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 盼

（2001年10月11日 诗华日报彩虹人生） RM12


“你千万不能比我先走啊！我不能少了你！”明对他枕边人说，珍如此说。
最近几个星期以来，珍时常听到明这么地对她说。
夫妻之间，真是越相处越久就越离不开对方。
珍确是尝到了这种兹味。
这会不会是一种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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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午三点四十分了。珍把四个孩子从他们补习班载回家后，竞然没有见到明。
“妈，明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明的妈妈摇摇头。
“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他早上跟我讲他会在下午一点正的时候载光上半路的。维光的朋友会载他去诗巫的飞机场。我们这儿离开半路‘来回只需要三个锺头的。
“!就是啦！如果弯去诗巫也会打个电活回家。”老太太说。
两个明的女人都开始担心者。
珍嘴里所谓‘半路’，其实是指那一段由泗里街到马拉端河边的路。关于路程，据一些时常来往那一段路的人士们说过，它来回只需三个钟头而已。
明是下午一点正的时候开车出家门的。照理来讲，他应该可以回到家的时候。
一向以来，明与光这两兄弟的感情是非常地融洽。他们什么大事（关于家里的〕都会商量对策。很让旁人感到赞美的地方。此番，作弟弟的要回去古晋住家。明这作哥哥的就立刻说他要载他去。
已经过了一个钟头半的时间了。
珍担心得很。
在往常象这种情况的，明都会摇个电话回来说他当时身在何处，让家人放心。
如果明是跑惯长途路的人，就如一些做外地生意的男性朋友一样。那么，珍就不会不放心了。偏偏就有一次她跟他去诗巫机场接她的家婆和小姑去中国游玩时，她就亲身验到明车子驾到路的中央去。辛好当时前方和后方都没有其他的车子。也很庆辛地当珍是清醒的。不然的话，是不是会发生意外呢？珍就从此十分不放心明独自一人驾运路。
“妈，有没有明的电话？”一停下车，珍就问家婆。时间已是晚上七点正。
又是一个摇头。
“小黄，清问明回来了没有？”珍打电活问公司的一个女职员。
有时，明会回去公司上班，然后不回家的。
“没有见到他。”小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珍的心情也越来越不好过。
“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呢？没有电活来是的代表什么呢？不会是最后才通知我吧？！在任何小说故事，作配偶的人常常是最后一个知道事情的。”
“这几天以来，明一直提到一个死字。会不会是预感？很多人在事后会如此地对那些报导新闻的人如此描述的。明，你不会如此地待我吧！”珍很担心。
珍苦于无处可诉苦。眼泪不期然地落了下来。
她越想越害怕。
时间就如蜗牛一样地流失。
到了晚上九点一刻。
“妈，爸爸回来了！”
在楼上一边凉衣服的珍听到儿子叫着说时，珍才放下心中大石头。顿时，她激动地又想流眼泪了。
随者，她十分地激动地对楼下的明喊到：“为什么你没打电话来告诉我们一声？害得我们一直在担心着。你不是说只载到半路吗？最多只有四个钟头多。怎么会到此时才回来？”
我送他到 诗 巫 的 机 场 后， 就 弯 去 诗 巫 街。 因 为 迷 路 罗！ 找 不 到 街 上。 到 了 后 来 才 转 去 一 间 咖 啡 店， 匆 匆 忙 忙 地 喝 了 一 杯 咖 啡 乌。 在 那 儿， 我 遇 到 一 个 老 同 学。 两 人 聊 啊 聊 的， 就 忘 了 去 找 电 话 打。 你 担 心 什 么 呢？ 即 使 我 发 生 了 事 情， 你 能 帮 我 吗？ 为 什 么 要 担 心 这 些？ 你 无 理 取 闹！
“ 我 提 心 吊 胆 了 整 个 下 午， 你 不 但 不 领 情， 还 怪 我 无 理 取 闹。 若 不 是 关 心 你， 何 须 来 者？” 珍 步 下 楼 梯， 对 者 那 迟 回 的 人 儿 讲 了 心 底 话。
“ 为 什 么 要 胡 思 乱 想 呢？ 如 此 一 来， 不 是 自 讨 苦 吃？” 做 错 事 的 人 不 认 账！
“ 平 时 还 怪 我 不 关 心 你 的！ 问 阿 妈 和 孩 子 们， 我 今 天 下 午 关 心 你 没 有？ 胸 口 是 被 塞 住 似 的。 总 是 担 心 你 发 生 意 外 什 么 的。” 说 者， 两 行 泪 水 就 跟 着 流 了 下 来。 讲 话 声 音 也 变 了 音！
闷 了 整 下 午 后 的 珍， 走 回 楼 上 凉 衣 的 地 方， 对 者 一 套 套 的 衣 裤 委 屈 地 哭 了。
见 到 大 女 儿 走 过 时， 珍 还 是 向 她 问 起 了 她 的 那 个 老 爸。“ 阿 爸 刚 刚 有 跟 你 讲 了 什 么 吗？”
“ 他 讲 你 根 本 不 用 那 么 担 心 他。 他 会 照 顾 他 自 已 的。 他 都 那 么 大 一 个 人 了。 就 是 会 发 生 什 么 事， 你 能 赶 上 去 帮 他 吗？ 说 得 也 有 道 理。 以 后 啊， 不 要 管 他 那 么 多 啦。 自 已 苦 自 已。”
十 五 岁 的 双 双 像 一 个 大 人 似 的 口 吻 对 妈 妈 说。 女 儿 都 这 么 说 了， 她 顿 时 心 甘 情 愿 地 平 静 了 下 来。
“ 想 想 也 对。 即 时 有 什 么 事 情 发 生， 我 也 不 能 做 什 么。 以 后， 不 要
再 自 已 吓 自 已 才 对！‘ 她 心 里 想。
夫 妻 之 间， 就 是 如 此 地 互 相 盼 望， 互 相 关 心 的。因为圣经上说过这么一句话：「含怒不可到日落。」
有此想法后，珍暂时把烦恼和委屈抛於脑后，做起家务事来了。

(28/3/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