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0月15日 549期
2002年11月15日 550期文苑） RM10
附 近 幼 稚 园 快 放 学 了。
涂 黄 花 往 墙 壁 上 的 点 钟 匆 忙 地 望 了 一 眼。 意 思 里， 她 知 道 只 有 五 分 钟 的 时 间 就 要 早 上 十 一 点 了。 她 想 起 她 最 小 儿 子 在 这 几 天 以 来 总 是 在 上 学 时 对 她 讲 过 的 一 句 话。
“ 妈 妈 你 要 早 一 点 来 载 我！ 一 定 要 早 来 哦！“ 云 明 华 讲 此 句 话 时， 他 的 双 眼 是 带 着 苛 求 的。 等 到 涂 黄 花 点 点 头 时， 他 的 滑 白 脸 上 才 会 很 勉 强 地 露 出 一 个 微 笑 来。
涂 黄 花 想 到 她 儿 子 委 屈 似 的 眼 光 时， 她 就 会 放 下 手 里 的 任 何 家 务 事， 走 路 去 幼 稚 园。 为 的 是 了 却 儿 子 等 待 的 喜 悦。
不 知 道 为 什 么。
自 从 留 在 家 里 两 个 星 期 以 便 出 好 水 豆 后， 云 明 华 开 始 就 不 喜 欢 上 课。 也 许 是 巧 合 吧。 他 总 是 找 出 很 多 理 由 来 表 示 他 不 要 上 学。 什 么 很 累 啦、 头 晕 啦 痛 的。 不 然 就 是 给 涂 黄 花 看 他 有 流 鼻 涕， 所 以 不 用 去 读 书。 总 之， 每 天 早 上 前 的 那 一 段 时 间 内， 明 华 这 个 小 子 会 给 他 母 亲 涂 黄 花 一 个 生 气 的 情 绪。
作 母 亲 的 涂 黄 花 一 直 以 为 云 明 华 不 想 上 学。 她 甚 至 自 以 为 的 认 为 那 是 她 儿 子 的 故 意 懒 惰 所 致。
因 此， 他 时 常 打 骂 他。
云 明 华 几 乎 天 天 哭 哭 涕 涕 。
在 打 骂 后， 黄 花 有 种 不 了 解 明 华 的 情 怀。 有 不 知 如 何 是 好 的 样 子。 她 感 到 内 疚 打 了 他。
而 云 明 华 一 句 话 也 没 说。 也 许 他 也 不 知 道 他 要 如 何 向 他 母 亲 或 家 人 说 起。 他 发 觉 他 的 家 人， 特 别 是 那 个 他 叫 妈 妈 的 女 人， 不 爱 他。 因 为 他 母 亲 时 常 打 他 骂 他， 就 为 了 他 不 上 学！
见 铃 声 响 起 时， 云 明 华 终 於 见 到 他 母 亲 站 在 课 室 窗 门 边。
见 到 妈 妈， 他 忘 了 不 愉 快 的 事 情。
那 个 坐 在 他 旁 边 位 置 上 的 彼 得 就 不 好 了。 他 拿 掉 他 的 铅 笔 后 还 动 手 打 了 他 几 下。 有 时， 他 没 弄（ 碰 到） 彼 得， 彼 得 也 会 打 他。 好 几 次， 明 华 是 不 还 手 的。 跟 老 师 讲， 老 师 骂 他。 一 转 身 后， 彼 得 的 黑 鞋 又 重 重 地 踏 在 明 华 的 脚 上。 后 来， 明 华 就 不 跟 老 师 打 报 告 了。 在 他 小 小 心 灵 里， 他 认 为 如 果 他 没 有 跟 老 师 讲， 那 么 他 的 左 脚 指 就 不 会 痛 了。 从 那 个 时 候 起， 明 华 就 不 再 跟 老 师 讲 彼 得 怎 样 又 怎 样 了。 倒 是 老 师 发 现 到 彼 得 时 常 弄 明 华， 而 骂 了 彼 得。
当 然， 偶 而 明 华 也 会 还 手 推 彼 得。 那 是 忍 了 一 次 又 一 次 后 的 结 果。
其 实， 在 学 校 发 生 的 事， 明 华 很 少 跟 母 亲 提 起。 涂 黄 花 也 一 点 不 知 情。
常 常 见 着 母 亲 后， 明 华 就 忘 记 了 他 与 彼 得 之 间 的 事。 然 后 嘻 嘻 哈 哈 地 跟 在 旁 边 回 家 去。
可 是， 到 了 要 上 学， 明 华 退 缩 了。 他 讲 很 多 理 由 他 不 要 上 学 的 理 由。 可 是 他 母 亲 总 是 骂 他 懒。 讲 不 过 时， 他 的 臂 股 总 是 被 他 母 亲 打 了 一 次 又 一 次。 虽 然 痛， 可 是 他 内 心 里 的 痛 却 是 没 有 人 知 道。 他 变 得 很 怕 去 幼 稚 园。
