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ne 30, 2007

最后一篇

931篇是最后一篇的拙作,到今日。
终於把它们全抄进部落格中。
花了我11个月的时间。
不再害怕自己的拙作会变质或损坏什么的。
成了永远的纪念品!

(929) 小姑舆我

(2007年6月13日 1602期新激流)

小姑与我

世界上长得的相像的人很多,我深信这一点。不为什么,只因为我亲身体验到这种事实。
生平中,见到三个和我长得很相像的人。不论是身材或相貌,远远望过去,就以为是同一个人或我的姐妹。
而我的小姑,就是其中的一个。
很多认识我或她的朋友们问我们两个是不是姐妹。问得我们乐滋滋。我们自己本身不会觉得很像。都是旁人说起时才知道的。
记得刚刚和外子作男女朋友时,走在路上,他们总以为是外子和他姐姐在散步呢。
更有一次在婚前发生的事。我们两人有事情上诗巫一趟。顺便去找他的一个表姐。我们一出现在她的美容院大门口时,那个叫表姐的人叫了起来说:“哗!今天是什么风哪,会把你们两姐弟吹来我这儿?”
我听了莫名其妙。
外子呢,却是满脸通红。
等看个仔细后,表姐才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就是不相信你们俩姐弟会一起来诗巫的。”
婚前,这种事情常常会发生。
就是到了婚后,还是有人会认错了我们。
我想这应该是因为我和小姑都是高高瘦瘦的人吧。从背影来观看,我们是属于同一类型的身材。
不久前的一个星期五傍晚,全砂的狮子会在外子的会议室开会。散会后,其中一个来自诗巫的长辈狮子会员,问小姑她是不是长竹我。小姑摇摇头。
过了几天后小姑告诉我这一回事时,我们在饭桌旁都情不自禁地笑哈哈。家婆在旁也感染了我们的喜悦。
心里想,那个求问答案的人应该是不认识我。或是说他不曾见过我。不然面对面说话,是不会认错人的。


(21/5/07)

(931) 过江龙

(2007年6月27日 1604期新激流)

过江龙·

“过江龙”是一种像草一样在地上爬的植物。
称它是龙,可能是因为它长得长。
知道我有喝“过江”的习惯,好心的玉芬就说她家里很多。
玉芬是我的一个打太极的女同学。
我们会志同道合地谈开来,乃是因为我们同病相邻。
我和她都患上了糖尿病这个富贵病!
“我拔给你吃吧!”在星期三上太极班时对我说。
到了星期五那天,她果然很有心地拎了一大袋的“过江龙”来。
“他们讲这种草是“过江藤”。”
““过江龙”,又是什么呢?”我问。
““过江龙”是那种皮粗粗的,有苦味道的,是爬藤的。”玉芬说。
“哦!是吗?我一直以为那种爬的才是“过江藤”。它是一种像藤一样的植物么!我喝过那苦水,实在是苦得不得了!简直不能吞下肚的。”我说。
说时,还会记得那种苦味。
这个时候,来了几个男女同学。
他们问我那是什么草。
我一一回答了是“过江藤”。
他们多数都要种它。
我就一一给了他们传种。
“很好种的。种活的时候,它会生很多的!”不知道是那一个同学说。
“长竹,等你吃完了,再向我要吧!我家里很多的。”玉芬在旁说了一句温馨话。
“谢谢你!玉芬。”
近来,同学之间常常互相转递各种各类的草药。

(21/5/07)

(930) 近水楼台

(2007年6月20日 1603期新激流)

曾经听过这样一则爱情故事。一对陌生男女在一间公司里上班。两个人从不认识到相识,是一段必经的路。女的有点喜欢高大潇洒的男子(梦中的白马王子型)。可是,男到呢却时常在他人面前讥笑那个女的。说她是三八啦不漂亮啦很难相处的。后来,竟然让个个同事大跌眼镜。那个男的娶了那个女的,作老婆!
作他们同事的,都认为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怎么讲呢?人家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公司做工。其他人都不会觉得怎样的看不顺眼,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不相干的男同事会特别的爱讥笑她?!这就是缘啦。因为开始看她不顺,所以会不分情面地笑她讲她,心里头其实已开始主意她的一举一动。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爱。
很浪漫的,不是吗?
只是很多时侯,一间公司里是不准许两夫妇一起上班。所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中一方要另谋职位。
为了爱情,当然不会感到什么不方便了。所以一人一间不同公司上班,也是一件美事!

(21/5/07)

(928) 都是电脑惹的祸!

(2007年5月128日 194期笔会)

都是电脑惹得祸

自从买了电脑后,我这个老妈子就感到很烦恼!生活上有百斤似的压力。
家里的四个小瓜都是玩电脑的高手!其中尤以老么为最沉迷,是那种一坐上椅子,就舍不得离开电脑的小子。
从各报刊上得知香港台湾及中国这些东南亚国家里,时常发现青少年人患上各种各样电脑文明病的新闻。那可能是变成白痴或腰酸背痛、双眼不听使唤等等的疾病。看了后,莫不叫我们这些作父母的心惊肉跳。害怕自己的儿女们会未老先衰或什么病都生在身上。到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时常会胡思乱想。
因为害怕,所以就未雨绸缪。
我规定孩子在上课期间不可碰电脑。就是从星期一到星期五这五天里,他们不可以开电脑。当然,我不是个很不讲理的妈妈。我充许他们用电脑作计划书。现今的学子们都被鼓励用电脑去完成他们的计划书。
四年以来,我就是用这个法子去控制我的下一代,没发生什么不愉快事件。
可是,到了今年年初,我发现老么有点不对劲。他才上五号班。在上课的日子里,我少见他温习功课。时常趁我不在家当儿偷开电脑玩游戏。
有时,这类事情的发生,是我亲眼见到。不过大多数都是由他的兄姐们口中透露。
一直在想法子要如何阻止他。他现在正处于那种开始叛逆及不大听父母话的阶段。苛责会令他反感。我们都深怕会弄巧反拙,造成交上损友或离家出走的行动。
在一个星期一的下午,又见到老么玩电脑游戏!这非同小可。才上第一天的课,他的手就开始痒了。我叫他关掉电脑,他顺从了,但很不甘心地。这可以从他用力关门的手法得知。
当天晚上,我练完太极回家。从老大的口中得知老么又在我不在家当儿开电脑玩。他是在我要回家时关上电脑的。
一听之下,我把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从他的小脸蛋上,我明白他。
在电脑房里的墙壁上,我贴了一张纸。纸上写着警告老么的字眼。我处罚他在周末两天里不可以玩电脑。
这也许也是一种令他不高兴的原因。
事情拖到星期四的晚上。我趁着载老么上补习班的时候,独自跟他讲一些道理。
“我不喜欢你一直骂我一个人。哥哥姐姐们玩电脑时,你都很少骂他们。为什么就只讲我一个人?每次都讲我比较小,要让一让他们。我本来就是最小的。那么,每一次都要我让他们?那对我来讲,是不公平的!”
老么讲的话关系到两件事。前一件事是当他玩电脑时,我会讲他。因他比别人小很多。三个大孩子会比较懂得控制自己。所以我很少管他们。老么不同,他还是非常的小孩子气。就是怕他控制不了,所以会对他罗嗦。原来他不喜欢!
另一件事是有关他们兄弟姐妹吵架时发生的。几乎十次里,我有九次叫他让他的兄姐的。说的也是,每次叫他让大的,对他来讲是不公平些。正如他所说。
从儿子口中得知他的心声,我对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最后,我改变话题对他说:“我们都希望你以读书为最主要的事项。等你以后长大有工作做时,你要玩多久我们也不会管你的。书一定要念好!”
他不答话。
有了电脑后,我更烦恼了。
这是事实。

(25/5/04)

(927) 第一次

(2007年3月8日出版 泰国现代诗研究社出版) 赠一本书『诗人,你并不寂寞』

第一次

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已举办了六次,而我却是第一次参加今年在汶莱举行的第六届。
在最后一天下午研讨会里,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子一直走到台前拍照。
看到她,我就以为她是汶莱国的一个记者。
后来,她上台讲几句有关她要飞回泰国而不能跟我们渡过闭幕典礼及一些她的近身问题时,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子帆夫人。
她说她先生已去世。
我听了感到很惊讶及难过。
我没见过子帆先生。不过我有寄他一些我的拙作。是通过老羊(泰国一个男作家)的介绍。而我会认识老羊是在2002年参加第七届(也是在汶莱举行)「亚细安文艺营」时认识的。我寄他我的作品给他在泰国刊登。后来,老羊叫我也寄一些给子帆主编的「中华日报」。
到了前年吧。子帆先生写信对我说:“很抱歉!一直没有机会登出你的作品。不然,我把它们交给洪林女士那儿,看看有没有机会,好吗?”
收到信后,我赶紧回信给他说:“对不起!麻烦你了。我知道你们办报的难处。我的那些拙作就交给洪林女士吧!谢谢你。”
(洪林女士也是泰国一个女作家兼「星暹日报」的主编)
信发出后,我也忘了此事。
直到梦凌说她的夫婿已逝的消息,我才想起这个泰国的「中华日报」编辑。见到他的夫人,有种亲切的感觉。
当时也以为子帆先生是刚刚去世不久。
我曾对梦凌说:“节哀顺变。”
今天却从林爽的溢美儿那儿得知,原来子帆先生是在去年十月二十四日离世的。再过几个星期,他就逝世一周年了。
安息吧!

(06年11月尾)

Friday, June 29, 2007

(926) 儿孙福

(2007年3月份 70期清流) 送一本书


(一)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之间就是大半辈子了。
以前见到和自己同年龄的朋友们都作了岳父岳母或祖父祖母,都十分羡慕他们。有儿女以外的人称他们作爸妈,感觉上,是有了继承人似的满足。
如今,自己也成了岳父和外公。心里很高兴。女儿有了好的归宿,是天下作父母的期望。对于星怡的婚姻,我和妻也只有高兴的份儿。见到他们开始交朋友到相恋,然后结婚生子。每一阶段里,我和妻多多少少也感到染到有喜悦。
女婿因工作性质时常出门,因此,我和妻就邀星怡及她的一双儿女来我家居住。
自从家里有了两个外孙后,我和妻都十分享受着这种含饴弄孙的日子。我以为我的晚年是欢愉的。可是,自从妻的那个七十八岁的母亲来我家作客后,一切就不同了。
我是我岳母的女婿,还不怎么的难受。她讲话要训人时,我只默默无言就没事。
妻就不一样。
岳母好像什么事都看不顺眼似的。特别是当她见到妻为小孙子做任何事情时,她就会在一旁数落妻的不是。
每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时,我就躲开。让岳母和妻去处置。母女之间的仇,应该不会存到隔天的,我如此想。
而只有在临睡前,我才和妻商量对策。往往我会见到妻子的泪珠闪闪。日子,就是如此地令我感到不安。而岳母她却乐此不疲地管家里的大小事物。

(二)
现代人怎么如此地宠疼儿孙的呢?岳母越看越不是味道。眼看着妻越来越瘦小的身子,她就有话说了。
“我说啊,心柔,你要顾着你自己的身子才好。宝宝已快一岁了,你还要拿热水上楼。叫星怡抱她下来,冲好凉才带她上楼。你还未吃饭啊!”
母亲疼女儿,是由生以来的事。
从星怡的一边来讲,她朝九晚五的上班,一双儿女幸好有母亲的照顾,她也放心不少。母亲为女儿做出的一切,亦因为母女情深的缘故。

(三)
岳母在家里作客。若只是作客的心情来小住,那她应该是个快乐的人。问题的产生,则因为作岳母管太多,弄到妻左右为难。一边是年老的母亲,另一边则是自己的女儿孙女。两方人马都是客,如何安怃?
“妈,你就不要管我了吧!星怡做了一整天的工,也累了。若我不帮她,她如何是好?明天还要上班呢。妈,你先去吃饭,不用等我。我帮宝宝冲好凉就去吃饭。”
“星怡你会不会可怜一下你自己的母亲。一天到晚帮你照顾孩子。你回家来,她又要帮你煮饭。你不会去请一个女佣回来帮你?你老母会帮你做到只剩下一个皮包骨的身子!”
“阿发,你也不管管你的女儿女婿。他们在虐待你的老婆!我实在看不过去,他们如此欺负着我这个苦命的女儿!”
岳母每天几乎要把一家大小奚落一番才甘心似的。
“年老的母亲,为我和哥哥付出了她一生的青春。她还是疼我的。而我如今也成了女儿和女婿的娘和岳母。我觉得我如此帮他们,就是喜乐的。一家子在一起互助互持,那不是很好吗?可是,妈妈看不惯。怎么办呢?我成了夹心人了。四代同堂真是不容易啊。明发,我该怎么办?”
我不发一语。
我没有经历过这一些,他不知道。
“如果你妈妈能够吃饱看电视,然后帮你做一点头尾,那就天下太平了。不是吗?儿孙自有儿孙福么,何必管那么多?”
“可是很多事情的发生,并不如我愿。我妈就是如此。我想我很少陪她吃饭和聊天,她是寂寞的。”
日子,就如此地过了一天又一天。妻提心吊胆。不知明天是个怎样的日子。


(28/12/06)

(923) 同学会(1973年念七号班)

(2007年4月13日 1594期新激流) RM30

同学会

上个星期,在买菜当儿,见到阿瑰这个老同学。我们曾经是同级不同班,她念理科而我是文科。
“长竹,下个星期六是我们同学的聚会,你会去吗?”她问我。
一听到同学聚会,我就很激动。时常在报刊上看到各省份的各校有举办什么聚会时,我就非常地羡慕!我是个从来没参加过任何这一类聚会的人。
几年前,听到大妹跟我提起过他们有相聚的日子。
我听听就算。
总觉得自己在母校只念到七号班,跟他们不是同学。
后来到了今年,在阿瑰的力劝下:“只要有同过级的人都可以参加的。很有趣的一个聚会。可以见到很多的同学。有的人见到时,是认不出来的。有则是很熟他们的脸,可是我们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今年是我们离开母校31年的日子!去看看老同学吧!对了,也叫你妹妹来吧!听说她去年独自一人在无人通知下(说聚会取消的事)空等了一场。“
她的一番话很让我感动,特别是当她叫大妹也来的时候。
当年我的英文底子太差的缘故,到了我上中学的时侯,我竟然跟大妹念同级不同班!大妹在理科的North班,而我是文科的West班。她的成绩常常是遥遥领先在头几名。我的是因为很自卑,所以会跟她有相反的成绩。
先父因此而非常担心我的前程。后来幸好我醒悟,才了却他的一番心事。
话说我通知大妹时,她说有其他同学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我一定会去的!”她十分看重这种聚会。
“那我们一起去吧!”我也下定决心。
好不容易地终於等到了日子的来临。我和大妹在早半个钟头就到了酒楼。就希望能和老同学多相聚。
到达目的地,已有三个同学在等待。
三人之中,我只认到一张熟面孔,但却怎么也叫不出她的名来!
却在和她握手当儿,忽然叫出了她的小名。
一个男子向我报出了名字时,我还十分怀疑地看着他。
“怎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是瘦瘦小小个子的。”我笑着说。
脑海里即刻就出现了他小学时的模样。(我和他是小学的同学。)
“人会变得么!怎么还会一样呢?”对方也笑话我说。
说的也是。
另一个是不和我同班的,但却却觉得在那里有看过他,原来同是本地人。
后来慢慢地来了其他的男女同学。
我在大妹旁边站着。很多时侯都是她介绍她同班的同学给我认识。
她们多数会认得我,但不知道我的名而已。
“我听说过你有一个很高的姐姐,不过不知道她的名而已。”他们异口同声地对大妹说。
握手时,我就即刻报上名。
有几个同学改了面貌和身材,真的有那种认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等知道他们的名字时,却老是不能把他们“现在模样”和“以前的样子”有连起来的关系。
其实,我们四班里一共有百多个同学(如果一班以40个学生来算的话)可是,却只来了48位(男少女多)。
很多是从外地(诗巫、美里、林梦、明都鲁、加帛、木胶和沙巴)或外国(星加坡和汶莱)赶回来相聚的。有则则是没受到通知所以没来参加的。其他的缺席者是因为有事不能来。
我是第一次参加,感觉很好,真的是让我觉得很值得回味的聚会。
几乎每个同学都很感激带动每一次聚会的人。他是一个叫作“阿锦佬”的男同学。他是理科班的,他给我的印象是陌生的,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他是一个非常幽默的人。他说的话可以弄得满室的笑声。属于那种有他,就不会有泠场出现的场面。
傍晚七点,聚会开始,比真正时间迟了半个钟头。
我们以自助餐的形式坐在两旁的椅子上。不过有的人在吃着食物时,都把椅子拉近桌子,说那样吃会比较有味道。
开始的时侯,见到小桌子上有一粒写有Happy Birthday 字样的蛋糕。
以为刚好遇到有同学要庆祝作生日什么的。后来,才得知今天的主题是“庆祝做寿”。
“凡是在1957年出世的男同学,及在1956年出生的女同学都上来!他们今天都是寿公寿婆。”阿锦佬说。
“为什么年份不一样?”台下有人不解。
“我们福州人都说“男作9,女作10”(用福州话讲),不是吗?”阿锦佬解释。
“原来如此!”台下的同学都心服口服地笑哈哈。
听到有人惋惜地说:“可惜我们太早出世了(或太迟)了!只差一年而已!”
有十多个男女同学站在台上,我也是其中的一位。
台下的同学们都拿起了他们各自的照相机,把台上的人当作明星一样地拍了一张又一张,灯光闪闪发亮,好不热闹!
主持人叫我们四个女性一起把手伸向蛋糕,由其中一个来切它。又叫我们吹息蜡烛。正是应许了“女士先”的口号!在吃着美味的食物时,有男女同学分蛋糕给我们。我是不吃的,因为有糖尿病在身。
同学之中,多数的人都有份很理想的工作。其中有医生、公司经理、公司文书、兵乓教练、牧师娘、老师、银行工作人员和几个“自己做老板”等等的人物。
也有几位像我一样是,全职家庭主妇的。
最高潮的一幕是,一个在美里油田公司任职的女同学很有心地,给众人带来了惊讶。她把她念七号班全部同学送她的相片及一张全班合照相片,放进磁碟,然后用电脑把它放影出来在墙壁上。他们都是少男子少女,很清纯的人物。有几个是猜了一次又一次才知道他们的名。非常地有趣!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其中有两个男女同学都已去世,他们就如此地永远离开了我们!
阿锦佬说:“我们一班都不错,都有成就。而下一代却比我们更好!他们都能上大学就读。”说得我们乐哈哈。下一代活得比我们这一代好,是一件喜事。
有几个同学还作了祖父祖母或外公外婆,真是羡慕旁人。心里头在想自己的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呢。因为现代的新新人物都不大想要找伴侣结婚什么的。他们要独立及自由!?
“时间过得真是快!”个个同学都感撼!
“31年呐!说短并不短的时间,但说它长也不是很长。我们还有几个31年哪?到时会变成什么情况呢?没人知晓。所以,我们只能把一切交给主。”有两个是牧师娘说了大同小异的话。
主持人随着打电话给医生同学。未接通电话前,他告诉我们说医生有拿出RM2000给同学会。然后也帮医生做一个广告。
“医生说如果有同学要看病,比如不会生啦、或且还要生的话但已经绑掉的、或是女同学要overhold的,然后让老公比较幸福的也可以找他、如果机器已坏掉他也能够帮忙。他说他不收看病的钱,只收药钱!看病时他会给你们vip待遇!”说得个个同学脸红红,笑声不停。
(这个医生同学是念妇产科的,对试管婴儿是最拿手的)
叫几个男女同学上台讲几句话,个个都推说不知要讲什么。可是一到台上,却滔滔不绝!
比如有一个男同学上台说:“我不大会讲话的。念中学的时侯,我是个不会念书的学生。校长看到我总是骂我是“狗屎”。其实我们都不是!是不懂得读书的好处而已,天天把美好的光阴消耗掉。不过幸好有校长的骂声,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缺点在那里。可能现在已是社会的败类也不一定哦!是不是?还有,当年同班女同学看到我都害怕。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很会追她们及作弄她们。”
“她们是谁?有没有在现场?一共有几个?”阿锦佬问。
“那里可以讲出来?反正也没有机会了,不说了吧!还有当年的女生啊!很难追的。因为她们多数是来自乡村的。她们是很保守的一群,不然我的机会不知有多少!最让我难忘的是,曾经有一个同学被我追後,她连人带脚车地掉到水沟里去。”
“哗!追得这么利害啊?怎么会?”台下有人问。
“我是用摩多西古在后面追她的。”
“有没有扶她起来?如果有去拉她,她就是你的!”主持人开玩笑。
“那里还敢去扶她?是掉在她自己家的水沟里。没被她父亲追出来已经是很好运了!还去拉她起来?”一说完,我们轰笑不已。
“我们都渐渐地老了,特别是女性们。我奉劝你们哦!你们一定要把自己弄得漂亮一点。说真的,特别是皮肤方面。你们去照一照镜子,脸上是不是已开始爬满了皱纹,眼睛旁边也是。不涂些东西上去,是不行的。”
“说!你是不是在做广告?我们不会付你钱的。像那个医生同学那样要还我们三千令吉。”又弄得一室的笑意。
“有一点点啦!”他腼腆地回答。
“有没有带榜样来?”
“没有!”
“没有带来,叫我们女性如何相信你?有没有特别价钱?”
我们女性,唉!对美容是最敏感的了,特别是现在步人中年阶段时。
“有!有买有送!”
“有几巴仙扣?可以像医生那样只收药钱(美容产品)吗?”
“不行!我的是小本生意,那里能够跟医生比?”作广告的人说。
一个很白又很美丽的牧师娘上台说她的心里话:“我们都成熟了不少。以前是学生时,有一些话题都不敢说,不敢讲也不好意思提,怕说了後会没同学或朋友好做!现在呢,什么都敢说出来,也敢跟她们商量。不怕她们笑话我,也不怕得罪人。那种感觉很好玩!”
到了大妹上台时她说了很多有关健康的话题。她也敢敢地说了一段她的“年轻时代的一件事”。应该是很多同学不知晓的事!!不过,身为她姐姐的我,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当年年轻,也不懂得给她指导。如果不是因为身材的高矮问题,他们会有发展的!大妹一向幽默。这种“往事”被她一描述,简直可以拍成一部戏那么精彩!听得台下的人大笑不已。
最后,大妹也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婚姻生活里是一夫一妻式。最好不要弄上第二春,有外遇的现象。我们作太太的会受不了!”
到了另一个女同学上台时,她说:“说起来,健康真的很重要,我们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最近几个月以来,我见过很多的白事。我昨天在报纸上看到一则仆文,是我一个小学男同学去世的消息。他是第一个。才50岁而已,那么年轻!所以希望大家保重,我们还要相聚的!”
此次同学会中,有两对夫妻是同学来的。说起来婚姻是很奥妙的,不是吗?作同学的时侯,可能都没什么交情,可是却在他乡重遇而结合。有的是从中学时就是一对儿,然后结婚。”
到了尾声时,我们都唱了一首歌叫作「明天会更好」。
不知下一次是三年还是五年再来相聚?
待几个省份或国外代表们商量後,才跟众人公布。
道别时,个个的心情都满载而归。
时间是晚上10点55分。
同学会,给我带来了很多的回忆。

(4/12/06)

(922) 煤桶不见了!

(2007年3月27日 192期笔会) RM10

煤桶不见了!

最近几个月以来,常常在报刊上得知很多有关铁和铜的制造物被偷。因为有价值,能卖钱。所以在无形中,给小偷一种鼓励。他们什么都偷。听那些住在山芭乡村的朋友们讲述,他们的水表被偷了一次又一次,常常要花钱去装新的水表。而世界上还未有人发明一种耐用又不值钱的水表!(个人幻想曲)
乡村里发生了这种事,是很无可奈何的。到处是暗的环境下,小偷就无法无天的拿走他人的东西。乡民们只有自憾倒霉,别无他法。
如今,连街上也发生了类似的事。确是令人人心惶惶。我们担心的是,我们住的小城也开始有了偷劫现象,而且有越来越猖狂!不多久以前,人们把车停在一个闹市中心里的店屋面前,喝完一场喜酒,却不见了一部车!
我家是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一向以来,家的篱笆大门从来没有关的。放在厨房大门上的锁匙也是从不拔走的。家庭成员时常在半夜三更起来喝水,偶而也会吃些点心平安无事了几十年。却没料到,会在一个晚上里,被小偷拿掉了一个煤气桶及它的头!
方才知道,我们家也不平安了!
这个小偷也是蛮大胆的。大儿子在当天晚上十点的时侯,还到厨房煮面吃。他常常把面拿去他的书房里吃。十一点多去厨房洗碗碟,见到大门开着,以为是家人没把大门关紧,不当是一回事。可是,走进去一看,却发现煤气桶不见!
他叫他的老妈子起床。妈妈太累了,没听到。倒是老爸被他叫了起来。
外子问我有没有把媒气桶换掉。他在晚上快要十一点半的时刻叫醒我。他以为是我做的事,后来才知道大儿子在不久前才煮过面。
想想看,只有短短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小偷就完成了任务!幸好,大儿子没碰上小偷,不然一切就不堪设想。听说现代的小偷都有带着刀子之类的武器。
十五岁的小儿子在隔天早上知道有小偷进厨房时,大惊失色的说:“我的钱包在架子上呢。他有没有偷我的钱?”
“只有七块钱在里面,他那里要?”他哥哥笑他。
“他可能没看到。只要拿掉你的登记,然后向你唆钱你就有好受了!还不快把它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说。
小偷无处不有,真的是很烦。

(920) 停车场

(2007年2月28人260期文风林)

停车场

燕子城么,本来只是一个朴素的小地方。人不多时车子也很少。停车的地方也很多。从来不曾发生过找不到停车位的情形。
不过,近几年来,因为交通的方便,再加上丹章马尼深水码头的出现,给小市镇带来无比的繁荣。越来越多的人口涌现在本市。各行的建筑物比比皆是。
其中最明显的地方,乃是道路上时常出现长长的人龙。特别是当学子们上学放学或上班一族上班放工的那一段时间内。简至有寸步难移的地步。
停车么,也是难如登天似的。往往是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然後步行到目的地去做事情。
那是在以往所没有发生过的事。
华人新年的一个星期前,游子多多少少都回乡了。路上的行人多了,车子也多了,是自然而然的事。
人们茶前饭后的话题也不知从何开始离不开目前所面对的问题。那不外是关于本地的停车场。大家都一直的认为,我们这个小市镇很需要建一座停车场,以应付各方面的需求。
不过,没有什么节日时,车子多数是足够位子停的。当然,这还要各行业的人的互相帮忙才行得通。
君不见在有些商店面前,我们不难会看到商家们会用各种各样的物品(比如椅子啦为最常见)来放在停车位上。这明明显显地要把位子占住不给人放车。这样子做法,是不给人方便所致的一种方法。
还有的就是一些政府停车场了!特别是那些近在菜巴刹的地方。如果他们能“大大方方”地给于人们方便,那也是一种解决不够车位的法子。
比如十层楼的附近几个停车场来讲吧。
这座高楼,就处在卖菜场附近,甚至是卖猪肉和星期日市集的所在地。可以说是个非常热闹的地方。
我们买菜肉的主妇们,常常是早早就去市场购日常物品的。
时间还早呢。至少还未到上班一族做工的时候。然,那些“看门的人”就时常不让我们停车。他们以为我们主妇买菜会买一整个早上呐!他们喜欢在空的位子上放了一个牌子,意思明明白白地告诉外人那是给很有“大粒人物”放车的。
有时是那些住在附近的公务员(来自外地的人)不肯。
曾经在一个星期日早上,把车停在十层楼附近的另外一个停车场里。应该是土地局的吧。因为我有一个女朋友就住在那儿。
我很高兴地找到一个停车位。车子一停下,我正要走出车外,就见到一个男马来同胞,赤着上身,穿着一条条纹的沙龙,凶巴巴地从底楼的屋子里走出来。他指着车位,叫我立刻把车驾走。我请求他给我半个钟头的时间。他硬是不肯。还说那是属于他的停车位。见到他那种凶凶的样子,我急急忙忙地把车子退出来。
后来,在附近住的人告诉我:“住在那儿的人有的是很自私的。他们没有车,可是在屋前的车位,他们就是不让有车的同事停。所以,更不用说是你们了!”
接着下来的日子里,就可以见到那些不让人停车的位子里,不是绑上红条,就是放着一条条甚重的木条。
不相信吧!走一趟那儿的几个停车场,就会恍然大悟。
“人类啊!彼此都是砂州人哪!唯一不同的是,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同胞(那些房子都是给外地人住的)。所以,何必做到这种不礼让的地步?!”
有时想想,真的是相当气人的。给人们一些方便,也不会怎样啊!反正也是空着位的。如果是强着要停,那又另当别论!
说起来,本地的邮政局、农业部和电讯局就大方多了。
特别是电讯局。因为没有围上篱芭,所以一年到头都给予人们很多的方便!还电话费外,也给过路人停车办事(买菜啊、到附近的超级市场买日常用品啦、还电费或电话费的)。从来没有发生过赶人的事情发生!是事实。
邮政局么也一样有好心肠!至少一个星期上班6天或5天的,就给我们停车过。就可惜的是,它在星期日或公共假期时是关着的。不然,它又是一个可以停很多车辆的地点!
还有就是农业部。几十年以来,都给过路人经过该部门到邮政局。路程少多了。不必弯着一大圈的行人道到目的地。因为农业部和邮政局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只要打开那一道小铁门,路人和坐摩多西古的人们就能够来来去去,非常的方便。
当然,随着人口的增加,我们燕子城在将来是必要要建一座停车场的。

