了一支只有士兵才有的枪支。在果子节来临时,那支抢就会被几个哥哥们拿出来。他们走到屋前的一个小山坡上,然后对着天空,打起蝙蝠来了。蝙蝠总喜欢在傍晚时分从西边的天空出现。起初望过去,只能见到一点点的黑点。飞得近眼前时,才会看得出那是一群的蝙蝠。
父亲常常指着牠们说果子园里的各种各类水果就是被那些从他处飞来的蝙蝠吃掉。其中尤以榴连、红毛丹、荔枝、龙眼、橄榄及马兰刹等。时常是让我们作主人家的,望着空壳子而没吃到果肉而感到空遗憾。为此,我们是极度的恨蝙蝠。
我们家的榴连一向是卖给人家作一种补贴家用的果子。每次被蝙蝠一光顾,我们就损失了不少。
因此,父亲非常恨这种破坏物。
恨乌及乌。
父亲的不喜欢,传给四哥五哥及六哥。他们要替父亲报仇。他们就是用了父亲的那支抢,对着蝙蝠射,以除心头火气。
可是,从我懂事以来,他们不曾打下任何的蝙蝠过。蝙蝠一向飞得高,哥哥们又没有训练过拿抢。只听到枪声不见猎物,那是常常发生的事。不过倒是打了不少的松鼠,供给我们几顿丰富的午餐或宵夜。
尽管白天枪支到处用。可是到了晚上,父亲一定会把那支有多种用途的抢拿在手里。之後总是他亲手把它放在他床头上的一个角落上。不曾忘记过。有不放不安心之嫌!
在母亲去世後,我们几个姐妹就时常轮流帮父亲点上油灯。父亲晚上跟小弟睡觉时,总是习惯地点着小油灯。当时老家还未有电流的供应。
每次轮到我上阵点灯时,我都会把油灯填满洋油。点完油灯後,我总是习惯地往枪支望一眼。非常怀疑它的存在。总是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在我们家。
后来在一个没有上课的下午时分,很意外地见到一架阿兵哥的车(载兵哥的专车)往我家的方向驾来。不一会儿,它就停在我家的楼下。我们十多个做小孩子的都不敢下楼,只在楼梯上偷偷地看。
在平常的日子里,被父母或哥嫂们吓坏的结果。 「不听话的话我们叫兵哥来抓你们!」是他们要我们听话的『武器』。不敢不听。也因此很怕那些穿制服的阿兵哥和警察们。
当时见到两个警察从车里走下来。後座里也下来两个拿着枪支的兵士。是长到那么大的头一回,见到他们在自家的楼下走动! 以往看到他们时,多数是在马路上走路上学或回家时。那个时候啊,一看到有兵车从前方不远处驾过来时,我们都会一步充作两步地跳进水沟里躲着。又怕他们的情形下,又要偷偷地看他们驾远。
记得很清楚那天发生的事。是由那个唸英校的六哥走上前跟他们用英语交谈。有听到什么「感」(gun)的事。不消片刻,六哥就走上楼把父亲的那支长而黑色的抢拿在手里,交在一个胖胖的警察手上。
看到他们笑容满面地向六哥道谢。
“我们政府会把枪支还给你们的。暂时先借给政府用一下。”我听到一个瘦瘦高高的警察如此地对父亲讲。
父亲笑眯眯地点点头。
“拿去用吧!国家有用到枪支,我们应该让出来。我很乐意这样做的。”是父亲的一番话,用福州话讲。有六哥作现成的翻译员。
抢不在家的第二天早上,父亲就亲自到货苍里拿出一支锄头柄。他把它洗干净然后放在烈阳下晒。那个晚上,它就代替了抢的位置。安安然然地躺在那儿等着主人家应用。
“爸,为什么要将这个重重的木材放在床头上?”有一个傍晚,我很好奇地问父亲。
“呐!是拿来打土匪的。你祖父在中国乡下就有放一支在大门的後面。我们这里离开街上远。若有人要来我们家偷胡椒,阿爸就会用此木去攻击他们。以前有抢就比较有安全感。这条木太重了一点。我倒希望政府能早点把抢还给我们。今年的果子节要损失很多水果了。”
听在耳里,也就盼望父亲的心愿能圆满地出现,好了却父亲的顾虏。
不知不觉间,父亲已逝世二十八年了。
到了今年,我们都已忘记有枪支这种童年见过的东西了。却没想到,政府方面还守着当年的诺言,要把东西归还抢主。用金钱来还。
对我们来讲,这是一件又惊又喜的事。
惊的是我们的政府还记得我们子民的东西。喜的是我们可以得到赔偿金。那也是一件迟来的消息。
不过,对某些人来讲,金钱是胜过一支抢。而我则希望要回来的是一支抢。如此一来,我们可以拥有一件父亲的遗物!见到它,就如见到父亲一样亲切!!

