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小寿公的生日会

（1996年年11月11日 『创造天』） RM12

小寿公，我家老三也！
跟他及我另外三个孩子一而再三地讲过，我这作老妈子的，是不作兴要替自己的孩子开什么生日会或派地的。叫他们好自为之。
过了平平静静的六年时光。
孩子们没有吵着要开生日会。有要求的只是上尧记超级市场去一趟。从第三楼玩具部门看一看（决不许他们买什么的！），然後是文具书卡课本部门。第二楼是服装，不是过年是不会进去的。倒是到了底楼，让他们四个自由自在地巽了他们要吃的糖果。要踏出大门之前，也会破例地一人一杯冰淇淋。七角一杯的那种。花不完一张母老虎！
若不去超级市场的话，他们一定要求去肯德基家乡鸡吃一顿。不然就是上舒格邦！总之，去这两个地方，出来时，几张母老虎一定会送去柜台的那位一直笑眯眯的小姐手中，省不了的。
好了，自从去年10月间被他最要好的朋友叫去参加对方的生日会後，我家老三也心动了。
怎样心动呢？
他这小子，竟然自作主张地给他朋友一个诺言：“等我生日时，我也会叫你去我家的。”
我是被蒙在鼓里的。
直到前几天）离开他的生日只有四天光景（，我才从老二口中得知。老三早在三月一日就叫他的那个好友来我家。
哗！才七岁的老三，事先没有跟我及他的老爸商量好。就私自叫朋友来参加他的生日会！气得我！不开生日会也不能了！
外子说买一粒蛋糕就好了。
我则认为我可以自己作蛋糕。算起来会比较省。面粉一公斤才一块多，加几粒蛋及糖若干，还有牛油。只要四、五元的本钱。若去买的话，人家一公斤就涨到八元！说什么也会比股票更好赚！？
我在一旁精打细算之时，却不料小寿公却来一句很伤他老母的话：“我不要吃妈妈做的。我要吃买的那种！”
好既然要吃现成的，那我只好自我安慰一番：“以後你就会发觉一切都是妈妈做的比较好吃！再过十年吧！”
在商量着生日会时，刚好外子的唯一姐姐带着她的最小儿子但已12岁的小大人。听了我们的小小计划後，身为女主人的我当然顺便也叫了他们来。外子在旁也帮我加油。“三月九日下午四点来，参加老三的生日会！一定要来哦！”
小姑母子都客气地说不必的话。而我，就把他们两个人也算进客人名单里。
知道也明白，小孩子么都是喜欢吃糖的。别人的孩子我是不太知道。但对于我家四个孩子，是百吃不厌的。有此一想法後，就立刻上街办货去！买了糖後又要买喝的水。老板娘问我是不是去野餐呢！
到了3月8日那天早上。外子问老三要不要再叫几个好同学来。他说不要。因他没有他们家的电话号码。不能联络到他班里的两个很谈得来的男同学。算来算去，只有三个年龄不一样的客人来。我作老妈的，只好帮他叫了表哥（12岁）及表姐（10岁）来参加他的生日会。
为了不让两个女儿认为作父母的有偏心感，所以就事先跟她们讲：“既然老三打破记录地开生日会。你们的生日也会破例地一人举行一次。这样就公平了。好不好？”
两个女儿都点点头表示很同意。
“我们要到12岁时才举行！”两个女儿异口同声地说。
既然是如此的声明，我也不勉强。还有一两年的时间，不急呐。我也乐得不担心要一年之内预备她们的生日派地两次！
3月9日下午四点正。
客人五个只来了四个，加上我家的三个孩子及小寿公，一共有8个人。
唱了生日歌后，他们就开始吃糖及喝水。蛋糕反而无人问津。煎两盒的鸡翅膀统统吃完。糖么也只剩得七七八八不多。而30小合的菊花茶（24盒装）及豆奶（6小盒）只留下4盒。想想这些小孩子倒很会喝水。
那时，外面下着大雨。
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跑去客厅玩游戏了。留下我收拾残局。有一大整桶的垃圾呢。加上抹桌子扫地板，弄得我疲倦不已。
从早上五点半起床，忙到下午五点才告一段落。共11个钟头耶！午睡也省了。知觉身心疲倦得很而晚餐又要预备了………。
谁说主妇生涯是很闲空的？！
在家里忙上忙下的家务事是永远做不完的。虽然说做累了可以要躺就可以躺下来休息，可是，想到一大堆家务事未做完。有时，见到床在眼前，反而是一种压力呢！
所以，倒羡慕那些有职业的女性，做完8个小时的工後是一身轻！回家後有佣人代作家务事。
说来讲去，就是这个原因下，我极不喜欢给孩子们开什么生日会！当然，如果地点改在快餐厅，那又另当别论！至少生日会後，我不必收尾巴！
（懒惰人讲懒惰话！）
外子知道我有这个坏心眼後说：“你以为妈妈好做啊？不必付出代价的啊？”
有时想，孩子的天地慢慢地广大。
不给他做生日，他就会觉得自己不如人。有那种「人家都有为什么我不能有」的想法。
所以，只好来个简单的。
我曾告诉过他们说：“我以前做生日，只有吃两粒鸡蛋就算了。过生日的人会比其他家庭成员多吃一粒蛋。”
他们听了，很不明白他们妈妈会对两粒鸡蛋而感到满足的那种神情。
老三生日那天晚上，我把他当天买来庆祝他生日的东西全部算过。哗！竟花了RM82.60呢。

（编者按：长竹这次写小寿公，蛮趣味的。发现她的风格总绕着日常生活转，很真实自在。）

(12/3/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