(06年2月)

(921) 恩人之死

(2006年12月份 69期清流) 送一本书

在六月中的一个星期六早上,外子跟着表嫂及表侄子去诗巫的政府医院。他們要去看一个老朋友叫作阿拿的。其实阿拿是家公生前的一个朋友。因为两家人时常有来往,所以,外子和他也成了一对好友。
家公这个伊班朋友帮过家公很多的忙。至少他让家公买地时,应用他的名字。至今已有半个世纪的事情了。
听到婆家的长辈们告诉我很多类似的故事。
家公的伊班朋友之中,有几个是很讲信用的。就如前年有一个在电力局做工的伊班同胞来讲吧。在对方的父亲去世后不久,作儿子的他就立刻把地契交还给外子。还亲自送到我们家里来。虽然只那么区区几千令吉的地,可是他们就会把它交还给地主。
当然,其中也有几个不交出地契的。老一辈的人去世后,会把地契转让给他们的下一代。下一代的人和地主的家人是没有感情的。所以,就理所当然地是属于下一代的人了。
家公有好多地成为他人的地。
外子此番去看阿拿的病,纯粹是为了友情和恩情。
嫁作婆家已20多年了,只听说他曾在他的可可园里跌了一交。对于家公朋友救了他一回的事,我没听说过。
很惊讶听到他的这一句话。
原来在30多年前,当外子还是个单身汉的时侯。因为家族的「龙争虎斗」为财产。他一气之下就远离了市区的家,到山芭无人烟的地方去。从砍树到烧芭,都是他独自一个人去做。在那儿,他找到了他的生活目标!他种植了几依甲的可可。
而他种可可的地,就是家公用阿拿名字买的。
到了可可要收成的时侯,我跟外子早出晚归地在可可园里干活。我们请了附近一些伊班同胞们来帮忙采果及扒可可。有时,工作多的时侯,我们也会请几个华人来帮忙。
在这种情形之下,阿拿出现了。他跟外子各建了一间小木屋在园里。以便作避雨用的。偶而也当它是个休息所。阿拿不常在那里住。他有他的长屋,在一个叫作「巴洋」的村落里。我不曾去过他的长屋。不过,外子时常载阿拿回家,在傍晚时分。
阿拿在地的另一头种了多种的菜蔬水果等。有收成时,他会和他的小儿子在小屋里住宿几天。有时我也会见到阿拿的太太来。他们都是一模一样的瘦巴巴。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片肥肉。一眼看过去,都是很会干活的务农人家。
话说在可可园的山坡下,外子开了一个鱼池。要从小木屋到坡下鱼池的中间,有两条红材木做了个简单的桥。
一个清晨时分,刚刚下了一场大雨。外子要下坡去看他的鱼只。到桥上时,不知是不是雨后木材滑还是什么的,他整个人就往旁边滑。他的胸部跌在红材上,整个身子夹在两条红材间。他爬不起来。幸好阿拿听到他的呼叫声,而拉了他一把地把他扶起来。
“他用他的土制油帮我搽胸部和腿部。让我少了许多的痛楚。”外子重述此事时,说了几次阿拿的好心。
由此可知,外子是很感激阿拿的。
后来因为可可的落价,我们一家大小才又搬回市区的老家居住。
我对阿拿的认识,并不是很多。只听到婆家的人常常提到他。说他很喜欢杯中物。有时他也抽烟。他的门牙是黑黑黄黄的,好像有几年没洗一样。
偶尔有出来街上时,阿拿就喜欢找外子或外子的表哥喝酒去。有时,他也会带着他的一班酒肉朋友来到旅馆找外子。他满身的酒气,说起话来醉熏熏的。我倒有点怕他会阗咽乱语,不敢跟他太亲近。
其实说起来,阿拿是外子姑丈的一个远亲。所以表哥表嫂和他很熟。表哥还让出他在市区店屋的客厅,给阿拿及他的至亲们作过夜的场所。当年的路不是很好走的。每一回上街办货或卖他们的出产品时,他们就会留在表哥家休息。阿拿的几个儿女为了方便上中学,也在表哥家住过好一段时期。他们之间有一种浓浓的感情。
说起来,他们还有一件事相依不离。家公和他的姐夫都用阿拿的名字买地皮。姑丈去世后,地就理所当然地留给了表哥这个独生子。表哥的地比外子的多几依甲。
话说那个星期六的傍晚,外子从诗巫探病回来。
他脸带忧伤的表情对我们说:“医生说他的肾已全部坏掉。在等着日子呢。真是可惜,上个星期,我如果有请到他和他的3个儿子去餐厅吃饭的话,那就好了。如今再想请他吃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他都已趟在床上的了。唉!人生就是有这么不如意的啊。”
意想不到的是,隔天早上9点多,阿拿就离开了人间。
外子跟着他的表侄又去诗巫。还送阿拿下来泗里街。
傍晚5点多,我和外子到阿拿的长屋去凭吊。
这是我的第一次到达他的家。想不到却也是最后的一次!
到达时已是晚上7点正。
“以前是石头路,好的车子都不敢驾进来。”外子说。
可以想像他们以前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过!上一次街上要经过上下不平的石头路。
阿拿住的长屋不长,应该只有20多家的家庭。屋旁停了几部各种各样的车。这表明说他们现在的生活已大大地改善。木板制的长屋已不见。换来的是石灰屋。自来水和电流都已是很平常的事。他们的子女都在各政府部门做事。他们很重视教育。阿拿的六个儿女之中,有大学生、老师和公务员,就足可见证一切。
到阿拿的屋里时,客厅里的地板上放着一个木棺材。它的盖子是放在另外一边近厨房的大门口处。棺材的四周围坐着男男女女的老少们。他们脸带着忧愁地坐在地板上。没有任何的哭声。阿拿的太太就坐在棺木旁,对着她老公的头张望。不时地,她也看一眼她的四周围的亲戚朋友们。她没有任何的表情。想是伤心过头吧!已经哭到没有泪水的样子。夫妻作了半个世纪多的时间,今番是永远的分离时刻了。是悲是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跟着外子在阿拿的棺木后鞠躬了几次,表示哀掉。见到阿拿穿着黑色的西装。他的脸一点痛苦样也没有。看上去的确是很安祥的样子。
之后,我们和阿拿的大儿子坐到墙壁一边的地板草席上。
断断续续地,从外面涌进来三三两两的客人。有男有女的及老老少少们。近的远的亲戚朋友们都来了。看到这里,让我想到伊班同胞们的热情和团结。他们不管身在那里,都会赶回来为亲友们奔丧。
坐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就听到了一个妇女在哭着。她用一条蓝色毛巾遮着脸。一边哭一边说话。很伤心的样子。
一直以为她是阿拿的大女儿。
大凡来讲,很多老人家去世后,多数是作女儿的会很悲伤地痛哭。作儿子的就没那种伤心表情。说男人是不轻易流眼泪的人,也许是对的说法。
记得我的父亲去世时,嫁作他人妇的大姐哭得很利害。她哭时是一句又一句的悲哀句子。说的是父亲生前的为人及如何疼我们的生平事迹。弄得我们也跟着她嚎哭。
不过,我有点不解的是,此妇女在嚎哭时,在她四周围坐的亲戚朋友们没什么表情。他们没有哭泣,也没有掉眼泪的样子。
在想着的时侯,听到该嚎哭的妇女也来个一句又一句的悲哀句子。我听到她说起阿拿的一些生平事。
原来阿此回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他的家人就把他送去诗巫的政府医院。他们认为那儿的设备会比泗里街的齐全。还认定地认为那儿的药丸也比较好。因为有信心,所以就让他的儿子载他上诗巫。没想到的是,他活生生地去,竟然活不回来!就是如此地病逝在外地。那是很令人伤心的一件事啊!
她以一个亲人身份,哭出了悲伤的心事。
我在旁听了也伤心的落下泪水来。想到他的生平事情,及在可可园里如何逗着我的幼小儿女们的种种。心头是一阵阵的难过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突然间停了哭。停得很奇怪。没有任何的意象。以一个平常人来讲,应该还有那种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才对啊。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
我感到很好奇她的这种哭法,有点假假哭的样子。因为她的哭声一停,她就把蓝色的毛巾从脸上拿下来。擦一擦她的脸后,她就跟着旁人谈笑风生。跟先前的那种凄苦表情,是迥然不同的。
后来,阿拿的儿子跟我们聊起了此事。
原来那个嚎哭者是阿拿的一个远方亲戚。他们请她来哭灵。说要把死者的灵哭回家。
我心里想,若真的把灵哭叫回来,不吓到家人那才怪呢!?
想不到他们的风俗习惯,也和我们华人有类似的地方。这可是我们中华5千年的文化!这种流传下来的风俗,是一代传一代的啊。那么,他们也深信有灵魂回家的传说了。
当问及何时上山时,阿拿的儿子告诉我们说:“我们要到星期四的早上6点前就出门的。假如天气不好的话,我们会慢一点才上山。”
等到我和外子要辞别回家时,阿拿的儿子邀请我们留下来守灵。
我们摇头,说家里还有孩子们在等着我们回去作理由。
“他们整晚没睡觉的。就这样在棺木旁坐到天亮。说是守着灵。我们华人也是这样的。相当年我父亲去世时,我们作儿子的也是整晚没睡觉的。这是我们华人从古代遗传下来的风俗习惯。他们也有这种的习惯。我感到很惊讶哩。”
“我们的棺木好像只放到隔天就埋了。他们怎么能够放到那么久呢?”我不明白。
“他们明天早上会把盖子盖上的。钉得紧紧的,应该不会有任何异味吧!”
想到要放4天在客厅里,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这是他们伊班人的风俗,我们要尊重。
外子的恩人之死,给我留下一些的知识。让我更加明白他们的风俗习惯。

(17/10/05)

(919〕 赴一场约会的心情

(2007年2月27日 117期巴南河) RM45

赴一场约会的心情

前言:
早在前年的时候,亚细安文艺营及微型小说研讨会在印尼的万隆差不多同个时间里举行时,我就知道今年的世界微型小说研讨会会在汶莱举行。
当时知道后,我没想到要去参加。为的是,我没写几篇微型小说的题材作品,觉得自己还不算是个写微型小说的人。同个时候,也觉得自己尚年轻(如果跟其他学者们相比之下〕等以后比较老的时候(有更多生活经验后)才参加也不迟。况且四个儿女还未学成。我有意要在他们长大后,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外国文友们劝我:“不曾参加过这种聚会的,可以来看看,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直到今年8月中,再次地从报刊上看到有关报道时,我才有了行动。。
我要要看『研讨会』是怎样的。同个时候,也蛮希望能在研讨会中见到文友们。特别是那些在四年前参加第七届在汶莱举行『亚细安文艺营』的外国朋友们。

目的地:
我们五个笔会会员在10月27日早上10点多,一起坐许老师的车上汶莱。
我们住进弘景酒店。四年前的第七届「亚细安文艺营」也在此酒店居住
在酒店柜台处,很高兴地见到了海庭(「汶莱文艺版」的编辑)、黄家声(汶莱「诗华日报」的记者,四年前见过。他是汶莱人,却娶了一个来自我家乡的女子)、李时展(也是在四年前见过的。人长得很高)及曾沛(来自西马的,我第一次见到她)。
到达时是中午十二点多。
不知那一位汶莱人提议说:“你们也可以去皇宫啊!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刚刚有两部巴士载其他外国的文友们去排队了呐。你们早来一步就好了!不过,时间还来得及。他们皇宫要到两点才开始开放。”
一群五个人之中,只有我还未到过皇宫。
刚好他们说下午时间不知怎样过,虽然有人提议说去街上走走的打算。
后来,大家决定去皇宫拜年去!


欢迎晚会:
当天晚上七点正,在「泓景酒店」的二楼「麒麟阁餐厅」举行。
见到各国的代表们送书给汶莱写作组的代表。一群又一群的男男女女上台下台,好不热闹。
我们的一桌坐着我们笔会一群五个人外,也坐了一对父女(张记书和张可)、方然(新加坡『赤道风』的编辑)及一个来自沙巴工作张学良。
在未吃着晚餐时,我在找四年前认识的文友们,却很失望地发现到我要见的老羊(泰国),张清莹(菲律宾)、罗米奥(汶莱)及洪林(泰国)都没来!四年以来,我们时常用书信联络。老羊还寄我一本他和他女儿合出的一本书。清莹时常给我寄她写的微型小说和一些鼓励话。

新文友:
在柜台的沙发椅上,见到印尼的林万里和一个文友在讲话。原来她是来自纽西兰的林爽。万里介绍我和她认识。
“这一对是患难夫妻。他们差点淹死在大海里。他们是心水和婉冰。”万里指着我左边的一对站着的男女说。
“心水和婉冰?我在那里有看到你们的名字。对了,你们以前是不是很常在台湾的「中央日报」投稿过?很多产的。”
“对!我们都有投稿去那儿的。稿费很高的,是美金。可惜现在已停刊了。”婉冰说。
“是吗?我还想叫他们寄我副刊呢!没有啦?”我说。
如此一问一答的,把我们的友情拉近了。

研讨会:
所谓研讨会,是把微型小说的种类说出来。有的是看他人的作品,然后说出他个人的感想和想法。
他们讲的题目是:
1) 谢惠平(星加坡) 微型小说黎紫书的『无巧不成书』的启示;
2) 肖成(中国) 汶莱华文微型小说管宪;
3) 谭绿屏(德国) 当今微型小说的社会意义;
4) 曾玉英(马来西亚) 微型小说的魅力;
5) 胡德才(中国) 论东南亚的华文微型小说;
6) 孙德安(汶莱) 汶莱微型小说的情况;
7) 朵拉(马来西亚) (没印上题目)
8) 林兆荣(香港) - 谈讨微型小说的艺术特色;
9) 黄孟文(星加坡) 微型小说的多元化内涵;
10) 苏清强(马来西亚) 黎紫书的微型小说集『无巧不成书』;
11) 韩英(中国) 让微型小说走向大众;
12) 张银启(汶莱) 试谈微型小说文体;
13) 渡边晴夫(日本) 微型小说二则舆精品;
14) 郑若瑟(泰国) 泰国微型小说现状;
15) 张记书(中国) 画蛇舆朔龙 - 微型小说作实舆虚的思考;
16) 王洁仪(香港) 我对微型小说的隋想;
17) 古远清(中国) 澳洲微型小说的一面旗帜 - 读墨尔本心水『养蚂蚁的女人』。
18)陶馨(汶莱) 微型小说赏析 -张记书的『同病相怜。;
19)钦鸿(中国) 我编《世界华文女作家微型小说巽》;
20)赖世和作、毕莫宣读 论黄孟文的微型小说世界;
21) 顾建新(中国) 微型小说人物论;
22) 余育灵(泰国) 短小精悍:实质里的故事性 -浅谈微型小说的认识;
23) 黄东涛(香港) 微型之花在香港遍地盛开的四年;
24) 凌鼎年(中国) 系列微型小说的魅力;
25) 伍木作、林子宣读(星加坡) 超越族群的文化感伤;
26) 戴冠青(中国) 在灵动的叙事中演绎爱的哲思 -简论马华作家朵拉的小说的认识;
27) 林承横(中国) 一束色彩鲜艳而韵味独特的花朵 -读几篇汶莱微型小说;
28) 黄河浪(美国) 笑看人生 -咯论幽默微型小说的特色;
29) 陈荭(中国) 论微型小说的格和
30) 荒井茂夫(日本) 海庭、应、林岸松作品的联想。
今番是我第一次参加,果然学到很多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受益不浅。也觉满载而归。

欢送晚会:
当天的傍晚时分(7点30分)开始吃晚饭。该是跟文友们的最后的晚餐!
一到餐厅,就看到很多文友围住一起。他们在写毛笔字。会写的人(大多数是男的)都献上一笔。写好後,送给汶莱写作组。
我这一回跟星加坡的文友们同坐一桌。跟我一起来的美里朋友们都回去了。
当晚的余兴节目由澳洲的心水先生支持。他是个非常幽默的人。他所说的话,都会弄得满室的笑声。
看到他,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台湾的郭子干先生。他们两人倒有些像,特别是讲笑话方面!
其中,印尼的林万里和马来西亚的小黑,互相开玩笑的趣味,笑得我们差点肚子痛!

结语:
从参加研讨会中,学到不少,也认识了一些谈得来的文友们。
这几天里,跟纽西兰的林爽、澳洲的心水和婉冰、泰国的梦凌、香港的一得和吴佩芳、中国的张可和她父亲张记书等人都交上了朋友。我们用溢美儿通信。非常有趣。
张可回信时写华文字。而我的电脑却不能接受。全部成了乱码!
其他文友的华文信也一样看不到。
我们只好用英文写信。
算是交了不少外国文友。
很高兴地参加了此次的研讨会!

(河向:这期的内容是继续以「第六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的文友照片和作品为主。
长竹的赴一场约会的心情,概述了第六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的概况。新知喜,旧友欢,欢喜文友。〕

(1/12/06)

(910) 离别

(2006年11月15日 594期文苑版) RM17

清明前夕,大嫂以喜悦的心情对我和妹妹说:“我的大孙子要结婚了,到时你们一定要参加他的婚礼。”
“会的,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他了。”我说。
五月中,得知大姐夫病重入院的消息,心里甚是难过。在那期间,我接到侄儿的请帖。喜日刚好逢学校假期,确实大家可欢聚的日子。
但手足情深的我们,看到大姐夫病情一天天恶化,担心不已。从他难以咽下食物,到吊葡萄水过日子,我们都感到触目惊心。我甚至动了慈心,每天都到医院探他,希望给他心里安慰。想起他平时的待人是那么的亲切,让我在生死关头很舍不得他离去。
因大姐夫病重,我们把侄儿婚事暂时搁在一边。万一丧礼和喜事相逢,我们理所当然地以大姐夫丧礼为重。人在世一旦尝到死别滋味,是人生一件悲哀的事。
那时,每过一天,我都害怕大姐夫一觉不起......
生命不在我们掌握之中。大姐夫果真在五月尾一个晚上舆世辞别。一向硬朗的他,半年来饱受病魔折磨,健康每况愈下,尚差半年,他可以欢祝自己的90大寿。他这一走,也算是一种解脱。
参加大姐夫丧礼后,我又赴一场喜筵。仅仅一个星期,人生的悲愁和喜悦接踵而来。无论是喜是悲,人生的路,我还会勇敢走下去。

(909) 信用卡

(2006年11月1日 文风林) RM25

信用卡

生平中,从不曾拥有过那所谓信用卡。总认为那是有钱人家的私有物。也即是说只有那些有钱一族的人所能承当拥有的。
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
后来会改变思想,是因为在各杂志阅读到有关信用卡的好用之处。
原来信用卡可以代表现钱。特别是在这种“钱不可露眼”的年代里。处处都有扒手或抢钱一族在左右。所以,出门在外,是不用带太多的现钱在身。为了方便起见,信用卡就有了它的本能。
早先的时候,见过顾客们用各种各样的信用卡还钱。
所以我们能从信用卡里瞧见人心,也能够从中知道顾客的性格等等的私人资料。
对於那些会为人着想的老实型顾客,我们最喜欢。当他们还房间的租金时,他们会多还我们钱。因为他们知道也明白信用卡公司会少还给我们。他们会从信用卡里扣掉佣金。
反观那些“不怀好意”的顾客们,他们就输多了。明明知道信用卡已不够钱或没钱的,他们还是照刷不已。
等发现不对劲时,顾客们早已无影无踪!因为每一次收到信用卡公司寄给我们的账单时,那多数已过了三个月或更久的事。
在往年,这种情形比比皆是,不能根除。也永远除不了的漏洞。
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向信用卡公司请教。
公司想了一个法子,不让我们亏本。
“收顾客信用卡时,在同个时侯里也务必打电话给我们询问。有关顾客经济方面的资料。”他们提议。
“到底他的信用卡里还有钱还债吗?”是我们要知道的问题。
这法子很好的,致少我们不会再被有心的顾客耍。
可是,凡事没有两头好。
当着顾客的面打电话,顾客是很不高兴的。他们觉得我们这样做法很伤他们的心。他们觉得很没面子似的。
顾客的心理我们了解。可是世界上有太多种的顾客了!根本看不出好坏之别。
“我会欠你们几块钱咩?还要这么罗嗦去问!”是他们的怨言。他们一张张愤怒的脸,是最常见到的一个场面。
电话也是不容易打的。常常会有“打不通”的情形发生。可以想像信用卡公司的忙法。顺利的话,我们也要跟有关公司费一段时间互相了解。
后来得知,市面上出现很多的假卡。跟真的信用卡是分别不出来的。
总而言之,应用信用卡还钱,它的缺点是多过优点。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后来不收任何的信用卡了。这才解决了一些敏感的问题。
几年前,曾经有好一段的日子,各公司都不敢收信用卡。
为的是怕顾客骗。人心难测啊。
因为见到种种信用卡的信汛和知识,我对信用卡始终不看好。
不想和它有什么连系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我没有收入的关系。看到有职业在身的朋友,她们的钱包里排着几张各种各样的信用卡。我是一点也不羡慕的,真的。
倒是常常想,钱有四条腿,我们追得上吗?
先从信用卡里花掉钱,然后再还回去给有关公司。这种事我实在是不喜欢做的。因为一向以来,都是先打算好每天的生活费用。如此一来,不会觉得数目大。如用信用卡先预支的话,到了月尾,惊见一笔钱未还,那不吓我那也是假的!
会有那种"钱不够用"的遗憾!?
没有信用卡的日子过得很写意,对我来讲。
却在今年年头,外子破天荒地交给我他的一张信用卡。
“可以用来打油的。是免费的。不用还银行钱。”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我实在不相信有这一回事!打多少油都不必还吗?”
“银行的人是这么说的,你不要问太多啦!不相信的话,试试看罗!”
我想现代的一些机构和银行,为了要吸引顾客上门而招到生意,他们就想尽法子去竞争顾客的来由,而使出自家的本领吧。
“其中必定有一个秘诀,让银行方面不必做亏本生意;而顾客又可以得到一些服务。双方都有好处。”我想。
信用卡果然是相当的好用。
致少我钱包里的钱没少掉,当我在打油时。
每次在收据上签好名字后,就会把信用卡放进钱包里。次次都是平安无事的。却在有一回疏了忽。
我竟然找不到卡!这非同小可。
外子一知道这个坏消息,就在第一个时间内跑去银行找有关负责人。
怕的是被他人捡去而刷掉他所有银行的存款。
银行方面也立刻中止了该卡的运用。
当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外子他的那张卡已废掉时,老么却在前座的椅子下发现了它!
我和外子都吁了一口气。银行的钱是保住了,终于。
而拥有我自己的信用卡时,是当外子把一笔为数两千的薪水放进我的银行户口时的事。
“你是有钱人了。可以申请信用卡了。第一年是免费的。你要几张?”
因为从来没有过自己名字的信用卡吧!(要过过那个瘾〕。
还是贪心的因素,我竟然要了两张!(我的天!)
后来的后来,我是处在一种不安宁的情绪里。
有一卡在手已经是无奈何的事了,而我却有两张!怎不是自找麻烦?!
也是在这个时候,台湾方面报道说信用卡的消息。说很多人花钱花过头而无法摊还账务的新闻。
人都是永远不满足的。要了这个物质又要那个电器。买也买不完。最后,竟然没钱还债!
都是信用卡惹的祸!!
总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很虚荣。
“我要除掉那两张卡!”我对银行的负责人说。
“为什么呢?”
“没有机会用到它们!打油的话,还要排队来银行还钱,多麻烦哪!”说时,心疼车子停在老远的地方。
“不会啦!可以叫你先生还啊!很方便的。而且,上网定飞机票时是很好用的。他们会接受这种付款法。如果要取消,要填表的。”
想着两个女儿在西马求学,必有定飞机票的机会,也就不再执着。
就如此地,拥有了生平的第一张信用卡。
是烦是恼,只有自己知道了。
其实,要懂得信用卡的优点和缺点,才不会成为卡奴!这是事实。

(20/4/06)