(1/6/98)

Wednesday, March 07, 2007

清明上河图

在今年3月5日的『联合日报』的「香港文汇报」专版里,见到一则有关「清明上河图」的记载。
即刻就找出它的网址。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整副的图片及好听的音乐。
是一个纽西兰女文友寄来的。
愿和大家共赏之。
myweb.hinet.net/home7/s661tang/river.htm

(322) 两人世界

(98年9月15日 国际时报『你的言论权』)

在一次「真爱要等待」的聚会里,一位主内姐妹就上台告诉台下的观众有关她的一些条件。关於巽对象的简单条件。
她一上台後,就对着麦克风说:“我的条件很简单。”
台下坐的多数是青少年们。也有一些作父母的。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大家都真的以为她的条件很简单。其实,听到最后,我们发现到她其实有很高的条件。
“我要我的爱人是个基督徒。”她说。
凡是上礼拜堂做礼拜的单身男女们,都会希望(来自内心里)自己的伴侣是主的儿女。他们认为彼此是信奉同样的信仰,会比较好相处,少摩擦。其实那也不一定。要视个人的性格才对!
“我不要他来自太复杂的家庭!”
也就是说,此主内姐妹希望她的他是独生子这么简单小家庭出世的。她说她很怕跟那些三叔六婆的杂杂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如果他真是独生子,也许她会如愿以偿。不过,以前的老人家或长辈都喜欢几代同堂的。除非是例外中的例子!
“我今年25岁了。我希望在座的24岁以下的主内兄弟会对我有兴趣。”
已经25岁了,还未有男朋友或对象,真的是有点着急。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一转眼之间就过了30大关。到时,要作妈妈的话就是超高年龄了。
“我不要跟他的父母住!”
此句话一出口,我想不会有任何的男士走上前跟她打招呼!!想想看,父母是一生中最疼爱自己的人物。如今,儿子要结婚了,却不要跟父母同住。他们年老了,谁照顾他们?!女主角持的理由是:“圣经上说过,人要离开父母及兄弟姐妹,然後和丈夫或妻子同住。再者,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
她讲的两回事其实很矛盾。
即不想和他父母住,而後一句又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即是说,结婚是关于到身边的人物。父母或亲戚们。
我非常不同意她的这一句话。怎么可以带走他们的儿子而不顾他们的父母呢?身为基督徒,凡事都要有爱心。不孝顺就是没有爱心。今日不和老人家住,他日你不也是会老。那个时候,你儿子也被媳妇叫走而不住在一起。你不伤心吗?(她下台时我很想上前矫正她这一点。但我没有。我想台下的人应该会跟她说。)
还有一点就是说人要离开父母,那应该是说当那作父母的强迫自己的子女们做不义的事时,作子女的就得离开父母。圣经上所说的事,是要人子向善的。不是叫他们做不义的人!
“我不要他太忙!一个星期里要有四个晚上留在家里陪我!”
还没结婚就已经要管老公的自由了。这是行不通的路。很多男士都不喜欢自己被约束。没有自由行动自如或进出的话,很多男人多是不接受。这是经验谈!当然,也有些少数的男士会喜欢留在家里不出外的。总之,男人最怕被太太管住!因为他们会很难受,如果他们的朋友笑他们是「怕老婆的人」!
当她讲到这里时,我们这些过来人都庆幸她不是我们的女儿!!
“还有一点是我不希望他生得太英俊。因为我有自知自明。我不是个天生美女,而且外表不能当饭吃。我只希望他有内在美。”
这一点倒是可以接受。如果她把此点作她第一个条件的话,也许会有人心动。
听完後,很惊讶她的演讲,真的。
那是何止是简单的条件?!简直是在暴露自己找不到对象的缺点。她不是在找人而是在找一个十全十美的机器铁人作她的伴侣!
那种只属于两人世界的日子!

