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December 16, 2008

写作救了我!

婚前,很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籍,其中尤以小说和散文为最主要的读物。
婚后,就比较喜欢翻阅有关保健的书,总希望能够在日常生活里照顾到家庭。
从一些杂志里看到‘忧郁症’这种病痛的知识。
那是一种常常会发生在妇女身上的病。
特别是当她们生产后,因为烦恼而得此病。
是一种难适应新环境、新生婴儿或遇到一些自己无法解决问题时的压抑下产生的。
时常要找心理医师劝解,或家人及朋友们的关心及爱心下,慢慢会恢复健康。
有时,病人因钻牛角尖,会越加严重病情;
也有人因此病而走上不归路!
读到很多类似的故事情节,觉得患者都是因为压抑太久而得着此病。
阅读时,我已生育了两男两女。
他们都是我一手尿布一手奶瓶照顾长大。
很庆幸自己在生产后没有患上忧郁症!
却不料,会在婚后的第一个10年,发生了一件难以忘怀的事!让我在忧郁症的边缘滑过!
是有一年放学校假期时,有一个早上,堂小姑因为要去参加喝喜酒之类的宴会,她把她的两个儿子放在我处,叫我帮忙看顾。
我答应着。
这种小事,难不倒我!觉得反正当时都在看我的四个孩子了,也不会差她的两个。
六个孩子都是十岁以下的人,在我睡房里的木板上玩积木及玩具,玩得非常愉快。
吃午餐的时侯,我拿了一大碗公家婆煮的饭菜,就一人一口地喂着6个小孩子,吃得他们不亦乐乎。
当我正喂到一半的时侯,泠不防听到敲门声,原来是堂姑丈来。
他来是给他的两个儿子送午餐。
他只买了两份的肯德基家乡鸡来,当着我们母子的面,就分给他的儿子一人一包。
做父亲的分了食物后,就离开了房间。
两个小男孩拿了食物后就吃了起来。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给了我四个孩子很大的困扰!
特别是两个小儿子!他们哭哭啼啼要求也要吃。
我不知所措,外子当时身在20多公里的可可园里做工,非要到傍晚时分才回家。
幸好两个上小学的女儿是出奇的乖。
她们不但不吵闹,反而劝着两个弟弟:“等爸爸回来,我们也去买,好不好?”
“不要!我要现在吃!”他们哭着说。
而那两个「他人孩子」也固执得很,说什么也不分!
“我自己也只有一个鸡腿和一粒汉堡包,怎么能够分给你们?不能够啦!”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记得当时外面下着很大的雨。
我忍着气地听着两个儿子的哭声,真的让我很难受。
他们后来都不要吃午餐,变成是我的担忧。
这样的情形又发生了很多次,有时是送点心来。
那不外是炒面炒粿条或馈之类的食品。
每一回都是只买他孩子的份。
对这种事情的发生,我非常的气愤。
为了要「改善」不必要的节外生枝,我打电话给堂小姑。
以为两个都是作母亲的人,会比较明白其中道理,容易说个明白。
只是我在电话里不直接说出这种尴尬事件,有关他夫婿做的事。
只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常常在早上时间带孩子们回来,我的孩子都不喜欢吃午餐了!”
放下电话后,只一会儿功夫,大家庭里的所有家庭成员都知道了这件「大事」。
婶婶跟家婆讲我的话,说我不让堂小姑回来娘家!
哦!我的天哪!
在那个时侯,我才知道我不该自作主张!我应该先跟家婆和外子商量才对。
结果,当然是自作自受了!
家婆从婶婶的厨房走近我的身边时很温和地对我说:“你不可以这样子对她讲。这个家也是她的娘家啊!她可以回来的!”
外子从可可园回家时,从家婆口中得知这事件时也送来一句话:“她有权利回家来,这是她的娘家!”
大家庭里的人都在望着我,好像有千指万指的手指指着我一样!
甚至在隔天傍晚时分,听到堂小姑的小儿子对我的老么说:“你妈妈是个大坏人!她不让我们回来这个家,她实在坏哦!”
最后,连在古晋住的小叔也知道了。
因为他们刚回家度假。
婶婶就对他们诉苦说:“我很不好,你们的大嫂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叫我女儿不可以回到这个家里来!她有什么权利说这样话!阿强,你说是不是?”
小叔听了之后,当着大家的面把我骂了一顿。
反而是任职教师的妯娌安慰我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处在大家庭里,都会发生这种有理说不清的时候。你不要太在意他们说什么。只要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态度就行了!”
发生事情之后,我就常常躲在房间里不喜欢出外。
一想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总是以泪洗面。
人也变得很怕见家人,做什么事情都没劲似的。
同个时後,也十分自负怪自己太多管闲事,照顾自己孩子已是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去帮他们看孩子等的问题心结。
总之非常委屈自己的付出。
正当我足不出门之际,老友美花刚好来探访我。
我把一切经过都告诉了她。
“那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要走出去房间,不要自卑!不要让他人认为那是你做错事而不敢见人的!错不在于你。你那么好心帮他们看孩子,他竟然如此对待你们母子!实在不应该!”美华时常来开解我。
她念的是心理学辅导系。
又有一次,她又劝我说:“不然你把一切不愉快的事件写下来吧!就像我一样!把一切烦恼化为文字吧!可能会比较适合你。”
对于美华的一番话,我如梦惊醒。
自小就喜欢涂涂写写的我,被美花一点,我开始有行动。
常常伏案以文字来写我的故事。
写完之后,我投稿给各报馆的副刊。
寄好稿件后,仿佛把烦恼全抛开了,让邮差员把它们带走似的。
我的忧郁心情才慢慢恢复原状。
看到自己的拙作以黑字白纸出现时的那种喜悦感,更是让我有了成就感。
从此,就以写作来叙发我的情感生活。
在以后的婚后漫长日子里,我学乖了。
不再讲敏感的话,只用双眼看四周,用手写我的喜怒酸甜的生活点滴。
后来,因为发生这种事,堂妯娌的妈妈当着她女儿的面询问我:“她生的孩子没有人照顾,你做婴儿的奶妈好吗?”
我一听急忙摇头。
一旦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哪!
不多久以前,外子突然跟我提起有关此病症:“这是一种很难医好的病,你以前有患过吗?”
我把14年前发生的 ‘大事’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你看!嫁给你们这个大家庭,是多么委屈的一件事。当年你跟妈妈都不知道睡房里发生了这么难以接受的事!是我帮他们看孩子耶!买午餐和点心时,只带来他孩子的份。怎么可以这样子做法?让我们的孩子哭哭啼啼,给我带来这么多的困扰!我可没收过他们半分「奶妈」钱呢!是不是?”
外子很惊讶我对此件事的隐瞒法。
连我娘家的兄弟姐妹都不知道我在婆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今番,看到星云版的12月份征文题目是‘忧郁症’。
我就决定把我的这一件藏在心里14年的压抑事写出来。
算是一种解脱。
(应该还我一个清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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