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跟 得 父 母

(2002年10月20日 美里日报「缤纷驿站」） RM8

念 六 号 班 的 大 儿 子 参 加 少 年（ 十 七 岁 以 下 的） 打 篮 球 比 赛。 我 和 外 子 甚 是 高 兴。
在 平 常 的 日 子 里， 他 定 会 应 用 傍 晚 时 分， 和 他 的 表 弟 和 要 好 同 学 们 去 打 篮 球。 我 们 都 不 曾 去 看 过。 倒 是 会 见 到 他 拿 了 兰 球 一 粒 和 白 开 水 一 大 瓶 地 踏 着 脚 车 出 去。 回 来 时， 他 是 一 身 的 汗。 偶 而， 我 们 会 见 到 他 打 完 球 回 家 的 倩 影。 那 多 是 我 和 外 子 各 自 办 事 情 去 了。 比 如 我 载 其 他 孩 子 上 补 习 班 啦， 或 上 班 未 回 家 时 刻。
儿 子 打 球 的 时 间 是 一 个 星 期 有 五 天 或 六 天 的。 打 从 六 月 半 开 始。 我 和 他 约 法 三 章。 我 见 到 他 一 身 排 骨 仙 样（ 和 我 少 女 一 般 像 竹 子 一 样 长 瘦）， 就 不 许 他 在 上 课 期 间 去 打 球。 要 嘛 只 可 在 星 期 五 和 星 期 六 这 两 天 的 傍 晚 去 打。 不 然 就 是 在 放 假 期 间 才 可 以 例 外。 怕 的 是 他 瘦 小 身 子 不 耐 一 摔！ 从 各 杂 志 里 见 到 一 些 人 因 不 小 心 跌 倒 或 车 祸 之 类 的， 后 果 是 变 成 植 物 人！
“ 我 有 糖 尿 病， 我 自 身 难 保。 你 们 四 个 加 上 老 爸， 千 万 不 可 有 病！“ 我 对 他 们 说。
对 这 个 大 儿 子 特 别 声 明， 是 有 着 那 种 养 老 防 老 的 心 理。 我 想 我 的 后 半 生， 是 放 在 他 身 上 了。 当 然， 这 一 番 心 里 话 我 没 讲 出 口。 他 才 十 五 岁， 太 早 了 一 些！
话 说 这 是 他 第 一 次 组 队 参 加 比 赛。
未 去 篮 球 场 前， 外 子 问 儿 子 他 可 以 不 可 以 去 观 看。 儿 子 没 回 答， 只 唔 了 几 声。 听 那 口 气， 好 像 不 同 意 的 样 子。 但 他 没 明 说。
比 赛 时 间 是 晚 上 七 点 钟。
我 带 老 么 上 补 习 班， 然 后 我 到 外 子 的 旅 馆 查 看 帐 目。 两 个 钟 头 后 我 和 他（ 老 么） 一 起 回 家。
见 到 大 儿 子 时， 他 一 脸 不 高 兴 样。 问 他 他 不 答。 我 心 细， 就 知 不 对 劲。 我 走 开。 女 儿 对 我 说：“ 大 弟 在 气 阿 爸。 他 跑 去 看 他 打 球 了。 我 起 初 以 为 他 打 输 球 而 起。 你 们 作 父 母 的， 就 是 如 此 让 我 们 ‘老 愧‘！ 他 们 父 母 都 没 去， 你 们 去 做 什 么？ 打 扰 我 们 的 情 绪 而 已！“
在 一 边 的 小 儿 子 也 说：“ 就 是 罗！ 你 们 是 吃 饱 饭 没 事 情 做。 我 已 经 十 一 岁 了， 你（ 指 了 我） 还 要 去 学 校 帮 我 买 书。 我 朋 友（ 同 学） 们 的 爸 爸 妈 妈 都 没 去 的。 他 们 都 笑 我 啊。”
“ 哗！ 真 是 离 谱 了。 想 当 年 阿 妈 我， 要 清 外 婆 出 席 我 的 小 学 六 年 级 毕 业 典 礼， 他 们 都 推 说 要 采 胡 椒 而 不 能 去。 我 们 现 在 有 空， 却 不 让 我 们 参 加。 唉！ 时 代 不 同 了！” 我 说。
“ 对 了！ 你 们 那 一 代 和 我 们 现 在 已 不 同 了。 以 后 不 要 再 犯 错 才 好！” 大 女 儿 说。
内 心 里， 我 在 庆 幸 我 没 对 大 儿 子 讲， 我 其 实 去 带 老 么 回 家 之 前， 也 曾 去 了 一 趟 篮 球 场。 因 没 见 到 他 们 所 以 才 转 去 接 老 么。
“ 哈！ 要 做 跟 得 父 母， 也 是 好 难 的 一 回 事！” 我 对 老 伴 说。
他 一 脸 茫 然。
我 知 道 他 和 我 一 样 感 觉。 一 时 之 间， 我 们 很 难 接 受 这 个 新 生 代 变 化！！

(24/7/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