最 近 几 天 来， 云 明 华 就 来 个 迟 起。 以 前 睡 到 早 上 七 点 就 会 起 来 了。 自 从 被 邻 座 的 同 学 打 了 之 后， 明 华 就 赖 床 不 起。 他 总 要 他 母 亲 摧 了 一 次 又 一 次 后 才 吞 吞 地 爬 起 来。 每 天 总 是 拖 到 八 点 时 才 苦 着 脸 上 学 去。
“ 妈 妈 一 定 是 不 爱 我 的。 她 为 什 么 一 定 要 叫 我 上 课 呢？ 她 总 是 把 我 推 进 课 室。 她， 以 为 她 把 我 交 给 老 师 后 就 没 有 事 情 了。 她 那 里 知 道 我 是 很 怕 跟 彼 得 一 起 坐 的。 本 来 我 可 以 告 诉 老 师 的。可 是 我 才 换 位 一 个 星 期 而 已。 老 师 一 定 会 骂 我 一 直 换 位 的。 以 前 那 个 用 铅 笔 插 我 的 手， 害 我 流 了 血。 我 实 在 好 害 怕 啊！ 妈 妈， 我 不 要 上 学 啊！“ 云 明 华 想 到 此 时， 又 大 哭 了 起 来。
X x x
“ 公 公， 我 的 朋 友 打 我！ 你 去 跟 老 师 讲 好 不 好？ 我 不 要 跟 他 坐. 公 公， 他 打 人 好 痛 的。 你 看， 我 这 个 地 方 就 是 被 他 打 黑 的。“ 彼 得 一 见 到 他 的 祖 父 时， 就 举 起 他 的 脚 给 他 祖 父 看。
作 祖 父 的 看 了 一 眼 孙 儿 的 脚， 果 真 有 一 点 乌 黑 的 印。
“ 岂 有 此 理， 谁 人 那 么 大 胆 竟 然 把 我 的 乖 孙 打 成 这 样？ 我 去 跟 老 师 讲。 走！ 我 们 去 找 老 师！“ 讲 完， 就 拉 了 彼 得 的 手 去 老 师 的 办 公 室。
办 公 室 里 多 位 老 师。 他 们 正 收 拾 东 西 要回 家。
“ 什 么 事， 老 伯 伯？“ 鲁 冰 芬 问。
“ 你 们 看！ 我 的 彼 得 被 他 的 同 学 打 了。 还 打 到 乌 黑 呢！ 那 个 同 学 究 竟 是 谁 家 的 孩 子？ 我 倒 要 看 看 他 是 如 何 地 坏！ 竟 然 这 么 粗 鲁！ 我 明 天 若 见 到 他， 我 一 定 会 骂 他 一 顿。 岂 有 此 理 的。 问 他 来 学 校 是 读 书， 还 是 打 架？ 他 妈 的。“
鲁 冰 芬 跟 几 位 老 师 听 了 没 讲 什 么。
对 于 一 个 正 在 生 气 的 人 面 前， 最 好 保 持 沉 默。 不 然 事 情 会 弄 巧 反 拙。
他 们 都 这 么 认 为。
“ 老 师 啊！ 你 们 给 我 评 评 理！ 他 的 那 个 朋 友 这 么 坏 蛋 的。“ 彼 得 公 公 又 讲 了 一 句 话。
见 到 老 师 不 出 一 言， 他 很 没 趣 地 拉 了 彼 得 的 手 走 出 办 公 室。 回 家 了。
“ 乖 孙 哪！ 阿 公 明 天 去 学 校 骂 你 那 个 朋 友。 看 他 以 后 还 敢 不 敢 打 你。“ 万 有 理 对 彼 得 说。
“ 明 天 我 一 定 找 他 去！“ 万 有 理 心 里 想。
X x x
隔 天 早 上。
“ 妈 妈， 我 不 要 上 学 啊！ 儿 子 说。
“ 为 什 么 不 要 去？“ 作 妈 妈 的 问。
“ 我 很 累！ 我 要 睡！“ 又 来 了。
“ 不 行， 今 天 要 去 念 书。 再 念 今 天 一 天 就 放 假 一 天 了。 再 加 上 星 期 六 和 星 期 日 两 天， 一 共 有 三 天 吧！“ 黄 花 劝 明 华。
“ 不 要！ 我 不 要 去！ 我 一 定 不 要 去！ 我 跟 你 讲 我 不 去 就 是 不 去！“ 非 常 固 执 地。
“ 为 什 么 你 每 天 早 上 都 是 这 样 的？ 你 一 定 要 弄 我 生 气 对 不 对？ 妈 妈 等 下 还 要 去 学 华 语 电 脑 的。”
（17/4/1997)
2002年11月15日 550期文苑） RM10
附 近 幼 稚 园 快 放 学 了。