Thursday, June 28, 2007

(917) 赞助人

(2006年2月14日 258期文风林)RM26.67

赞助人

在平常的日子里,当我看到公司的红单文件夹里的红单要过那三个月期限时,我多数会向公司的柜台同事(她们是写单的人,包括餐厅和旅馆的)询问。问她该红单签名人资料。我们常常就是凭着这种资料找人还债。因为,一张红单的成立,一定会有人签名为最主要证据的代表性。
小刘时常会以貌取人,是记着对方的长相认人。除非是很熟的长期客人。
这种的认人法,有时是很管用的。
不过,很多时候,也会失算!特别是一些吃饱兜着走人的顾客。喜欢占人便宜的那种人。
小刘给的例子如:
1) “那个留有胡须的男子,在水务局做工的。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吃一两桌的饭。还钱时,都是他自己来的。”(既然他会来还钱,那我们也省却了不少时间。)
2)“有个警察常常带着他的朋友来吃。他是光头的。”(不知警察局里有多少个光头佬?!)
3)“这张红单是老板朋友来的。他带了30多个执法人物来吃晚饭。他说他过几天才来签名。可是他没来。”(老板有那么的朋友。究竟是那一个?后来才查出来,是一个童年的玩伴。最后,那红单躺在文件夹里整整的3年,我们才通过另一个人的手收到那3桌的吃饭钱!)
4) “这一张虽然是华人签的名,可是他却不在饭局之内。是他的上司叫他签名的。他有写下他的手提电话。听说他们要叫他人还钱的。”(世界上有此回事吗?没在饭局的人却签名。签的人签了名有何用?还是要叫他人还!弄得我们餐厅乱查查,不知要找谁才是真正的还钱人?!)
总而言之,我们要收到他们的这些债,总得要忍着性子等他们上门。
当然,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我们也有找上门或写信通知他们的时刻!
话说,在去年六月间,发现一张RM600的红单。是去年三月间吃的饭局。单里有华人签名。
名字很陌生。
问小刘那是谁来的。
“他说他没跟他们的老板吃饭。可是,他的马来上司却在最后时刻叫他来柜台签名。他有留下他和他上司的电话号码。是他们的部门请一队20多个从外地来打足球的人吃晚餐。事前没打电话来定桌,是在晚上8点半左右,匆匆忙忙地来到餐厅说要吃饭。而我们餐厅就临时煮出来的。”
我打了很多次(在不同的日子内)电话给那部门的上司。可是,电话号码好像是不存在似的。每次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后来我改打另外一个电话给那个华人。他的电话是他们公司的。答电话的人都回答说上司不在。也不明说他们老板在那里或如何能联络到他等等的交代。
我有点怀疑他们的这种敷衍我的回答法。是不是躲避什么的,很让我胡思乱想。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好上门求师去!
在该部门的柜台处,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有为的英俊华人小生。他就是小刘口中的那个签名的华人。
告诉他我的来意。
他吓了一大跳,立刻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拉出他的钱包来。从他饱满的黑色钱包里,他拉出一张白单来,嘴里念念有词:“不会这么快就叫我还钱吧?我们前几天才吃的饭呢!”
我不明所以。往他手里的白单一看,原来那是另外一张新的饭局。是在去年6月中吃的。签名的人是一个叫作阿里的马来同胞。
我心里想,此张RM300的是新的一张。签名的人是马来同胞。照理来讲,白单应该让那马来同胞拿回去的。为什么会给这个华人拿的呢?还有,3月份吃的3桌还未有消息(还未还钱的意思),6月半又吃了这2桌。明明显显地现出一种“赖账”的本能。我情不自禁地向他多望了几眼。
“你手上的一张当然没有那么快还,那应该是在3个月后的事。也即是今年九月时的事。”我解释。
听到我这么说后,他才慢吞吞地把白单塞回他的黑色钱包。
“那么,这一张RM600 的怎么办?是你签的名哩。”我扬着我手上的一张。
“哎!怎么?他们没有还你们钱么?”他惊讶地问。
“他们?谁是他们?就不是你们这部门的事吗?是你们的上司请人吃饭,不是吗?”我轻声地问。
“不对!不对!不是我们还钱!是外面的人还。他们应该告诉你们的。”他说。
我越听越没有,不明白他讲什么东东。我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
“是这样的。我们的老板在你们餐厅请那些打足球的人吃饭的时候,就找了一个外面的人还钱。这个赞助人就得要还那个饭局的钱。这么说,他们还没有找到人了。不要紧,我会帮你们的。”
“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3个月又一下子过去了,变成有两张的红单(RM600及RM300)在等着解决。
我不得已又上门找那个华人。
此次,他给我两个赞助人的名字和电话,都是华人建筑商。
“你打电话给他们,就说我们的老板叫他们还钱。”
我傻傻的听了他的话去行动。
(其实那关我们餐厅什么事啊?!吃的人是你们的老板。那应该是你们去做善后的事。我呢,傻乎乎的帮他们的忙!!)
“哈罗!是罗卜先生吗?我这里是餐厅。土地局的一个华人吩咐我打电话给你。”
“什么事情?”对方的口气是非常的不客气。
“我们这里有一张红单要麻烦你来还。”
“我什么时候有在你们那儿吃饭过?你不要弄错哦!不要随便找上我的哦!我可不是个随便被你们骗的人哦!”他非常凶巴巴。
“是他们叫你作赞助人的。在3月7日晚上8点半,请20多个外地来的打足球人吃饭。一共是RM600。”我只好报出真相。
“有这么一回事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你们做事情也太过份和不应该了!为什么事先没问过我就煮给他们吃?那是你们的不对!我不能还钱。这是没有理由的事!”
“砰”一声,电话在很无情的情形之下放下了。
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哪!说说看。这种事情的发生,像不像“三轮车”里的歌词:“你说奇怪不奇怪?”
「赞助人」竟然怪起我们餐厅来了。根据他所“指导”,下次有任何人要定桌吃饭时,我们餐厅的负责人一定要问清楚,他们吃的饭局是不是有赞助人帮的忙。同个时候,也一定要打电话问赞助人如他,肯不肯出钱的问题。有了所有的答案后,我们才可以煮给对方吃!
(哈哈!天下有那一种民族会喜欢被人家问得这么仔细的?!人人都要面子的,那是不变的事实。)
我又试着打给另外一个所谓赞助人。
这个赞助人就比较有风度。在得知一切情形后,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想我要问过我的老板。我们都没有收到通知。这样吧!有任何消息时,我再告诉你们!”是一种礼貌上的答法。尽管我从不曾接过他的回应。
两个赞助人都不知情!不知是真是假,我不想查问。那是他们的私事,舆我们餐厅无关。我是这样的认为。
得知有这种奇怪的事後,我也感到非常的惊讶和很不相信。这是我生平所遇到的第一次!
只听过有人赞助要办什么慈善事如生活营的,从不曾听到连吃顿饭也要找赞助人来帮忙的。
遇到这种有理说不清的事儿,真的令我们感到很无奈。
本来只有我们餐厅跟顾客之间的事,后来却变成了3角关系!!而第3者却是个名称而已。它是若影若现的,很不真实的样子。
我们餐厅,却在无形中给他人“利用”了!我们煮出美味的食物给他们享用,得来的却是一无所有!
那对我们餐厅来讲,真是太不公平了!
到了最后,我又大惊小怪地发现到他们的部门又在7月间吃了3桌共RM450!此次没有人签名。不知何故。
算算看,他们这个部门在我们餐厅吃了3次的饭局,总共吃掉了我们RM1350。
去年11月中,又找上门问那个华人。
“一共有三张吃局了,你们的老板可有说什么吗?”是我要的答案。
“他去日本游玩,要在月尾才回来。等他回来时,我们问他怎么办?可以吗?”(哗!去日本玩呢。多享福啊!我非常羡慕他!)
“又是问他!我们先前都找不到他。等他从日本回来时,能担保他会给答案吗?05年快要走完了呢!”我十分的怀疑。
站在我面前的人默默无声。
从他的表情里,我想他也是出于无奈中。三餐饭局他都是门外汉。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次次放下他的工作而出来接待我及回答我的所有问题,我已经是很感激他了。
我不想为难他。又是以同样的失望心情,我打道回府。
心里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找他。他不是主角人物,找他也是一种很浪费时间的动作。我应该找其他人试试看才对。”
有这个打算后,我就在隔天拿着另外一张红单(就是那个华人拿去白单的一张)去10层楼的底楼找人。经过管理员的介绍,我终於找到阿里。阿里穿着一身的制服。远远看过去,很像是个警察模样。是一个很年青的年轻人。他非常的好客,也很好心地帮我。我可以感觉到他的那种出于真诚的性格。在他的办公室内当着他的几个华人马来同胞的同事面前,他帮我打电话联络有关负责人。找不到对方时,他也给我两个赞助人的名字和电话。想不到的是,那两个华人赞助人是同样的人,跟华人给的是一模一样。我猛然才惊觉,原来这3张红单都是叫赞助人还。
“我改天帮你去找他们。如果他们没去还钱,你就立刻打电话给我!哪!这是我的手提电话。”说着,他就在三张红单的其中一张背面写下他的手提电话号码。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很快似的。
没有人上门还债。
打电话通知那个好心的阿里。
在得知那两个赞助人没来我们公司还钱后,他很生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常常来电询问。有时也会上门来问我们柜台处的同事有关那三张红单的事。还记得他第一回来公司时,曾经向我们要了红单复印纸张共3份。他说他要帮我们去追债。
看到他这样的好心,我打从心里就很感激他。
那是去年年尾的事。
到了今年年头,我见到那3张红冬冬的单还在红单文件夹里,我又再次打电话。
我要知道详细情形。
“请问那三张吃局如何了?”我问。
以为阿里又会像前几次一样大惊小怪(“他们还没还钱给你们吗?太岂有此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你们的?”)。
可是,此次他口气廻然不同了。
“你们自己写信叫土地局的人还吧!我不能帮你们了!”
“我在去年尾就写信了,可是没有消息啊!”我告诉他。
“是吗?你怎样写?”
“写给那部门的那个马来同胞了。是他请的客,不是吗?”
“不对!要写给该部门的上司。”
“那不是一样的吗?只是多了一个人的名字而已。”我没问出口。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堆国语名称,我听不清楚。
“那我改天去你那儿拿资料吧!”我只好这么说。
到了今年,3张红单已过了10个月,7个月和半年。
“难不成也像那张RM180的,要过了整整两年才收到现钱?!”我不敢想像。
倒是在隔天下午,我在公司的柜台处拿回一张纸。
“是阿里给的。他叫你用电脑写信,跟着他这张纸写。”柜台的小刘说。
我把纸看了一眼。见到整张纸都是字。是用国语字写的。内容么!跟我平常写的通知信一样。只是我用英语写。我拿着它回家。想在隔天早上时才用电脑写。
没想到的是,柜台同事却在隔天12点多时打电话叫我出去公司。
“那个阿里叫你出来。他说他要还钱。”
一听到这个好消息,我急急忙忙地到了公司。
果然见到阿里跟他的一个男同事。
“我们今天要还一张RM450的。其他的两张会有另外一个人来还。如果他没来,你们务必要通知我一声!哪!这是一张支票。”
接过支票后,我向他道谢一番。
作为赞助人,後来为什么又有行动了呢?这只有当事人最明白的事了。我要求答案,也是无法明白的。
对了,阿里还把他给我的一张手写的纸扯掉了。“叫赞助人还,不用再写信了!”他说。

(16/1/06)

(916 918 924 925)萍水相逢

(2007年1月15日 598期
2007年2月15日 599期
2007年4月16日 601期
2007年5月15日 602期文苑版) RM68

不知不觉间,已过了3个月的时光。在这一段时间里,我时常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件事。一件有关「萍水相逢」的友情之旅。
今年的4月30日,是五姐第二女儿嫁给槟城人的结婚大日子。我跟着姐姐姐夫在前一天就到达了目的地。同去参加的还有二妹二妹夫及五哥五嫂。他们比我们更早一天到达。
趁着喝喜酒之便,我就认为那是一个出外旅行的好机会。嘿!贪心的我,总觉得既然已飞出了砂州,也该让我飞向附近的州属或国外(比如星加坡)玩几天,才觉得过瘾。
因为要飞去槟城的那天,只有在吉隆坡机场转机而已。所以打算从槟城回来时要在吉隆坡逗留几天。得知大女儿将在5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回家渡她2个月的学院假期,因此就决定跟她一起回家。我还有一个上私立医学院的第二女儿。她的房间可以让我住宿。
想到我可能有5天的时间在吉隆坡,觉得时间是很长。孩子们都有上课。在如此的情形下,我有意到要到柔佛找外子的大姨和长住新加坡的六哥。
未去槟城之前,我已通过网际网络定了亚航飞机票。一共有6次的行程。它们是:
1) 诗巫 - 吉隆坡
2) 吉隆坡 -槟城
3) 槟城 - 吉隆坡
4) 吉隆坡 - 柔佛
5) 柔佛 -吉隆坡
6) 吉隆坡 -诗巫

花了我800多令吉。其中有些机票是很便宜的。
5月1日,手足们都回诗巫了。留下我独自一人在吉隆坡机场等7个小时半的时间飞去柔佛。感觉到很累又寂寞。
晚上8点多到达柔佛机场。很高兴地见到83岁的大姨和她的女儿及女婿。我们已经很多年不见面了。我们以前是邻居,他们后来移民柔佛。
隔天,我计划去新加坡。
因为哥哥嫂嫂都是上班一族,所以我就打算等他们放工回家时才去找他们。今番是我第一次去拜访他们的新家。
已经20多年没去新加坡的我,不知要搭火车啊,还是巴士或德士的。
向外子的表姐请教。
她提议我去柔佛德士站塔德士。
“他们都是坐满四个顾客就跑的。很方便的。一次只花10令吉。若是你一个人包车去,要花60到70令吉不等的费用。很不合算的。”她说。
想想一个人搭一部德士,好像没有那种的胆量。现代有太多害群之马的德士司机,会趁机做出打劫及强奸的事。这种的新闻处处都有发生的现象。
下午3点出,表姐的一个女儿载我们出去街上。时间还很早,我们到附近的超级市场走走看看。直到5点左右。
表姐的女儿要去补习班载她的大儿子。她把我载去德士站後就驾着车子走了。当时下着毛毛雨。
德士站里有10多部的车。有几个马来人、印度人和一两个华人的德士佬在站着讲话。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话题似的。站成两、三人一组共四、五堆。没见到任何的德士要跑或要走的意思。
我向一个马来同胞德士佬说明来意。
“你在这里等。等够顾客时我们才跑。不过现在新加坡的道路很塞车。我们不敢下去。再过几天就是他们大巽的日子。”他讲英文话。
“那怎么办呢?要等到几时?”我问。
“我们也不知道。你在那边等就是啦!”马来德士佬向后方指了一指一间小亭,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应该是卖票的地方。有两、三张不怎么长的木椅在那儿排着。有5、6个顾客坐在椅上。
听了后我很紧张。
早知道有这个现象,我就应该早一点下去新加坡。眼看着天渐渐地暗了下来。看看手表,已是傍晚六点多。
最后只好跟着那些男男女女们在硬硬的木椅上坐着。
地板是高低不平的泥土。下过一场大雨后,更是多处有雨水集在炕洞里。不小心的话,还会踏到那些水。弄得脚部黏黏瘩瘩的,很不舒服。
等待中的顾客有我国各族的人。
也有几个男女外国人在外面场地上跟德士佬讨价还价。他们似乎都很焦急的样子。
偶而,有一两个德士佬过来问我们要不要还百多令吉跑一趟的。这种太离谱的黄牛票,是谁都不想坐。
木椅上有两个穿着比较整齐的男女。他们给我的第一个印像是一对恋人。他们排排坐,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说的话很温柔,也很自然的样子。
男的英俊潇洒。看上去,有点像外国人那样白白的皮肤。脸上配着一副金边的眼镜。很像电视里看到的那个常常弄观众笑哈哈的已故男外国幽默明星,叫什么卓林的。他穿着一身的白衣黑裤西装样,是公司里上班一族的理想人物。谈开后,果然不出所料,是一间跨国公司的高级职员。常常出国观察各分行公司。此回是从吉隆坡飞去柔佛作巡传工作,然后到新加坡作考察。
女的呢是俏丽清秀。一眼望去,是那种刚从学院出来的女学生。她穿着一身卡巴雅服装。走起路来是不输人的。从吉兰丹坐巴士去柔佛,然后转搭德士下新加坡。她要去一间公司报到,然后实习。
他们都像我一样,都是第一次坐德士去新加坡。以为路途距离很近。却没想到会发生德士不跑的意外!
因为都是在等德士,所以话题就拉近了我们三人彼此之间的陌生感。
想不到的是,他们两人也是初识者。告诉他们我的最初想法时,他们笑成一堆。他们已在德士站等了一个钟头半的时间。
坐在我前面一排的是一个胖胖的妇女和她的小孩。知道我们要下新加坡,就提议我们坐巴士。
“你们一定要坐170号的巴士。只有那部巴士才有下新加坡。别的都不可以坐!那部巴士是半个钟头来一次的。”她非常好心地告诉我们。
讲好不多久,就见到一架巴士来。
“快!它来了!你们要不要坐?要的话要行动了。没有顾客的话,它只停留一回儿的。我看此地的德士是不会跑的了。你们还是坐巴士吧!我的住家比较近,可以等,不碍事的。”
我们商量结果,就决定坐巴士。正要离座起身往巴士方向走去时,巴士开动机器要跑了。幸好有好心的德士佬帮忙叫住,我们才平安无事地上了车。
售票员是一个中年印度先生。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後,就告诉我们怎样跑。还少收了60仙的票钱。
“你们到海关处时要下车,弄好手续后。从另一边出口出来时,不要找我的车。但是一定要坐同样号码的巴士。千万要记得啊!坐错了就跑到别地方去了。你们要去那里呢?不知道。那只好让巴士载你们去总站了,然后再坐德士去你们要去的地方。”一路上,他教导着我们三个山芭佬似的人怎样坐车。
路上车多。真的是有塞车的现象。不知是不是刚好遇到上班一族放工,还是因为学校在那个时侯放学的缘故。只觉坐在巴士车里,感到很紧张。车与车之间相隔得非常近,几乎要碰上前面的车。巴士的左右前后都是各种各类的交通工具。
到了海关的进口处,我们拿着我们各自的行李下了车。(幸好没有带很多的行李,不然我们会走得更慢。)相当艰难地拉着行李,我们就来到了照护照的所在地。那是非常方便的事。已不再用到人力。只有一个像x-光的机器在那儿。翻开我们护照的第一面在灯下。有亮灯发光,就表示可以走过的意思。之后走上一个电梯,就到了海关人员要印护照的地方。也就是说我们已到了新加坡这块土地上。
两个年轻人走得很快。他们拿着有关填好的表格去排队了。而我还在柜台处填写表格。写时,因为紧张,竟然写得发发抖抖,写不出好看的英文字母来。最后我终於把所有资料填上。
排队的队伍中有分为几行。其中有外国的游客(又分为亚洲人和红毛人之别)和本国的居民共三大排。一排各站着两行人龙。办事的柜台只有三个。速度是相当的慢。
两个年轻人在我的前面排着队。只一会儿功夫,他们就排好了队。
“要等我哦!”我对着那女孩子比手一番。
女孩很温馨地望了我一眼。我不大清楚她有没有明白我的手语法。心里头是很不踏实似的慌张。
他们两人匆匆忙忙地一起走出了人队,到另外一边去。那儿是放行李进一个机器的地方。

(待续1.)

记得在20多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学院生时,我常常跟着室友们去新加坡游玩。当我们的行李要过海关时,是放在一个长形台面上。有两三个男女海关人员在旁检查我们的行李。他们时常会检巽每几个游客才查一个人行李的「懒惰性」(当时我们作游客的是如此想)。幸运的话,我们的行李不必查的就可以顺顺利利地走过。
不然的话,非要查个精光!他们会「手下不留情」地把我们行李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也顾不得我们女性的私人物品。当然,所有在场的其他陌生顾客们的眼光,也理所当然地把我们的那些很私人的东西看在眼里。还是学妹的我们,说有多羞耻就有多老愧的地步!名牌的不名牌的衣裤,统统显现在眼前。在加上那些内衣内裤的。哗!固中的兹味,只有我们作当事人的,最清楚不过。
而我当天看到的,已回然不同款的检查法。此回,我们只要把所有的行李件(手提电话是另外用一个容器装着)往机器上一放就行了。有没有可疑的物品在行李里,机器一目了然。
只一会儿功夫,两个年轻人就走出了我的视现。
轮到是我给有关工作人员我的护照时,他要求我拿出我的登记来。
我如他所愿。
“多久没来新加坡了?”中年华人抬头问。
“应该有20多年了吧!”我说。
“这么久啊?有亲戚在这边吗?”
“我有一个哥哥在此地长居。表格上写的就是他的地址。”
“祝你有个愉快的假期!”交给我护照时,他很温和地说了一句话。
弄好一切手续後,很意外地看到那两个有礼貌的年轻人,竟然在外面出口处等我!顿时,我放心不少。
最后,又排了了差不多15分钟的人队,我们终於很有次序地坐上了巴士去新加坡。
望出窗外,万家灯火亮着。到处都是店屋。也不知到了何处何地。
车是挤满了顾客。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也不少。很多人没有位子坐。我们三人却很幸运。拉着我们各自的行李在左位旁。觉得路途很远似的,一直走不到目的地的样子。渐渐地,车上少了顾客。只留下我们三个和几个老人家。
“你们去那里啊?”其中一个老者转头问两个年轻人。他们是坐在同一方向的座位上。
“我们也不知道要在那里下车,所以只好坐到车的总站。我们是从西马来的。”
“这样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到了巴士总站,你们可以坐德士。不过有一点要注意的是,你们要弄清楚方向。一个是去西马的德士。另一边是跑星加坡的。我等下会告诉你们是那一个对的方向。”另一个老人很慈祥地说。
“还有多久的时间才到啊?”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问了很多次,在不同时间内。
“快了!快了!一下子就到了。”他们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回答我们。
可是每次都说不准确。因为没有正确的答案,我们后来累得也不问了。
在我们心目中,我们觉得坐了好久的车程。
好不容易地等到了真正的目的地。一下车,两个好心的老人家还指着右方,叫我们在那儿等德士。
德士好像很少似的。等了很久都搭不到。有看到它们的影子时,里面都已坐了顾客地从我们身边驾过。
见到年轻的马来男子一直打电话。原来他很好意地打去他要住的酒店找服务人员,叫他们帮忙叫德士来载我们两个女性离开。最先走的是那个穿卡巴雅的女孩。我是第二个跑。未坐进德士时,我向那好心的男生说:“谢谢你,陌生人!”
车子跑了后,我才记起我竟然忘记向那两个年轻人要名字和地址,以便好联络他们。
“以后肯定是没有机会再遇到他们的了!”心里有这么一个遗憾!
当时已是晚上10点。哥哥的家难找,德士佬转了一回又一回,却找不到地址。那华人德士佬还用了他车内的电脑系统来找哥哥的住处。

(待续.2)

哗!让我大开眼界!原来新加坡人对电脑有这么先进的科技法。连驾德士的人都懂得应用电脑。如此说来,没有人不懂用电脑的道理了。他在车里玩电脑时,他把车停在路边。车里的表还在继续跑。也因此让我多还了一赔的德士费!后来他用手提电话联络,由嫂嫂驾车来载我回家!
终於见到了哥哥和他的一家大小。我们相见甚欢。
哥哥嫂嫂都是上班一族。三个儿女们则是学子。早上差不多六点左右,他们就得出门。三个子女是由嫂嫂用车载去三间不同校址的学校。要花一个钟头的时间在路上。
想起家乡的我们,就「好命」多了。我的婆家很近学校,我的4个孩子都是睡到6点半才起床。每回上学都要拖到6点45分。非常的逍遥自在。
哥哥则坐着他的男专摩多西古去上班。他把他的车停在附近不远处的地铁站里,然后搭地铁上班。据他表示,公司的停车场停车费不便宜。很多人会精打细算一番。
在没人在家的情形下,我决定独自一人到街上走走看看。我有4天3夜在新加坡。这让我想起以前拜访哥哥的有趣往事。当年我也是一个人拿着一张新加坡地图到处参观地方的。因为很多地方都去过了,所以此回就不想旧地重游。心里想的是一些不曾到过的地方。
我的第一天计划是去新加坡的国立图书馆。到达目的地,却发现它也是像其他超级市场那样,要到早上11点才开门。正发愁要怎样渡过那多出来的2个钟头。刚好在建筑物的楼下遇到一个管理员。她告诉我说楼上有一间「外读室」。
“就是公开放给公众人士在那儿读书看报纸的地方。要看的读物都是自家带去的。应该是比图书馆早一点开门。你可以先进去那儿等。”她说。
我在「外读室」外面走廊等着。附近有一个小小展览室似的小隔房。我看那些贴在墙壁上的图片。有黑白的旧时代相片;也有现代化;有颜色的。是写着有关新加坡的历史故事。让我们看了一目了然它的发展史,和现代的科技时代化的种种发明物件。
等了1个钟头后房间的大门开了。我跟着那些年轻男女们一起走进房间。他们一进房间,就沾住了那一桌桌的桌子配着几张椅子在四周围。显然地,他们应该是这里的熟客。
同时,还有几张长型(可以坐两、三个人的)短型(坐一个人的)的沙发椅供人坐。一面墙壁是木的。另外三面则是连在一起的玻璃窗。房里有一个卖各种各样的罐装饮料水的机器。学子们只要放进若干的铜版,就会听到丁丁冬冬落下他们要的水。
在这样一个有泠气设备的环境读书看书,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温书地方。我也见到有人带着手提电脑来运作。是进大门的左边靠墙壁处。是一个长型柜台似的木板上。也有高椅子的设备。非常的方便。
新加坡人真的有福了。我心里想。
一望出去玻璃窗,见到对面的一间20多层的酒店。酒店楼下还看到几个男女红毛人在游泳池里游水。总之对面的风景是一目了然地跳在我眼前。路边有种了一排绿油油的大树,树叶跟着强大的树干在大风雨里跳着舞。树枝摇来摇去,煞是好看。
「外读房」的左边处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了一些绿草花木。都有写上各的名称。有几棵爬的植物,竟然爬到一层楼那么高的地方去。而且还十分的壮大。那些叶子,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卖豆芽的小贩们,在他们的古早日子里,用类似的大叶子包豆腐或豆芽。
我坐在一张面对着玻璃窗的沙发椅上休息,以解这几天来的奔波疲倦。眼睛却是很不听使唤地一直有睁不开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到图书馆开了门。
放好手提袋在图书馆外面的一个有锁匙设备的柜子里,我拿着钱包和我的眼镜,到那百闻不如一见的图书馆。真的是存很多华文书的地方!有各种各样的读本刊物及书籍的所在地。其中就以中国文学方面的书籍,竟然有20多本不同地址和名称的杂志。对我来讲,这些都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的书。想到自己真是个井底之蛙。中国的文学可高昂极了。很多文章,我都看得不是很懂。就好像当年上中学时,一直看不明白「蕉风」这本杂志里的内容那样的心情。
很高兴地翻到了一些关於砂州文学家资料的书。也见到了吉隆坡出版的一些刊物。有他乡遇知己的感觉在心头,很亲切的样子。
第二天没出门。除了睡大觉外,也帮哥哥煮了一顿晚餐。
至亲们对我煮的食物非常欣赏。
“你们的姑姑在燕子城开了一间餐厅。”哥哥说。
“是么!那太好了!可惜姑姑不能长住我们这儿,不然我们有口福了!”11岁的小侄儿说。
“姑姑煮的食物比爸爸煮的好吃多了。”念7号班的小侄女也加了一句话。
听得我乐哈哈。也不管那些话是真还是假!
嫂嫂曾经告诉我:“当年孩子们还小的时侯,我们有请印尼女佣帮忙做家务。后来因为看到她们手都很长。我结婚时买的金戒指手连等都被她们偷个精光,还有现款呐。一气之下就不请了。所有家务事加煮三餐的,我们俩夫妇就互相合作。谁比较早到家就由谁煮晚餐。你哥哥煮的菜啊,孩子们都说不知那些黑黑的是什么菜!现在他进步很多了。”
想想他们的处境,两个都是上班一族,也蛮可怜的。很多的不习惯到今天的自做若如,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生活就是这样。孩子们渐渐地长大,开始帮忙作家务事,作父母的也较为轻松了一些。

(待续 3.)

第三天,自认是山芭佬,什么东西都是新款的,比如地铁。所以就趁着这个好机会去坐一回。嫂嫂在前一天就带我去地铁站买一张为数20新币的卡片。同个时侯,也教我怎样坐地铁到处玩的方法。
那天早上,我一上地铁就没出来过。本来是蛮好玩的。坐在里头除了享受着泠泠的泠气外,也看到前方及左右的人,一上车就老是在打磕谁或小睡。害得我看了也想睡。
后来,因为肚子饿,才想到要出去外面吃个饭。算算时间,很惊讶地发现到我竟坐了4个钟头!跟着众人走出了地铁,要到乌节路。却不料,人人都过了通道,唯有我的卡不会过!
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当儿,有一个年轻人好意地指着不远处的柜台说:“快!到那边柜台问问为什么!”
我才定下情绪,走到柜台处。
那儿有一男一女的工作人员。
我道明来意。
“你是不是都没有出来过?这个卡是有时间性的。你要还两元给我们。是从卡里扣吗?”
我不大明白她的说法。我已先还钱的啊,难道我已花了18元了吗?为什么还要多还钱呢?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就让她用卡的钱扣了2元钱。心里想反正明天就离开这里了,不会再来坐地铁了,所以就没再问下去。
5月5日是哥哥的56岁生日。
他在清早未去上班之前对我说:“你今天不用坐火车回柔佛,我们今晚载你上去。”
听了后很感动。
早在我刚到他家的那个晚上里,他说了一些很「见外」的事。害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好像我这样迢迢远道去拜访他是错的。在他的心里,他是不怎么看重亲情的。他认为我们人的一生中,除了自己一家人要关心外,其他人都不重要。
“你呢。就是太看重感情。家人以外的人发生的什么事情,管你屁事?你管好自己的家庭就好了。”是事实。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啊。怎么不会关心呢?!我心里想。
“你们叫我回去燕子城参加侄儿的婚礼,或飞去槟城参加外甥女的结婚典礼。怎么可能?他们都是下一代的人了。我是长辈耶。”说的也是。可是,手足之间就是要趁着这种机会见面相聚啊!不然,就没有亲情可言了。
“你来新加坡,我很欢迎。但也没有很需要来。到底我们已经很久没来往了。你们发生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情。我这里发生了事,我也没那种必要要告诉你们知道。是不是?”被他那么一解释,真的让我觉得我来错了。
发觉到我和哥哥之间有很多的不一样想法。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他受英文教育的缘故。一家里头,只有他不受华文教育的家庭成员。我和其他兄弟姐妹们都很谈得来。我们脑海里有的是千年中华文化的传统化。
今番听到他说要载我去柔佛,心里是很欢喜的。
后来却因为隔天是大巽日子,一路从他的家到柔佛都是塞车。一路停停走走的速度非常地慢。坐得我头昏眼花,非常的不舒服。
幸好嫂嫂和侄儿们都没跟着去柔佛。不然会更难受。
我们在柔佛的一间有四个大门的超级市场附近等外子的表姐夫。
就如此地和哥哥分手。
今生今日,大概是不会旧地重游了。
写到这里时,想起不多久以前,「读者文摘」里读到一则关於「世界上最有礼貌的人」调查资料。
说纽约的人最有礼!
我则认为他们红毛人向人道谢谢是一种口头话。讲习惯了的。
而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人都很有礼貌。就以那次游星马旅途中遇到的几个男女,他们就是一个好例子!我们都是陌生人,可是我们相处得就如一家人!

