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真话

（98年8月2日 60期集园版） RM12


开始放五月学校假期的那几天里，我们泗里街可是热闹极了。不时地，有一批又一批的男女歌星从西马各地涌来义唱。
就是星期五及星期六这两个晚上吧。
星期五晚上的票共有五张。孩子们都不感兴趣，说里面没有阿牛。我也乐得留在家里啃着日本小说。我们同意把四张票送给电务局的人看。
倒是外子他可乐极了。一向对音乐有兴趣的他在晚上八点多才赶着去。把店里的事留给他姐姐及女职员比娣。他自己拿的是名誉票。当初因为等待很久的一个电话（是来自一个经理人士）久久没来，外子才拖到8点30分去篮球场。而在他出去五分钟後，电话却来了。过了十分钟後，那个电话又来一次。
比娣对我说：“这个人是很难应付的。若弄得他不高兴，他以后不会介绍任何生意给我们公司。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听了後就立刻说：“那我去找他回来！”
说完，我就把志贺志哉写的『和解』一书放在书架上。然后拉着小儿子的手往篮球场的方向走近。我不敢驾车去。我知道今晚的歌唱会一定会让附近的泊车位爆满。
到了目的地。
只见人山人海。
篮球场外站满了人群。
穿着制服的男士问我有没有买票。
“没有！我要找人！”我说。
说完我及拉着老幺的手向大门走进。我的意思是叫认识的工作人员帮我叫一叫外子。这场演唱会是由本地一些商家们举办的。而他们多数是泗里街唯一一间独中华校董事长们。而外子多数是会认识他们的。
然而，工作人员都是些年轻的脸孔。我猜想他们是该独中的学生。
正当我要放弃而回头退出去的时候，刚好遇到杨中医师，她的妹妹是该独中的一个老师。
我向她道明来意。
“我给你我的票，我要回去了。我的小外甥不肯。他们吵着要回去。没法子。”她从她的长裤袋里抓出一张票来。还是名誉票的。
我不客气地把票拿在手里。然后就走进场。找两个后面的位子。坐了下去。台上有两位青春玉女在跳唱新潮舞曲。我网了几眼後就把视现转向四周围。
我在找外子。
哈！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发现到他！他竟就在我右边的不远处的长木椅上。和他一个爱好音乐的堂弟在一起。
我叫老幺走过去叫他父亲来。我对他讲他的那个经理朋友在找他。
外子问我要不要看下去。
儿子在旁说：“没有阿牛，我不要看！我要回去看小叮当。”
我们三人一起走出大门。
在大门处，我听到一个男工作人员对另一个工作人员说“世界上真的有各种各样的人！你看！他们要看（指着那些站在大门外的人群）却不买票。而我刚才亲眼见到一个妇女人家拉着一个小孩子进场说要去找人。什么时候就像鲤鱼一样走进场里。竟坐在椅子上呐！那么大胆的一个人哦！唉！”
说着，把整个人挨在他的同伴的肩膀上，两个人还嘻嘻哈哈一番。
我就站在他们的背后。
心里很不愉快，是我听後的一个反应。
想立刻把那张杨医师送给我的名誉票交在那个讲话的人手上。
可是我始终没有行动。
他已把话讲出来了，我难道还要叫他把话吞回肚里？然后给我一个道歉？！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算了。
我拉着老么的手，离开了那篮球场大门。
想着那个年轻人的真言真语，我情不自禁地笑了。为了找老公，竟然被他人误会成一个偷渡入场的人，真是好笑！！
（这种耻辱，今晚非要找老公算账不可！！〕

(12/5/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