涂 黄 花 往 墙 壁 上 的 点 钟 匆 忙 地 望 了 一 眼。 意 思 里， 她 知 道 只 有 五 分 钟 的 时 间 就 要 早 上 十 一 点 了。 她 想 起 她 最 小 儿 子 在 这 几 天 以 来 总 是 在 上 学 时 对 她 讲 过 的 一 句 话。
“ 妈 妈 你 要 早 一 点 来 载 我！ 一 定 要 早 来 哦！“ 云 明 华 讲 此 句 话 时， 他 的 双 眼 是 带 着 苛 求 的。 等 到 涂 黄 花 点 点 头 时， 他 的 滑 白 脸 上 才 会 很 勉 强 地 露 出 一 个 微 笑 来。
涂 黄 花 想 到 她 儿 子 委 屈 似 的 眼 光 时， 她 就 会 放 下 手 里 的 任 何 家 务 事， 走 路 去 幼 稚 园。 为 的 是 了 却 儿 子 等 待 的 喜 悦。
不 知 道 为 什 么。
自 从 留 在 家 里 两 个 星 期 以 便 出 好 水 豆 后， 云 明 华 开 始 就 不 喜 欢 上 课。 也 许 是 巧 合 吧。 他 总 是 找 出 很 多 理 由 来 表 示 他 不 要 上 学。 什 么 很 累 啦、 头 晕 啦 痛 的。 不 然 就 是 给 涂 黄 花 看 他 有 流 鼻 涕， 所 以 不 用 去 读 书。 总 之， 每 天 早 上 前 的 那 一 段 时 间 内， 明 华 这 个 小 子 会 给 他 母 亲 涂 黄 花 一 个 生 气 的 情 绪。
作 母 亲 的 涂 黄 花 一 直 以 为 云 明 华 不 想 上 学。 她 甚 至 自 以 为 的 认 为 那 是 她 儿 子 的 故 意 懒 惰 所 致。
因 此， 他 时 常 打 骂 他。
云 明 华 几 乎 天 天 哭 哭 涕 涕 。
在 打 骂 后， 黄 花 有 种 不 了 解 明 华 的 情 怀。 有 不 知 如 何 是 好 的 样 子。 她 感 到 内 疚 打 了 他。
而 云 明 华 一 句 话 也 没 说。 也 许 他 也 不 知 道 他 要 如 何 向 他 母 亲 或 家 人 说 起。 他 发 觉 他 的 家 人， 特 别 是 那 个 他 叫 妈 妈 的 女 人， 不 爱 他。 因 为 他 母 亲 时 常 打 他 骂 他， 就 为 了 他 不 上 学！
见 铃 声 响 起 时， 云 明 华 终 於 见 到 他 母 亲 站 在 课 室 窗 门 边。
见 到 妈 妈， 他 忘 了 不 愉 快 的 事 情。
那 个 坐 在 他 旁 边 位 置 上 的 彼 得 就 不 好 了。 他 拿 掉 他 的 铅 笔 后 还 动 手 打 了 他 几 下。 有 时， 他 没 弄（ 碰 到） 彼 得， 彼 得 也 会 打 他。 好 几 次， 明 华 是 不 还 手 的。 跟 老 师 讲， 老 师 骂 他。 一 转 身 后， 彼 得 的 黑 鞋 又 重 重 地 踏 在 明 华 的 脚 上。 后 来， 明 华 就 不 跟 老 师 打 报 告 了。 在 他 小 小 心 灵 里， 他 认 为 如 果 他 没 有 跟 老 师 讲， 那 么 他 的 左 脚 指 就 不 会 痛 了。 从 那 个 时 候 起， 明 华 就 不 再 跟 老 师 讲 彼 得 怎 样 又 怎 样 了。 倒 是 老 师 发 现 到 彼 得 时 常 弄 明 华， 而 骂 了 彼 得。
当 然， 偶 而 明 华 也 会 还 手 推 彼 得。 那 是 忍 了 一 次 又 一 次 后 的 结 果。
其 实， 在 学 校 发 生 的 事， 明 华 很 少 跟 母 亲 提 起。 涂 黄 花 也 一 点 不 知 情。
常 常 见 着 母 亲 后， 明 华 就 忘 记 了 他 与 彼 得 之 间 的 事。 然 后 嘻 嘻 哈 哈 地 跟 在 旁 边 回 家 去。
可 是， 到 了 要 上 学， 明 华 退 缩 了。 他 讲 很 多 理 由 他 不 要 上 学 的 理 由。 可 是 他 母 亲 总 是 骂 他 懒。 讲 不 过 时， 他 的 臂 股 总 是 被 他 母 亲 打 了 一 次 又 一 次。 虽 然 痛， 可 是 他 内 心 里 的 痛 却 是 没 有 人 知 道。 他 变 得 很 怕 去 幼 稚 园。
最 近 几 天 来， 云 明 华 就 来 个 迟 起。 以 前 睡 到 早 上 七 点 就 会 起 来 了。 自 从 被 邻 座 的 同 学 打 了 之 后， 明 华 就 赖 床 不 起。 他 总 要 他 母 亲 摧 了 一 次 又 一 次 后 才 吞 吞 地 爬 起 来。 每 天 总 是 拖 到 八 点 时 才 苦 着 脸 上 学 去。
