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巾

到达太极班的场地时，听到师母在叫我。
我不知所以。
玉花听了就说：“应该是关于美芳家婆的。”
我才想起美芳家婆去世的这件事。我们作同学的在上个星期一都送了各RM10作登报费。
玉花先走近师母。
我在后面跟着。
看到有几个同学在那儿站着坐着。
我从玉花手中接过小毛巾。
听到玉秀坐在台上说：“这种小毛巾没有用！不能擦干身子的。步底实在太差！我看也只有我们泗里街的人才用这种毛巾送人。诗巫的人都送大毛巾了。”
我很惊讶她的这种说法。
她说的时候，赛萍就站在旁边。
赛萍的姐姐是美芳的家婆。
玉秀这么露骨的说话，赛萍不知会怎样。
料不到赛萍会立刻冲口而出说“有时不小心踏到它，我们还会滑倒呢！我拿它来遮东西用。”
“我每次一收到这种小毛巾，我就把它丢掉！”玉秀又加一句话。
我们在旁站着的，都很惊讶她们的一言一语。
“在这种情形下，怎么可以讲这些话？”是我感到很不安的地方。
我走近车旁，再不想听她们的乱言胡语。
幸好美芳不在场。
后来，在休息的时候，我站到一堆年长的女同学旁。
兰姐说：“我们一定要收下小毛巾，那是老人家给我们的「意思」。如果我们不要，可以在事后送给他人。千万不可以在当场丢掉。对死者是不敬的。天地也不容许我们这样浪费！”
宝娇说：“赛萍也在那儿，玉秀实在不可以讲那些话的！怎样讲那也是赛萍姐姐的事情啊！人家姐妹情深呢。更何况她姐姐才出殡的。”
堂姐则说：“说真的，虽然说我们是基督徒，这种礼俗应该要跟。我记得我小儿子出生的那几个晚上，他啼哭不停。问家婆怎么办。我家公就说可能是早逝的小叔要孩子，因为当时他的牌位正放在家中。后来，家婆帮忙婆煮了一碗张寿面及鸡肉放在他牌位下拜祭，我起身拜了两回才无事。这种事，不说也不知道的。”
“对啊。我小妹的大伯也是很早就去世的，当时都已经逝世了10多年，在她家公督促下，就把一个儿子过给她大伯做儿子。只过了3个星期，那个儿子竟车祸死。有人就说那是行不通的。应该过给他做孙子才对。”兰姐告诉我们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玉秀实在不可以那样讲话。难道一条毛巾也要收得有价值才行？”宝娇说。
听长辈们说话。好的就收下，不对的，听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