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7月4日 文苑版)
前言:
曾在四月尾参加一个三天两夜的生活营。感觉上,应该是不容许自己再上诗巫,参加中华文艺社第七届常年文学奖颁奖礼。
为此,矛盾不已。
後来还是因着要见一见一些文友们而向外子请了『准证』。加上婆婆和小姑答应帮我照顾四个小瓜。所以我能以一身轻轻松松的心情,『独自风骚』去!!享受单身贵族的日子!
快艇慢跑:
很早以前,就听说目前的快艇,曾因为搭客的不足而影响他们航行的时间。
事实上,真有那么一回事。
在五月十九日星期日的早上,我就体验到了!
原以为我若搭六点多的快艇上诗巫,那一定是太早了一些。毕竟八点多离开十点正有好长的一段空间。
因此,我就决定搭早上七点多的。以为有七点十分或七点三十分的快艇。走近码头一看,最早的一班是七点四十五分开行。接下来的是八点四十五分的。
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搭七点四十五分的快艇。未走之前,就赶紧向外甥借个电话打去诗巫的大妹,吩咐她务必来码头接我去目的地才好。免得有赶不及。
大妹在前一晚有告诉我说她要去礼拜堂。我竟自作主张地帮她向上帝请了假。还「强迫」她一定要来载我去金地酒店。
快艇在七点五十五分才开始航向诗巫。一路上,这边停那边载客的,弄得我心跳一百!它每停一次,我就紧张到极点。
原本上,已慢了十分钟。经它停停走走。哗!不得了!!
我坐在第五排第二个位子。三嫂的一个姐姐要去沙巴参加她一个弟弟女儿的婚礼。她戴金银珠宝的。跟我诉说陈年往事。我蛮担心她单身一人去那个有很多非法移民的大城市。她却说「不怕不怕」的话。这个阿姨的婆婆跟我的父母很谈得来。他们有亲戚关系。一路上,幸好有她作伴跟我聊天,才不至于急疯掉!
目的地:
大妹用她的电单车载我在匆忙的大路上奔跑。路上车子多。有好几次,我的右脚差点被路过的车子擦到。其紧张场面,可以跟刺激的片集相比。难怪有人说坐电单车在人多的市镇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九点四十分,提着一个相当重的行李袋往金地拉让厅的楼上去。一到目的地,就看到了思安及该社的主席黄先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当时,除了前面第二排有坐了几个男女外,其他位子还是空空的还未见到有主人家。慢慢地,男男女女才入场。这么一来,倒觉得我是来早了。
文友们:
记得我在前年第一次来参加这种颁奖礼时,我是很怯场的。一进拉让厅时,我是个迟到者。坐在一个姓邓的女士旁。幸好有她在,我才有伴。她是我姐姐一个老同学。(今年她却没来!)就是在散会後,我当时也是一直跟在大妹的身边。老实说,我在两年前是寂寞的。
今年的颁奖礼上,我见到了很多的文友。那是最高兴的一件事。
思安从老远的西马赶了过来,确是值得一提的事。他是第一位欢迎我进拉让厅的文友。从他的手中,我很高兴地接到一本由爱斯写的书『人间有待』。非常谢谢他。
黄主席一见到我进场,就向我走近。我对他是不陌生的。两年前就已见过他。只是当时我没上前跟他打招呼,所以错过了。事後,山倪一直跟我提起他:「他很健谈哦!是个平易近人的人。没有架子的。」因着这些话在脑海,所以两年後的今天,我会在握手时问他:「你是黄国宝先生吗?我是长竹。」很自然地,视他是个受人尊敬的长辈。
跟思安聊天时,我终于见到了那个从民丹莪的著名诗人,万川。因着思安的介绍,万川给我的印象是个熟细的文友。未来诗巫参加这个颁奖礼之前,我已打过几次电话给他。在电话里,他是个相当会说话的人。见面时,竟然有那种见老友的感觉在心田。我们三人竟无话不谈,有趣得很。时而嬉笑声声响。跟他们有老大姐跟弟地讲话一般自由自在。
问鱼子可有收到我写给她的一封信,关于蕉风双月刊的书。她回答说她一向以来都住在汶莱。而我写给她的信只讲有关蕉风的事。因此她就没回信给我。「我一向不写信的」,她的这一句话给了我所有的答案。「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爱写信的」我心里想。所以也就没怪她的意思。我们谈了好多,有关涂涂写写的。原来她在很年轻的时侯就跟写作结下不解之缘。
一个美丽女子交给我一大包的文件时,我就猜想她是饴思。通国好多次的电话我们却是第一次见面。感觉上很亲切。谢谢她在稿件里夹着一本由马来西亚日报主编印书。
「长竹,有人找你!」跟鱼子谈话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这么叫我。我转回头,就见到了苗条的山倪。两年前见到她时,她是大腹便便的。
因我身旁没有空位子给山倪坐,所以雁程就叫我和山倪坐前排的空位上。「你们两个坐在前面,好好地交流一番!」是雁程的好意。
坐在我身边的是浅香惟。她是古晋人。因是第一次见到她,因此老是把她的笔名叫错。把她介绍给山倪、千日及菘时,一直帮她改名字为「香浅惟」或「惟香浅」的。真是抱歉!说起来奇怪,山倪跟我都有同感说:「浅香惟的脸好面熟,好像有在那里见过她似的。」就是在回家的半途中,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猜想她长得很像一个明星,但又老是想不起来那个女明星的名字!