(2/9/98)

Tuesday, March 06, 2007

(321) 主妇学网络记

(98年8月30日 68期集园版) RM14

主妇学网络记

自从五月二十四日在诗巫见过何谓网际网络後,我就决定把我家的电脑也装上网络。而且要急着实现我的愿望。为的就是希望能从中找出有关诗巫中华文艺社的种种资料。当然,我也盼望说我能从中得知世界各国的事项,正如各报刊所告诉我们的一样。
我个人认为,学子们懂得如何应用电脑网络的方便以得知各种各类的知识。那么,作学子们的父母们,也必须知道这一方面的知识才行。不然的话,代沟一定会出现在彼此之中!
我就是抱着这种的学习态度去学如何用电脑的。在一年前。
在六月初的一个星期二早上,我送走我的四个小瓜上学後,就私自抱了电脑的系统上电脑专卖店里。
此店是外子一个朋友开张的。而他这个朋友是个政府公务员。因着同一种职业的关系,所以他连同他的其他两个同伴共同开了这么一间店。
店里除了几架电脑外,还有的就是有关电脑的所有关联的东西。换句话说,他们都可以满足顾客的需求。
当初买电脑时,就是由这个老板介绍下向别人买的。买了之后我发现我遇到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每次有疑问时,我总想带着我的系统上二楼那个专卖店脑的老板。刚刚几次去时,他跟他的女职员会教我几下工夫。后来去多次後,发现到他们的职业面孔出现了。常常现出很不耐烦的样子。后来,我就不去找他们。这种脸孔见多了,我自己反而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也觉得我是花了钱买他们的泠淡态度。
此次,会找上外子的朋友装网络,就是报着一种希望能真正学到东西的期望才去的。同个时候,也是在外子苦口婆心之下行动的。
浩浩荡荡地把系统抱进店里。一走进店中,就见到店里人声鼎沸。都是男生来的。他们的烟味真的是散在店里的每一个角落。恶心极了。吸了二手烟後,我向一个瘦瘦的男子道明来意。他指一指地上说:“你把它放在地板吧!我待会儿帮你装。明天傍晚时你来拿。”
听到他这么说,我正感高兴。想到隔天就能够取回,我就不由主地高兴着。想不到他们这么尽责。跟先前那个卖我电脑的老板有廻然不同的感觉。这正迎合了我急性子的性格。
本来么,我是想留在店里看他如何装网络的。可是嗅到那种令我讨厌的烟味,我巴不得快点逃出来。更何况店里没有第二个女性,我倒有点儿不自在。我同意地把身子退了出来。
可是高兴太早了一些。第二天晚上,我带着快乐的心情去拿回我的电脑。却没料到会被告知说:“你的电脑还没装!”
“什么时候会帮我装?”
“不知道。”
第三天到第一个礼拜又去了两次。两次的答案还是一样。第二个星期又去了两次。
“老板出门去诗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失望极了。
到了七月初,终于有回音了。是外子朋友通知的。他告诉我说我的电脑已装上网络系统。问那个瘦瘦的男子如何用法。
“很容易的。你只要打上你的密码号码及名字就行。哪!我教你如何进网络地区。”随着,他就用他店里的一架电脑作示范给我看。只见他灵手一按一打,就出现了网络的荧幕来。
“你要找什么资料?里面什么都有。”他说。
“你们有没有提供任何课程?我对网络什么也不懂的。我只学过打字及一点初级会计而已。”我担心我的知识。
“我们不提供这些的。电脑有永远学不完的东西。它一直在改变。我们若教你一些,过了不多久,它又会改变其他新的的东西。”
“那我如何下手呢?”
“不会难的啦!自己去学就可以的。”

