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30日 生活放送)
告诉那住在明都鲁的小妹说五姐的家婆去世的事。小妹一听,就立刻表示她要像我们三个姐妹一样,以同样的帛金给她的家人,以示我们多她的怀念和感恩。说开来,她可是我们童年的大恩人。我们都很感激她给我们一个快乐的童年。
那应该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先母去世后,小弟三岁,而小妹大小弟一岁。我们作他们姐姐的,也大不了他们几年。总之,个个都是小学生,除了五姐外。她是个过渡班生。(当年我们念华小,要进中学时都要上过渡班。)只十三岁的她,像个小当家一般地照顾着我们五个弟弟妹妹,还有一个父亲。姐姐做尽所有妈妈的所谓家务事。因此,父亲非常疼爱姐姐的懂事之道。
过了三年后,父亲也因心脏病过世了。
从此,我们六姐弟相依为命。以父亲遗留下来的一些遗产生活。至到姐姐结婚。婚后的姐姐更加疼爱我们五个弟弟妹妹。不时地,她会回娘家帮助我们及照顾我们的起居生活。有什么缺少的物质或食物等,她和姐夫会义不容辞地帮我们买齐。他们不容我们受到任何的委屈和欺负。无形中,姐姐和姐夫有如我们的再生父母一样地陪着我们成长。
不止这样,逢年过节时,我们都是姐夫老家的座上客。亲家母常常会在早几天就叫姐夫代她向我们邀请。姐姐姐夫都是公务员,所以他们一向不煮团圆饭和过节的食物。我猜想那是亲家母的意思。她除了疼儿子媳妇外,也爱屋及乌地把我们五个小孩子也叫了去。记得我们还小的几年里,都会跟在姐夫的车后座(有车斗的小型罗里车。)去他山芭的老家。一行五个小矛头,加上姐姐姐夫的四个小孩子,我们竟坐满了一桌。
我敬佩亲家母的地方是,她是个传统的女子,有一颗很慈祥的心。对待我们五个都客客气气的,一点也不做作。那种发出内心的感动,让我们永远会记得她的好处。她一点也不像我们的一些近亲那样无理取闹,就为了要享受两人世界而把我们踢出他们的大门外。有的甚至不希望我们对自己的兄长们太好,而以“结了婚的妹妹们不要再管娘家的事”来分散兄妹情!
亲家母以九十岁的年龄离开了人间。在今年八月八日那天下午三时正。
我们四姐妹都为她而哭泣。小弟在沙地阿拉伯,我用电邮通知他时,他的回信里也写下了他的悲哀。
“她对我们太好了!姐姐结婚后的三十年里,都是她让我们有个愉快的童年。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每一次我们都是她家的座上客。她还会一直叫我们多吃些什么的。然后,她次次都叫姐夫拿她家的烧猪肉回家。”小弟在信里这么写道。
“她给我和小弟红包呢。外甥们有多少,我们也一视同仁。”小妹在电话里对我说。
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的事。想不到亲家母还这么细心。实在是服了她!
是她,让我们觉得世间里还有温情。
而我,对她煮的一碗小猪肠念念不忘。从此再也吃不到那种有亲家母味道的小猪肠。她很懂得洗和煮猪肠。吃时有甜甜的味道,非常好味。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亲家母煮的猪小肠了。
在亲家母下棺和出殡是,我都代表了另四个弟弟妹妹们出席了。为的是要表示我们的一点心意和感恩。
我们永远怀念你,亲家母,姐姐的家婆。
(10/8/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