杨善原来就是杨必善,而又是如此的年轻。我以为他是七老八老的。知道他後,就非常佩服他有如此多有关情情爱爱的主题。曾问过他那些题目的来源。「是我梦见而来的。」他笑着说。
菘是个女的!哦!我以为他是个男的呢。两姐妹都戴着眼镜。问她一家有几个人有四粒眼睛。「我们全家七个人都有戴眼镜!」她回答说。
茶点:
此次,只花了半个钟头就完成了第七届文学颁奖礼。非常地快。等着茶点的那段时间里,我们交流了一次又一次的友情波。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茶点,太名副其实了。应有尽有。正如雁程说的:「色味都有,美味极了!」
我拿了每一道茶。就唯有小点心之类的不敢拿。只管看个够。甜味如那些小小的蛋糕什么的,只能退避三舍地偷偷看一眼,就得走开。有糖尿病的人,要有九十九点五巴仙的自我控制,不然一切不堪设想!
在享用茶点时,我又认识到了志向、竹斯影、金戈格、丁丁(百闻不如一见,好高兴)等人。还借了金戈格的手提电话,给我大妹一个电话。告诉她我不去她家用餐了。「我要去明丹莪见两个小学同学。不去你家了。还有你不必出来载我了。我可以走路去码头的。」
签名:
从来不曾在他人书里签过名。也极少拿着一本书叫他人帮我留下签名。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
而却在文学奖颁奖礼後到食用茶点之间的一段时间里,签下几个名字和笔名。第一个来找我签名的是金戈格。那可是我第一次签名。签在一本书上的。我签的是我的全名。我想金戈格一定猜不出那是谁来的。(会不会在以后观看『磐石』这本书时,会奇怪想到没有我的签名?!)
接下来的签名是给那些学生的。他们可就是培苗的文友们?我倒没问起。但有一点肯定的,他们将会是我们这一辈的接班人。是中华文艺社的未来主人翁!
想起来,他们这些年青的学子很幸福。年纪小小就有机会参加这些聚会。反观我,是一路来自己走过的。刚刚投稿时,还不知如何写好信封的事发生。提起来还会脸红不好意思。
在签名时,竟忘记向他们要笔名。好让我以后能多加留意他们的作品。但愿明年再会!
走出金地酒店时,烈阳高照。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分。
咱们明年再见吧!
后记:
婆婆及小姑像我一样,喜欢诗巫售卖的黑色凉粉。知道自己决定上诗巫时,就发誓要买十包凉粉回家。
在山倪的带领下,我买了一大块(还未切好的)凉粉,花了我四令吉。老板娘说她已卖出一令吉一片的。别摊的,竟不见它的影子。心里想的如果早上早早(未去拉厅之前)就买它,我就不会觉得买少了。
我的一个外甥女知道我去诗巫买凉粉时说:「我的卫理学校的同学还叫我买泗里街的凉粉上去呢。而你却上去买它们下来!」
搭十二点四十五分的快艇去明丹莪。花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到达目的地。在码头上站了两个老友及她们两个的各自女儿。她们两个小的是我的最小读者。才念小学二年级。据我的老朋友说,这两个小女孩一听到我要去明丹莪,就吵着她们的母亲带她们出来看我。
在闲谈时,两个小女孩像天使一般可爱。
她们竟然要求我不要回去泗市。
跟老友相聚三个钟头。心里头是非常的高兴。我们笑谈三十年前的往事。
一件件事情的发生,都是那么地清楚地涌现在眼前。
见到两个朋友所种的菜,我竟十分地羡慕。也从中兴起了种菜的兴趣。
回家後,还带回来她们给的菜种子及种种的本地菜,还有她们疼我的爱心。
我们三个相约好十年再见面。到时,我们可能都成了祖母级人物。也许我会比较慢几年。因我的孩子小。她们最大的孩子已做工及上中学了。
坐了四点半的巴士回泗里街。一路上停停走走,从十多个搭客到只留三个到目的地。
一到家,就听到婆婆告诉我说我的最小弟弟回来的消息。三年没见到他了。好想念他。
得知三哥三嫂一家子要请小弟吃饭。到了八点半,我和他才见了面。他要在隔天早上去诗巫,然后一路去美里见一个好友、明都鲁见哥哥及两个姐姐。路过古晋、星加坡(六哥在那边),後才飞去纽西兰他工做的地方。
小弟小我七岁。感觉他成熟了不少。在姐姐家听到他跟他好朋友讲过一句话说:「我在纽西兰有做一点出口生意。有些人就是喜欢讨便宜。有人则吞了我的生意,吐不出半支骨头给我。」
谈到陈年往事,我和小弟更是口水多过话题。他变得很幽默。只相聚了短短一个钟头的时间,我们就分手了。明天一早,各分东西。
细细算来,我确是经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星期日。
(22、5、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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