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仙来电话

昨晚接到阿仙的电话。
算是一个相当沉重的交流。
她叫我去跟家婆说今年的华人新年不要在老家过。
也即是说叫我劝家婆出去古晋过。
“嘉莹说她最好不要回去过年，她说泗里街都没有她的朋友。听说阿豪也是这样认为。我们会很累的。你们也会累，对吗？”她滔滔不绝。
总之，整个电话里，她就是期望我能劝得住家婆，叫她去古晋过年。
我知道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今年是我们在这里最后一年了呢。”我说。
“我听忠凭太太讲，现在景那么坏，他那里敢帮你们建屋子的！不可能啦！你们每一年都说是最后一年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你问过Vincent了吗？”我知道阿全想回家吃团圆饭的。
很多曾经在此老屋住过的游子们都喜欢回到这个有母亲味道的屋子团聚。
除了阿仙！
听家婆说她每一年都想跟着她娘家的手足们去外坡过年。
为了要早点结束该电话，我只好说：“我试试看。”
时间已是晚上10点半了。
那是我要休息的时刻。
我口是心非地说了那么一句谎言。自己心里也是蛮难过的。
家婆早在去年12月初就表示她要留在老家过年。
我作大媳妇的，岂敢再旧话重提让家婆伤心麽！
我静静无声。
不过把阿仙的意思告诉先生。
先生听了之后说：“那一定是阿仙自己的意思。阿全不可能会这样违背妈妈。妈妈那么老了，做子女的为什么不能成全她的意愿呢？现在若听老婆的话，将来有景（他们的唯一儿子）也像他们一样回老婆家过年，他们会甘心吗？嘉莹现在已经回来古晋了。有整个月的时间在古晋见朋友，为什么会差那两天的时间？对孩子们来说，朋友会比妈妈重要咩？”
我明白先生的心情。
他有个很传统的想法。
他认为家婆辛辛苦苦为这个家而付出她的一生。
我们做子女媳妇的要顺从家婆的意愿做事。
当他说到“妈妈没有几年的时间”时，我心里一阵难过。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