(2/8/06)

(859)/(915) 久别重逢

(2006年12月27日 189期笔会) RM32


今日是星期天。一个跟往常一样的日子。我和大女儿一起上礼拜堂。是多年以来的一种不变习惯。聚会在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散会。在楼上的大门口处,牧师和两个传道在那儿跟会友们握手道别。传道的手上都各自拿着一大叠的’卫理报’(一种由卫理报馆出版的读物)。是两星期一次的分发。要分给每一家的会友们拿回家阅读。以了解更多有关方面的事情。)
走下楼梯当儿,突然见到一个我认识的主内姐妹匆匆忙忙从我的后面赶下楼,她口里念念有词地说:“那个是不是我的朋友啊?请你们让一让!”然后走到我的前面的不远处来。在楼梯的转弯处,她拉住一个长头发的姐妹。
两个人似乎是久未曾见面的老朋友一般。两边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让我看了很是羡慕她们的交情,
“哎!你怎么会在我们的堂会里?什么时侯来泗里街?我怎么都没见到你?”我认识的那个姐妹说。
“我今天早上才来的。”
“听说你也成了传道者。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后来再没听到她们的对话。我转去楼下的洗手间。
等我出来时,在礼拜堂的正门口处,见到先前的两个主内姐妹站在一起,她们似乎有聊不完的别后话题。我因而就猜想她们之间的深厚友情。
见到我的一个至女也在她们之间,我停下脚步来。
不经意地往她们人群里相望,很惊讶地发现到一张很面熟的脸。再细看一回,我几乎叫了起来。
“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明都鲁吗?”我高兴地叫着。真让我意外会在此地见到我这个和我分别已有七年的朋友。在我的心里头,我是又愉快又难以相信的。
想不到刚刚见到一个很感动的画面(有关我那个认识的姐妹和她朋友重逢的场面)。到了那个时候也临到我的身上来!我不能不欢喜的。
我对她追问着许多年的空白时间里发生的事。所有的点点滴滴都是我所要求明白的。她是我一个交往过的朋友。我们认识在一个糖尿病的生活营里。在十一年前。在交往的日子中,得知她受洗而成了一个传道人。在’卫理报’里时常见到她写的稿件。因而对她有了深刻的印象。后来,也不知何故地,我们失去了联络。不知不觉间已有七年了。
话说在今日,从我的至女口中知道,她和我的朋友及那个长头发的朋友是住在同一个宿舍内。有了这一层关系后,我就放心了。
“我们再联络吧!”我说。
之后我和女儿就离开了现场。我要去菜场买我今天要煮吃的菜肉。


X x x

在煮着我的午餐时,很意外地见到我的至女载着她的两个室友来看望我。我一直以为她们是。特别是那个和我失去多年联络的朋友。后来,待她们走后,我方才明白那不是我所想像的一回事。那让我感到非常地失望。那是后话。
就说打从她们来到我的会客室时,我就非常高兴地见到她们的来到。
关于我的这个朋友,她是第一次来我家的。以前来我拜访我的是她的一个出嫁小姑和她的亲生妈妈。那个时候是很惊讶她们的到来。朋友没来,来的却是她的小姑和妈妈。任谁看了都会心生疑惑的心。谈开后,果然不同凡响。她们来是叫我成为她小姑的投保保险者。她们这一举动,真的是吓了我一大跳。心里想的是,我是个没收入者,我凭什么去还那一笔保险金?更何况我先生都一一帮我们一家大小投过保险的。那一回,我让她们空手而回。
这一次呢,心里头真的是希望我和我这个朋友能好好地谈一谈别后的相思。
想不到的是(真的打从心里没意料到这一点),我和我朋友之间的相聚时光,都让给那个长头发的女子了。如果知道她们来我家是为着讲那些千篇一律的直销产品,我会放下脸色的。然,看在久未见面的老友面上,我狠狠地忍住了。
从一坐下到离开为止,长发女子滔滔不绝地告诉我很多例子,有关那个好东西。她说那些快要上天堂的人吃了都活了好多年。有什么病就能医好你什么病的。
“我听说你有糖尿病,所以立刻来看你。我要救你。我不希望你会像那些病入豪盲的人那样无知。有那么好的保健品不吃,反而去送死!真的。我不是为着赚你的钱才来跟你说。我是以上帝的使命帮你。我是希望你也长命。”
我心里想,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介绍给医院,让那些无可救药的病人或有末期等级的病人有再活过来的希望?!
我么,像平常人一样,到了相当年纪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的病痛,不足为奇。这也是一般人心里明知的一回事。根据一些医学上的写著,糖尿病是永远的病历,是一种医不好的病。医学上也一而再三地说明此病可以用药品来控制。我因而常常想,我母亲生我一个这么好的身体,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还要以其他人口中的产品来控制我自己呢?所以,我是不相信医生以外的人讲的话。
不多久以前,当我在帮我的女同事代四天的班时,我见到一个朋友。他从外坡回来见他的母亲。他告诉我说:“我母亲的精神还非常的清醒。她就是太相信人了。她吃了一些直销产品。医生告诉我们说她的内脏都坏掉。不然,她还会活多几年的。”
讲了半个小时的话后,终於听到了正题题目。
“这个产品的公司在未发明这个好料时,他们已经赚了很多钱。他们今日会发明它,只是为了要拯救人类。我们是奉主的名来救你和他人。希望你也会去吃它。这个星期有特别优待。我们给你免费一瓶。不用还钱的。吃完,你可以向我们报名参加。是会员的话有几巴仙的回扣。定多的话,公司也会送你钱花的。可以吗?你现在就写下你的名字和资料。”
说着就拿了一张复印的纸来。“你现在就填这张纸吧!”
“慢一点。我如果需要我会去找她。”我指着我的至女。她是我当时的最好挡箭牌。
“那也可以。”她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看着我的朋友。她的眼神也在劝我去吃这个产品。从开始到她们站起来,她一直扮演着附和者的身份。长发女子讲什么例子时,她都是点头的份。偶而,我的至女也跟她一样的神情。她们其实是为着同一个目的地而来。
每一见到我的老友的一个点头,我就觉得我对她是很失望的。为什么那么多年不见面,她是一点激情也没有呢?从始到终都是我问她一些别后的情怀,就没听到她对我有所慰问。我们之间真的只能用产品来沟通吗?是我后来的醒悟。
送她们到家的大门外,我是很失望的。真的。
我们之间已没了友情,那种屯屯的感情!就如当年我们相遇在生活营里的那一种慰问和关怀。
这种久别重逢的机会,不要也罢。
我放下心头大石。
七年以来的空白,我终於了然。不再寄望有什么奇迹。

(20/9/04)

(914) 手心手背

(2006年12月20日 250期文风林)

在一次聚会中,听到一个妇女诉说她的故事。她说她是个很凄凉的一个人。
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她刚结婚几年里,她亲生母亲叫她买几片木版回娘家建一间房间。说是为了将来要分家时,她也有份。
事隔几十年后,终於盼到了她娘家改建店屋的时刻。
老屋的瓦片及木板,可以买得一笔钱。
“我的兄弟们竟然一分钱也没分给我!我的老母亲已是个没有思想的人。她已经是个老人家了。我很气他们的自私!”
听了后感到很惊讶。
结了婚的女儿,怎么还会去想娘家的家产!更何况她当年买的木板都已经破烂不堪,她还期望它什么?要她的兄弟们分她一份店屋?!
据我所知,她有一段很美满的婚姻。有疼她的丈夫和嫁得不错的女儿女婿。她自己娘家的兄弟姐妹多。她们的各自儿女也多,也不大富有。
她母亲当年给她的诺言,那是她母亲和她之间的事。(作母亲的都是疼女儿的。不管她嫁了还是未嫁)也许她的兄弟们都蒙在鼓里也不一定。如今母亲老了,她竟然跟她的亲兄弟们吵。
为此,她很不甘心。
处处在讲她娘家兄弟的不是。做尽了那种「家事不可外扬」的地步。
讲时,还愤愤地,怒气冲天地非常激动。
我们作旁观者的,听了都有各自的感想。
有的劝她不要再想着这些往事。
(都已经过了几十年的事了。兄弟情比较重要。)
有则却是和她平起平坐,打抱不平。
(告诉她那实在是太过份的事,让她有更激动的情绪。)
我和一些谈得来的女朋友们则以为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为了几片已经没有价值的木板而闹得不可开交,实在可怜!为什么不让一步,海阔天空呢?同个时候,又可以和亲兄弟们有永恒兄弟情,那岂不是更美好!?
可是生气的人永远是不服气的。她的心胸里藏着的是一句「不公平」!
后来得知,为了这件小事,她发誓从此不再回娘家!

(12/5/06)

(913) 整容

(2006年11月6日 文风林)

自从台湾出现了一个林志玲这个所谓美女后,世界各国的一些女子们都以她为偶像。她们都想学她一样去整容。有人甚至不顾一切地把一生所累积的私房钱抛下给手术台。为的就是把自己天生一副父母生下的脸,换成心目中美女的形象。
想起来,真是一件很不可思仪的事啊。父母给我们的脸是天下无双的,为什么要改呢?实在是不明白啊。
刚嫁去婆家时,就见到家婆的一个女朋友。她当时已40多岁的人了。不过我们看她,却像30多岁的人家。有人如此告诉她,她显得非常的高兴。后来得知她的脸被整容过。事隔10年后,却很意外地看到她的脸是皱皱的。整张脸看起来不像平常人那样自然。好像是一夜之间就老去的样子。
整容,也许会给当事人一些赞美和信心。可是那是不耐久的一回事。到时候才後悔,真的太迟了一步!不是吗?!
我则认为,父母生的一张脸是世界上最珍贵无价的。我们要感恩。

(912) 一屋留两老

(2006年11月18日 114期巴南河) RM8

一屋留两老

外子的表姐和表姐夫从柔佛来我们家。
我们已十多年没见面了。此番相见,真是甜蜜如以往一样。别后的生活点点滴滴,都成了日夜的聊天话题。好不快乐!
我爱作跟屁虫,时常乘着表姐俩夫妇到处游玩时,也跟在后头,就差没有跟他们上餐厅。表姐夫妇在此有很多的朋友和同事。今天一个请客,明天另一个请吃。
白天,我爱跟他们到乡下作客。作客中,我发现几乎每一家里的人,就只剩下两个老的,而这两个老的就是表姐夫妇的老朋友。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儿女们都到外地或外国去求学或打工,有的甚至在异乡成家立业。一年到头,也只有在华人新年期间,相聚一次。偶而,不是孩子们一家大小回乡,就是两个老的拿着儿女们送的飞机票到儿女的国都去度假。
原先的两人结合的家,到了老年,又成了两个人在看家!

(河向:年轻人结婚,爱巽择成立两人一屋,没想到老了,也是两人一屋。长竹的「一屋留两老」极现实又讽刺。还好,一屋两老,总胜一屋一老空寂或一老孤苦在幸福之家。)

(30/8/06)

(911) 卖龙眼的女人

(2006年11月15日 1574期新激流) RM16


几天前,跟娘家的姐姐妹妹们相聚。其中有来自外地的二妹和她的一家大小。其他的则是来自本地的。
在闲谈里,不知怎的我们聊起了先父种的本地水果。
就如此地,让我想起一则有关龙眼的小插曲。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记得那时正是龙眼季节快要完了的时候。我在买菜当儿,见到一个瘦小妇女蹲在石灰地板上。放在她面前的是一篮的本地种龙眼。而躺在最上面的水果看来是非常的漂亮和大粒。那令我看了有流口水的冲动。因而会想到要买它搀搀嘴。
卖龙眼的老板娘是我娘家邻居的一个嫂嫂。很多年不曾见到她了。如今看到她,有一种亲切感在心头。
她身旁蹲的是另外一个中年妇女。我也认识她。她其实是我大姐的一个至亲。
她们两人应该是很熟的朋友。我在买的时候,对方一直是陪在老板娘的左右。
我问龙眼一公斤是多少。
“只卖五令吉。很便宜的。你可以买。”大姐的亲戚说。
我曾经买过本地种的泰国龙眼,在不多久以前。当时的价钱是多7令吉。是向他人买的。得知它的价钱后,我很贪便宜地要了一公斤。
“买这样少!你那个做老师的姐姐啊!前几天还向我买了两公斤。会不会太少了?多买一公斤了。街上那个开旅馆的老板每回都要找我的龙眼吃。我的龙眼是很多肉的。不会骗你的。”说时,她一边伸手往篮子底下挖宝似的拿龙眼,另一则则是跟我滔滔不绝。说着谁和谁都有向她购买龙眼的故事。
我无动于衷。
“第一次向她买龙眼,不知好坏。还是先吃一回后,再向她买也不迟。万一不好呢,不是很浪费!”我想。
看到她特别的那种拿水果样,有好几次我想问她为什么要拿底下的水果。因为最上面的龙眼看来会比较起眼。而且它们的皮色也较新鲜的样子。
可是碍於有相熟的人在旁观看着,我始终没问出口。
倒是到了家,尝过水果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是看在我的脸才那么巽龙眼。我还以为她特别春顾我呢。
10粒水果中,我只能吃到2粒。
果皮烂了坏了,出现了咖啡色的色彩。从水果的外壳看是看不出来的。反而是泼开一部份果皮往嘴里送时,吃到异样味道后,才惊觉果皮内的颜色原来不是白色的。此时,整粒的龙眼已陷在嘴里。尝到的不是甜香带有汁的。而是来不及吐出来的酸臭在舌头间流传!尽快把一口口口水往水槽吐。再加上几口白开水配合,方能把一切不愉快吐个净光。
这种另类吃法,只有当事人最明白不过的事。
家中成员大大小小在品尝过后,都起了怨言。
“怎么这么差劲?买回这样烂的水果!”外子用怀疑的眼光看我。
心里头,有种被骗的感觉。
第二天买菜肉时,刚好又碰到了那个女人。
告诉她我吃龙眼的掺痛经验。
“不可能啊!我卖出去的龙眼都是特别巽的啊!怎么会坏呢?”她一脸平平淡淡。
“是另外巽出的,我亲眼看到。难不成篮子底下的水果是熟烂的?!怪不得你一直都挖下面的龙眼。我还以为你对我特别呢。要卖好的龙眼给我!”我心里想。
我无话可说。怪么只怪自己太相信熟人。当时如果多问她一声,不就可以得到答案了吗?!
人啊!有时真的是太在乎形象了。怕问了会给人一种太利害的角色!斤斤计较的样子。而我,就是真确地让外表给蒙骗了。
我把我的经过告诉了姐妹们。
姐姐望着我说:“怎么我遇到的跟你一模一样啊?我有一天去买水果。我想买了拿去给西马念书的孩子们。找啊找的,就看到了那个卖龙眼的妇女。她的先生不是跟四哥同过事吗?她瘦了不少。以前她很漂亮的。脸色红红嫩嫩的。看到她卖的龙眼很大粒。我就买了两公斤。听说西马那儿没有卖这种本地龙眼的。他们那儿吃的多数是来自泰国的品种。老板娘非常地好谈。说了些我们以前的往事。以为她亲切,就让她去拿水果。谁知回家吃几粒。天哪!只吃到一粒好的!后来我没带它们出门。你姐夫还笑我不会巽水果呢。有时,真的是不可以太相信他人。要自己巽水果才好。我本想过几天后告诉她的。既然你已说了,那就算了。”
“的确么!算我们太相信她!以为她是我们的娘家邻居,不会怎样的。那里知道,我们两姐妹都被她的一张滔滔不绝的嘴和手骗了!不知她还骗了多少人?!”我说。
“已经过了这么久,不跟她计较了。我们自己也有错在先。谁叫我们那么相信她的故事, 是不是?”姐姐笑着说。
说得也是。

(16/6/06)

(908) 真心话

(2006年 8月份 清流) 送一本书

(一) 知道星星这个好朋友要在本地开一间餐厅,美玲是很高兴的。她们之间已分开了20多年。当年念中学时,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好同伴。后来是星星嫁到外坡去,她们才少了往来。不过,在离开后的头几年里,她们还是会用书信互相联络和诉诉别后的思念。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彼此就渐渐失去了联系。因为各有各的家庭和孩子后,大家都忙了起来。
今番重逢是愉快的。孩子们都到外州求学去了。两个好友又恢复了往年未嫁前见面相聚的日子。

(二)
“我先生和他的一班好友要开一件餐厅,他是管理店位及煮食的。他的朋友负责出钱而已。他的店要聘请一些女工,不知你可有相熟的朋友要做工不?”星星说。
“请我吧!我正需要一份工作呢。”美玲立刻回答。
“你有没有搞错?你还要出来做工?我不相信。”
“的确有这种想法。你那儿还有空缺吗?”
“没有空位的话我也会安排你去。老朋友了,我那能不帮你?而且,有自己人在里面做,我也会比较放心。”
“放什么心?难道你不信任他?都那么多年夫妻了。”
“唉!男人么!那一个不会啊?见了漂亮的都会三心两意的,你说是不是?”
“说的也是。”
“所以么!你要帮帮我!”
“那不是叫我监视他吗?为什么你自己不在店里帮忙?”
“他不要,说我会弄垮店面。还说我没有一点做生意的头脑。我想想也对,反正店里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如果两人都在店里帮忙,会被人家讲吃钱的。我不想担起这个罪名,我想我还是留在家里享福吧!”
“真的有空位吗?如果有,那我就去做了。赚一份薪水也好过没有半分钱的收入。我的孩子都在求学中,是很需要钱的。你是知道我家的情形的。对不对?嗨!什么时侯可以上班?我一定报到。”
“那就说定了,我去跟阿明说。”星星拍着胸说。

(三)
美玲终于有了工作,是婚后20多年以来的第一份工作。她的工作是相当忙碌的。
有顾客上门时,她就帮忙拿碗碟、汤匙、筷子等的东西,摆在客人的桌子上。顾客要的是辣椒酱、酱油及各种饮料,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摆上。关于煮食的食物,则是厨师的事情了。
有时,作厨师的也会吩咐工人帮忙拔菜(弄掉菜的跟部或只拿菜叶等)或刹鱼、切肉等的厨房工作。餐厅的工,真的是永远也做不完似的。总之是忙到一刻也闲不下来的那种感觉。
为了孩子们的教育费,美玲只好忍气吞声,打算继续做下去。一半是为自己,另一半则是为了好友。

(四)
近来,星星发觉阿明有点不对劲。
以前他是不修边幅的,常常只是随便穿一套他认为满意的便服去上班;如今,他好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常常在未出门之前,阿明总是花了比以前多半个钟头的时间在镜子面前。不是把自己的头发梳了又梳,就是喷了一次又一次的香水。好像那香水是水,不用钱买的样子。
作太太的星星,一直想问那是怎么一回事,可老是问不出来。她自认自己的口才笨拙,常常会把一件小事情弄得彼此不愉快。有时,她就是会把事情弄巧反拙。也因为这样,星星很少跟阿明讲心事。这种情形的发生,是在孩子们出外念书之后的事。两人之间,好像是突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两个哑巴似的。他们之间也不知何故,没了话题。久而久之,也渐渐成了一种习惯。
也许,她和阿明之间已到了那种起不了激情的年龄吧。星星只好自我安慰。
“会不会有了新的女友?从一些杂志里看到,如果另一半忽然之间开始仔细打扮自己,那十成有九成是因为有异型出现所致。”
想到这里时,星星有了醒觉。
“我要问问老友就可明白。”

(五)
见到如花不时地一碗又一碗的吃东西,美玲就十分好奇。她一向不怎么管旁人的事。她只知道她把她的份内工作做完就好。
她会去注意如花的事,还是因为她常常没见到她跟她们一起做工。见到时,她总是在吃喝食物。
有好几次顾客上门时,拿杯子碗碟都是美玲和小叶两个人在做。事情发生得太明显,所以才会让美玲注意着她的动静。就有那么一回,美玲拿了碗碟,要去厨房等菜当儿,很意外地见到两个人在厨房里。而她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还跟厨师拉拉扯扯的。一见到美玲来,他们才分开。只见如花一脸的红冬冬,而那好友的老公也一脸的不自在。
在发现这个秘密后,美玲感到不知所措。
“怎么办?我发现他们两人鬼鬼祟祟的。星星还叫我帮忙看呢。如今事情真的发生了。万一她问起来,我怎么回答她?”美玲问枕边人。
“就说你不知道罗!那有什么难?”文罗轻轻松松地回答。
“可是她先前有吩咐过我啊我怎么能够讲出口说我不知道?我明明见到他们在厨房里!你一向知道我是不会讲谎言的。”
“唉!最多辞工不干罗!”文罗又是一句话。
“也只有抱着这个态度了。”
正在此时,他们家电话响了。
“是美玲吗?嗨!你好吗?怎么这样久不给我电话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
“没有啦!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也就没打电话给你,你还好吧?”
“不好。那里还会好呢?我已经不能再忍耐了。阿明最近总是打扮得美美去上班,而且常常夜归。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东?你可有发现什么吗?我因为不敢问他,所以就来问你。”
迟疑了一会儿。
“星星,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千万不要把我的名字说出来,好不好?如果老板知道是我讲的,我一定完蛋的。你发誓!”
“好!我不会说出你的名字。你好心跟我讲,我还未向你道谢呢,怎么会出卖你呢,是不是?”

(六)
把事情告诉星星后,美玲提心吊胆。
夫妻之间出现问题时,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有时,他们会弄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外人有所不能插手的。
在包着汤匙当儿,见到老板怒气冲冲地走进店来,美玲就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你给我站起来!我现在立刻就辞掉你!我答应你来上班,是要你帮我做工,而不是叫你来讲闲话的。”
只一下子功夫,四周围就来了很多异样的眼光。
美玲知道事情发生了,她立刻站起来,拿着她的手提袋,走出人群,头也不回地。

(七)
两个好朋友,就如此地失去多年的友情,从此视为陌生人。
想想,真心话真的不可以说出来的。

(28/12/05)

(906) 卤肉

(2006年10月21日 113期巴南河) RM10

卤肉

婚前,不知道什么叫作卤肉,但常在小说书里看到这两个字。
婚后的第一个农历新年,看到家婆卤了很多的鸭肉。那一次的卤肉,让我知道它的真面目。卤肉黑黑的,吃时有黏黏的感觉。家婆说那是用酱油、五香粉、白糖、小葱、蒜一起煮成的。
这是婆家的所有家庭成员喜欢的一道菜。
每逢佳节,家婆都会煮这一道卤肉。即在家婆拜祭他的家公家婆或外子的父亲时,这一碗卤肉一定是不缺席的。
某一年,应该是外子最小弟弟刚刚结婚后的事。家里增添了一个新成员,家婆就煮多一些卤肉。她放进两大只的鸭在一个焖锅里焖。或许是锅太小,只一会儿,锅盖竟然爆开来。盖子飞出了小叔家,屋顶破了一个大洞。这件事,吓坏了在厨房的家婆和出嫁的小姑。
从那个时侯起,我们两家人都不敢再用焖锅煮食物。这真是“一旦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可惜的是,家婆的拿手好菜,我们没人能学到真传。不知是火侯的问题,还是我们不够家婆的爱心!二十多年以来,我们所煮的卤肉的黏度不够,就是没有那种「“婆味道”。虽然如此,我还是蛮喜欢吃卤鸭的翅膀,三层卤肉。
哗!卤肉卤肉!美味极了!

(河向: 一道菜,一颗心。一道菜容易炒,好不好吃却是考工夫。长竹的「卤肉」一文,请读一读,看看好不好吃!〕

(30/8/06)

(907) 巴力

(2006年10月27日 187期笔会) RM9

巴力,是我们公司以前的服务生。是个很年轻的伊班同胞。他早婚。而他早婚的原因是因为前几年的一个卡崴节,他跟一个他喜欢的女孩睡觉了。根据他们伊班风俗习惯。一对男女未婚时就在一起的,一定要结婚。巴力很有责任感。不多久,他就结婚了。第二年,他就做了父亲。为了家庭,他出来找工作做。他是如何地找上我们的公司,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对於他的工作态度,是每个同事都知道的事。他的「风」(指脾气)若是好,那么他就会把工作好好做完。不然,他会摆着一张臭脸不理人。
后来,一个前女同事在离职后不久,把巴力介绍给另外一间私人公司作看更工。从此,他才离开了我们的公司。虽然如此,他还是常常在白天里回来找他的老同事。特别是两个马来同胞。他们三人的年纪都是差不多大小。
有时,他会叫外子介绍他做临时工作。白天的他是闲空的。
他的新公司是每个月发一次的月薪。这也是令他觉得不够钱花用。不像以前在我们公司做工时,是随时让他先拿薪水的。
我时常上公司时,会见到他们三人在一起。
有一次还被经理发现他们在楼上房间大睡,因为喝醉酒!
再得知他们的消息时,我吓了一大跳。
“巴力发生意外。他喝醉酒,驾摩多西古跌倒。他的手一根骨头断掉。现在在医院里留医。”同事对我说。
已经在医院里留了三天。
我在担心他还能不能做工。他的妻小怎么办?!才二十出的小伙子,为什么要喝酒呢?实在不明白。

(30/8/06)

(561)/(762)/(905) 七色花

(2006年9月23日 新月26期)


很久没有听到有关七色花的事情了。
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只有婴儿在满月时才有冲七种花的水。那是我的四个孩子在满月时,我各自体验到的。
然,却在学校放假的第二天,听到外子说他在找花。只见他拿着一把花的剪刀四处去找花剪花。他的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蓝色的小塑胶桶。我问他在做什么。一向以来,他最不喜欢有任何人不经他的同意之下剪了他的花!特别是那些他视它们如命根子的胡姬花!
“帮我找花吧!”他对我说。
“为了什么呢?你不是爱花比爱我多些吗?”我笑他。
“我要用来洗脸冲谅用。”他幽幽地说。
“是吗?你这把年纪了,还要用花冲吗?”
我所以如此问,乃是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只有婴儿在满月时才有冲七种花的水。那是我的四个孩子在满月时,我各自体会到的。是婚前所不曾听过的一件事。家婆连同那出嫁的唯一小姑一起去邻家讨来的。然后隔天早上八点多,家婆就帮我把冲谅水预备好在冲凉房。她叫我抱大女儿去冲凉。我们两母女到冲凉房时,冲凉水里飘浮着各种各样的花朵。一眼望去,煞是好看。
像平常日子一样,我把女儿从头到脚冲了水。涂了肥皂后,又用同样的花水冲过一遍她。后来,我见到我的陪月婆把花水倒进一个铁桶里。之后她拿了那一桶水下楼去。我问家婆它的去处。她回答说要把花水倒向门前的马路。
我没有去追问她什么。我视她为长辈。几乎所有的长辈都有一些迷信。她们会懂得一些事情的过程。我们做小辈的,就尽量配合她们的做法。两者之间其实都希望小孩子长得顺顺利利(没有任何的差错)。所以我顺着她。
到了我家老二老三及老么时,倒七色花水的事情就由我自己动手了。家婆教我把水泼向马路的中间去。她说我们如此倒法是要把女儿身上的霉气去掉。
三个小的孩子之花水,都是我亲身去倒的。所以我很清楚。也许到了我的孙儿一代时,我也会人云亦云一番。这种对大人小孩子没什么不良后果的事情。做做也无防。一切亦是为孩子们成长去完成的。
因为这样,我对外子找花冲凉一事感到极度的好奇!
在预备好一家子的早餐后,我也加入他找花的行列。见到他手里拿的桶里有白,红,奶白色、橙及水红的。一共只有五种。我又帮他剪了两种的红花。
“不要找有刺的花!”外子叮咛着我。
说完话他就进厨房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的后门看花。还十分得意地帮了他一个忙!
傍晚时分,却在冲凉房里的桶里见到了外子的花。我看一眼那些花.,却觉得不对劲。怎么跟我早上找的全然不同款?!
问他时,他回答说:“我们找的是七色花,不是七种花。”
“原来如此。那早上剪的不是无用了吗?”
“我向我朋友拿了。早上的不要丢。我明天还要用。”
对于他要用七色水冲凉,我是充满好奇和兴趣的。等我要求得答案时,他却已回公司上班。为了不打扰他,我没打电话问他。这跟我一向喜欢追问到底的作风是回然不同的。
隔天一早,我带着家婆上街。
“妈,为什么阿盛要用七色花冲凉?”
“他说他遇到倒霉事情了。”
“是什么呢?”
“他没讲,只说在最近以来家里的白车、蓝车都被人撞。他自己就认为要冲花水了。”
“是这样啊。他没有对我提起。不过蓝车是昨晚才被堂小姑撞一个洞的。应该不算在内吧?白车是三个星期的事了,也算在一起?”
“我也不大清楚。也许他本身有见到什么吧?”
“妈,七色水不是只有婴儿满月那天才用得上吗?为什么阿盛还用呢?”我好奇。
“也不一定的。有时人们发高烧不退或一直生病不会好时,我们都可以冲的。”
“是去掉霉气吗?”
“他们老一辈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也就跟了。”
“有效吗?”
“我妈妈和我的外婆们都是如此做的。因为有好过,所以我就时常应用此法子。”
“原来是这样的。”
当天下午,载着外子去上班的路上,我终于得知真相。
“在前晚,我於十一点四十五分走路回家在交叉路口,我见到一个黑黑的长发女郎。她没有双脚的。我遇到鬼了啦!如果是,你你会怕吗?”
我在小的时候,是住在华人义山附近的。而且还住了二十多年。我从不曾见过什么『好东西』。一些朋友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他们认为我住那么近,应该会比他们来的有机会。可是他们很惊愕地失望了。后来问多了,就给我一句话说我的运气没有那么低,所以见不到。
今番是过了十多年婚姻生活后才又重提老话题。
“奇怪!我以前住那么近,为什么都遇不到?”我回答外子。
“说得也是。我看我的运气较不好吧。那你的祖先在保佑着你们了。”
“大慨是吧!”
“冲了水后,人也觉得没有那么地沉重。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问题。不过我还是认为那七色花水是对我有帮助的。”
“但愿吧!看你厌厌倦倦的样子,还像煞有其事似的。那不关白车蓝车被人撞的事了,对不对?是怕妈妈担心才给的一个美丽的理由,是不是?”
“我就怕阿妈她会胡思乱想。若她知道,又以为是那一个女祖先回家来了。”外子语重心长的讲出心里话。
我佩服外子对家婆的孝心。
“诗月,你千万别对阿妈讲此事,说我见到女鬼的事。”外子吩咐。
我点头。

 (27/5/2001)

(904) 一家之主

(2006年9月15日 594期文苑版〕 RM17

(一)
3月13日星期一。三哥小女儿要上诗巫上班。早上5点15分,我和大外甥男及三哥就跟侄女的车上诗巫。她把我们放在大妹家後去上她的班。
在大妹的带领下,我们在早上7点30分前,趁着医生们巡环病人当儿,快快地去看一回二哥。他在2天前住院了。
在医院的男病人房里,终於见到了二哥在床上躺着。皮包骨的一副身体,任谁看了都是一阵心疼。和他以前年轻力壮时的身材是回然不同的。
人,一旦没吃进固体的食物後,都会自然而然地瘦了下来。非常明显。
见到他时,他正是呼吸着医院供给他用氧气的时刻。他的嘴巴已被氧气的口罩盖住。我们叫他,他有反应,只是不能言语。不时地他会咳嗽两三声,却是无力的。再看看他的呼吸反应,却是很不寻常地跳上跳下。低的是30多。高的是到180多。
听医生的口气,说二哥的生命是随时消失的。
看到他的样子,心里难过是理所当然的。一个月多前还会同我们谈着生活的点滴,今番相见却是无言问参天!
在他还未进医院之前,他跌了很多次。每次都在没人扶持下跌倒的。
大侄子的女佣人还因为他漏尿(来不及去厕所里解决)而打他。
这些话是二哥在他大女儿家过华人新年时透露的。想到他以77岁的老年人之无奈!
而想不到的是,今年却是和二哥在一起的最后一年!

