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家露台望过去,可以见到本地十层楼大厦的全部。从第一楼到第十楼的前面部位。这是一个公务员上班的地方。不是平常人可以到的地方。
然,一些部门却因为在我们餐厅里定吃食物,所以我有时也会出现在其中。多数的时候,我是为着去收账而去拜访它。偶而我也会因为要送食物而去。但这种机会不多。
话说打从去年起,我最常拜访第七楼这个部门。原因无它,乃是因为去年的三月中,该部门一个妇女组开会。她们向我们的餐厅定RM180的食物。要我们炒各种的面类和一些的菜肉(除了猪肉)等,送到她们的会议室。
车子到大厦的楼下时,该大厦的看门管理员不让我停车在他们大厦空位的车位里,还说那是留给大人物停车用的。我只好留在车位里。让两个男马来同事们两盘三盘一次地把三十多盘的食物送上七楼,坐着电梯。他们还留在她们的会议室服务,等她们吃完食物后才收拾好放在楼下的大门处。而我则是回一趟公司后,等他们的通知下,再把碗碟载回。几乎可以说花了老半天的时间在那儿。
我们时常做外送的生意。从来就没有像那一次那么地浪费时间。
如果他们有还我们所服务的,那倒也吧。至少我们有得到我们所应该得到的食物费。
可是,他们却迟迟不把红单上的数目还给我们。次次都是推三推四的。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又一个月地消失了,钱没送来。
上门找该部门很多次。去到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上门找他们。每去一次就觉得那好像是我欠他们钱似的。问得我也很麻木。
年轻的女马来头手向我要了红单,用他们部门的复印机印了两次。在不同的时间内。那已花了我两次上门找该部门的机会。时间也由第三个月到了第六个月。红单已过了六个月的意思。
接着的日子里,我又上门了几次。次次都是抱着满怀的希望去,却老是带着失望的心情而回。不是头手不在(常常出门!),就是被该部门的一个男马来同胞说了谎言!
他的「甜言蜜语」也够意思的。
第一次去时,他说:“我们现在没有现钱。等有钱的时候,我一定会送去你们的餐厅。”
我相信了他!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他没来!
第二次:他说:“我们的头手出门,不在办公室。所以我们不能做什么。”
问他她几时回来。他说他也不知道。
“那怎么办呢?此单已过了七个月耶。”
“不然你去第六楼问问看。他们可能有记录。”同楼里有另外一个马来女同胞告诉我。
我坐电梯到第六楼。
第六楼的女华人会计师得知我的来意后,很友善地在她桌子上的记事簿里找真相。
“我们这儿没有记录。这应该是他们自己定的食物。不关我们部门的事。”
听到这里时,我累极了。不想再回去楼上问那是怎么一回事。那会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跑上跑下的。
接下来的几次,我用书信通知他们。有时也用电话联络。
她们那边还是静悄悄的。
想想还真的很不甘心。我们如此的服务她们,她们却如此地对待我们。到头来,却是一毛钱也收不回来。虽然只区区RM180,却是如此的不得志。我非常不谅解她们!彼此都是妇女人家,应该会懂得理家的重要性。世上应该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最后一封信是在今年八月中写的。信是用英文书写。信里我就老实不客气地诉说我们餐厅的难处。当然我也告诉她们我们是白做了这一笔生意。说有多委屈就有多不甘心的字眼。以为她们会明白。
可是,银行里的账还是不见有此红单的下落。
十月初,我又来到第七楼处。此回,我是澈底地带着一种「最后一次上门」的决心。如果再没收到债的话,我是不会再上门「献丑」了。一年七个月的债了,再过几个月,就是新的一年了。我进进出出这个大厦,竟连管理员都知道我是谁。我脸皮不厚的话,那也不是人了。我心里想。
最后一回了。我坦坦然然地走进了该楼的办公室。
整个部门里只见到一个女马来同胞独自在做工。其他的桌子都是空空如也。猜想他们都去喝早点了。
“请问你们的头手有在吗?”我用国语问她。
“她出门了。不知几时会回来。”她抬头望我。说时是一点表情也没有的。那就好比一架已录好的电话留言一样。
正想要转身打道回府时,见到远方一个角落里(另开辟的一间房间中)有一个人影向我打招呼。他的意思是叫我去他的办公室。
见到我静静不行动,他便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
“来!我还你!”听到他这么说时,我才步行到他的办公室。
近看一下,原来他就是先前几次跟我说他没钱还我的人。
一来到他的工作室,他就从他的铁柜里拉出抽屉来。然后拿出一叠的现钱。其中有2张RM50的、5张RM10的及30张RM1的。在我的面前,他算了钱。我学他的样。花了好一段时间后才把数目算清。
把一叠的钱放在我黑色钱包里,竟然关不上!害得我拿着它,一路往公司驾去。
(怎么不会叫他拿一个旧的信封哪!我想我是被他的还钱态度弄呆了!!)
问了100次没结果,却在第101次里了了愿。不能说我是不喜悦的。
每个月拿公司的薪水,今番却是让我觉得我没有白拿的感觉!!
一年零七个月后的债,终于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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