XXXXX

回到家里,即刻就进网络看资料。要进之前,把书房里的一架电话抱过来。没有电话线的。以为把一边插头插进电脑系统的后面,然後另一头的插头留在电话上就行了。
从老板合颗同伴那儿学来的功夫应用上了。可是没有用。荧幕上一直出现“NO DIAL LINE”.也不知那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明白电话线的重要性。以为说我不用E-MAIL就可以不用到电话线的。就像我进『视窗三点』一样方便!
问外子一个堂妹,她已有网络很久。
“要进网络找资料,你一定要装一条电话线。此线就是带你联络世接各地的资料。你如果应用你旧有的电话线,当你玩电脑时,你的此条电话线就不能收听到外面打来的电话。你也不能打电话出去。所以你最好装一条新的电话线。比较方便。只有装上电话线後,你才能进入网络。等你打进密码及名字後,电脑荧幕上才会出现好似电话响的声音。那个时候,你才是真正的进网络。”她教我很多知识。
原来如此。我又驾车去电话局申请新的电话线。费了一天的时间弄好。
我开始我的网络生涯。
第一个资料要找中华文艺社。手里也谨有这一个网址。可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那个打进网址的地方。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法子。
“只有等三哥的大儿子来教我了。”我想。
三哥的儿子,正预备要去非洲作宣教工作。他是毕业於台湾的专科医生。因学位不受到承认,他又去星加坡念一年的神学院。有着两种的专才,他把自己给奉献上帝了。
好不容易地等到侄儿有闲空的时间。站在他身边,我成了一个非常盼望学习的「大学生」(年纪大的意思)。我不耻下问地向这个比我小一轮的小辈人物请教。
“我没学过电脑。是我的朋友教我一些运用方法後,我自己摸索而得着知识的。我的小妹快回来了。她比我精明多了。年可以叫她教你。”
我感到很高兴。想到有亲人教我而不必再花两百令吉去学院求知识,我心欢乐着。
老实说,为了进电脑到装了网络後,我们家花了快六千令吉的本钱!向学院学习就花了我六百令吉。
侄女进网络时,就带我进入了中华文艺社的天地。我的心情是非常的紧张。那种感觉好比爬上神山一样骄傲!
接下来的两天里,又私自找了该社两次。感觉很清新。只是对於一段话是很不能接受。在结尾处,突然出现了一行又跳又现的字眼如:“社长不在,我们就乱乱来……。”内心里却感到担忧着其他世界各国的网友们见到此行字的惊讶。网络,应该是正经及严肃的。为什么会有此句句子的出现呢?我不明白。更何况,此文艺社又是刚刚进网络不久。这种「乱乱来」的行动是不应该出现的。幸好,后来就没有再见到它的踪影。我松了一口气。