(二)
今年像往年一样,我和侄女会问起他在诗巫的一些生活点滴。
以前最早的时候,即是二哥刚刚搬去诗巫住的那一年里,会从侄女或大妹(和大侄子是邻居)的口中得知二哥在诗巫的消息。最令我们感到高兴的是,在每个周末里,一向很少出门的二哥(从不曾到过燕子城以外的市镇),会穿好衣服在客厅里等着他大儿子(及他的家人)带出去外面吃顿饭或游玩的。
我们在燕子城住的家人都很安慰。自从二嫂过世後,二哥曾有一段时期是犹郁的。我们欣慰的是,他终於找到了他的快乐和人生目标!
“二哥似乎很享受这种的日子。”大妹描述。
可惜的是,这种欢乐时光并不长久。好像是他媳妇不肯,说太浪费时间和金钱。
我从来不曾听过二哥亲自对我说这些故事。他极少回来他泗里街大女儿家,直到他搬去诗巫的第二年的那一次华人新年。我在无意中问起时,她说她父亲会在她家过年。
一得知二哥要回来,我赶紧去拜访他!
人就是这样,一旦是住在同一个市镇时,我们不会想到要登门拜访。心里总觉得彼此都在一起,所以不必天天见面。不过如果对方是从外地回来,我们就会觉得很需要去见他一面。
对二哥,我也是有这样的情怀。
后来的5年里,二哥都在大侄女家过他的华人新年和生日。他的生日是在2月9日。
每一次我们跟他聊起往事,他都很健谈。
然而在今年的华人新年时,他却很异常地说了一些平常不说的话。
“他们俩夫妻(指的是他的大儿子和媳妇)最近很会吵架。常常都说是因为我而引起的。每次的话题都是在讲我。最后,媳妇就会指着我的头骂我,说都是我害他们吵架。他们自己要吵架,关我什么事呢?”二哥幽幽地说。
“媳妇常常一放工回来,就叫我不要吵她,也不要跟她诉苦。说她的工作已够累了。这种情形,跟妈妈在的时候(即是在6年前)是一模一样的。当年你妈妈就比较好命,她可以找我说话。现在我呢,却成了家里的哑巴!你哥哥一向不爱说话的。他怕他老婆!”二哥似乎在诉苦。
“妹子啊!带我回家吧!我要回去老家住!”二哥叫我。
发觉此次回来,二哥的身子变得很清瘦。他的说话行事也有点不寻常。他一直提到要回乡下的老家住。那个他出世及长大成人的屋子。
二哥不能再独自爬楼梯或走路,是最明显他改变的地方。他的双脚变得没有力似的。定要两个人在左右扶持才能上下楼梯及走路。
“好好!等你自己能够走路时,我就带你回家!”我只好这么说。
心里知道也清楚,二哥是回不了那已经荒凉,变成蝙蝠窝的家。
听过很多人说那些老人要回天家前,都会不时地想回老家!
不知是不是巧合,二哥就是这样地离开了人间!在一个月过后。这是后话。
接着二哥又说:“他们很常买鸡煮汤喝。我是没有份的,他们一家五口子就一人一碗鸡汤。当着我的面喝的。”
侄女一听,就立刻往后院里抓来一只日本鸡,当场刹了煮汤给她老爸喝。
交汤在二哥手里时,双眼是红冬冬的。
说女儿会比较贴心,道理就是在这里。

(三)
晚上,二哥时时会讲梦话。
“女儿啊!快点回家拿大鼎了!要被火烧了!”
而二哥说的大鼎,是我娘家的那个养活一家大小10多个人口的。当年我们煮菜肉,都是用木材烧的。烧出来的火都是哔哔叭叭的响。
后来,我们在二哥出殡那天,转去老家一看,果然见不到那个大鼎!要5、6个人才杠得起的大鼎不见了!听邻居说是邻近的伊班同胞挖了拿去卖。
现今铁的价钱很美观,人人都喜欢偷他人的铁拿去卖。我们这个老鼎,应该会卖好价钱,因为它已有百多年历史。是先父白手成家时买的第一个鼎。
“我的床呢?我的被呢?”在大女儿家7天里,他都不得安睡。晚晚都大声喊叫着。弄得大侄女也睡不安宁。

(四)
二哥除了第一年的华人新年(即是6年前)在诗巫他媳妇娘家过外,其余的5年都在燕子城他大女儿家过。
对他来讲,这是一件幸福的事。
事缘在每一年的华人新年期间,媳妇都没煮年饭。她常常带着一家大小去她娘家吃除夕饭。
当大侄女得知她老爸要跟着嫂子去亲家吃饭时,她就带着二哥回她家过年。 “那是多难看的啊!带着我的老爸去她娘家吃年饭!”大侄女说。
猜想得到,二哥在他儿子家的委屈法。

(五)
话说二哥的床边正站着他的大儿子和一个中年陌生印尼女佣人。这个新的佣人是临时请来的。本来的一个家庭女佣不在场。不过当我们到达不多久时,女主人带着她的家庭女佣人(两年的合约)来到床边。
“女佣人不够用,所以又去请一个!”女主人对着我们说。
说时又转头吩咐新的女佣人说:“你等下回家时,把冲凉房里的所有衣服洗了晒在外面。我早上买的菜也洗了放在一边。如果我来不及回家煮,你就帮我煮了。不可以看电视啊!地板也沫一沫,不可以偷懒啊!”
如果她没说出这一些话,我们不会当她是哑巴。同个时候,我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这个话题起疑心。
她的话顿时就露出了马脚!
原来她在这6年来请来的女佣人真的是做她的家里的工!而不是请来照顾二哥二嫂的。
在这6年以来,二哥的大媳妇请了3个两年合约的印尼女佣人。每一个佣人都是从她亲生妹妹的代理处请来的。手续费也是跟着市面上的最贵市场跑。都是以RM3500-RM4000多的费用请来的。
这是媳妇亲口对她的小叔和小姑们提起的。
连同每个月的工人钱RM150,作媳妇的也要唯一的小叔一起摊还。即是一人出一半的意思。
因为这样,小叔欠他嫂子除了手续费的一半外,也要还每个月的佣人工钱的一半,两份加起来的一笔钱,却叫小叔月月欠他债,还也还不了。
媳妇说那些佣人是请来照顾二嫂(在6年前去世)和二哥的。
事实上,佣人做的工都是媳妇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庭工。他们拥有的三个孩子,从小也都是佣人帮忙照顾。对於二哥二嫂,佣人甚少插手。二嫂当初倒床3个月里,都是二哥亲自照顾。而二哥会时时跌倒在住家,就是因为没人扶持的缘故。后来二哥倒床在医院的几天里,媳妇才临时请一个新的佣人。

(六)
一切的不愉快事件,对二哥来讲,跟着他的去世而消失了。
然而,作媳妇的却在今年清明节扫墓那天在祖先的墓前呱呱叫(二哥的墓就在先父的墓下)。也顾不得左右四周还有其他陌生扫墓人家的存在。吓得我和大妹一直暗示她。
她还我行我素地把讲话的声音转大!
“我怎么没有权利讲话?我是一家之主!我家的大大小小都是我在管!他们都听我的!连你们父亲看病的钱都是我用私房钱去还(还声明了两次!)。你们以为我是吃饱没事做。这些事都是我在处理。”突然间听到她说出这一句话,我们都甚为惊讶。
这可是她家的私事啊!
“还有,你们一个个在家看电视享受时(说的是她的老公和她的孩子们吧!不过让旁人的我们听了,好像也把我们拉进似的),我却是晚晚都在电脑前做工。做到清晨一两点都有!”
她把她在她自己家的委屈都说出口。
听得我们都呆了。
怎样的一个为人媳妇啊?!
二哥在6年以来都住在他大儿子的家。每个月他都给儿子RM500生活费用。二嫂在的时候还给了两份!媳妇说看病的事是,二哥在每3个月时间内,都要上政府医院拿镇静药。而每次只还RM1的看病费给医院的柜台。有时也会看几回的私人医疗所。
媳妇这么一「诉苦」,我们都知道她在我们面前演她的独脚戏!
二哥去世那天,她就已经在三哥和两个至亲们面前演一次哭戏。想不到,在我们这一群还不算中年亲人的面前,也来这一套!
一下子,我们都同情起大侄儿来。他在家的地位竟然这么低微!一切都是老婆做主,还有什么尊严可说?简至是无从说起。
我和大妹叫他讲话算话,以一个长子的身份。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说:“以前你和妹妹照顾病中的母亲10年,那就不算在今天的账中。在这几年以来,你们三个都没到我家「分年」。那就是你们的不对之处!”
话一讲完,我们两姐妹都吓了一大跳。他以一个哥哥的样子,怎么可以当着众人说这种见外的话!
“那是我们跟爸爸妈妈们的关系。每一年我们都给他们钱过年。不止这样,姑姑和叔叔他们都有给。”大侄女说。说时差点要哭的样子。
“我真的没想到我哥哥会讲这一句话!亲哥哥耶!我们当他是长辈一样看待。他却跟我们讲「分年」的事!姑姑啊!你说我们伤心不伤心?”

(七)
大妹在几天後解释给媳妇和侄子说:“所谓「分年」,是你们作儿女的分给父母的「礼物」。可以是钱来送,也能够用物质的东西作代表。是多是少,不是很大问题。父母要的,乃是你们有那一份心和孝。照我们福州人的风俗习惯,你给他们RM100, 他们会回给你们RM90 或RM110。不能一概而论的。也不是白拿的。”
听得两个人止住口,不敢再声言什么。
原来福州人跟客家人的风俗习惯有点不一样。
“话已从口出,驷马难追!”是作哥哥的懊悔之处。

(八)
本来我和大妹的意思是叫二哥的4个儿女先商量好如何分配财产的。可是,作大媳妇的却强出头!还咄咄逼人地滔滔不绝说着她的「优点」。
我们都认为,她娘家母亲应该扮演了一个角色!
这真正地应许了那种「外人不明白自家道理」的说法。
媳妇,若不是真正地走入婆家的生活里,她根本不懂得怎样跟婆家的人沟通!像此回,却因为几块钱,而让彼此不好做亲戚。
且听她怎么说:“收来的帛金本来就是拿来还后事的。一向来都是。我妈妈讲的。她说我大儿子是你们家的长孙,理应要给一笔钱。一万我们代收了。女佣人的工钱当然也是在帛金里扣。把一个女佣人放在你们家,你们要吗?(她提高声浪地问她的小姑和小叔)我们当然也不要。可是爸爸是放在我们家,佣人的费用理所当然是他去还!不够的话,你们也要出!”
连死人的钱她都要争!
一个40多岁还不到45岁的女子,有如此惊人的讲法,真的让我们这些作她亲人的寒了心。
说到长孙的事,这也要看该家人留下多少现钱来讲。实在是不能一概而论!更何况二哥是个没有固定工作的人。他从小就是先父的得力助手。他的钱也是先父分家产时留给他的。照理来说,他去世了。那么他的所有财产应该公平分配给4个儿女。现在的遗产法令对女儿很有益处的。是男女平分。
看二哥这个大媳妇,总让我想不通。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怎么会变得这么贪?!让两个比她小的小姑和小叔分不到半分钱!还声言小叔还欠她佣人钱!
想到二嫂生前说的一句话:“我大媳妇是个看钱不看人的人!”真的是对极了。
“其实最难受的事是当她要跟哥哥结婚时,她要他答应不跟公婆一起住。还说她不稀罕我们家的财产。我妈妈听了还哭了好多天呢。”大侄女在事后说。
这我相信,因为当年我也在场。

(九)
小姑小叔们都让他们的嫂子。他们三个都是虔诚的基督徒。
三个小辈人物一直认为:“如果大嫂得了那笔钱是很快乐的话,那就好!钱是身外物,我们还可以用我们的劳力去赚回来的!”
二哥二嫂在天有灵,他们应该感到很安慰,小的三个儿女不为一点财产和他们的大嫂争吵。
一切才平安无事。

(20/4/06)

(903) 旧地重游

(2006年9月13日 237期文风林) RM40

旧地重游

我很兴趣到一些偏僻的海口区或小乡村去游玩。也不顾去了几回。我喜欢清新自然绿意的空间。那种罕有不多的污染环境。还有小地方的风情、朴素感和热情的居民。他们多数是不做作的一群。偶尔,我们也能从他们那儿得到一种老老实实的待人之处。


在一个星期一上太极班的时候,听到小依,我的一个女同学,说她要在隔天回娘家。说的时候,她也邀请其他两个女同学。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堂姐。她们情如姐妹。还有一个是美美。美美说她家里有工人做胡椒园里的工,所以走不开。
她们在聊天的时候,我刚好站在她们之间。一向以来,我很兴趣到一些偏僻的海口区或小乡村去游玩。也不顾去了几回。我喜欢清新自然绿意的空间。那种罕有不多的污染环境。还有小地方的风情、朴素感和热情的居民。他们多数是不做作的一群。偶尔,我们也能从他们那儿得到一种老老实实的待人之处。
今番听到小依说要去「拉佬」。我就立刻有了反应。在剩下来的保健时间里,我竟然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要不要跟着去的问题。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学。因为交通工具已在等待,所以堂姐不能久留。我匆匆忙忙跟她提起要和她把臂同游的计划。她叫我回家后用电话再联络。
回家后,我跟家婆说起此事。好让她知道我明天的去处。
然后喜乐乐地打电话给堂姐。
“不去了!我在去年已去过一次。下次吧!”她在电话的另一端说。
想着堂姐不去的理由,我的心也泠了。三思而后行,决定不去旧地重逢了。
睡前,也打了电话给小依。
整个晚上里,心情平静,无梦而甜睡到天亮。
隔天早上五点多起床,发现到家婆已把当天要吃的菜肉预备好放一边。显然地,她预备要接替我煮午餐的工作。
见到我时,她说:“你要去「拉佬」的话,那就去吧!我在家呢!”
我们家,从来不曾有过"没煮妇在家}的日子。家婆时常在这方面帮我。让我心想事成。
本来已放下的事,却因为家婆的一句温馨话而又打动了我的决心!
为了能赶得上旅程,我就立刻打电话给堂姐和小依。
告诉她们我的最后决定。
堂姐笑哈哈地说:“你这个人哪!怎么又想去了呢?”
“一言难尽啊!”我笑咯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请问船是几点开?”我问小依。
“是早上就点正。你一定要在八点四十五分前就到码头。我们在“大点钟”(在泗里街码头处有一个大钟,能告诉全市区人时间)那儿集合。欢迎你来我的娘家!”小依在电话里笑嘻嘻地吩咐着。
就如此地,我们三个女同学加上小依的一个女儿,浩浩荡荡地上了奔向「拉佬」方向的船。
在船里头,我感到喜悦,和上一回去拜访的感觉不同。记得第一次跟外子和他的72岁小舅同游时,下很大的雨。快艇的窗口都是封密的。又是属于那种槊胶制的透明状。雨点打在窗门时是贴在那儿不流下似的。所有的景象都蒙蒙拢拢的看不到。我们处身在座位上动不得。船的座位有点窄。船里也没有娱乐让我们享受。那个时候,外子的小舅去「拉佬」主要目的是旧地重逢。他要去拜访他早年做生意时的商家朋友们。
而此次纯纯是为了要重访该地,以一种去玩乐的心情。
我看到了河边的所有景物。连远一些的景色也一目了然。感觉上和这些小小的村落很亲近。住在河边的人家大多以马来同胞为多。他们住的屋子多数是高脚屋。
我们四人在船里谈谈笑笑吃些糖果,竟不觉时间的快失。只花费了一个钟头半的时间就抵达目的地。
小依的侄儿在码头处等我们。他载我们回他的家。他的家开了一间小店。是帮人家修理摩多西古的。一进门就看到整个墙壁上的摩多零件,大大小小的。店的后方也排列一些日常用品及糖果饼干之类的东西。这在外面时是见不到的景象。他们的家就建在店后的旁边。来来往往很方便。主人家不但照顾到一家大小,而且生意也蒸蒸日上地顾上了。久不久就看到顾客上门来。都是一些熟客。
终於见到百闻不如一见的长辈。在这之前,曾经听到有人跟我提起这个了不起的旧式代人物。她敢于接受新时代思想的挑战。为了追求自己的婚姻生活,而走出封建时代背景。是个92岁的老人家了。她的脸色还是十分的健康法。一天喝一只甘榜鸡汤的她,应该是保健品的来由。如果不是因为跌倒过几次,现在还是个健走如飞的人物。
我以一副非常羡慕的眼光看着她们。特别是60多岁小依。她还有机会与她母亲家常便话地聊个不停。间中有温馨的喜悦和关心。是天下作子女们的一种幸福。看到她们三代同堂共处在一起,温温馨馨地在聊天。情不自禁地,让我想起我底亲爱的母亲来。我十岁时,她因一场大病而离开了我们。从此就再没有享受过母爱。直到婚后2二十年以来,从家婆那儿得到了“家婆爱”,弥补了那所谓母爱。心情才稍微平衡了一些。
小依买了她母亲所有要用到及爱吃的东西。包括她吃的药品和用的物品等。未去之前,她们俩母女已在电话里沟通一番。小依的女儿用一个大行李袋装外婆东西来,就可见一斑!因此,我更加佩服小依的孝顺心。她女儿将来也必会有样学样地孝顺小依,我深信这一点。
小依的弟弟和弟妇都是很热情的人。我们到达才半个钟头,他们就连年轻的媳妇和唯一大学生女儿,煮出满桌的菜肉来。其中尤以螃蟹和大虾为主菜,吃得我和堂姐乐乎乎,口感满足极了。
吃饱饭后,小依的侄儿载我们到三十多公里外的「马都」(又名为「巴都」)游一圈。「巴都」的店是一排木店屋。店前泠泠清清,没见到任何顾客。小依侄儿说:“只有早上时,会有几个顾客买日常用品而已。在道路通车后,生意更加不容易做了。”
之后,我们也到「瓜拉马都」走一回。小依说她要去看看有没有海鲜。原来「瓜来马都」有很多海鲜。那儿有渔船多艏。我们从「巴都」起程,只需十五分钟的车程就到厂地。是建在河边的。我们到达时已是下午时分。问及头家们,他们说只有剩下黑头虾和水母了。小依说她不喜欢吃黑头虾。而我则认为各种各样的虾都一样味道。如果不是身在此地,我想我会买一点回去好配菜。可惜路途太远。况且价钱方面也只相差一零吉而已。
水母厂就设在附近。我们走一小段的木板路就到达。只觉有股很咸的海水味道冲鼻而来。想掩都掩不来的那种腥味,实在令我很难受。加上天气炎热,更觉口感难受。但觉得既然已来到水母的场所,我就勉强自己留下来看个研究。对水母的认识还是十分的肤浅。有很多问题一直围绕在我的内心处。
很多人都说它在海里时,会咬人致死。 说它是有毒的,人们又怎么能够抓它及吃它呢?
水母厂里是黑暗的。我们从烈阳下走进厂里时,视觉不是很明显的。在进口处的地板上,见到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在检什么东西似的。站久了才看到地上的一朵朵小花似的东西,原来就是水母。它们的颜色有点咖啡色。并不是我常见到的白色。不过在进门处的左边,见到三个很大的槊胶桶。桶里飘浮着白色的水母。应该是一大片一大片的。
记得年纪小的时候,先父时常买白色的水母回家作菜。是整朵的。有脚有身体的那种。吃时一定要浸它几个钟头後才能切小片来吃。它本身没什么味道。要点着辣的酸的或甜的料来吃。凭个人的喜好而定。
问及有没有水母卖时,男人一边检一边对我们说:“今天已经没有水母卖了。都已经给他人定了。只剩下这些未成熟的。”
第一次听到“未成熟的水母”这个名称。我望着小依而摇摇头。
“什么是未成熟的水母?”小依和我有同感。都是第一次听到的话。
“就是还未用盐浸过一段时间的水母了。”站在我们旁边的另外一个男子回答说。
“我现在检的就是刚刚抓的水母。这些都是它们的脚。它们要用厚厚的盐巴浸过。一直到不能再缩小及弯曲才是成熟,才能够吃和卖。”地上的男子又加了一句话。
原来如此。
小依相当失望。不过她见到柱子旁放了几个槊胶桶。桶里放满了水母和盐水。用大槊胶袋梆住的。看不到那些水母的形状。
“这些桶都已经有了买家。不能卖给你了。”在地板上的男子很抱歉地说。
“卖我一桶啦!我从那么远的地方来!”
经小依那么一求情,男子决定卖出一桶。许是看在小依的侄子面上。后来得知,原来此水母厂是小依侄子的妻舅开的。
赤着上半身的男子站了起来。他拉出一桶咖啡色的水母在走道上。
“我要先跟你讲一声。我这一桶里的水母说是3三十斤。那是加上盐水的。你回去后还要多放十来天,才能够吃。到时,你能拿到的水母可能只剩下二十多公斤。不要讲我骗你什么的。我卖给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赤着身的男子说。
趁着小依还在跟老板讲价之时,我走去前面不远处的木板上。看到很多伊班小孩和妇女人家在检着一朵朵从渔船丢上来的水母。小小只的。他们把水母的身体扒掉,放在一个大篮子里。那些脚呢,就丢去另一个大木箱里。有一个强壮的伊班男工人,就把装满水母脚的箱子拉去给先前的赤身男子。原来检的水母脚,就是从那边移过来的。要巽出大的和小的脚。它们的价钱有分别的。然后才另外浸盐水。至于那些身体么,则浸在大槊胶桶中。浸到薄得像一张纸一样才是叫作成熟。
想不到水母有着这么一段过程才成熟。今番巧合地遇到,真令我大开眼界!致少也让我瞧见到水母的真面目。
有人告诉我说水母好。说吃了它 ,可以帮我们消毒洗肚子。
是真是假,只有当事人知道。
拿着小依母亲送的两只大“刺卡鱼”。此鱼有很多幼小的刺。鱼肉很嫩幼。吃时要非常的小心。它缌边的所谓三角刺,非要把它切掉才能煮来吃。若不幸吃到,此刺会哽人致死。听家婆说,在早年是红毛人管我们砂拉越时,如有人没切掉此三角刺的话,会被管进监牢。由此可见其利害之处!
此鱼是有季节性的。是一种相当贵的鱼类。
原来小依的弟弟是个渔夫。怪不得他家里放着一个大而矮的冰柜。里面放的尽是他抓的新鲜鱼。
下午四点正,我们打道回府。船票是免费的。船主是小依的外甥。
此回去「拉佬」,满载而归。

(21/8/05)

(902) 深深怀念

(2006年8月30日 1563期新激流)

在下着毛毛雨的清早时分,送好老么上学后,我就转去菜巴刹买菜肉。在停车场附近,遇到一个好友的母亲。她已买好菜要回家。见到她的菜蓝里放着一只刹好的鸭。
问及她如何煮法时,她停下脚步。
“我要卤来吃,然后送去明都鲁的儿子吃。”
“送去明都鲁!哇!”我感动极了。多温馨的一个母亲啊。我对她佩服极了。
“为什么他自己不要回来拿?”我好奇。
“他要做工哪!我这个儿子啊!一年里头只有在华人新年时回来一次的。我想念他的时候,就喜欢送鸭肉给他!他最喜欢吃我卤的鸭肉。”
停顿了一会儿后,她又甜丝丝地说:“我这个儿子很孝顺我的。他想吃,我不就做给他吃了。谁叫我们是母子啊!”
一听到卤肉,我就想起了家婆的拿手好菜。不止我是如此地想,家婆的所有儿女及媳妇们无不喜欢这一道菜!就连她的儿孙们也吃得乐融融。
告别慈祥的好友母亲后,我对她更加敬佩了。
身为母亲,不管孩子有多大,在她的心目中,孩子永远是她心目中最疼爱的人。
不知不觉间,母亲已去世40年。
此时此刻,深深怀念我底母亲。

(5/4/06)

(901) 信

(2006年8月26日 185期笔会) RM11

在这几年以来,因为有电脑的网际网络作邮差,所以我也乐得不必去邮政局买邮票寄信的。以为这样一来,我可以省下一些钱。比如买信纸啊信封的。而且,在电脑里收信寄信,是非常地快。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把信息寄到对方的手里。同样地,我们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到朋友几亲人们的信件。
从此,我就不必天天去邮政局等消息或答案了。这是一种非常方便的事情。我自以为我捡到了便宜。
刚开始用这种法子收信寄信时,心情是很愉快的。就以为以后就用这个法子了。那里料到,只过了两年的时间,我就不喜欢用这个方法了。原因很多,是用后自己发现的。
电脑么,到底不是人脑那样可以让我们人类控制得住的。有时它也会发脾气。一发起脾气来就不给我们好看!我们不但不能开启它,而且它还连续地像死人一样在我们面前。要叫它醒过来,我们必须要叫修理电脑的老板拿回店里几天或一个月的。到了那个时侯,真的叫我们发疯似的。不但收不到信,而且也不能发信。那种苦,只有当事人了解,他人是无法明白的。
还有收信寄信的动作太快了,我竟然感觉不到那种收到信件的喜悦。老实说,我还是很向往以前收信的方式。把一封信或两封信放在手掌上的那种很实在的感觉,是不能和电脑里的情形相比。每每收到那种贴有各种各样邮票的信件时,心情会特别愉快的样子。把信收集在一个可以防火的铁盒子里,有空闲时间时又可以翻出来看一看,回忆一番。
怎么讲呢。我想我应该是想把它收起来作个纪念。这种信有亲友们的笔迹。是让我感到最开心的事。
从电脑里印出来的字体是千遍一律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所以也没什么价值观。
很久没收到那种所谓有邮票有信封的信了。心里觉得很不踏实似的。
为了要再次的收到那种温馨的信件,我又开始用手写信了。
我想我要的是那种可以用手摸到的。
期望在不久的将来,我又回到以往没有电脑的日子!到时我又可以跟邮差们打交道了。
其实,我要的就是这种简简单单的生活。

(17/2/05)

(893) 似曾相识

(2006年6月28日 1555期新激流) RM10

常雨玲从她的至亲们口中得知大哥大嫂去新加坡找二哥时,他们之间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事件。
“大嫂很不高兴,因为作弟弟的没去机场载他们。”
遇到这样的事情,的确会让两个长辈的不好过。
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是有钱人家。作弟弟的应该要巴结才对。就像他人一样把他们捧得高高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是他的哥哥嫂嫂耶!”作嫂嫂的不明白。
听了之后,常雨玲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种似曾相识的情形,她也尝过。
是20多年前的事了。事情的发生,有如昨天一样清澈......。
当年父母先后去世。20多岁的雨玲到外坡大哥家住。
有一年,雨玲拿着她的头两个月薪水去港台日本韩国游玩。回来时在机场里,打电话给她的大哥,叫他出来载她回家。
作哥哥的起先答应着,后来又改变主意说:“你自己搭德士回家吧!”
在电话的背后,雨玲很惊讶地听到大嫂和她母亲讲话声:“不会叫她自己搭德士回家吗?这么近的地方都不舍得花钱!你吃饱没事情做吗?还要去载她!傻瓜!”
就是从那个时侯起,雨玲知道她敬爱的大哥已不是早年的家庭成员了。他身不由主地成了大嫂一边的人。
令雨玲想不到的是,过了漫长的这些年后,她嫂嫂才真正地尝到了她当年对待小姑的成果!?是父母在天有灵呢,还是上帝借着新加坡机场,给一个教训呢?!那只有当事人最清楚的事了。
古人说得好:“你要人家怎样对待你,你也要怎样对待人家。”
又说:“好心有好报,恶心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
常雨泠相信世间有此种道理的存在。

(17/10/05)

