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15日 593期文苑版) RM17
在一个星期一的傍晚时分,我早早就预备好晚餐。为的是因为当晚有保健班要上。
煮好晚餐後,打电话通知外子。
“柜台处现在没人。小美(任职下午班从2点到晚上9点正的女同事)请假。她说她突然不舒服。我已叫她回家休息。我也打电话叫晚班的阿林早一点来代班。现在我要等他来。你和妈妈们先吃吧!”他不能回家。
时间是傍晚六点多。
放下电话后,我决定先跟家人一起吃饭。然后再到公司代替外子的位。
任晚班的小林恐怕会迟来。
果然,小林在7点30分之前还未来报到。
本来要上太极气功十八式的保健课(从晚上7点30分开始),也因为如此而来不及上了。
在代班的时刻,见到外子的堂弟一家上门来。他们要邀请另外一家从美里回来的堂哥吃饭(堂嫂参加她哥哥嫁女儿的酒席)。堂哥一家大小五个人在楼上房间住。他们走去附近一家著名的酒楼不多久,也看到外子带着老么走过。他们也被邀请了。
看到他们堂兄弟之间的深厚感情,很让我羡慕。
小林后来到晚上7点45分才来到。
一到柜台处时,他急急忙忙地说:“已换成是你看了!我还以为是老板在看呢!我还未吃饭哩。你就等我一会儿,我先去附近吃个饭。”
我点头。看在他满头大汗的情形下。
小林花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去享受他的晚餐。
就在他未回来之时,柜台处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是一高一矮的中年男子。我不认识高的那个男子。比较矮的一个是本市的一间著名书店老板。
我以为书店老板要介绍朋友来住房间。这是很常有的事。
他们一前一後地走进大门来。
我本能地就站起身迎接他们。
“请问你们要定房间吗?”
“还定房间?我们是本地人呐!”书店老板以不喜悦的口吻回答。
我们用福州话交谈。
“你们这儿的老板在那里?我们要找他!”高的男子说。
“他刚好不在。请问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们要知道一件事情。以前在这儿做工的小弟是不是没有做工了呢?为什么没做了?”书店老板问。
“我们要知道原因。他回家後没有跟我讲。只说你们的老板叫他回家15天後再来。为什么会这样?”高的男子也加一句。
停了一会儿後他又说:“他是我的孩子!”
一听到此句话,我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着上一任的早班男同事而来。
他只做了两个月的工。
“我们要知道原因!”书店老板显得很不耐烦地又重复他的问题。
我不知所措地站着,心想我应该要用那一种原因能够让他们口服心服,同个时候会比较得体。
这样的事情发生,作孩子的却没对家人说(也许因为做错事而不敢开口吧),实在是说不过去。不明白的长辈们,还以为我们在欺负他孩子呢!
此次,却让他的家人跑来舆师问罪,就可见一般。
我明白这作父亲的心情。特别是眼前这个作父亲的男子。曾经前听男同事说起他的身世。他和这个父亲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就因为作母亲的带着他改嫁,所以他们成了一家人。
“我的华人父亲很疼我!”曾经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因此,一直想见这个慈父的念头。
终於让我如愿。今番,却见到他就站在柜台处,和我面对面。
看到他们用那种急迫的眼光,要从我的嘴里给答案。我思想了好一会儿。敏感的地方我不敢说。就讲出真正辞掉他的原因。
“还没做一个星期,楼上的一架小电视机就让顾客用一条大床单抱走了。刚刚买的呢,值RM600 多。因为柜台处没人!我们有跟他讲过,柜台一定要有人看顾。可是,他时常喜欢跑去餐厅玩。”说着,我把手指向同个楼的餐厅。
见到他们没什么反应,我又告诉他们另外一件很让我们震撼的事:“他常常在柜台处打私人电话。”
我来不及告诉眼前的两个中年人,说我们查到他在十月份里打了百多令吉的国际电话。他自己本身也承认有此事。要讲出来时,他们一声不响地走出了大门。
我想他们应该是很满足我给的真人真事。
他们走后不多久,小林吃完晚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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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把一切经过又从头到尾地跟外子描述了一回。
“为什么不叫他们坐下来喝茶(从未想到这一点,是女性保护自己的本能吧!?)?或是约个时间让我跟他们谈?不然就是等我吃完饭回来才对他们说?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一声。”
“曾经想过要打电话的,可是看在你和堂哥们的难得相聚时光,我就打休了念头。”我说。
他老爷子怪我太快把事情讲明。
“当时事情来得太突然,整个公司只有我一个人。我没做二想的就给他们答案了。他们一直要求我说出真相么。”
“他的父亲问我为什么要叫他孩子回家15天的事。你说,如果他在15日那天又来,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他应该会知道我是在暗示他不要再来。他这样子做工,真的是请不起他!电话打得比任何顾客快和长气。叫他来帮忙做工,反而帮我们公司花钱!”
“以後发生这样的事情时,一定要留给我去解决。”外子又吩咐。
我点头。
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有外子帮我承担一切。我放心。
(6/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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