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5月5日 14期文风林） RM14
自 从 十 多 年 前 相 聚 后， 我 和 我 娘 家 的 兄 弟 姐 妹 们 就 聚 少 离 多。 彼 此 都 成 家 立 业 有 自 各 的 家。 再 不 能 象 以 往 未 婚 时 那 么 自 由 自 在 了。 大 家 都 各 自 为 生 活 而 忙 碌。 要 见 面 就 得 来 个 动 身 启 程 到 目 的 地。
其 实， 兄 弟 姐 妹 们 手 足 情 深， 都 想 抽 出 时 间 相 见。 可 是， 现 实 生 活 是 残 酷 的。 不 容 我 们 多 去 想。
然 而， 很 意 想 不 到 的 是， 在 今 年 的 清 明 节 前 夕， 我 接 到 大 妹 来 自 诗 巫 的 电 话。
“ 六 姐， 英 妹 和 五 哥 会 在 三 月 二 十 九 日 早 上 来 泗 里 街 清 明（ 即 扫 墓 祭 祖 的 意 思〕。 他 们 会 很 早 启 程。 我 也 会 下 去。 希 望 我 们 此 次 约 好 一 起 去 扫 墓。 好 不 好 呢？” 大 妹 在 电 话 的 另 一 端 说。 “ 好！ 我 一 定 照 办！” 我 不 加 思 想， 就 立 刻 答 应 她。
我 此 人 一 向 注 重 兄 弟 手 足 情。
随 者， 我 就 一 一 打 电 话 到 三 哥• 四 哥 和 五 姐 家， 他 们 都 很 高 兴 地 知 道 这 一 个 好 消 息。
小 的 时 候， 兄 弟 姐 妹 多。 吵 架 哭 闹 的 时 刻 也 多。 父 亲 和 母 亲当 时 就 笑 着 说： ”你 们 实 在 吵！ 很 盼 望 你 们 快 点 长 大。 到 时 就 清 静 多 了。”
就 可 惜， 他 们 都 来 不 及 等 我 们 长 大 成 家 立 业。 他 们 两 都 回 天 国 了。 不 知 不 觉 间， 已 三 十 多 年 了。 好 不 容 易 地 等 到 受 难 节 这 个 公 共 假 期 的 日 子。 整 个 早 上， 我 都 在 接 人（ 来 自 外 地 的 婆 家 亲 戚 们 和 大 妹 一 家 四 口〕。
终 于 接 到 五 姐 的 电 话。 她 说 她 和 三 哥 三 嫂 及 三 姐 先 去 二 姐 家 等 英 妹 和 五 哥。 而 我 则 和 大 妹 两 个 人 一 起 去。 我 们 相 约 在 墓 山 父 母 的 安 息 地。
到 达 目 的 地 时， 见 到 了 娘 家 亲 人 们。 他 们 开 始 拔 草 和 扫 地。 只 是 个 个 汗 流 满 身。 时 间 是 早 上 十 一 点 三 十 分。
我 们 终 于 一 起 了， 在 父 母 的 墓 前。
三 月 二 十 九 日 是 耶 稣 钉 十 字 架 受 难 的 日 子。
想 想 兄 弟 姐 妹 都信 了 主， 心 理 甚 是 愉 快。
四 哥 问 我 那 天 除 了 受 难 节 外， 还 有 什 么 大 日 子 的 存 在。
“ 是 妈 妈 去 世 的 日 子！” 我 立 刻 回 答 说。
“实 在 不 觉 得。 妈 妈 已 去 世 了 三 十 六 年！” 大 妹 说。
“ 我 以 前 在 念 大 学 时 一 直 会 记 住 妈 的 忌 日。 现 在 不 大 记 得 了。“ 五 哥 说。
在 每 一 年 的 三 月 天，我 都 会 写 一 篇 有 关 我 妈 妈 的 文 章。 文 的 最 后 一 句 话 一 定 会 写 下 她 去 世 后 的 几 年 时 间。 今 年 也 不 例 外。
终 于 收 拾 好 先 父 母 的 墓。
哥 嫂 们 开 始 去 找 二 嫂 的 墓。 他 们 是 二 嫂 去 世 后 第 一 次 来 看 她。 二 嫂 已 去 世 了 三 年。 我 听 到 年 长 的 哥 哥 们 在 述 说 二 嫂 刚 来 我 们 家 的 往 事。“ 二 哥 二 嫂 是 相 亲 而 后 结 婚 的。” 他 们 都 见 证 了 两 人 的 婚 姻 幸 福。
“ 时 间 过 得 真 是 快 极 了。 她 竟 然 这 么 快 就 睡 在 这 边 了。” 四 哥 感 触 良 深。
扫 墓 完 毕， 终 于。
时 间 已 是 中 午 十 二 点 十 巫 分。
烈 阳 高 照， 个 个 都 满 头 大 汗。
吃 着 三 哥 三 嫂 预 备 的 豆 腐 水 和 邦 干 饼 干 之 类 的 点 心。 我 们 家 常 便 话。
四 哥 说：“ 六 弟 打 电 话 来 说 我 们 要 给 阿 爸 阿 妈 作 一 个 有 盖 的 亭 子。 说 太 阳 太 大 会 把 他 们 晒 坏！”
“ 他 们 已 死 了 三 十 六 年 三 十 二 的， 还 有 东 西 在 里 面 吗？ 况 且， 爸 爸 当 年 在 他 墓 后 建 了 一 片 厚 石 灰。” 我 笑 着 说。
“ 的 确 是 够 厚 的 了。 应 该 是 不 需 要 的！” 五 哥 也 附 加 一 句。
我 想 我 们 做 人， 总 是 以 人 的 思 想 去 看 一 些 事 情。 比 如 说 去 世 的 亲 人 吧。 就 如 我 父 母 那 样。 已 逝 世 了 三 十 多 快 四 十 年 了。 那 么 长 久 的 事 了。÷ 然 而 处 在 新 加 坡 的 六 哥 却 认 为 大 太 阳 会 晒 坏 他 们。 听 了 后， 有 点 而 好 笑 的 感 觉 在 心 头。
那 也 让 我 想 起 五 年 前 小 弟 的 一 件 事。 当 时 我 和 他 去 看 父 母。 我 们 打 扫 完 毕， 就 坐 在 纳 凉 处 休 息。 谈 到 以 后 百 年 了 的 事。 小 弟 在 国 外 居 住 多 年。 他 说 他 将 来 要 火 葬。
“ 我 朋 友 跟 我 讲 要 火 葬 之 前， 我 们 的 身 体 要 用 铁 条 穿 过， 如 此 一 来 才 能 烧 尽。 我 想 到 有 铁 条 穿 过 我 身 体 时， 我 就 害 怕。” 小 弟 说。
“ 人 都 死 了， 那 里 还 会 痛？ 我 说。
就 是 会 怕 了！ 所 以 我 又 对 我 老 婆 讲 我 不 要 火 葬 了。 还 是 土 葬 好！” 说 完， 小 弟 他 却 自 己 先 笑 了。
就 在 受 难 节 这 一 日， 我 和 为 的 娘 家 一 些 手 足 团 聚 了。 我 们 感 到 很 愉 快， 也 很 有 回 亿 的 时 刻。 我 们 相 约 在 明 年 的 清 明 节， 再 来 一 个 相 聚！
(17/4/20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