XXXXXX

学会了找资料後,我心急地又要学电邮。
“老板,我的电脑里怎么没有电邮的设备?”
此次,我是空着双手去见老板。
老板还是不见人影。见到的又是那个瘦瘦的男子。应该是老板的合颗人。
“怎么没有?那个右下角落的一个小信封就是了。你用老鼠按它两次就可以了。”
“哦!是这样啊!我以为是从网络里的INTERNET MAIL找的。那里可以用吗?”
“最好不要。你用那个小信封就好了。”
知道用法後,又叫来侄儿。
他随便写了几行字,寄去他的电脑。他说他要试试看我的电邮。後来证明他有收到我电脑寄给他的信。
我非常地好奇。
我叫我的侄儿写信给我。
同个时候,我也趁此机会寄了一封问侯信给我的小弟。他在纽西兰一间电脑公司上班。
为了要收回信,我天天找电脑看信箱。
侄儿的信我一直没收到。他还试了三次。收到的只有小弟的回信。那是过了三天後的事。不明白外国的信可以收到,为什么在一哩外的侄儿寄给我的信竟石沉大海!
“会不会是我的电脑有问题?”我怀疑。
“老板,为什么我可以收到外国的信,却接不到本地的信呢?”我又去问老板。
看多了这个瘦瘦男子的脸後,竟发现他是个相当严肃的人。像此次,他竟然看也不看我一眼。像极了店里的其他两个男子一样。他们的双眼盯住他们面前的电脑看及玩他们的电脑游戏。对于我所问的问题,像透明物一般。
我又问一次。
答我的人还是同样的人。他手里拿出那支放在嘴里的烟。
“不可能的啦!能够送出去,一定也会回的。”讲完,他又玩他的电脑游戏。不管我在旁干着急。
生平中又遇到如此一个做生意的人。我是相当不高兴的。我认为他们很不负责任。付了三百多令吉的装费後,他们就是如此一副嘴脸!
我头一转,就走出店外。连一句感谢话也懒得讲。
“原来求学问是如此的不容易啊!你的朋友就是这样的。起初的时候还讲有什么问题时尽管开口去问他。现在呐,竟是这样的态度!实在很气人。早知道这样,我就去找那个商业学校的院长。他们又会教我及帮我们装网络而不必去求人求得那么辛苦。”我对外子说。
“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啦!你不要得罪他们就好!我们就是如此互相合作的。我在他们那儿交易电脑,而他们就介绍他的朋友来我的店。人就是这样生存的么!”外子对我讲江湖话。
隔天,走遍街上的书店,只找到一本英文书写的网络书。给刚学会者(如我)学习如何进网络找资料的。它还一步步地教人呢。
我这个全职家庭主妇,就只好靠此书作我的指南针。一步步地学走,进网络世界!
到了最后,竟发现到原来我给错侄儿我的电邮地址。差了两个字母。不知他本来寄给我的信寄给谁的电脑。收的人一定是莫名其妙。
从学习中,发现有很多的趣事,乐趣也多!


(28/7/98)

(320) 厨众多败汤

(1998年8月20日 马来西亚日报 464期文苑版)

