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的牛

小的时候。
很常在二姐家度过童年的时光。
二姐的几个儿女是多里米发扫（梯级似的）。
我们的年龄是差不多大小。
每逢到学校放假期间。
胡椒园里的胡椒还不是采摘的时刻。
我们一大早就会跑到邻居家而又是二姐家的庭院里玩游戏。
二姐的第三儿子阿忠一向不喜欢念书。
他小学都没念完就留在家里帮忙姐姐姐夫放牛。
姐夫养了很多牛。
最多一次是50多只。
自己家里的草不够吃的时候，那些牛就会赶到墓山的山坡上吃草。
一向以来都是阿忠做的工。
而每一回都平安无事。
直到有一天晚上。
听二姐说一只公牛不见了。
阿忠很难过。
他还拿着电筒独自一人去墓山找牛。
他整晚都在自负没看好牛。
到了隔天。
二姐一家大小又去墓山找。
也是没有收获。
反而是到了那天下午。
阿忠一路哭着跑回家。
经过我们家时，他哭着跟他外公说：“找到牛了！我找到它了！你们快来帮忙！它跌到两个墓的中间了！”
父亲一听，就立刻拿了扁担锄头等物件。
带着几个哥哥就跟着阿忠去墓山。
他们去了很久。
回家时，是看到哥哥们扛着很大只的牛回来。
阿忠走在后头一直哭。
还喃喃有语地说：“都是我害了它！没有照顾到它。害得它跌进两个墓的中间不能出来。它一定是闷死的。我可怜的牛啊！”
哥哥们后来跟我们说：“那只牛应该是跳到墓上时滑倒到中间而跳不出来。阿忠说他走过那两个坟墓好几次都没见到。直到他走最后一次要回家时，才看到它！他走近看时，还看到有血从它眼睛流出来。牛哭了！是遇到主人家时发生的事。我们扛它上来时，也有血从牛的鼻子涌出来，很怪的事！”
发生那种事后，姐夫减少了牛只。
渐渐地他也把余下的牛卖给马来同胞了。
因为他也不忍心看到阿忠常常以泪洗面。
后来，阿忠到街上帮忙三哥看杂货店。
才了结他与牛的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