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螺记

一天晚上，我要下班时，帮外子从事餐馆的小姑，应着一些从巴干和马拉端，来参加英文和算数课程老师们的要求，说要吃长形的螺。她叫我帮忙她买。我住的地方很近新的菜巴刹。而且我是几乎每天早上都会上菜巴刹一次的。为的是要去看看小贩们卖菜的种种（喜欢看他们自己种的农作物产品）。同个时候也是要去买一些菜肉鱼等的日常食品。有时，我则是空着手回家的。
小姑吩咐我说：“有大只的螺就买一公斤。如果没有，那就买两包小的。有来吃晚饭的只有十个老师。其他的二十多个老师们则回去他们自己的家。留下来的老师住得比较远。”
第二天早上，我载着孩子上学后，就来到了近十层楼的菜巴刹。那是刚刚开张不多久的菜市。是燕子城里早上最热闹的地方。
每天早上，我总是习惯成自然地从左边中间的摊子走起。这也要看我的车子停在菜市外面的地点来决定。如果刚好停在中间那儿，那我就会从中间走起。然后往右边走走看看，一直到我走完一圈。才算是逛完此地的摊子。
话说那个早上，我因为车子停得远，所以我就从右边的第一摊走起。一路上我在找着螺，菜色么反而不在我的脑海里。快要走完右边的小摊子时，我竟然没见到任何有关它的影子。倒是在最后算上来的第四摊里见到一包中等的螺。还是我发现到的。因为在平常的日子里，我时常会在此摊里找到一些海鲜。那个年轻的华人老板娘很会做生意。每个买菜的人一经过她的摊子，她都会嘴巴甜甜地叫着说：“老板，老板娘，买鱼买鱼，很新鲜的。”
这一回，老板娘不在。在摊子上站着的是她的先生。
我问他有没有螺。他回答说已卖完了。
正想走开时，我发现到他摊子底下有一包。
“老板，还有一包在这里！还有吗？”
“对！就只剩下一包了。我竟然忘记了。”老板说。有点不好意思地。
想想一包也好过没有。就如此地向他买下了。我还他三块钱。
走到最后一摊时，又让我眼尖地见到一包。可是它是小小只的。比我先前买的一包更小。正犹豫要不要买当儿，闪在脑海里的是’先去卖猪肉摊那边走一下，如果没有看到那才来打算’的想法。随着，脚步就往对面马路一边的猪肉摊附近走近。
一边走一边想，如果那边也没找到，那么一包三块钱的螺是不够的。
果然，卖猪肉摊子的附近没见到有伊班同胞卖螺。我转回去那卖小粒螺的摊子。摊主是一个伊班妇女。我买下它！
之后我走向左边的摊子。
很意外地却在中间的一个年青华人妇女摊子上见到了三个篮子的螺！是很新鲜的。那些大的、中等的及小小的螺在各自的篮子里爬着动着。它们的身上还有泥土附着。
我站在摊子前，不知所措。
事情就是如此地发生了。
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想起婆家的一些女亲戚们买东西的好原则。她们非常地节俭。每次买什么东西时，都是走了至少两、三回目的地。她们要买任何东西之前，总是要’货比三家’后，才把东西拎回去。
当初听到她们这样买东西时，我还认为那样买法很是浪费车油和时间。所以我是很少用那种方法去买任何东西。
如今，在摊子面前，我回然知道我错了！
而我当时的情形是，在我手上的两包都不合我小姑的要求！东西已买下，而大的才是餐馆要的螺。
我在努力地想我该怎么办。
最后么，我只好买下一公斤的大螺。
关于早先买的两包，我只有硬着头皮走回去。我要试试看能不能退货。心里想如果不能退，那只有留着自己吃了。特别是那包我起初以为那是最大种的螺。小的那包么，因为太小了。我有想到如果事情不好办，我会退回给对方。
华人老板一听说我已找到了餐馆要的大螺，他就立刻把三块钱退还给我。我们一手交货一手收钱。我非常感激他的大方。
那个伊班妇女么，她就不行了。
一听到我说要退。她以一只手向我摇了一摇说：“不行！没有这样的理由的。东西出去了就是出了。不能退钱的。”说完，就向她身边的同伴又讲述了这一件事的来由。嘴里还念念有词：“没有这种理由的。那里可以这样的做法？我们伊班人没有这么好欺负的。”
我听到她如此说，我就把那包向她买的小螺放在她的摊子上。走了。让她再赚回三块钱吧。以补回我弄伤她心的一种报答。据说伊班人有一种特性。如果我们硬叫他们做他们不喜欢的事，他们会很生气。之后他们会对来人不利。我为了要熄平此事（有关螺的），一放好螺，我就赶快离开了现场。怕会闹出一场风波。我很怕有此下场的。
想着花了三块钱而买来的一个经验。我接受了这个教训。以后，恐怕也要学一学那些女亲戚们的买物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