厨众多败汤
(TOO MANY COOKS SPOIT THE SOUP〕


不知不觉间,从事餐厅这一行业已五年了。想着当初决心要开餐厅的念头,关为生还是非常有信心。凡事都是起头难的。他也不例外。只是他本身对煮食一点知识也没有。因为这样,他不能满足各种族的口味。这是他最大的一个遗憾。
虽然这样,卫生是尽他的最大努力去迎合顾客的需求。
在五月间。为生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来要定桌吃晚餐。
“为生,明天晚上七点半,我要定两桌。我要请我的上司吃饭。我们要吃海鲜。请你务必给我做得好吃一点。”包华木在电话中如此地吩咐。
为生回答好。
放下电话後,为生就计划着他要买的海鲜。他拿了一张白纸抽出一支插在他衣服口袋里的原子笔。随着就写下名字来。
螃蟹是排在第一位。“现在是五月初,螃蟹不知有没有货。而且它的肉也不够硬。可是我也得把它摆出来。怎么讲它也是上等食品。”为生边写边想。
接着的海鲜有水母、白鲳、莪鱼、大虾。为生把闪在脑海里的各种各类海鲜都草草地写在纸上。
之后,他就走出他的办公室。
对于各种海鲜,那是难不到为生的。从小,他就跟着他的祖父母叔叔及伯伯们住在巴拉崴海边。他们还靠抓鱼过日子。什么大虾小虾或鱼类的,他都接触不少。也吃了很多。鱼虾新鲜不新鲜,他能够以他们的外表一一看得出来。而不必像平常人那样还要用手指去捏去摸。
“一桌一百二十令吉。在这种经济不景气的日子里实在不能买到什么东西。万物都起价当儿,也只好办得像样一点。算作是一种宣传广告好了。”关为生为订货而走到一间泠冻冰厂的公司。那是他父亲生前一个朋友开的。
他向老板道明来意。
“你要螃蟹吗?没问题。那个抓螃蟹的老黄明天早上会送来六十公斤的大只螃蟹来。你要多少?6六公斤而已。现在一共斤是十五令吉了。我卖你十四令吉好了。老朋友么,随便啦!虾我也有。大白鲳及加工的水母我没有。你什么时候要?明天早上就送过去。好!可以!我一定照办。”姓林的老板对为生说。
还有两种未有着落。为生又步行到附近不远处的另一间卖鱼的店。在烈阳光底下。
“我鱼要到明天中午时分才会到。我帮你切一片片的才送去店里。他们晚上吃,会来得及煮的。水母要多少?拿五公斤,一起送去。好!”卖鱼的老板娘一边把要点写下,另一边则对为生保证。
“要的海鲜都有了。一共有五碗。加上一碗皇帝菜炒蚝油,也只有六碗而已。太少了吧!让我再买三公斤的鸡翅膀好加菜。”有此想法後,为生才带着满身大汗的身子回到公司。
作餐馆的生意就是如此的不好做。一定要有一点本钱在手里。有的东西会随着季节而有不同的价钱。然而,对顾客而言,他们是不注意这些变动的。他们认为价钱都是一样的。一年到头都如此计算的。
在於为生买回来的鱼虾之中,早就超过了两桌酒席的价钱。两箱酒还未算在内。而顾客却要求酒席是包括酒在内的。
会知道如何煮法及配法的厨师们会懂得替公司省钱,然后赚回他们所赚回的利益。他们很少做亏本生意的。
这一点,为生就不行。
不会煮食是他唯一美中不足的缺点。
隔天早上十点许。
为生亲自在旁观看他在外面请来的一个临时厨师。他给对方提议。
“螃蟹要用蒜及大葱去炒。要拿起来之前,请放两粒蛋打啐搅均在大螃蟹肉上。大虾拿来清蒸。大鲳鱼也清蒸。放多切条的姜及辣椒。莪鱼肉甜美,作煮汤用。关于水母么,我来做。”为生从他平常吃他母亲煮的鱼虾里学功夫。他滔滔不绝地把知识交给他好友的孩子知道。他要让他的临时厨师知道一点有关那两桌酒席的菜式。
年轻的厨师点头。然后就进厨房预备着材料。两个马来助手在旁帮忙把螃蟹放在一边。好待到下午五点多刹它们。半条大莪鱼也洗了放在冰箱里的中间一格里。
两个华人女助手则在餐厅里帮忙打招呼前来的客人。他们来吃炒面、粿条煮的或白粥等。不然就是泡米录咖啡乌好立克茶叶大杯的。尽是吃饱肚子的东西。
为生也没闲空下来的时间。他拿出一个小面盆。是拿来装水母用的。买回来的水母是加工过的已被机器切成条状。他一手抓出大约两公斤的水母来。弄散水母在面盆里。让水龙头的水冲在水母上,浸满条状水母为止。水母本身是咸的。要浸一会儿的水才会把咸度弄掉。水母在浸水当儿,为生又从一边的小篮子里拿了几粒酸柑及辣椒。又从冰箱里要来两条红罗卜及两支黄瓜。顿时桌子上有了酸柑水、成条细状的辣椒、红罗卜及黄瓜、一点的白糖及两汤匙的酱青豆油也跟着放在一块儿。等到水母去掉咸味後,桌上的配料就一起掺起来搅。倒掉多余的水份,就是一碗色味美观的菜上桌。再在水母上散着花生啐和麻油粒就行了。就只有水母这一碗是为生能够帮得上忙的。他为此而感到满意。也颇为得意。
一切预备好,为生已感到疲倦不已。