“ 妈 妈 一 定 是 不 爱 我 的。 她 为 什 么 一 定 要 叫 我 上 课 呢？ 她 总 是 把 我 推 进 课 室。 她， 以 为 她 把 我 交 给 老 师 后 就 没 有 事 情 了。 她 那 里 知 道 我 是 很 怕 跟 彼 得 一 起 坐 的。 本 来 我 可 以 告 诉 老 师 的。可 是 我 才 换 位 一 个 星 期 而 已。 老 师 一 定 会 骂 我 一 直 换 位 的。 以 前 那 个 用 铅 笔 插 我 的 手， 害 我 流 了 血。 我 实 在 好 害 怕 啊！ 妈 妈， 我 不 要 上 学 啊！“ 云 明 华 想 到 此 时， 又 大 哭 了 起 来。
X x x
“ 公 公， 我 的 朋 友 打 我！ 你 去 跟 老 师 讲 好 不 好？ 我 不 要 跟 他 坐. 公 公， 他 打 人 好 痛 的。 你 看， 我 这 个 地 方 就 是 被 他 打 黑 的。“ 彼 得 一 见 到 他 的 祖 父 时， 就 举 起 他 的 脚 给 他 祖 父 看。
作 祖 父 的 看 了 一 眼 孙 儿 的 脚， 果 真 有 一 点 乌 黑 的 印。
“ 岂 有 此 理， 谁 人 那 么 大 胆 竟 然 把 我 的 乖 孙 打 成 这 样？ 我 去 跟 老 师 讲。 走！ 我 们 去 找 老 师！“ 讲 完， 就 拉 了 彼 得 的 手 去 老 师 的 办 公 室。
办 公 室 里 多 位 老 师。 他 们 正 收 拾 东 西 要回 家。
“ 什 么 事， 老 伯 伯？“ 鲁 冰 芬 问。
“ 你 们 看！ 我 的 彼 得 被 他 的 同 学 打 了。 还 打 到 乌 黑 呢！ 那 个 同 学 究 竟 是 谁 家 的 孩 子？ 我 倒 要 看 看 他 是 如 何 地 坏！ 竟 然 这 么 粗 鲁！ 我 明 天 若 见 到 他， 我 一 定 会 骂 他 一 顿。 岂 有 此 理 的。 问 他 来 学 校 是 读 书， 还 是 打 架？ 他 妈 的。“
鲁 冰 芬 跟 几 位 老 师 听 了 没 讲 什 么。
对 于 一 个 正 在 生 气 的 人 面 前， 最 好 保 持 沉 默。 不 然 事 情 会 弄 巧 反 拙。
他 们 都 这 么 认 为。
“ 老 师 啊！ 你 们 给 我 评 评 理！ 他 的 那 个 朋 友 这 么 坏 蛋 的。“ 彼 得 公 公 又 讲 了 一 句 话。
见 到 老 师 不 出 一 言， 他 很 没 趣 地 拉 了 彼 得 的 手 走 出 办 公 室。 回 家 了。
“ 乖 孙 哪！ 阿 公 明 天 去 学 校 骂 你 那 个 朋 友。 看 他 以 后 还 敢 不 敢 打 你。“ 万 有 理 对 彼 得 说。
“ 明 天 我 一 定 找 他 去！“ 万 有 理 心 里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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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 天 早 上。
“ 妈 妈， 我 不 要 上 学 啊！ 儿 子 说。
“ 为 什 么 不 要 去？“ 作 妈 妈 的 问。
“ 我 很 累！ 我 要 睡！“ 又 来 了。
“ 不 行， 今 天 要 去 念 书。 再 念 今 天 一 天 就 放 假 一 天 了。 再 加 上 星 期 六 和 星 期 日 两 天， 一 共 有 三 天 吧！“ 黄 花 劝 明 华。
“ 不 要！ 我 不 要 去！ 我 一 定 不 要 去！ 我 跟 你 讲 我 不 去 就 是 不 去！“ 非 常 固 执 地。
“ 为 什 么 你 每 天 早 上 都 是 这 样 的？ 你 一 定 要 弄 我 生 气 对 不 对？ 妈 妈 等 下 还 要 去 学 华 语 电 脑 的。”
（17/4/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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