Wednesday, June 27, 2007

(898)慈父

(2006年8月15日 593期文苑版) RM17

在一个星期一的傍晚时分,我早早就预备好晚餐。为的是因为当晚有保健班要上。
煮好晚餐後,打电话通知外子。
“柜台处现在没人。小美(任职下午班从2点到晚上9点正的女同事)请假。她说她突然不舒服。我已叫她回家休息。我也打电话叫晚班的阿林早一点来代班。现在我要等他来。你和妈妈们先吃吧!”他不能回家。
时间是傍晚六点多。
放下电话后,我决定先跟家人一起吃饭。然后再到公司代替外子的位。
任晚班的小林恐怕会迟来。
果然,小林在7点30分之前还未来报到。
本来要上太极气功十八式的保健课(从晚上7点30分开始),也因为如此而来不及上了。
在代班的时刻,见到外子的堂弟一家上门来。他们要邀请另外一家从美里回来的堂哥吃饭(堂嫂参加她哥哥嫁女儿的酒席)。堂哥一家大小五个人在楼上房间住。他们走去附近一家著名的酒楼不多久,也看到外子带着老么走过。他们也被邀请了。
看到他们堂兄弟之间的深厚感情,很让我羡慕。
小林后来到晚上7点45分才来到。
一到柜台处时,他急急忙忙地说:“已换成是你看了!我还以为是老板在看呢!我还未吃饭哩。你就等我一会儿,我先去附近吃个饭。”
我点头。看在他满头大汗的情形下。
小林花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去享受他的晚餐。
就在他未回来之时,柜台处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是一高一矮的中年男子。我不认识高的那个男子。比较矮的一个是本市的一间著名书店老板。
我以为书店老板要介绍朋友来住房间。这是很常有的事。
他们一前一後地走进大门来。
我本能地就站起身迎接他们。
“请问你们要定房间吗?”
“还定房间?我们是本地人呐!”书店老板以不喜悦的口吻回答。
我们用福州话交谈。
“你们这儿的老板在那里?我们要找他!”高的男子说。
“他刚好不在。请问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们要知道一件事情。以前在这儿做工的小弟是不是没有做工了呢?为什么没做了?”书店老板问。
“我们要知道原因。他回家後没有跟我讲。只说你们的老板叫他回家15天後再来。为什么会这样?”高的男子也加一句。
停了一会儿後他又说:“他是我的孩子!”
一听到此句话,我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着上一任的早班男同事而来。
他只做了两个月的工。
“我们要知道原因!”书店老板显得很不耐烦地又重复他的问题。
我不知所措地站着,心想我应该要用那一种原因能够让他们口服心服,同个时候会比较得体。
这样的事情发生,作孩子的却没对家人说(也许因为做错事而不敢开口吧),实在是说不过去。不明白的长辈们,还以为我们在欺负他孩子呢!
此次,却让他的家人跑来舆师问罪,就可见一般。
我明白这作父亲的心情。特别是眼前这个作父亲的男子。曾经前听男同事说起他的身世。他和这个父亲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就因为作母亲的带着他改嫁,所以他们成了一家人。
“我的华人父亲很疼我!”曾经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因此,一直想见这个慈父的念头。
终於让我如愿。今番,却见到他就站在柜台处,和我面对面。
看到他们用那种急迫的眼光,要从我的嘴里给答案。我思想了好一会儿。敏感的地方我不敢说。就讲出真正辞掉他的原因。
“还没做一个星期,楼上的一架小电视机就让顾客用一条大床单抱走了。刚刚买的呢,值RM600 多。因为柜台处没人!我们有跟他讲过,柜台一定要有人看顾。可是,他时常喜欢跑去餐厅玩。”说着,我把手指向同个楼的餐厅。
见到他们没什么反应,我又告诉他们另外一件很让我们震撼的事:“他常常在柜台处打私人电话。”
我来不及告诉眼前的两个中年人,说我们查到他在十月份里打了百多令吉的国际电话。他自己本身也承认有此事。要讲出来时,他们一声不响地走出了大门。
我想他们应该是很满足我给的真人真事。
他们走后不多久,小林吃完晚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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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把一切经过又从头到尾地跟外子描述了一回。
“为什么不叫他们坐下来喝茶(从未想到这一点,是女性保护自己的本能吧!?)?或是约个时间让我跟他们谈?不然就是等我吃完饭回来才对他们说?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一声。”
“曾经想过要打电话的,可是看在你和堂哥们的难得相聚时光,我就打休了念头。”我说。
他老爷子怪我太快把事情讲明。
“当时事情来得太突然,整个公司只有我一个人。我没做二想的就给他们答案了。他们一直要求我说出真相么。”
“他的父亲问我为什么要叫他孩子回家15天的事。你说,如果他在15日那天又来,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他应该会知道我是在暗示他不要再来。他这样子做工,真的是请不起他!电话打得比任何顾客快和长气。叫他来帮忙做工,反而帮我们公司花钱!”
“以後发生这样的事情时,一定要留给我去解决。”外子又吩咐。
我点头。
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有外子帮我承担一切。我放心。

(6/2/06)

(900) 一张竹椅子

(2006年8月26日 新洲日报 新月复刊第25期)

在一个下着毛毛雨的傍晚时分,我从市议会图书馆看完各类副刊回家。在家的大门口旁,很惊讶地见到了那张我久不见面的高竹椅!
一见到这张竹椅子,我竟然有那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在心头!
这张竹椅子,其实是属於我大妹的。是她的家婆买给她大儿子用的。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记得那是大妹生老二这个儿子后的事。
那一年的清明节,我和大妹相约去拜访先父母。在一起吃着午饭当儿,大妹见到我抱着一岁多的老么做家务事。她见了觉得那是一件很累我的事。为了要让我这个姐姐能好好地吃饭做家务的,她就非常好意地把她的一张竹椅从诗巫载下来给我。
那张竹椅后来帮了我很多的忙。至少它让我有更多的空间去做我要做的家务事。直到老么自己在椅上用餐时,我才把竹椅子收起来。用一张大大的槊胶袋包好,放在厨房旁的仓库里。一心想着要把它载去还给大妹。
大妹说她的小姑要用到那张竹椅子。当她再打电话来说要拿回她的竹椅时,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它!
问外子,他摇摇头说没见到。
后来是60多岁的家婆告诉我说:“对啊!那张椅子是你妹妹的。我竟然忘记了。真是对不起!当时小婶向我讨时,我就给她了。”
妹妹的东西,落入家婆妯娌的手中。
得知这一回事时,那张竹椅子已经到了外坡她一个儿子家。
我感到不知所措。那是婚后以来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家婆叫我赔大妹钱。叫我不要把事情弄大。
我听家婆的话。
在内心处,却老是不明白婶婶为什么不直接向我要东西。
疑问是躲在心里面的。
幸好大妹也不介意。
“不要紧!我再去买一个。你不要给我钱。姐妹么,谈什么赔不赔的!又不是你故意弄不见。那是意外么。”
外子感激大妹的大方得体。事情才告一段落。
如今回想起来,真的是很感激家婆当时的决定。不然以我的个性,一定会闹出鸡犬不和的地步!她的那种容忍处理事情的方针,及对待每个人的忍耐功夫,都让我值得去学习的地方。婚后,她倒是成了我的再生母亲一样,处处教导我如何与人相处。我从她那儿学到很多做人的道理。她也让我从中学到大家庭里的互相礼让,互相尊重及家庭教育的秘诀。
说开来,大妹这一张竹椅子倒成了一个和平天使一般地流传着。在婆家。
当然,再见到它时,那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心路过程小插曲!
隔天早上,见到女至亲在洗沫那张竹椅。想像的是,又有一个新生代要用它了!
(注: 曾经写信叫他们丢掉,却不料又登了出来!)

(同858 和 894篇 18/5/05〕

(899) 二哥

(2006年8月23日 1562期新激流) RM20

(一)
5年前,曾写过一篇有关二嫂的思念文。其中的内容,还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我底脑海里,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般清澈。
想不到事隔5年後的今天,我又动手写一篇关於二哥的了。
时光不留人,真是一点也没错。
不知不觉间,二哥已入土一个月多。
这一段没有他在世的日子里,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一生的点点滴滴。
在我的心目中,他一直是一个不平凡的哥哥。
从小到老,他都为家而付出劳力和青春。他一直都在扮演着一个重要角色,但却不为人所尊重。一切的一切,都十分让我这个妹妹感到怀念和心疼。
尽管外人和亲戚朋友们用特别的眼光看待二哥,然而在我的内心里,他始终是我最敬爱的一个哥哥。
从他的身上看到,一个老实人的本性,慈祥及他那种不舆人相争的精神,一直都是我要向他学习的地方。

(二)
童年时的我们是快乐的。
家里虽然不富有,可是我们精于和平相处。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事是,每逢傍晚时分,家人都吃饱晚饭後的那一段时间里,是家庭成员相聚在客厅的时刻。
厅里挂着一盏大光灯,是用洋油点的。是我们家里最主要的照亮灯。
客厅,也是供我们温习课本及写字的所在地。
父亲习惯每天早上上街一次。购日常生活用品时,常常会听到一些新闻。回到家后,他会像广播员一样地把听来的故事说给家人听。特别是给文盲的母亲和嫂嫂们(从来没上过学的人)知道外面的世界。
乡村里没有其他的娱乐可供我们消遣的地方。我们唯一的娱乐则是来自一架特旧的收音机,是用6粒电池充电的。放在客厅里的一张长而大的桌子上。父亲总喜欢在吃饱饭后(时间是7点正)坐在到收音机旁听福州话新闻。那是他的最爱。特别是那一段报告有关胡椒和橡胶的每日行情的(是福州话新闻过后报导)。
听完新闻后,我们会有吃水果的习惯。我们会一边聊天一边吃。其中尤以自家种的香蕉为最常见。其他的本地水果还有红毛丹、榴连、山竹、龙眼、橄榄、马兰刹及杨桃等。这要看当时的水果季节来讲。有时,还会吃到从大姐或二姐家采来的水桃(我们家就独独没种这种水果)。吃得不亦乐乎!
记忆中,二哥很少讲话。不过倒是常常见到他坐在我们的旁边,看着我们念书。有时站着,不过大多数会跟我们排排坐。他会拿起我们的课本(小学的或中学的)来翻看。听到他念念有声。那个时候,总是感到很好奇他的这种爱看书的举动。偶而,也会羡慕二哥不必写字或温习课本的情绪。
後来,我会对他起了敬佩的心,是当他拿着已故刘子政先生写的古代福州歌谱(当年的华文日报的「元旦年刊」里有刊登)在念着。只听到福州话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来。
听了後,我感到喜悦又惊讶。
惊的是,二哥能够用福州话念它。而我呢,念来念去都不大明白。因为我在看这些诗歌的时候,都是用华语来念它。所以很多时候,我看不明白这种「福州话诗歌」。
喜的是,从此以后,我可以找二哥念它,不怕没人作翻译员了!
二哥给我念过好多年的这种福州歌。直到他搬去诗巫住。到了后来,该报也停刊刘先生的稿件,这我才停止翻看。
原来那些诗歌都是以前的人从中国南来时,所留下来的心酸苦难日子的痕迹。

(三)
从来不知道也不甚明白二哥的童年故事。他比我大足足26岁。我和他是同父不同母的兄妹。虽然如此,我们之间很相亲相爱。彼此不分东西。
直到婚後的有一年清明节,我跟四哥相约好去扫先父母的墓。扫完后,我们在墓前的梯级处休息。不知怎的会跟他聊起了有关二哥的事。
好像是我问他为什么二哥一直住在家里,而不像其他兄弟们那样出外谋生的疑问。
“二哥只念到小学4年级。”四哥说。
我听了大吃一惊。
“父亲那么重视我们的学问,他怎么会让二哥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呢?”我不明白。以为二哥不喜欢念书。
从我懂事以来,就知道先父是个很看重我们教育的人。我亲眼看到他踏着他的老爷脚踏车到村里找小学校长。他总会早一年就去报到。为的就是叫那个小学校长而又是他亲戚的同乡人,留一个位置给他小儿子或小女儿念隔年小学一年级的。(当时还未有幼稚园的设备。)由此可见一斑。就是在他去世前,他也在他的遗属里写着:“你们一定要念书,念到足够你们找到工作的资格为止。”
“是!父亲是很看重我们的教育。可是那是后来家里经济比较好的几十年後的事!之前,大姐、二姐和大哥就没那么幸运了。她们都没念完小学!我们家里人口多,你们当年又小。我们家门前门后种了几千棵的胡椒和橡胶树。有的是种在别的地方。家里还养了百多只的猪。你可以想像得到我们家的当年处境吗?父亲因而要请一些长工回来帮忙做园里的工。你们比较小的几个算是比较好命的。至少你没割过橡胶树,对不对?”
“我不曾割过胶。胡椒是有采过的。”我说。
小时候,曾听到大姐二姐(当时已出嫁)和四姐说起她们的童年。
“我们要很早起床,大概是早上三点多的时候,吃了一碗水水的粥後就赶着去那离家一哩多的橡胶园割胶。头上点着一盏小灯,四周黑蒙蒙的。时常会被树根绊倒。割的时侯,也常常有蚊虫和蛇咬我们。割完胶回去,总是匆匆忙忙地赶着去上课,但还是迟到的。手上尽是黑黑的胶丝。一时洗不掉。只好用酸柑去磋。磋得红冬冬的。老师们都知道原因,所以没有处罚我们。而我们感到最盼望和最高兴的事是清晨时分下大雨!因为不用去割胶!也可以睡得比较迟起来。”
听了后,我不怎么会体会到她们当年的苦境。
是时代不同吧!
“那二哥为什么辍学的呢?”
“二哥年轻时是家里最强壮的一个,也是父亲的得力助手。一百斤的胡椒和米杠在他的肩膀上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不用说锄地担泥土的工作了。家里喝的水(当时还没有自来水的供应),也大多数都是他一个人从山下的水井里,两大桶一次又一次地扛上山。总而言之,他一个人做的工可以相当等于两、三个长工做的事。父亲为了要节省工钱,就叫二哥留在家里帮忙做园里的工。而二哥和三哥之间,父亲巽择三哥去念书。他们两人的成绩是不相上下的。”
“二哥会肯吗?”我急忙问。
脑海里想的是二哥「陪」我们读书的情形。
“他当然是不要。他是个很爱上学读书的人!但是父命难违。父亲的话一向尊严。他说一,我们作儿女的一定不能说是二。他的命令就是法令,不可不服从!就是在这种的情形下,二哥不得不离开了学校!”
一个那么爱上学的二哥,就在这种无可奈何的情形下,留在家帮忙父亲作农。
我可以凭空想像那是一种多煎熬的委屈!二哥为了家的生活费用,他付出了一切!
因为这个原因,我对二哥始终是尊敬的。逢年过节或过生日,常常包他一个红包或买他一粒生日蛋糕,是从不缺的一种疼爱及感恩行动。内心里,觉得他很伟大。没有他的帮忙,我们也许没有能力去国外念书。
“还有,他为什么常常要去医院拿药?”过了一会儿,我又问。
“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後,二哥的精神就变得不大好。他常常自言自语。还有,他后来竟然喜欢上二姐夫的一个妹妹。这也是另外一个生病的原因!父亲是道道地地的中国人。他的「中国思想」是不容许两姐弟嫁娶两兄妹!你知道啦!吃了药后,他就会像平常人一样的生活。”
对二哥,我起了一份同情心。

(四)
一家10多口,就靠父亲和二哥务农而养家。
自小从中国南来的父亲是白手成家的。他节俭花用。就是建一间自己的房子,也是不舍得叫建筑商来建。他反而是叫几个亲朋好友来帮忙。
跟据二哥表示:“整间房子里的每一根铁钉都是我和阿爸一起钉上去的。所有的开销只花了两万元(相等於今日的令吉)。如果是别人建,一定要花双倍的价钱。”
老屋是二哥和父亲建起的。父亲当年答应给二哥住到百年的。可是,父亲逝世10多年后,它却成了一间空屋!
事缘家里的所有家庭成员都结婚的结婚,出外谋生的谋生。老屋只剩下二哥一家住。后来二哥二嫂跟着出嫁的大女儿搬去市区住,直到二嫂倒床,他们俩老才移去诗巫大儿子家住。
老家,自然而然地成了蝙蝠的天下,成了它们温暖的窝!

(五)
随着二嫂的去世,二哥成了一个寂寞的老人家。
在诗巫住的6年里,却是受尽了媳妇的「特别对待」。二哥有口难言。总在每一年回女儿家过华人新年时,跟我们(他的女儿和妹妹)述说他的委屈。字里行间,尽是幸酸!我们除了心疼他外,别无他法。最多只是劝劝他要看开胸怀。
以为二哥年轻时所受的一切的苦,能在晚年时享受美好的成果,却怎么也没预算到会有如此的待遇!

(六)
我和我的几个弟弟妹妹们,和二哥有一段很美好的童年时光。我们相处在同一屋顶下。间中有欢笑。当然,有时也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那不外是为了几粒榴连而争吵,是免不了的家庭短剧!但都是很短暂的。我们之间没有隔夜仇!
在母亲去世后,我们几个姐妹还很小。起初的时候,家里的一切家务事就由二嫂代替。她和我们一起吃喝很多年,直到我们一个个到外地求学。学成回来,总不忘兄嫂情地登门拜访。就是在婚後,也常常像回娘家一样去探望他们。
这种感情是由心内发出的温馨。
难以忘怀的一件事是,记得有一回,我在买完菜肉后,走去街上的一间面摊。是我娘家一个邻居开的。婚前婚後,我蛮喜欢上她的摊子吃她煮的煮面。一大碗只收我们顾客两令吉。那一回,竟然很意外地见到二哥也在吃面。我和他相见甚欢。我们同坐一张桌子,吃着同样的面。那一次是婚後以来的第一回和他一起吃面。当我帮他还钱时,他很高兴地笑着,露出那个没有门牙的嘴巴,还向我道了几次的道谢。那个表情,却叫我忘不了!
其实,我和二哥很有兄妹情。婚後,我时常去找他谈天谈往事。而每一次都是相聚在他大女儿家。几乎在每一年的华人新年期间,我都会去看他。
而每回在婆家吃着鱼只时,也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二哥被鱼刺哽到的旧事。见到他一直咳,却始终没咳出来的痛苦样。后来还是二嫂抓一把白饭叫他吞下,才平安无事。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吧!二哥不再敢吃鱼。
想着二哥的事,一切尽在怀念中。

(七)
曾经听到一个娘家的邻居,也是和我上保健班的同学,告诉我这样的故事。
“你哥哥以前刚刚发病的时候,时常会跑去我们家的院子里留连。我们怕他会打人,所以就用扫把打他。他才跑掉!我们当时很怕见到他。”
由此可以想像,二哥在当年的苦衷。人人都躲着他。他受到很多旁人的轻视和异样的眼光。
幸好他不曾有过打人的经验。这是我向大哥问起的。
也是上帝的安排,让二嫂照顾他,让他有个愉快的婚姻生活。

(八)
二哥,安息吧!
来生,我们还要作兄妹!真的。

(23/4/06)

(897) 感动

(2006年8月2日 1560期新激流) RM8

一个天气晴蓝的星期六早上,我载着小姑和家婆上菜市。我们都想买一点鱼来吃。已经好久没吃鱼了。
来到菜市场,只见人山人海。各政府部门没有上班的这一个日子里,可以见到很多的主妇们买菜肉。偶而也会有几个男士们在其中。
江边没发现有鱼摊,就猜想那些捕鱼的船只还未回航。
不过在那个卖猪肉的地方,倒有几摊在卖杂杂的小鱼。
我们买了一些小鱼(要做咸鱼)后,就转去旁边的小贩处买青菜。
在一个中年妇女的摊位那儿,我见到了我要买的一些本地水果。
近来,我时常会去光顾她的摊位。事缘在去年年尾,我发现新大陆似的向她买过一粒「满咖」,她家种的品种是非常的好。从来不曾吃过那么好的种。后来的几回,就常常向她买来吃。
就因为这样吧,我和她就慢慢地熟细起来。每回经过她的摊位时,我都会停下脚步去买她的其他产品,比如各种各样的菜。
话说那个早上,我向她买了一粒中等大的木瓜。瓜蒂处还是非常的新鲜。可以见到里面的红肉。瓜蒂已不在。
在我和她一手还钱一手交木瓜时,她又放进一粒小木瓜在水红纸袋里。
我推迟,她却硬把木瓜交在我手上,还挥着手叫我拿去吃。
看她一副老实朴素的样子,让我好感动。
她竟然把我当成她的姐妹那么熟细了!

(5/4/06)

(896) 输不起

(2006年7月26日 299期文风林) RM20

在一次聚会中,听到几个妇女人家在讲述着一次的聚餐。是一种专为妇女所设的晚宴。不少过RM10的。她们说得津津有味。
甲说:有的人实在过份!后面的人还没看到食物,盘里的东西都已不见了。害得她们望盘叹气。
乙说:我们以后也拿一个黑纸袋。她们那里会知道我们做什么?是不是?我们也拿掉食物,看她们怎么办?
丙说:就是么!不拿白不拿。
丁说:我们可也付了钱啊。她们可以这样做,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呢?
见到我站在一边不说话。她们转头来问我。
“如果是你,你会拿吗?”
小的时侯,会见到长辈们去别人家(当年的餐厅还未流行时,酒席都设在自家举行)喝完喜酒回家时,拿回主人家叫他们拿回的食物。那个时侯,很喜欢吃那些少见到的食物。如今成年了,拿着食物回家,会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是主人家有叫,也是一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含羞答答。
我很努力地摇摇头。
“她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有人这么说。说时就离开了我的身边。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很想跟她们讲我就是其中一个拿不到食物的人。
“既然知道前面的人拿走食物是一件很过份的事,为什么我们还要做呢?已经有人在拿了。我们再家进去,不是越来越多人这样拿法吗?”我心里想。
因为彼此都是朋友,我不想弄巧反拙。搞不好还伤感情呢。所以我默默无声。
这使我不期然地想起一件趣事。那是外子公司里发生的。
事缘一个我认识的女友向我们定食物时这么表示着说:“请你们煮多一点。我们要打包的。”
我们会意。以为她讲的是大家吃饱后的事。
我们真的听她的话行事,多煮了食物。顾客么永远是对的。
过了几天,听到一些参加聚餐的人说:“我们还未见到食物,盘里已空空如也。我们吃不饱!”
向我们定食物的人真的打包了。不是食饱后行动,而是开始动手吃东西时就动了打包的念头。他们真的只顾眼前,不顾后面的人了。
唉!现代的人,怎么啦?!
是不是都不愿做个输不起者呢,那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的心事了。

同875篇 (21/8/05)

(895) 番薯饭

(2006年7月14日 592期文苑版 ) RM17

番薯饭

很想念娘家的番薯饭。
那是先父的最爱。他几乎在每一餐的白饭里都会要求母亲加上几片番薯。番薯是自家种的。有红的黄的和白的。偶而也会来几条紫的。
父亲喜欢把番薯参进白饭里一起吞下。我曾经学他的那种吃法,发现到我有吞不下的感觉。那种甜(番薯味)中带无味(白饭是无味道的)的口感,真让我接受不来。
先父曾经告诉我说:“以前在中国的乡下,我们都是这样的吃法。那个时侯啊,番薯是多过白饭的。”
我听后不怎么能了解他跟他的父母们的生活情况。后来是看了连续集「苦心连」里的小连故事后,我才稍为明白一些。整碗里都是番薯加一点点的饭我也试过。那真不是盖的。怎么吃得下?!只有生活环境逼人时,人自然而然地就会去适应它。我想。
婚前,我时常会跟我娘家的兄弟姐妹们煮番薯饭吃。当时吃它,只是想回忆一番先父母对我们的疼爱及他们小时的生活背景。我们其实是要亲身去体会他们的那种奋斗史。
婚后,煮番薯饭倒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是想念我底先父母在头。后的想法是希望自己的儿女们也爱上这一种煮法。一代传一代。让代代的人吃了身体健健康康。
记得刚开始煮时,外子和小的孩子们都呱呱叫。说白饭里为什么要参甜甜的番薯。还十分委屈着说他们吃不下。后来煮了几次后,他们才习惯成自然。有时还要求我煮番薯饭吃。
那么多种颜色的番薯中,我最喜欢的是红番薯。
在洗好米要放放进饭锅时,我也开始把削好的番薯放进锅里。饭熟时番薯也熟了。要吃时,是整条或切一点地拿起来放在白饭上的。
家婆一向以来不知为什么,不大会有大便。她平均是一个星期只大一次的经验。朋友和亲戚们告诉她很多的偏方。也试过很多种的药方。可是效力还是没什么的改善。吃番薯倒成了她的另一种试法。听说有点用处。外子一向不喜欢吃菜(当年他住在巴拉威这个海口的地方,鱼虾是他的最爱。到现在还是)。我煮的番薯饭么,倒让他动手又动口地吃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吃(他说菜让他想起苦药)。大女儿从副刊及一些杂志里见到说番薯是一种很好的食品。不但可以保健,而且也会帮忙到美容。她要求我天天早上给她煮番薯吃。还叫我煮时不要去掉皮。我家老二没什么挑惕吃法。我煮什么她就吃什么的。而十九岁的大儿子也会喜欢吃,不知是从什么时侯开始的事。唯有十五岁的老么,从不见他有吃过番薯。
有一个中午时分,我带着三个孩子从学校回来。
一下车,他们把书包一放好,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两个小男生急不及待地往饭锅那方向走近。
在他们在拿白饭之时,我则去拿汤。我是背着他们的。
“你这么喜欢吃木薯吗?”我听到老么问。
我很惊讶我家的小儿子怎么这样差劲。番薯木薯竟然分不清。
“这个那里是木薯?”大儿子笑着说。
我假假没听到。若换成是平常,我会矫正老么的错误。
“不然是什么呢?”想不到老么竟然这样少知识。
“是番薯啦!这样都不懂!”作哥哥的说。
“差不多啦!反正是它的兄弟。”。
“是么?那里的兄弟样?”大儿子不解。
“番薯木薯,不是兄弟么?还有地瓜,应该也是一家人吧!”
我实在沉默不下去了。
“从地里长的,怎么都一家亲了?那么花生又怎么讲?你啊,要承认看太少课外书了吧!”我说。
“那么饭里的是番薯罗。原来如此。”作弟弟的到那个时侯才说答案。
心里头,我在想老么的常识是不是因为我没教他而生疏呢?!实在搞不懂!
跟外子及婆婆们提起此事时,个个都笑弯了腰。说时,老么已吃好,不在场。

(858)(894)/(900) 一张竹椅子

(2005年10月26日1520新激流)RM15
(2006年7月5日 227期文风林) RM20
(2006年8月26日 复刊第25期新月)#有要求编辑除掉,但后来又刊出!变成一稿三投!

.....竹椅后来帮了我很多的忙。至少它让我有更多的空间去做我要做的家务事。直到老么自己在椅上用餐时,我才把竹椅子收起来。用一张大大的槊胶袋包好,放在厨房旁的仓库里......


在一个下着毛毛雨的傍晚时分,我从市议会图书馆看完各类副刊回家。在家的大门口旁,很惊讶地见到了那张我久不见面的高竹椅!
一见到这张竹椅子,我竟然有那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在心头!
这张竹椅子,其实是属於我大妹的。是她的家婆买给她大儿子用的。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记得那是大妹生老二这个儿子后的事。
那一年的清明节,我和大妹相约去拜访先父母。在一起吃着午饭当儿,大妹见到我抱着一岁多的老么做家务事。她见了觉得那是一件很累我的事。为了要让我这个姐姐能好好地吃饭做家务的,她就非常好意地把她的一张竹椅从诗巫载下来给我。
那张竹椅后来帮了我很多的忙。至少它让我有更多的空间去做我要做的家务事。直到老么自己在椅上用餐时,我才把竹椅子收起来。用一张大大的槊胶袋包好,放在厨房旁的仓库里。一心想着要把它载去还给大妹。
大妹说她的小姑要用到那张竹椅子。当她再打电话来说要拿回她的竹椅时,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它!
问外子,他摇摇头说没见到。
后来是60多岁的家婆告诉我说:“对啊!那张椅子是你妹妹的。我竟然忘记了。真是对不起!当时小婶向我讨时,我就给她了。”
妹妹的东西,落入家婆妯娌的手中。
得知这一回事时,那张竹椅子已经到了外坡她一个儿子家。
我感到不知所措。那是婚后以来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家婆叫我赔大妹钱。叫我不要把事情弄大。
我听家婆的话。
在内心处,却老是不明白婶婶为什么不直接向我要东西。
疑问是躲在心里面的。
幸好大妹也不介意。
“不要紧!我再去买一个。你不要给我钱。姐妹么,谈什么赔不赔的!又不是你故意弄不见。那是意外么。”
外子感激大妹的大方得体。事情才告一段落。
如今回想起来,真的是很感激家婆当时的决定。不然以我的个性,一定会闹出鸡犬不和的地步!她的那种容忍处理事情的方针,及对待每个人的忍耐功夫,都让我值得去学习的地方。婚后,她倒是成了我的再生母亲一样,处处教导我如何与人相处。我从她那儿学到很多做人的道理。她也让我从中学到大家庭里的互相礼让,互相尊重及家庭教育的秘诀。
说开来,大妹这一张竹椅子倒成了一个和平天使一般地流传着。在婆家。
当然,再见到它时,那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心路过程小插曲!
隔天早上,见到女至亲在洗沫那张竹椅。想像的是,又有一个新生代要用它了!


