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y 30, 2007

(663 664)/(672 680) 梦魇

(2003年3月10日 新中原报)
(2003年4月9日,4月13日 古晋国际时报)

梦魇

是去年的事吧。
哈末一想到他被上司召见的事,他就十分地谨慎。那让他毕生难忘。
不时地,那一幕幕的往事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都是那一班好友惹的祸!
那种感觉,真的是华人同事们所述说的一模一样:平生做了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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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同事的口中得知,公司来了一笔钱,说是慰劳各人的。要彼此联络感情。所以有人建议去市区内一间泠气餐厅吃顿晚饭。是叫了十个男女同事一道儿去的。餐厅老板很好商量。答应给哈末他们一个人十三零吉。也即是说一桌是一百三十零吉的。饭菜方面是哈拉的。
哈末和他的其他同事吃得乐哈哈。是公司出钱还。他们尽情地吃喝。快乐地享受。
后来,每逢有外地客来时,哈末都是被邀请的桌上客。而每次签账单上的名字,也理所当然地指着他去完成。
也许是这个缘故吧。
在公司没请吃当儿,哈末和他的一群死党们就想找乐子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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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是「我来也餐厅」吗?我们今晚和明晚要吃一桌。请你们跟厨师讲一声。今晚的一桌是一百三十零吉。明晚的是一百二十零吉一桌的。我是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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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方的餐厅一向不容易做。这是于乐生的心声。他遇到的顾客是形形色色的人。容易商量的就一下子就谈成。过于巽择的‘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的心理来说话。于乐生多数会合他们的口味去服务。很多有谈不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待人处世机会多了,他也开始会看人家的脸色做事。
这是步入社会时学到的。
碰到像哈末这一班人来交易,乐生是处在无可奈何里。一桌一百多还不到一百五十零吉,如何做?其他餐厅都涨到两百才煮了。他的就是被人压。
到底是顾客,不得不补长加短。得罪不得。一百三十就一百三十。好过没有!他想。
从女同事口中得知说账单里有两张单还未还。已经过了规定的三个月时间。还不只三个月。已经过了半年的时间。
是哈末签的名。
公司里的同事们都说是哈末带九个人来吃喝的。他们就认为那是哈末公司还钱。
乐生叫女助手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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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末一连三次收到信。他把信丢掉。他认为他只要不出声,没人可以叫他承认那笔吃喝的钱应该还。
就如当初是公司还钱一样。
他以为他一声不响(不回信的意思),就可以躲过一切责任。
他怎么也想不到说会有女子来公司找他!还问他两张单的出入问题。
“我已把它交给我的财政部门的同事。他会还钱给你们的。”哈末对来者说。
在一般的情形来讲,来者会回去而不会再追问下去的。可是,该女子却去找他的会计师对质。
“哈末,我这里有一女子。是来自‘我来也餐厅’的。她说你和你的朋友们在她餐厅里吃两次饭。我这儿没有这个资料。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呢?这两张有没有出L.P.O.?麻烦你查查看,好不好?”
听到这里,哈末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本来只有十个人知道的事,如今竞闹到会计部去
“今晚得找其他九个朋友了。”哈末想。
“怎么办,那女人不罢休似的!”一见到他们,哈末就问。
“我们不管她,看她能拿我们怎样?若她再来,我们穿着制服去他们店里找错误,让他们罚款!每个人都怕我们七分的。谅他们不敢向我们讨钱!”
“对!就这么办!”
九张嘴巴九句话,一慨无阻,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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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依玲从来没有想过说会在她中年时期,到警察上班的办公室去。为了追查公司的账单!一共有两张。
从小,她就怕警察。大凡大事小事的,她母亲总会以这个人物来吓她。以致她后来就对这些人感到害怕。每每一见到,她的整颗心就会乱跳一番。久久不散。
就是到了婚后,依玲的脑海里还是有此种影阴的潜在。不幸见到他们,她还是会怕。不同的是,没有以往那么害怕而已。
此番,公司的主管人叫她去问有关那一笔两百五的帐单。她就想要拒绝。不过,为了多取经验,她就想试试看也好的念头。
面对面跟哈末讲话时,依玲从惧怕到泠静。“原来他也是人,像平常人一样。没什么好怕的。我又没做错事!我怕什么来者?”依玲想。
听到对方说他已把帐单交给会计师。依玲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
若是他们公司的会计师有案底,他们不曾会拖到三个月以上这么久的不还的。从依玲的公司文件里查过,他们会在两个月内就还支票的。以往都是如此的。从不例外的。
为了要追查结果,依玲就决定要接这个所谓辣手的帐单。她决定查到底。
到了第十个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此时她不得已写了三封信。一封给哈末,一封给他的上司。另一封则寄去给本地的财政部。据说一些政府的帐目是经过此部门才还的。是在没有其他法子下才决定如此做的。依玲心里想。另一方面,她也曾发誓过如果再没有消息,她会放弃行动,不再追钱!主管人对她如此吩咐过:“不要追太紧,别得罪他们!搞不好,会受到反口咬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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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五的现金终于送到柜台处。是哈末亲自送来。
自从还了钱后,哈末不再有恶梦。
偶而,他上司对他讲的一番话还会出现在他脑海中:“不要吃霸王饭!那会让我们公司损失名声。也不要让几百零吉的钱让你终身作恶梦!我们上苍会在无形中处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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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会计师问哈末有关上个月一张帐单的事时,他说是他陪客人去吃的。此帐单是有公司的介绍信的。所以应该是由他的公司去还,不是他个人的。
可是,一时之间,他慌忽了。
“哈罗!是‘我来也餐厅’吗?我已在几个月前就把钱还给你们了。怎么你们又写信来追问?你们不要再写信来哦!好好做你们的工作,不要再打扰我!”
放好电话后,哈末静思了好一番。
“槽了!我骂错了他们!我那有收到他们的什么信件哪?我糊涂了。那是已过了的事,我怎麽又提?希望那女子不会再来追问我这一通电话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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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依玲从女同事口中得知哈末的一通电话时,她感到很惊奇。
“他是这样说的吗?不可能的。我还未写信给他。该单才过一个月而已。他会不会见到什么了?!可能旧事弄他敏感了吧!他责怪你啦?真是对不起。”
“你会去找他问清楚吗?我看算了。他这种人大慨是为着上次的事而触发思想吧!“小王对依玲说。
“不找他了,免得弄巧反拙!“依玲放了他。

(7/7/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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