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ne 22, 2007

(842) 最后一个晚上

(2005年5月27日 170期笔会) RM18

最后一个晚上

离开太极学会主办的「孝亲节暨第4届理事就职典礼」晚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你却撇下我们,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世事真是难预料的啊。
那晚,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中华商会的楼上。谈着一些生活点滴。关于交通局如何证收"三班"的事。然后我们边聊边等着教练的到来。我们上课的时间是从晚上七点三十分。
见到你拿着一个黑纸袋上楼来。你停下脚步,跟刘教练讲话。我们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不过,你手上的两片录音片让我走近了你。我在猜想你带来的可能会是太极拳的片子。近一个月以来,黄教练教我们打太极拳。我们一直觉得它很难学的样子。时常是几个十多年前有学过的男女同学教我们。
我不曾知道你也是其中的一个。不过,我在前两天的星期一晚上,见到你在打太极拳。那个时侯,我还以为你学得快。只学了十多次,你就会打全套了。我佩服你。
今晚,黄师父因为一个男同学没来教我们,他就让你上前方去。你站在我们的前面。你共教我们三次。你教得很仔细。一步一步的打法都从你的嘴里念着。有的脚步移动法,你也小小声地指正我们。我听不到你在念什么。但我知道,你很仔细地教我们。
打好第三次后,我们休息。大家都站近窗口。让阵阵的凉风细细地吹了进来。让我们有一丝丝的凉意。
正当我们站在窗口时,听到碰一声。
“有人跌倒了!”听到有男女同学们喊叫着。”
“快扶她起来”有人叫着。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你跌在地上。我见到一个女同学把你扶起来。她扶不起你。另一个女同学来帮忙。可是你的双眼却紧闭着。
“她昏倒了!快来帮她擦擦。”
一个和你一样是60多岁的女同学蹲下身子。她拉掉你的鞋袜。然后帮你擦手脚、“抓沙”、在颈上及额上。总而言之,助人为快乐之本的精神都表露无遗。
谢师母从始到终都在叫着你的名字。
我听旁人说:“快跟她讲话,不要让她睡觉。天气太热了,所以会昏倒。”
“叫救护车!叫医生!叫她的孩子来!”过了几分钟,你还是静静的不出声。
只一会儿功夫,医生来了。
医生在抢救。可是,徒劳无功。
医生用手电筒照着你的双眼,你的眼球已不会收缩。他摇了他的头。我们都难过万分。
你就是如此地离开了我们。
救护车来了,你的独生女也来了。
和你同学三年,我从不知道你是谁。我从来不注重人际关系。
我打太极,只是因为我得了富贵病。要以运动会流汗作主要目的。有时,我也记不起各男女同学的名字。对你,我也不例外。
我只知道你的背很驼。弯到你的背有缩小的样子。你曾经对我们说那是因为车祸的后遗症。当时,我一个姐姐也因为有一场小车祸,她的背后两条筋骨断了。你知道后,就叮咛说:“一定要去医,不然你以后也会像我一样缩萎。”
老实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你从不因为你那背弯而抬不起头。你参加多种活动。我也曾多次见到你参加唱诗班而上台唱歌。
你的突然去世,让我感到一个人的生死无常。我们都不能把我们的生和死,掌握在我们自个儿的手里。
就在这个晚上打太极时,我的眼光不知怎的会一直望向你。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你。发现到你的脸很白很滑的样子。一点黑斑也没有。当时我就猜想你在少女时代应该是美女一个。才把你的美丽一面映入我底脑海里,只一刹那之间,你却离我们而去。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想想,真是伤心啊。
见到你的女儿,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和她是母女关系!我起初以为是婆媳呢。我是在五月1十二孝亲节那天,见到她替你戴上一朵红花。当时,你还和其他乐龄人士站在礼堂的台上,和牧师牧师娘一起拍照。
在我们四十多个男女同学面前,你安祥地躺在主怀里。随着耶和华我们的上帝走了。
安息吧!美英同学。

(13/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