( 18/5/05〕

(892) 家庭教育

(2006年6月26日 183期笔会〕 RM11

家庭教育

幼年时,父母亲时常在吃着三餐当儿,如此地告诫着我们说:“吃饭时一定要好好地吃。身子要坐正。双手要放在桌子上。不可留饭粒在碗里或让饭粒散落在碗的四周围。不然你以后会找到一个生满麻子的人!”
他们几乎天天都会如此讲。对着他们的所有子女们讲。听多了,自然而然地把这些叮咛给留在脑海里,直到长大成家。一直深信这些话是真的。所以一直不敢不顺从。
有家庭后,父母亲因年老而相继地去世了。在怀念中我自然而然地会把先父母教诲我的家庭教育教导给我的下一代。第一次把话讲完后,很惊讶地发现到我在走着父母亲所走过的路!
第一次见到两个小儿子把双脚蹲在椅子上吃着,我吃惊极了。正想要纠正他们当儿,家婆也发现了这个缺点。她说:“你们要坐好哦!桌子也有神的。不坐好好的,将来就让你们娶个没有双脚的女人!”
两个小男人无动于衷。口里还说他们将来不结婚的。气煞我也!
我见了立刻说:“你们有听到嬷嬷讲的话吗?把脚放在地板上!将来要作渔夫,对不对?”最后一句话其实是家婆以前跟我讲的。她说她的父母亲都是渔夫。他们生前的坐相就是把两脚蹲坐在椅子上。
两个儿子这才听了话。
仔细地想一想,当年我的父母亲会用民间的传说故事来告诉我,我想我的祖父母或外公外婆们也都是如此一代传一代地告诫我的父亲或母亲。其用心良苦。不外是让自己的子孙们在走对的路。有好习惯生活的人生。他们的这种教导法,其实是一种家庭教育。
我何其幸福,我的亲生父母亲去世了。如今,嫁作外子成了他家的人。家婆成了我可学习的对象。她以70多岁的有经验的生活法来指导我如何走向前。我们是来自两个不同家庭背景(她是福建人而我是福州人)的妇女人家。在教育子孙方面我们所讲出来的比喻是同样的。
原来天下父母都喜欢用同样的故事去教育着我们的下一代!唯一的目的就是期望他们有好的生活习惯。
对我来讲,有家婆在,就是一个宝。

(10/11/03)

(891)无言的付出

(2006年6月21日 1454期新激流〕 RM10

华人新年,匆匆地来,又无声无息地走了,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许是年龄的关系吧,我想。年龄越大,越对新年没什么盼望的。
整个节日里,我觉得我没做了什么。
反而是79岁的家婆,在匆匆忙忙中做这个预备那个的。婚后二十年以来,我一直和她一起住。很多事情,还是她支持着去做,由她作主。
也因为这样的付出,她的青春,她的时间,为整个家庭的付出。而弄致她的所有儿女们对她的疼爱和尊敬。有什么节日,他们都会欢欢喜喜地回到她身边来问长问短。
反观我自己,只在一边帮头帮尾。
我付出的时间只那么一点点,真的是没真正预备好一顿新年除夕餐!常常会让我想起以后,若家婆在外地小叔家住,我是不是也能如此地为我的四个孩子预备三餐呢?一时之间,让我真正地想到家婆的好处。
到了元宵节那天,我这个懒人认为已吃厌了鸡鸭肉的食物了,应该就如平常一样,平平凡凡地过这一天吧!有此一想,我就没预备什么特别不一样的食品。
然,却在中午时分,见到家婆包起“肉馅”来了。它是一种由豆腐皮包裹啐猪肉、地瓜、小葱及啐包菜的。包好要放在油里炸熟时才可以吃。这种食物,也只有在大节日时才吃得到。想到家婆她如何地预备着馅,一切过程。那一定是花了她整个早上的时间去完成。想到此,我感动不已。她为我们付出了她整个早上的时光去做。她是何等的伟大啊!
换成是我,恐怕会做不出这种事来。我花很少的时间在厨房。我用我的时间去看书和写字。我不算是个好家庭主妇!
古早的女人如我的家婆,真的很让我佩服和敬爱!

(1/11/05)

(888) 觉悟

(2006年6月14日 1553期新激流) RM16

记得三年前一个文化节日里,我和几个文友去参加一个讲座会。来的主讲人有四位。其中有来自西马的,也有来自本地的。
那次,见到一个单身女郎跟一个已婚男士进进出出讲座会。觉得那是一件行不得的事情。回到家乡后,曾经很诚意地写一封信给这个朋友。告诉她我的一些浅见。我以一个已婚的身份去看待这一回事。告诉她要小心行事。
“不要让他人有话说。”是我最主要要向她表明的一件事。
我如此地所谓多管闲事,也是因为我待她是位朋友。那种朋友如果有事,我一定拔刀相救的那种人(眼过有点夸张,但是我却是有那种精神)。
不为什么,只因为她曾经善待过我。几年前,我因为要去美里参加新书推展礼,本地没人陪我一起相伴而去。自己又不敢冒然前往。知道她也有去参加后,我很冒昧地跟着她。她也非常乐意地带着我这个山芭佬(第一次独自上路去外地找她)一起坐飞机到目的地。未上飞机之前,我还在她家吃了一顿很有家乡味道的午餐。她舆她的家人也待我为座上客。这一切,都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事情虽然已过了好几年,然而我还是对它念念不忘。这种情意我是永远留在我底脑海里的。总是在等着机会去报答她的一饭之恩。
此番,就是抱着这种态度去面对她。
回信时,她说:“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请不要胡思乱想。谢谢。”
我放心。
事过三年后,我旧地重游。
又很巧合地见到一幕不想见到的事。
身为一个朋友,我打电话给她。
“你这么做,不怕妨害到他太太吗?你为什么又跟他来往呢?”我实话实说。
“你问得很唐突。我不想回答你的所有问题。我有这个权利不回答你。难道跟一个男生在一起一定有特别的感情吗?你不会觉得你管太多了吗?”电话的另一端出现了很多的不满。那是我没料到的。
心里明白,自己真的是太多事了。一时之间,也不知怎样下台的感觉在心头。
听了她的一番告白后,我猛然觉悟了一件事。
原来在这几年以来,有点太自我想像,一直把她当作朋友。可是,显然地,我在她心目中并没有什么的份量。我们之间,竟然有这么一道厚墙在中间!说也说不清楚的样子。
“我们两人都是成年人了,我们知道自在己在做什么。你们是外人,不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怎么那么多话呢?不关你的事!”她又在电话里说了这么一段话。
“好!那我可放心了。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来说话。你不要介意。如果你不喜欢,就当作我没说什么。好不好?”我立刻做出反应。
台湾的一个男艺人之死,给很多身为朋友的男女朋友们一个反省的机会。朋友之间要互相鼓励和问候。不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才感到后悔不已。
我也不例外。
知道自己不是她所谓知心朋友后,我放下心头大石一般,舒坦。
是我自己太多情了。我心里暗想。
事情发生成这样,我也无话好说。突然之间,让我有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感。从此以后,我的脑海里不再有担忧的事。。为朋友。
到底是她人的闲事啊,我觉悟。
在每一年的婆罗洲文化节里,我都会想起这一件事来。
不知在何年何时,我回重游该地的文化节。

(17/10/05)

(886) 手足情深

(2006年5月15日 590期文苑版) RM20

手足情深

早在去年的六月中,就从二妹及三嫂的口中得知,说五哥的大儿子的婚礼也会在明都鲁举行。我们才欢天喜地地帮忙通知其他在砂州居住的兄弟姐妹们。
事缘在年头的时侯,听到五姐说:“五哥的大儿子在纽西兰举行婚礼,单单只有机票来回就要花五千。我看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多数都不能参加了。婚礼地点离我们太远了!”
五千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我看只有二妹能够去参加了。我们就叫她把情意带去那边吧!”我提议。
加多两场婚礼地点在砂罗越。明都鲁是其中的一个地点。还有一个是新娘子的故乡,美里。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我们都乐开了怀!
明都鲁虽然是个离开我们不近的地方。但是想到我们可以应用巴士或其他交通工具到达目的地时,我们也顾不得要坐5五钟头半六6个钟头之间的巴士了。不为什么,只因为我们手足情深。
这么欢欢喜喜的想法后,几个在家乡的兄弟姐妹们就相约好要参加五哥家的喜事了。
酒席是在十二月十八日举行。
而我们呢,打从七月间就开始互相打长途电话了。
我们有两个兄弟及一个姐姐在国外。
虽然五哥在电话里明明显显地表示:“他们三个都不能出席!”
而我为着溢美儿的好用和方便之处,就常常给他们写信。我把聚会时光说成是天下无双。就好像如果此次能借着侄子的婚礼(在父母双亡之下),那一定是个双喜临门的美事一桩。
可是两个大男人却老是做不出真正的决定:“日子还很长,到时才告诉你答案吧!”
说的也是,当时离开喜事还有半年呢。
我不死心,在电脑上一直劝他们回乡相聚。
“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相聚了耶!”我写。
小弟在阿拉伯国度里做工。他被我的信所感动。本来要去埃及旅行的他,也因为我这个作姐姐的一直呼唤而改了日期。同个时侯,他更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去劝新加坡的哥哥:“我们辛辛苦苦做工,为的就是要享福。回乡看兄弟姐妹也是一种幸福。我很享受这种的机会。你难道不想吗?”
小弟写给六哥的信,也一一附寄了给我。
十一月尾,小弟终于在信里写道:“我将在十二月十二日从吉隆坡飞向诗巫。到时会在诗巫过一夜,才下去泗里街和你们相见。到时我们再见吧!”
六哥在新加坡天天给我寄新的资料(好笑的笑话及那些新的信汛),乐得我笑哈哈。我们之间的联络方法是通过电脑的溢美儿。不知不觉已有好几年。觉得近年来和他的兄妹情突飞猛进。什么话题都好商量似的。
只可惜对于婚礼和回乡相聚的事,他却热不起来。弄得我不知所措。什么好话都劝过了,他还是无动于衷。也许是因为他早年受英文教育吧。对于华人传统理论上及文化方面的事项,他已经看得没有那么的重要。因为这样,他坚决不回乡。我们这些作他弟弟妹妹的,觉得缺少了一个他,有一种很失落的感觉在心头!
三姐在美国也不能回来。根据她在信里所述:“你们的姐夫目前在中国帮忙他的四叔开医院。我独自一人不敢上路。所以只有等他有空时才一道儿回乡探亲!真是对不起啊!”
她离家已整整四十九年(跟老家的屋龄一样),我们作她弟弟妹妹的还未出世时,她就离开家到宝岛念护士了。后来因为移民到美国,离开家就越来越远了。
话说小弟回到燕子城到五姐家时,我却身在沙巴寡妇山半山腰的一间暑假宿舍里。外面下着毛毛雨,泠泠的天气我发抖不已。吹过的每一阵风都使我感到寒泠万分。
虽然如此,心里热乎乎的却是小弟的归乡情怀。他是个爱家乡及看重手足情的人。因为是家里的最小成员,所以我们会特别疼爱他。尽管已是三个儿子的父亲,然而在我们的心目中,我们还是当他是小孩子。
等我回到婆家时,小弟已坐上巴士去明都鲁五哥家。是哥哥邀请他在十二月十六日晚上去美里帮忙招待客人所决定的事。
这么说来,我和小弟没见上面。跟先前计划好的行动有了差别。我原以为我们又可以像往年一样,和五姐一起坐巴士去明都鲁的。还未去沙巴度假前,也一而再三地对五姐叮咛要她跟小弟务必等我回来。
可是,一切并不如心愿。
当时又因为生病在身。我全身发泠而又气喘不已。气喘这种病痛是很长气的。已经二十多年没中到了。却在这个时侯得着这病。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地近了。病情却不见得减轻的地步。心里很着急。曾经想过不要参加侄子的酒席了。却因为没见着小弟而心里有不甘的念头。
后来得知五姐及姐夫会在早一天去明都鲁,我为着要和他们同一辆巴士,就打起精神和他们一起去。在巴士站里遇见四哥。我们相见甚欢。
终於在明都鲁见到了小弟。却因为发泠发热而沉沉昏睡,留在小妹家起不了床。听到客厅里的兄弟姐妹们相聚欢乐的时光,心里羡慕不已。
侄子的婚礼的那个晚上,天不作美的下起大雨来。这并不阻碍客人的到来。大家相聚在一著名的酒楼里,欢欢喜喜地享受着美食。
我们相聚甚欢,是婚后二十多年来的第一回。
最后,还在酒楼的大门前,留下了几张永恒的回忆!
手足情深,可见一斑!

(16/1/06)

Tuesday, June 26, 2007

(889〕 遗书

(2006年6月15日 591期文苑) RM17

(一)
在母亲去世后的日子里,我时常会见到父亲在书房里写东西。
众多的儿女之中,我是最好奇的一个!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我和父亲的爱好是同样的。我们都爱看书。我常常爱看各种各样的连环小说、漫画故事之类的书。而父亲看的是一些有关中国,他的故乡,的书。
我喜欢留在书房里找我看的书。
很常时侯,我遇到一些不明白的事情时,会去找父亲。他给我的印象是,他似乎什么都懂,很有学问的样子。
我因此很崇拜我的父亲。
因为看书的缘故,我时常会看到父亲在桌子上写东西。
让我感到好奇的是,父亲会用各种颜色的笔写字。有时用红笔写,偶而又用黑笔或蓝笔。那让我情不自禁地走近他的桌子。
“爸,你在做什么?”
父亲多数会停止写字。
他会很温柔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在写字罗!”
我听了就会觉得很惊讶。父亲已是个作爸爸的人了。是个大人了。为什么他还要写字读书呢?不是说只有小孩子才上学去读书和写字的么?!为什么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求学问呢?我不明白。
“爸,为什么你还要写字呢?”
“我要跟你们讲话罗。”
“为什么不用嘴巴讲呢?”
“你们都在念书,而且还很小。我不能一个个跟你们讲。所以我就用这个法子跟你们说话了。”
“为什么不跟我们直接讲呢?还要写下来那么麻烦的?”
“等以后爸爸死后,你们就可以从我写的字去做事情。有的事是不可以先说的。”父亲摸了摸我的头。
一听到父亲说他要死的事时,我就害怕了。
“爸,你不会死的!妈妈才离开我们不久,你怎么又要离开了呢?”我非常担心。
“傻丫头!那是迟早的问题。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死的一天。只是迟早的问题。我们不知道上帝会在那一天把我们招去。爸爸不是说现在就死的。我是怕我以后像你妈妈那样忽然间死了,你们不懂得怎样去生活而已。所以我要把一些话先写在这里,以后哥哥们就会依着字里行间的字去行事。你们不用怕。爸爸会留生活费给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努力念书。知道吗?”
父亲自小在中国的乡下长大,。因为家里穷,所以只念了三年的古书。他对他的浅薄学问是很耿耿于怀,很遗憾的。这种感觉来得特别浓烈的,是当他来到这遍地是金的南洋时(人人都如此地形容着)。他常常会觉得他没什么高学问,所以他不能做什么大事。因为这样,他视他所有儿女们的教育,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只要见到我们上了入学的年纪(比如七岁就得上小学一年级来讲),他就会到附近的小学找校长办入学手续。父亲也曾捐钱给有关当局办过学校,在我们住的乡村。由此可见一斑,他是多么地重视着教育。他还常常认为他此生没念到什么书的,所以他会把一切希望放在他的所有子女们身上。他期望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比他更好更有价值。
听到父亲平平静静地说着,我的心情也开始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用不一样的笔写呢,爸?”我又问。
“因为我讲的话是不一样的。有的是很重要的。重要的话就要用红笔写了。这样你们才会记得啊。”
说的也是。
在学校里,好像只有老师们才用到红笔。他们用红笔改卷子或我们的学校功课。猜想而知,红笔不适合学生们用。老实说我也不喜欢那种红彤彤的颜色。父亲说他要用红笔写,以表示他的重要声明。我才明白红笔的重要性。因为尊重父亲的诀定,一向不反抗他意愿的我,对於他这个做法,我感到心服口服。
“那黑笔和蓝笔又代表什么呢?”
“用那两种笔写的意思,是说我的话是比较松解,没那么重要的。可有可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可以看着办。如果觉得不适合,可以更改的。但要改之前,一定要几个兄弟们的商量下才可以行动。”
父亲很细心地告诉着我。
我听得不明不白的。
对於遗书,我其实还不是很明白的。书里念的好像没有这个字眼。也因为当时年纪小,我再也没有追问父亲其他的问题。
当年我十岁。

(二)
父亲的遗书花了他两年的时间去完成。
四哥知道父亲的意愿。是叫他作我们的监护人。当年他还是一个二十九岁的单身汉。
上帝造人时,是先造男的。他不希望男人独居。所以他从男人的身体里拿出一根筋骨,又造了一个女的。他希望他们生养多多,造福世界。
对於四哥,父亲也期望他有一个伴。为着他的事,父亲把话给传了出去。只几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村落。
从中国南来的父亲,也像天下古时代的华人一样,拥有那种替儿女安排婚事的思想。就如他当年十八岁时,他的父亲给他办喜事一样。活在他那个年代里的人,都要接受父母们的这种祝福。是一种视为大事情的人间事。若是不服从,儿女们就会被指为不孝!
安排好大哥二哥大姐和二姐婚事后的父亲,想也没想到他却不能为三哥实行这种封建的婚姻制度。三哥是留过洋的大学生。他在外国念书期间,认识到那个也是大学学士的三嫂。在那个年代来讲,的确是让父亲感到非常的失落和打击的。
原以为四哥的婚礼,可以让父亲再做一次这样的主。他托人到处询问有关适婚的女子。他要仔细地巽。父亲如此地细心,乃是因为他认为四哥将来是我们的监护人,他应该有个贤内助的女子帮忙他。如果娶个不好的女子回来,他怕她会虐待我们这些年幼的一群儿女。他因而认为,是他巽的女子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父亲当时是这样的为我们而着想。
天下父母心,表露无疑地在父亲底脑海里。
可是四哥不领情。

(三)
在离开市区十公里的一个小村落里,住了十多户的务农人家。他们多以种胡椒和割树胶为生。
一个姓梅的人家有一个适婚的女子。在她姐姐和姐夫们的苦口婆心下(劝她去认识那个有钱人家的儿子。),终於答应相亲。
“你若有机会嫁给他,你会一生用不尽他的财产!他的母亲才去世,你以后不必去看婆婆的脸色做事。这一点就比我好命多了。还有哦。他的父亲已经写好遗书,说是要叫他这个儿子作监护人的。也就是说他以后是个当家的人。你若跟了他,你可以拿钱而不必通过任何人。那是多么顺利的一件事啊。”作她姐姐的劝她。
当时的旧式年代,作女子的多数都没什么学问。就是在家时的地位也是靠伴侣的能力来预算。很多妇女人家是没有说话的立场。常常要看家婆家公的脸色做事。她们的口袋里永远是空空的。要钱买东西时,也是极度的不方便。
“你要抓紧机会啊!”她的姐夫也在旁说。
听得小女子心花怒放。
经过多个夜晚的思想后,她终於觉得她有点喜欢那个男人了。她在找机会去认识他。
不多久,皇天不负苦心人。从她的朋友那儿得知,说那个男子要在她家附近做工。是一个承包工程。
梅小花高兴极了。
“终於等到了机会!”

(四)
据四哥表示,他在他的新地方做工时,时常有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子找他谈天。
我们听了就笑话他。
“老实招来!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只见四哥红着一张脸,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让我们看了感到极度的好笑。
“她起初怎样开始跟你讲话呢?”
看多了文艺小说的我,对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问题是很感兴趣的。为了要知道清楚一点,我就拉着四哥的手问长问短。
“像平常人一样讲话罗!有什么好说的?”四哥一口就拒绝我。
“我就是要知道情况么。告诉我们啦!我们以后也许可以学你那样去交朋友!”
四哥被我们弄得没法子。
“呐。那个女孩子送来她做的包子给我吃。我们每天就是这样开始我们的友情罗!她几乎每天都来。然后我就慢慢喜欢她了。一日复一日,一月过一月地发展我们的感情。变成如果有一天她没来,我就觉得我对工作没了兴趣。有那种一日不见如三秋的牵牵挂挂罗!”
“哗!好罗曼蒂克的爱情啊!就是这样爱上她啦?太快了吧?”我叫着说。
我是第一次听到,说是女孩子自己主动去认识男子的故事。那种感觉对我来讲,是很新鲜的。那是在各小说故事里不曾看过的过程。
“你拉她的手了没有?”大妹问。
四哥含羞答答。
“那你有没有吻她?”
吻,对我们这些念小学的小毛头来讲,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东来的。看到戏院里有这种动作时,个个都把眼光看去他处。不然就是把双眼用一边手遮起来。不知道是从那里学来的,说那是一种很羞耻动作,是不可以看的。
“没有啦!你们几个人小鬼大的。戏看太多了吧?问那么多做什么?等你们以后长大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的。”四哥挥挥手,叫我们停口。
“哈哈哈!哥哥脸红了也!他不讲话就是表示他有的意思。你们不要再问他啦!”我拍着手笑他。
四哥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认识到四嫂。
对於父亲介绍的一个作老师的女子(在事后十多年里有一两次中,四嫂还曾在诗巫她姐姐住处,指给我看那个差点就成了我嫂嫂的女子。她像我一样是个高高瘦瘦的人。我和她没交谈过话。我和四嫂是站在院子里看她。),四哥说什么也不要。
后来,父亲还被四哥恐吓着说:“如果你要我娶那个老师,我就离家出走!永不回来!不然,我就跟你脱离关系。”
在如此的情形下,父亲终於听从大姐的劝告:“爸,让四弟去吧!现在的时代不一样了。他们年轻人有他们的世界。就让他巽自己的人吧!”
本来一切还蛮好的。却不料会在嫂嫂的娘家人来提亲时,发生了一件事情。
事缘嫂嫂的姐姐对父亲和大姐说:“我母亲讲她这个女儿不是要白白送给你们家作媳妇的。她要收回一笔钱的。希望你们会明白我说的话。”
父亲听后,整张脸变色。
长到十二岁,我从来没见到父亲他这么生气过。
女子还未娶进门,就已经谈到钱的事情了。父亲一向节检。当他想到他以后的家要交给这个什么都讲钱的女子时,他心里不是兹味儿。
后来还是大姐出面说:“那请你回去跟你妈妈讲一声,你这个妹妹要以什么条件才同意跟我这个弟弟结婚?好不好?日子么,还是等下次来时再诀定吧!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你妈妈真正要多少钱!你说对不对?”
“你看怎么办才好?她们竟然讲得那么地露骨!还说什么不会白白送给我们家。这是什么话?我活到六十多岁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家讲这样的话。实在令我难过!”父亲对大姐说。
我们几个小的在客厅里温书写字的,把父亲的话都听住了。
“你真的要娶她吗?”父亲问四哥。
“我非她不娶!”

(五)
“既然是这样,我也应该要改一改我的遗书了。我怎么会放心把家交给他们啊?一开口就是讲钱哪。将来若结了婚,他们一定很会听从外家人做事。”父亲又失眠了。

(六)
四哥终於结婚了。
只结婚三个月而已,嫂嫂就吵着父亲要分家。而且也没和我们同住一屋檐下。他们搬去外面另建屋子住。
父亲为此也极为生气。他认为三代同堂是很理想的。却怎么也没想到老实巴巴的四哥也学人家一样要搬去外面住。父亲常常在我们面前提起哥哥的不对之处。
我想四哥会如此做法,乃是因父亲后来没叫他作监护人。为的就是因为,嫂嫂娘家人来提亲时说了一些对钱非常露骨的话。父亲深深地害怕他的所有财产会落入他人家。当然,他其实最放心不下的是,我们六个幼小姐弟没人照顾。
在父亲还未写下要改的遗言时,他就因为心脏病而突然间去世了。
当众人问我们六个姐弟要跟谁一起住时,我们都指向三哥。后来,是三哥作我们的保护人。他的文凭不受承认,在父亲未去世之前,他就已经回到了家乡另谋生计。
也许是这个缘故吧,四哥让嫂嫂很失望。当然,嫂嫂不能如愿以偿地心想事成,是其中最大的心结。
从那个时候起,兄弟姐妹情也因而泠泠淡淡,各怀心事。

(七)
其实说开来,都是遗书惹了祸!


