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我已长大！

（1996年2月16日 国际时报『人世间』版 青竹） RM14

放学校假期的时候，外子带着我们一家五口子去古晋他大弟家度假。同个时候，也顺便去探望那年老而病痛渐渐出现的家婆。两家人因相见难，古相处时会格外显得亲热。夜夜玩到11点半而不言累。没有大人的催促，孩子们是不甘心躺下睡去。
话说有一个傍晚时分，婆婆跟她的妹妹及弟弟们在楼下客厅谈天。外子的大弟及弟媳上街办事情还未回家。而我及外子，和两家的孩子们（四男四女）则在婆婆的睡房里看广东戏（电视剧场）。
在谈天时，听到几个念小学的孩子们，不知何故会说起六年级生打针的事。
12岁的群明（小叔的大儿子）问我大女儿说：「阿利，你们打针了没有？你是不是有打两支针？」
「还没呢！听老师讲要到开学的时候才打。为什么男生只打一针呢？」女儿问。
「因为你们女生以后要生孩子的。另外一支针打了後，孩子不会因出麻而病死。」群明回答。
「我们女生怎么会生孩子呢？孩子怎么能够进去妈妈的肚子呢？」我家老二是个8岁的小女孩。
「呐！我们的老师讲我们男生以后大了，肚子里会生出一种虫叫作精虫。而你们女生则会生蛋似的叫作卵子。精子跟卵子相遇碰在一起时，孩子就形成了。」群明又回答。
看他不慌不忙地、表情也非常自然地、像在讲平常话题一样轻松地，一一道了出来。不由我感到佩服。一个12岁的小男孩会如此懂事。反观我这四个孩子的老妈子，有时被孩子们（特别是那三个大孩子）问起时，还真不知道要从何处讲起。怕讲太深他们听不懂。也蛮害怕会讲得太暴露什么的。总之，常常不能如愿地告诉他们有关那些性知识。
（唉！天下父母，大盖是多多少少都会遇到这种情形！？）
如今见到他们自自然然地提起来讲，我们两个大人就如他们顾问一般坐在旁边听。
「精虫怎么能够进去跟卵子相见呢？」群豪这个8岁的小男孩笑嘻嘻地问。
「老师讲我们男生的『股股』放进女生的身体里面时，精虫就会游进女孩子子宫里面。子宫就会给孩子长大的地方。」群明解释着，有如一个小小老师样。
我很惊愕群明的一番话。好似从课外书里看来的。
「咦？群明，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是学校老师教你们的吗？」我问。
原以为他的移民古晋後学来的知识。不料他却说：「不是！我是从『我已长大了』那儿学的。那是我在10月间参加古晋一中中学举办的生活营里学的。我们都是六年级会考生。我们在那儿住了两天。」
哦！原来如此。
学校当局举办这项生活营是做对了。让那些正要步入青少年的12岁孩子学到一些切身的性知识，是很好的活动。好让他们好奇心有了圆满的答案。
好感谢群明给我孩子上了一课。

（8、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