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anuary 08, 2007

(220) 女儿

(1996年10月13日 79期集园版) RM14

十月十五日星期六。
星期六的早上从十点到晚上八点,这十个钟头里,我们泗里街民众会堂有一个邮票展览会。起初,我还不知道有此节日。後来,是我的大女儿在前一晚跟我提起时,我才知道的。
我家老大问我可以不可以跟她的两个同班女同学去看那展览。
我乍听之下,有点不知所措。
何时我的女儿也会跟她人约好出外的?一向以来,她及我的三个孩子子若要去那里,都是他们父亲驾车送去,然後又是一家大小六口子一起坐车回来的。除非他没空陪我们。我这一家女主人才会用十一号(双脚)来回护送。
「我跟她们约好在民众会堂大门口集合的。那个展览会是在早上十点正开幕的。而我的两个同学讲我们可以在九点半就去。她们说早半个钟头,我们可以在附近走走看看。」女儿站在我的书桌旁询问我。
「要不要答应她呢?」我一时也慌了手脚。这可是她的第一次问我。
若不让她去,她一定会很失望的。
想想她已上了四年级,应该给她一个独立的机会。
十点开幕让众人观看。那么,为什么要早半个钟头去呢?哦!女儿还回答两次说要在四周看看。民众会堂是围起来的。四周是指篱笆外的地方。外面有各种各样的商店。三个小女生,在没有大人的情形下,被拐跑的机会是不是很大?!
想到这里,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怎么会有此可怕的想法?!还不是因为前不久曾发生了一宗一个少女被一个认识不久的年青人用车驾走,而被关了一夜的事所吓住?
说真的,现在的社会越进步,坏人也越多。坏人是无处不有的。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要如何跟女儿提起我的顾虏呢?一个作母亲的心声。
「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不要随便坐上他人的车。也不可以随便跟熟人走。」我只有用三言两语的话对女儿轻描一番。
其实,心里多么盼望能拒绝她说不要去。
但,为了她的兴趣(都已经跟同学相约好了的),只好答应她。
整个晚上里,我失眠了!
一直作恶梦。梦见女儿一走出家门后没有再回来………。
那种情形的发生,就好比上个星期日(10月9日那天)跟四个儿女一起看,那部晚上9点正播演的「真人真事」里『失踪童』一般。想着那失了踪孩子的父母们那种痛心难过的样子。因为一次的不小心,而换来了终身的痛心及後悔。
我也梦见自己因此而哭瞎了双眼………。
总之,我整晚没有好好的睡觉。脑里一直担心女儿的安危!
也只有在那个时侯,我方才真正地明白我当年幼小时。我记得我念小学六年级的时後,班上有大部分的同学都随着老师去「巴拉崴沙滩」(Balawai Beach)游玩。我问过我父亲我可以不可以去。父亲不同意。问他为什么。他的答案是家里的胡椒熟了,要等着我去采。那时後的思想比较纯。父亲说不可以去就是不可以参加。我们作他儿女的也不会说去反抗他,而要非去不可那样的大胆做法。
後来父亲去世了,当我14岁时。
我们几个小的兄弟姐妹们就由三哥去保护。
遇到七号或九号会考考完的那段时间里,也被哥哥拒绝不让我们这些作妹妹的去那里完。更不用说去谁的家过夜什么的。
如今回想起来时,从明白当年父亲及哥姐们一片用心良苦。不是不喜欢我们有课外活动。其实是怕我们会被坏人抓去或强奸等等不利於我们的事情发生而已。
现在,轮到我去担心女儿的一生了………。
因儿会联想到为何有人会重男轻女。发生在女人跟女人之间的事上。
有人说过这一句话:「往往看不起女儿的就是那作母亲的!」
君不见一些作母亲的,在连连生了几个女儿後还要再博下去的情形发生?!
说起来,我想我们作母亲的是想到要养大一个女儿的精力,常常会比一个儿子来得费神!当然,也有人是为了儿子能接宗传代!
儿子如何坏不求上进,也不会槽糕到会弄大独子而毁了一生的幸福!
话说回来。
今天早上,因整晚没好好合上双眼好好睡过所以觉得有点困。但想到大女儿要在9点半出门,一下子人就精神起来。
我跟女儿提议说:「你等下带老二跟老三一起去。我把家里的家务事做完後,会带老幺去找你们。然后把你们一个个用我的电单车载回来。你说好不好?」
「我昨晚也是这么想。爸爸很忙,不能带我们去。那我们就自己去。我们的学校老师讲只开放一天给我们看,错过了机会就没得看了。」大女儿说。
母女心灵彼此一点通。
如果昨晚有讲好这一点,我就好睡了!?

(16/1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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