(27/4/05)

(890) 老板赚大钱

(2006年6月19日 新洲日报 成长版) RM16

新来的男同事是一个还不到法定年龄的少年郎。如果不是早年就辍学,他目前应该是十一号会考生。
说他是思想还未成熟,的确是不为过。一进公司还不到一个星期,就非常专心地拿着计算机在算着每天进进出出的来往账目款项。见到每天有租金的进账法,他就非常惊讶地叫着说:“哗!老板赚大钱呢。我们却幸幸苦苦地帮他做工。实在太不合算了!”
听的人之中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
有经验丰富的老同事就对少年人说:“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我们公司虽然天天都有收入。但是,你有没有想到每个月的经费呢?电费水费工人费,处处都要钱啊!有时还不够开销呢。”
少年人不明白。
他只知道他每个月都能从他的老板的手中接过薪水。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管。在上班时,他时常我行我素地做他的私人事情。不听旁人的劝说和指导。是现代的新新人物的一代。
我们作他同事的都替他出泠汗。
我们因而猜想,他应该是不清楚也不明白作一个员工的真理。
到底是新人一个。不知社会的嘴脸。
“再过一段时间后,等他自己当家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就会明白现实的可怕之处!”我们在背后替他担心。
我们都暗示他不可以查公司的帐目。
“我在这边工作,难道没有这个权利吗?”他不听。
我们也拿他没撤。
过了整整两个月后,他被辞职了。
大家心知肚明。
唯有当事人不明白为什么。
他的父亲还四处打听:“你们的老板为什么要辞掉他呢?他回来时都没跟我们讲他被辞的理由。”
后来我们的老板跟他家人解释了。
一切才了结。

(25/11/05)

(887) 我的嫁桩

(2006年5月17日 1459期新激流) RM17

我的嫁妆

想着那和我一起嫁过来的摩多西古,我心里很感激它带给我们家的方便之处。
起先是从我开始驾着它上班下班的(婚前)。然后到我家的三个大孩子。他们上礼拜堂啊补习的,或去打篮球的,都会用到它。那是婚后的事情了。
说起来,它给我们有种非常好用的地步。原因很多。首先,它用不了多大的停车位,可以随时找到位子。既使是在两部车的中间,它也有机会塞进而停在其中,不伤感情地。不过,常常是警察认为那是不对的停法时,我们才不得已要另找停车的地方。
关于吃油么,它也吞不了多少。是花不了多少钱的一种交通工具。
总而言之,跟四轮车子比起来,它是很节省的一族。
唯一不便的是每逢下雨时,主人家怎样躲,都会让雨水吻到身子。当然,在烈阳下,我们也免不了要暴晒一番。
说到我这架摩多西古,不知不觉间它已跟我三十年。比起来,我和外子的感情还少过它!
向来平安无事。有的,就是它的轮胎有时会暴胎。不过这种情形不多。一年里头,只会发生两三次而已。
然,却在去年的年尾期间,一直发生这样难堪的事。都是后面的车轮发生问题。不管身在什么地方,它就如此不给我们好看。最后,作主人的,最好的法子就是推它去看病。后轮没风的摩多西古,推起来说有多重就有多重。会推得我们满头大汗。
去年,就因为这样的事而去过很多次的修车店。一共有两间。一间离家比较远。为了省却一点力量,我和老三这个大儿子就巽择了近家的那间修车店。只过一个马路而已。
修车的老板帮我修了一次又一次。而我理所当然地还了一回又一回的工钱。决不吝啬地。
然,却是无济于事。
当时几乎是每两个月就修理一次。
到了今年的年头,竟然成了一个礼拜就上门求医一次。
“老板,为什么我的摩多西古会这么常暴胎?”每一次我都会不耻下问。
答案是各种各类的。那不外是:
“不够风的缘故!以后要出门之前,必定要把风打满。如此一来就不会发生事情了。”听他的话行事,可是还是一样会发生。弄得老板也面腆无话好说。
“你一定是弄到尖的东西!外面轮胎有点破掉。”
“你的体重弄到它破胎吧!”老三人很高,好像并不重啊!我想。
很多问题的产生,并没有给我很满意的答案。而每一次修车时都是店里的小工人修的车。老板是不出面的。他只坐在柜台处收工钱而已。
到了今年年头,老板才破天荒地说:“你的轮胎不大好。我给你最好的!”听他的语气,倒像极了一个私人诊疗所里医生讲的话。他卖的药常常是比他人贵。但并不见得特别好!
那次竟花了五十换一个轮胎(包括外胎和内胎)。跟平常的(一次六零吉)的几倍。为了安全起见,我很快地把钱还给了他。从去年到今年年头,我已经花了不止这一笔钱的修车费。为了驾车的人平安无、节外生枝,比如发生意外或车祸等。我不会吝啬这笔修车费的。
原以为可以和修车店的老板永不「相见」了,可是到了第二天,车轮还是不给老三好看。它竟然在半路上暴胎了!
问过很多有摩多西古的亲戚朋友们有关此事。
他们很好意地告诉我。
“千万要把轮胎放满风。”(有做过,但还是如故。)
“我介绍你去一间修车店。我的车常常都是他修的。”(起一点的信心。)
“会不会是你的铁技有问题?”
我曾经对修车老板说过这个可能性,两个老板都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两人还异口同声地说:“不可能是坏在那儿的!”
我因为是家庭主妇,所以也没正式的跟他们辩论。
最后,又是我厚着脸皮推它上门。
那个时候,快要过华人新年。心里想若没把车修好,恐怕家里的车不够用。
本来想推它去另外一间比较远的修车店(对先前那间比较近的店已失去了信心!再好再贵的轮胎还不是会暴胎!?),后来想到车轮的贵法,不得已又吃回头草。
在这个时候,老板才真正地注意起我的「嫁桩」来了。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此次,我坚决要把我的整个车轮换掉。
“老板,我这部车已买了整整的三十年,是从来还没换过车轮的。会不会是它惹的祸?我今番来,就是要你帮我把它换掉,好不好?”
“我照你的意思去做。”他面腆地说。
“万一不是车轮的缘故,那该怎么办才好?”我提心吊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
车子终於又回到了家。我吁了一口气。
写到此时,我的摩多西古终於给我过一个大平年,还平平安安地过着日子呐。
我天天见夜夜见到老三坐着它去图书馆和打篮球。
我已满足。

(1/3/06)

(873)/(885) 女子无才

(2006年3月1日文风林)
(2006年5月13日 星洲日报星期六"家庭版" RM45

古早时,很多身为女儿的都是家里的所谓“赔钱货”。就是养大后会嫁人的意思。是“重男轻女”里最主要的主角人物。那个时候的她们,都是很顺从的传统女性。她们没有自食的能力。但却是家里的好帮手。
世人给她们这些女性的光辉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是贬呢还是称赞,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明白的事。
当然,也有的家庭会给他们的女儿上学校读书,就像他们的儿子一样。在他们的心目中,儿子女儿都是亲骨肉,不分彼此。这种幸福的女儿们,是活在幸福中的。
而我,就是出生在这种幸福的家庭里。
说起来,还真的很感激父亲的知觉。父亲生在中国的乡下。因为家里穷,只念了三年的古书。又在早年的时候跟着亲戚来到南洋谋生。知道也感受到没高深学问的缺点。即是不能做大事的意思。为了他的下一代有更好的日子过,他说什么也要他的所有子女们有受教育的机会。
然而,我的一些邻居朋友或小学里的女同学们,大多数只区区念了小六后,就没念书了。这种事情的发生,多数是当她们在小六会考考试不及格时。作父母的多数不鼓厉她们重念或继续念下去的。在一些父母的心目中,认为女儿念完小六后就行了。她们可以帮家里做家务事。好命的人家也许能够上街或到她人家里学一点裁缝或电头发等的手艺,以求得一门自己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好让她们在婚后,能自力更生。
总而言之,以前的女性人家,在家里是没什么地位的。
前几天,在上保健班的时候,听到几个不同年龄的女同学心声。
“我有机会上小学,就已经很满足了。我有很多女性朋友都没有上过学呢!”一个60多岁的同学说。
这是事实,我相信。我所认识的长辈朋友中有三个是文盲。其中一个是至亲。根据她们的形容,她们的家景都不富有。父母给儿子去念书,是希望他以后能养俩老到终。女儿么,是不能依靠的。因为她们要嫁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就是如此产生的,我想。而三人之中有一个是我的陪月婆。已经70多岁的人了。对於她父母不给她念书的事,她还耿耿于怀。在我家一个月内,几乎每几天内,就听到她怨她那在天上的父母亲。听了后,很为她难过。
“我只念到四年级就没念书了。念不下去。我的父亲最好我不念,可以省下一些生活费用。我母亲么,也没鼓励我。”50多岁的女同学说。
当年作父母的可能也有很多为难的地方。家里没什么收入是最主要的原因。另一半则是因为他们本身也没上过学堂。不知道学问的好处。
“我小小年纪就出来做工了。家里人口多,没法子!我因为是家里的老大,所以要出来帮忙赚钱养家。学校是怎样的我都不知道。”连那个比我小的同学也说出她的心声。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你呢?”她们看到我静静没出声,问我。
“我的父亲很看重我们的教育。在我们六岁时,就急急忙忙地把我们的出身纸交给村里的小学校长,叫他留位给我们隔年上一年级。小学校长是我们的亲戚。”我得意洋洋地说。
“哗!你真的有一个伟大的父亲哪!”个个同学听了,都异口同声地说。
说实在的,想起我底父亲时,真的会很感激他当年的固执。我们家里的每个人,一到要入学的年龄时,都是父亲踏着脚车到7公里外的小学校长家里报到(当时没有幼稚园的设备)。就是在他去世后,家里兄长们也要依着父亲的遗书而行事。父亲要我们念完我们认为足够学位的书。所有的学费费用他都已预备好。由此可见一班。他是那种视教育为最重要的父亲。
因着教育的问题,我突然很想念父亲。
他离世已37年。

(注: 写于13/9/05,在25/11/05寄给星报的「成长版」,后来因久没出,又转寄古晋的「文风林版」。「文风林」在1/3/06刊登。而此家庭版却到13/5/06登出。)

同873篇(13/9/05)

(884) 书桌

(2006年4月26日 1546期新激流) RM13

书桌

华人新年前,外子从他的办公室里拿回一张白色的桌子。他嫌它大而占地方。所以他就把它要了回来。
桌子放在我的睡房里,说是给小儿子作书桌用的。事缘在年头的时候,听到我家老二这个女儿说:“小弟今年是七号会考生了, 然而他却没有一张像样的书桌。每次都在床上作功课温课本的。实在不像样!你们就是不会关心他!”
说得也是。让我无地自容。
急忙想法子给他一点爱心。一张现成的桌子就是父母送给他的最好表现。
可是老幺不喜欢。
“在校已坐了老半天的严肃书桌,回到家后难道还要坐吗?”他老大不高兴。
被他这么一说,倒有点同情他来了。所以也就让他自由自在地作功课。
许是我不够严厉教导下所种下的祸根!变得每每要温书做功课时,他就特别喜欢赖在床上完成他的功课。任我们怎样矫正他的想法说:“那种坏习惯将会带给你驼背的后果。”
他还是我行我素,把我们的话当作耳边风。气煞主意来了。对它虎视眈眈。我想拥有它,然后霸占它。
想着自己在童年时,家里没有几张桌子给我们温习功课。记忆中,好像只有两张桌子在客厅里。一张是木制长形状的。可以坐上好多个兄弟姐妹的。我们温着各人的书。
偶而我们会吵架。因此,父亲就让我们分开来坐。
而另外一张是圆形的。桌面好像是石头做的,但又好像是破璃制成的。如果用硬的物体敲打,它会破裂的。我曾见过这样的桌子,在大哥的街上咖啡店里。因而我就猜想那张桌子应该是大哥给我们的。
那个时候,我跟大妹共用那张圆桌做功课。常常会因为做不完功课而忧心不已。眼看着大妹她聪明过我(我小六考不上时就重念在她的班上),压力是相当明显的。我和她常常不合。好像每次都是我开头。她脾气比较好,会让我。我呢,时常是最不讲理的一个。晚上温习功课时,我会用一把长尺放在圆桌上的中间。我们楚河不相让。越轨一点我就喋喋不休。
而最让我难以忘怀的一件事是,父亲常常会在我们分成绩单的那天晚上坐在圆桌旁,观看我们的成绩单。是一个个各别地看。由此可见一斑,父亲是多么注重我们的教育。看到弟弟妹妹们的好成绩时,他会说:“书念来都是自己的,别人是抢不掉的。要努力读书啊!”
而众多子女之中,我是唯一的一个满江红!我的成绩时常会让父亲白了头而担心不已。我在小六的那一年,还未参加六年级会考,他就先叫小学校长留我一个重念的位。
(不知不觉已38年的事了,我还是清澈它发生的过程,好像是昨天的事一般。)
到了后来的日子里,书桌常常都是一起公司用的。婚前是跟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婚后呢,则是跟儿女们共用。
想想自己在这一生中,都不曾独自有过一张好样的桌子。我就决定要了那张白色的桌子作我的书桌。
此桌子有很多的抽屉。在书桌的两边。我放的东西不多,我就让两个上了大学的女儿放她们留下的一些东西。
以前用手写稿时,常常找不到桌子写字而感到无奈。如今有了桌子时,自己却很少再用它写字了。这种情形,就好比现在的人说的一句话:“年轻的时候没钱出去旅行,如今有了钱却已走不动。”
因为已用电脑写字了,所以桌子就常常有被泠落的样子。
今昔非比。

(1/3/06)

(883) 不看书的孩子

(2006年4月19日 1545期新激流) RM10

不看书的孩子

近几个月以来,我家的两个儿子一直喜欢和电脑为伍。看到他们这样,我这作母亲的很是担心。怕他们会得“文明病”。
有一句话说:“会看书的孩子不会变坏。”
可是,我的孩子除了学校课本外,就不曾拿起任何课外书来翻。这就让我感到很紧张。他们会不会变成电脑迷?!
为了他们,我就费心去思想法子。

XXXX
我每天都有上一次图书馆的习惯。看报纸杂志及借书,很够我忙的。而借回四本书都是我的最爱。除非书架上没有了我爱看的书本。一直劝我的儿子去图书馆。几乎每一次都劝。大儿子除了看武侠小说外,其他的都不感兴趣。图书馆的华语武侠书,也够他爱的。几排之中,它就占了25%,我稍为放心。
小儿子么!不是摇头就是说他没兴趣。他爱的是电脑游戏,气煞我也!
在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埋没”我自己的兴趣- 借我爱看的书 -。我改为去借十五岁孩子的书。希望能引起他的兴趣。
“妈,小弟已经是个中学生了。你还帮他借这么浅的英文和国语书?他怎么会学到英文和国语啊?”我的大女儿说。
以往借的是图片多过字体的书。嘿!被大女儿一提醒,我就改借一些字体比图片少的书。以为两兄弟还会去翻看。那里知道,他们不兴趣。借回的书没人看。被两兄弟泠落了!
前几天的一个星期日晚上,听到十八岁的老三这个儿子问我:“妈妈,有书看吗?”
听后我高兴极了。
两个女儿和我有相同的爱好。那是近年来的发现。如今,大儿子也开始喜欢拿武侠书看。今番却是第一回学他姐姐一样看我借的书。我即刻拿出我所借的十本书来。

XXXX
要孩子学习看书,作父母的要以身作则。我深信这一点。

(1/11/05)

(882〕算命(外一章)

(2006年4月15日 589期文苑) RM17

一向以来,我对任何的江湖算命人是相当的排坼。原因无它,是不想他人算清我的未来,而担心。
小的时候,有一次听到几个长辈在说着有关算命的故事。其中一个亲戚讲的一则,是我感到最有感触的地方。
他说他的一个亲戚十多岁的时候,学人家去算命。江湖人告诉年轻人说:“你的寿命只能活到三十岁。即是说,你活不过三十一岁!”
主角人物一听到这事,他就当真的看待。他不敢交女朋友或结婚,怕会连累到妻儿们。他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特别是当他跨入三十岁那年。却不料,他竟然活过了!他非常後悔。他竟然把自己的生命交给算命人。
因为这个故事的存在,我所以变得不相信那些算命的人。一生中,从不曾给过机会。
总之,我对算命的人退避三舍。
只有一次是例外的。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记得是当我念完英国剑桥九号班后不多久,见到同乡的女同学们都去诗巫一间商业学院学打字和念初级会计等的科目。我也跟了去。我们几个女孩子共同租一间房间在华桥路。该间排屋里的房间多数是租给外人。屋主自己留一间大房间。
当时的上课时间是早上8点到12点。下午时间是闲空的。常常会相约去戏院看文艺片。不然就是去市议会的图书馆看书借书。非常地充实和自由。
有一个傍晚,下着很大的雨。我和几个室友在厨房聊天。刚好遇到一对夫妇从外面做生意回来。他们是在码头附近一个巷子里卖衣服。雨大之故,没什么生意。所以会早回家。
做丈夫的是瘦瘦高高的。妻子是发富型。
他们后来也跟着坐下来。
“我帮你们看手,好不好?免费的。”作丈夫的说。
“看看也不要紧的。他会看。有几个朋友还被他看准呐!”他太太笑着说。
我的室友就个个伸出她们的手。
我呢,就在旁边看。
看手时,男女有别。
(只是记不起是那一边手给他看手相。)
看好室友们的手后,他就问我要不要看。
我摇头。
“当作看玩玩的。反正不收钱!”她们劝我。
“就是么!我不会勉强你信的。”看手的人说。
我畏畏缩缩地伸出了我的手。
最初的时候,他叫我把手握起来。从尾指弯曲的地方,他看到了我未来的下一代。
“你将来有四个孩子,男女一样多。”(的确有两男两女的命运)
之后,他又叫我把手掌打开。
“你将来会迟婚。”(后来我真的是迟婚者)。
“你的这条生命线有分叉。在你50岁那年,你会有一场大病,如果能熬过去,你会活到长寿。”
就是这样。你可以不要相信。不过,我相信你过了二十多年,会想来找我!”
看过手相后不多久,我们的课程也完毕。我和室友们回到了燕子城。我们不当它是一回事地过着我们的日子。
不过,巧合的是当我正步入我的50岁时,得了一个月的病。是气喘。已经有20多年没患上了。有几个晚上喘到上气差点接不到下气。经过这一场所谓长病后,我想起了那个帮我看手相的高高瘦瘦老板。
二十多年了,真的被他言中!
而我的一个室友,居住在同个市镇的,也巧合地被他说中了。
他说的是:“你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不过他不是你的丈夫。你会嫁给另外一个。什么原因,你会遇到。(是她父母做的媒,让她和他分离。)你有四个孩子,男孩会比较多。(果然,她有三男一女)你的一生会很劳碌,一刻也不会有闲下来的意思。是属于命苦的一种人。是命逃不过!”
因着这一切的种种事发生,我佩服那个诗巫做生意的夫妇。不知他们是不是还在码头附近小巷里卖衣服?
我想天下就是有这种算命人的存在。
如叫我深信它的能力而去找他们,那也不尽然。我不想知道太多我的未来!我要慢慢亲身去体验。那才有意思!

(16/1/06)

(881) 车锁的小插曲

(2006年4月12日 1544期新激流) RM10


在今年的年中,每逢在驾车要转弯时,总会有一种尖锐又很难听的声音响起。它一响,我老觉得有人投来惊奇的眼光。而自己坐在车里的,也很害怕听到那种好像发生交通意外的声响。
为了要除掉它,外子在一个早上时分把车驾去修车厂。
当天下午两点多,接到一个电话,。是修车的老板打来的。他的大意是要我在我的住家楼下等他驾我的车回来。然后由我载他回他的车厂。
只一会儿功夫,我的车就回来了。是由一个年轻的男子驾回来的。我不认识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一向以来,修车的事都是外子去办的。
正想载修车的老板回车行时,泠不妨地听到他的电话响。
原来是外子从街上打电话给年轻的老板,叫我把车驾去他堂弟的店里载他。
我载着两个男人去车行。
车子经过圣安东尼中学时,外子问我去那里。
“不是去车厂吗?”
“已经不是给那边的老板修了。我现在是给工业区这个老板修。那边的老板实在不会修。上一回他们修了后,我们的车子不会跑。你难道忘记了吗?”
“对哦!我看他们是乱乱来的。”当着车里的另一个修车老板,我就直说我的想法。
后来车子转去工业区的店。
“我一直在找你的店。原来你搬到这里来。我也是问我的堂弟後才知道的。”外子说。
原来在头几年里,我们的新车都是由这个老板修的。后来因为久没修车(车没病痛的意思),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店位,所以外子才找别人来代替。此老板是专门修一种厂方出的车。
车子停在车厂外。是一间店屋的楼下,在一排旧的店里。
店的名称有好意头,是指朋友之间的感情。
我们去拿帐单时,发现到地板上有两个长长的铁机件。
老板指着它们说:“我给你的车换了这两件东西。应该没有声音了吧!”
我看看它们一眼。是相当有份量的器件。
想起在去年头,外子表哥一个很年轻的媳妇因不小心撞到我的车尾。我们叫人换一片新的铁片时,只轻轻那么一条新的铁片,就花了我四百多令吉。
今番见到的是真正的机件从车头里拿出来的。
看看帐单,一千多令吉耶。
车子一路跑回去时,在转弯处,尖响声还在。
“怎么还是一样呢?机件又被他换去了两个!不是白白的换去吗?那两件长长机件应该跟声音没有连接的关系才对!我看他也是不大会修的。”我以小女人之心看待此事。
“你懂什么?他换掉的机件一定有他的理由。”外子说。
心里头我是很不服气的。可是为了和气,我只好姑且相信对方的修车功夫。事情就如此地过了。
等到我开车门的锁时,发现新大陆地又吓了一大跳。
我的所谓新车,是用遥控的锁。不过,因为日子的流失而渐渐地失去了功用。以前只要用手压一下车锁匙,要车门开关,一次就行。如今不同了。我们已经开始用锁匙去开或关车门了。只要一次就可以如愿以偿。
车未给外子拿去修理前,车锁是有点不正常的。常常要开两边的车门,才能让另一边的人坐进车位。有时,也会在我们驾车时,四边锁会自动地上上下下地锁上。只听到大音小音落盘子似的关锁声从车里响起。不知情的,还以为车里有开抢的声音呢。
总之会给驾车的人吓了一跳的本能反应。
车子又拿去修车厂了。此回是修车门锁。
只半个钟头的时间,老板就修好了车门。他还破天荒地不收费。我也乐得笑哈哈。
可是,车子驾在回家後的日子里,门锁和我开玩笑似的不给我好看!用锁匙开车门时,它只帮我开了三边的门。手一停,那三边的门锁又自动地关上了。要进车里,我非要一边开锁,另一边手赶紧把门打开,然后才能让身子给塞了进去。不然非要在车外罚站几分钟!
门锁是越修越不好的现象,让我很自然地对年轻的修车老板失去了信心!
车子驾了好久都不敢再拿去车厂给他看!
再进车行时是当我的左边玻璃车门,不知怎的会自己滑下来,到半途中停住。是晴天的话,吹着细细的凉风,还过得去。可是,若是下雨天,那就有的好受了。所以,为了座位的干净,又不得不去见车行的老板。
工人在修理车门的时候,我此人又多话地把车锁的不正常事说出来。总觉得既然已在车行,就一起把它修好的念头闪在脑海里。
车门换了一个管玻璃门的机件後,就医好了它在原位不落的举动。
这才给我拿回一些的信心。
本来么,在车行里等了两个钟头後就可以回家煮晚餐,却因为多话(说车门锁头的事),又让我多留了半个钟头的时间。
在打开车锁时,老板发现它已失去了功能。
“要不要换一个新的?”老板抬头问我。
想着我的车子已不用遥控来控制开关车门,就一口拒绝了。
一件件的机件,在这几年里头,慢慢地从正装机件换到新的(真假还不知道呢!),都是钱哪。而且还不便宜呢。如果换了可以像以前那样是很好走的话,那也甘愿,怕的是越修越不好跑的事件发生。
看到渐渐死去的车门锁头,真有点伤心!
日子,真的让车子慢慢老去。

(23/1/06)

(880) 成绩里的分数

(2006年4月5日 1543期新激流) RM10

傍晚时分,在厨房里预备晚餐。
正在炒菜当儿,外子下班回家。一进厨房,就对我说:“你还记得不记得阿瘦(大儿子的外号)的一个男同学?去年他跟他父母讲他的成绩单不见的那个?”
“他怎么啦?”
“去年七号班,不是讲他的学校每一学期都考第一名。七号会考时,却拿不到半个优等。他父母说他们要去学校问问看。他竟然叫他们不用问。到了今年,又是做假成绩骗父母。父母亲很高兴儿子又是考80多90分的分数。天天跟左邻右舍的人讲他儿子的成绩。前几天。还叫人送来一部新车子。要送他儿子作奖励金。”
“说真的吗?这么胆子越来越大?作父母的都没怀疑吗?”我好奇地想其结果。
“就是这样相信儿子!还逢人说她儿子很努力念书。从学校回来就躲进房间没出来。”
“好可怕哦!现代的小孩子!他有那么聪明的脑子(会用这个法子),却不用在求学方面。真是太可惜了!”
“就是么!将来出来社会后,也会用这个法子骗老板骗上司。到时,假文件到处都是!那才可怕呐。”
“怎么邻居们都不跟她(孩子的母亲)讲明白?”
“谁敢跟她讲?一场家变都有。只盼望他父母能早日怀疑。不然,这个小男孩的前途就不堪设想了。”
有的父母太注重孩子们的成绩单里的分数,这是给孩子们一个最大的压力。
我在想我儿子的同学也是如此,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但愿他不是那个狼来了里的男主角现实版!

(1/11/05)

(879) 聘请启事

(2006年4月5日 214期文风林) RM25


任职早班的小林在八月尾辞职了,为的是要回家学做妈妈。我们听了后,都为她而高兴。伟大的妈妈就是如此而得名的吧。
早在一个月前她就通知了我们的老板有关她辞职的事。
经理叫我们帮忙写聘请启事。
“贴在前面的玻璃门上就行了。”他吩咐着。
大门旁的两边玻璃门,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时常会经过的地方。把聘请启事的纸张贴在上面,人们一目了然。
“要写上「聘请华人」字眼。”他又特别声明。
我们依话行事,用华语字来写明。
一向以来,公司都是请华人作柜台工作。华人么,以精通三种语言为最主要的条件。对顾客来讲是比较方便些。双方能够沟通,不会鸡同鸭讲。
聘请启事贴上不久,断断续续地来了好多个人。可是来的人不是伊班同胞,就是马来同胞。可以想像他们应该是看不懂玻璃门上的字眼。
因为语言上的障碍,我们的经理只好拒绝聘请他们。
快到月尾的时候,终於等到了一个有华文名字的男子。
他来的时候,我没见到。
我看他留下的名字和资料。有点奇怪他的写法。他称他自己是先生。他只留下他的姓而已。
面试时,他用华语跟经理谈。
“他是个很会讲话的人!有种滔滔不绝的样子。他什么都懂。我只讲一句话,他就知道我接下去要讲什么内容。可以让他试试看做早上的班。”经理在面试他后,如此地告诉我们。
阿奇就是他的名字。
九月头是阿奇上班的第一天。我百闻不如一见。
他长的一身乌黑皮肤外,他的穿著也是黑黑灰灰的。给人一种灰暗的感觉。脸上配着一副大黑匡子的眼镜。一眼望过去,有点像年轻时的黄清元。
“他不是华人!应该像一个伊班同胞才对。”男女同事间议论纷纷。
本地的伊班人会讲华语,以目前的情形来讲,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很多作伊班同胞父母的,为了他们儿女的前途,常常喜欢送他们进华小。让他们有更多的语言巽择。他们也认为如此一来,他们的子女会更容易找到工作。
阿奇会讲一口流行的华语,和其他华人讲的方言。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他通晓多种语言,如国语英语和他的母语伊班话等。是个拥有多种语言的专家!
当他告诉我们他只念到八号班中期就辍学时,我们都感到非常的惋惜。因为以他的这种优势种族,再加上他懂得多种语言的本色,他应该是很容易找到公务员工作的。
“为什么不念完书呢?”我们问他。
“因为我家里发生了一些问题。”他幽幽地说。
看到我们以疑惑的眼神看他。他又说:“我爸爸和妈妈离婚。他们后来又各自结了婚。我是跟着我妈妈改嫁给现任的父亲。”
对於身世,他一点也不隐瞒。
因为家变,而让下一代的子女承受着婚姻不如意的后遗症。是很痛苦的一回事。像眼前的这个新同事,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
计算一番,阿奇如果没有辍学的话,他今年应该是十一号生。
“那是多可惜啊!你只能拿到七号文凭的薪水。”我说。
“我跑去吉隆坡做工了。他们给我很高的薪水。”
“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我们问他。
“因为那儿的公司关了门,所以我只好回来。老板还介绍我去别间分行做,我不要。”他说。
对於他的故事,我们都很怀疑。
以理论来讲,一个从小地方长大的人已在大城市做过工的,很少会有再回乡下找工作的念头。也等于说他已过贯了大城市的生活。除非他很念旧!
“其中必有隐情,我深信。”我以我的第六感的感觉看他。
随着时间的流失,渐渐清楚了阿奇的为人处世方面。
上班还不到一个星期,楼上第二楼第一个房间(近在楼梯处)里的一架刚刚买的小电视机,就被顾客用一条被单包好抱走了。价值是RM600多。
公司开张这么久以来,从来不曾发生过这样的「大事」。
问清楚怎么一回事时,餐厅的几个同事说阿奇在开始上班的那几天里时,常常不在柜台。
“他跑去餐厅找我们这儿的男同事聊天了。有时是在这边吃早餐、点心或午餐的。”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主管人曾经跟他说过,要吃东西时,要把食物拿去柜台处。柜台那儿不可以没有人看!他没听话!
我们因而就猜想,楼上的顾客(后来得知是一群异族搭当;其中三个是一家人的成员;三人之中有一个七岁多的小男孩)是趁着柜台处没人时,抱走电视机的。
东西不见了,我们的经理就告诫阿奇一番。阿奇才稍为收拣了一些。可是,他好像并不怎么地安定下来。常常在主管人不在之时,走出柜台,到客厅里的沙发椅上,跟餐厅里的男同事排排坐。
起初的时候,我们不当他是一回事。以为他好客。跟每一个人都熟的样子。
倒是到了九月中,吉隆坡文化协会派来十多个男女来本地交流。他们被邀请住在一家酒店里。
去公司查一些来往账的时侯,我看到阿奇很忙的样子。一直见到他打电话。有时用他的手机。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用柜台的电话。不明白的人以为他忙於公司的事。
后来才知道(被查出),原来他在打私人电话。这是后话。
吉隆坡来的客人在本地作四天三夜的文化交流。
他们来的第一个晚上,阿奇没回家。他和一个从首都来的朋友一起。
隔天来上班时,他的双眼红冬冬的。我们问他为什么时,他直言地说:“我整个晚上只睡几个钟头的觉。睡不觉的。”
我佩服他的待友之道。总认为他待朋友很真诚,也很看重。朋友从远方而来,他竟然会用那种依依不舍得的心情去接待对方。待他人是客地和他谈个通晓。可以想像的是,他的这个朋友在他心里的份量。应该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
接下来的另外两个晚上,他把他的朋友介绍来我们的旅馆住。他帮忙定了一间双人床的房间。他又陪他而不回家了!
隔天早上,他迟迟才下楼来上班。时间已过了半个钟头。他的双眼还是红红的。
到了最后一天,人一到柜台就大发脾气。还摆出一副非常难看的脸色。把柜台上的东西乒乒乓乓地丢在地上。吓到了几个顾客和同事。
“可惜你们不在场啊!他发脾气呢!听说跟他吉隆坡的朋友吵了架!”
这么一来,我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法。
这明明显显地打破了同事之间的猜疑。他们都说他是特别的。唯有我不相信。后来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不自爱的人后,我们作他同事的都感到非常的失望。以为请到一个会讲多种语言的同事了。谁知竟然是一个让人家看不起的人!
公司的电话单来时,电话费是特别的高!等於平常每一个月的一倍之多。
查看一番,发现从早上7点到下午2点的那段时间里,打的电话最多也最长气。其中一张最高的电话费是RM12多。是10月6日早上11点多打的电话。从电话底(每一通电话打出去时,柜台处都有机器记录在案,是在纸上。)里找证据,就发现单单不见10月6日那天的证据!纸上的裂痕也是歪歪的不平。10月5日和10月7日的证据都在。
见到这样的情形,我们作同事的,都心知肚明。
问阿奇是怎么一回事。
阿奇承认他在上班的时间内打电话跟他朋友们聊天。远的是打去吉隆坡和外国。近的么就是本地的。不过,他不承认那张RM12多的电话是他经手的。
我不想逼他。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他以为他扯掉电话纸就可以一点证据也没有留下!却想也没想到电话单来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是这样,我们才知道他常常不讲真话。那让我们很为难。搞不好,还会被他拉下水!!
十月中,我们经过经理的同意下,决定再贴纸在玻璃门上。
此次,纸上写着:「聘请启事。要一个女华人柜台职员。」
十一月一日,来了一个年轻的华人女同事。
对阿奇,我们经理只有暗示地让他回去15天後,再做打算。
事情才告一段落。

(10/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