时钟上的长短针已指向三点一刻。餐馆里的男女助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离开而回到他们的家去。
他们都休息去了。
为生洗了洗手,把大门一关,也步行回家。他领着一身的累回到了家。吃着娜娜为他预备的饭菜,就坐着吃了起来。吃了一顿自己也不明白是午餐还是晚餐的饭。之后,他就上楼睡他的午觉。醒来时,也就是华木吃晚饭的时刻。他匆匆忙忙地更衣,赶去他的餐馆。
一碗一碗的海鲜随着一大碗公的汤出场後,也就上桌了。顾客吃得乐哈哈。不时地,会听到各类的称赏声。传在为生的耳朵里。
“一百二十令吉的菜实在合算!我们若去外面吃,人家一盘螃蟹就算我们七十令吉、八十令吉的。你看!还有大虾白鲳莪鱼的。现在是雨季,不容易买到的。”甲说。
“就是么!还有酒供应呐!”乙说。
“华木,你会认识此间餐馆的老板吧?不然,一桌不可能会这么便宜的。是我的话,一定收一个人二十令吉才够本。”丙分析地说。
鱼虾上桌了。
一个女助手捧上了一盘皇帝菜炒蚝油。
“此菜现在可骄傲了。以前是没人吃的。今天在古晋啊,竟卖到一公斤二十令吉。不知道本地卖到多少?”从古晋来的老板一见到皇帝菜,就不由地欢喜着。然后就夹起菜来。
“没有喷农药的菜现在可拉古(laku)了。那种米连也是人们挣着要吃的菜。现在的人啊!比以前人会保健自己了。这是好现象!”丁也来一句。他就坐在华木的左边。
他们谈着笑着,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你们觉得菜色如何?吃得够吗?我又加一碗炸鸡翅膀,让你们换换口味,好不好?“为生走近华木身边问道。
为生认为盘盘都是鱼虾的怕他们吃怕。他就让他的男助手捧了鸡翅膀出来。
没料到华木脸色立刻放下来,很明显地露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其他陪客则是若无其事地大吃特吃。
这是多出来的一碗。
为生知道他画蛇添足了。可是既然已放它在客人桌子上,就只好让它去。总不好再拿开。
“为生,我的朋友讲你很老耶。他们讲你是上等人,煮出来的菜却是这样不上等。很让他们失望。“一个跟为生是邻居的朋友在当天晚上时分打电话对为生说。
“他们是这样讲吗?那真是太枉费我的一片苦心了!他们有没有讲是那一碗?“为生问。
“听说是炸鸡翅膀。他们说那碗是最不能上桌的。那是骗小孩子吃的食物。大概就是因为此碗吧!“罗拔把他所听到的话都抖了出来。
“此次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去预备他们的晚餐。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真是想不到!那碗鸡翅膀还是我送的一碗给他们呐!唉!“为生对娜娜他的妻说。
娜娜听了心里很难过。她不说半句话。在此个时候,无声胜有声。
当天晚上,为生失眠了。
“那个为生也真是的。明知道我请我的老板吃饭。他竟然没给我面子!那种在快餐厅里吃的东西怎么可以上桌?”华木对他的好友约翰说。
“不错咧!什么海鲜都上桌的,我们吃了不少胆固醇的食物了。换一碗也行得通么!而且以我们计算一番,发现到昨晚的菜色是不错的了。在他人处吃的话我们那里还会找到这样便宜的?”约翰不大同意华木的见解。
“为生老实么!不敢收你太多菜钱。算了吧!他已尽他的能力。”另一个朋友也符和。
“你还他钱了没有?“约翰问。
华木摇摇头。
“我不想那么快还给他钱。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我会跟他算这一笔账!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华木在一群朋友里尽讲为生的不对之处。
顿时整个市镇里的人都知道华木及为生之间的恩恩怨怨。
“只有好朋友才会用这个法子糗我。若是为我好,为什么他都不亲自对我说他的怨言?”为生想。
“古龙说的一句话,真是对极了!这一次的事是一种教训,是最好的一个生活经验。”为生想清楚了。
“只要做得对得起顾客,我惧怕什么呢?世上有各种各样的食客。假假真真的,也就算了。”为生对娜娜提起。后者感到极为高兴。为生终于走出了阴影。
那笔RM240,后来只收回整数。那是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後。
(22/6/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