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月13日 （1）到（4） RM6
1996年1月20日 （5）到（9） RM6
1996年1月27日 生活坊 青竹 （10）到（14） RM6
古晋12日游记
前记：
还未去古晋之前，我心里就有一个心里预备，知道也明白我此次去古晋不是去游玩，而是应着时势所需，要去陪婆婆，照顾她。
所以，我们一家六口就身着重大的责任心及孝心奔向古晋；去探望生病的婆婆。
在古晋的婆婆家，我们住了十二天。
在这1十多天里，我发觉有一些生活点滴很让我难忘。就决定以杂记方式把它写下，作个纪念。
（1） 搭顺风车
十一月五日是星期日。在前一个晚上十一点多，外子把我从好梦中叫醒。「明天早上八点半，我的旅馆里有两个男顾客要回古晋。他们答应要载我们去古晋。你明天预备一下，先带三个孩子去。我和另外一个孩子在下午去。」
听後我就不能入睡。一直梦到自己在隔日不能依时坐上他们的车子去古晋。后来，在早上五点五分，我就起床预备一切衣物及用品。
早上九点十分，我们四个母子女离开泗里街，留下第二女儿跟外子，他们搭下午的巴士去。（那个晚上十一点多他们才抵达小叔家。）
只坐了四个钟头半的车程，我们到达目的地。
这是我们的第一天在古晋。
（2） 家有一老
婆婆六十八岁了。
年轻时的婆婆，是大家庭里的其中一个家庭主妇。她什么家务事都做的。大有那种如果一家之中没有了她，家就会乱起来之嫌！
到了老年，特别是今年六月过后。她的健康起了红灯。不时地，会感到手脚麻庳。有时有那种半身失去感觉似的病症。这一切，都令她感到非常的恐惧。她不敢出远门，怕会突然得病。古晋三哩处有专科医生医她的病。
人，一但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时，就会怕这个怕那个的。以致疑心这烦恼那的。处境对一个老年人来讲，是非常不利的。
而我的家婆就是在如此的情况下，不敢出门。整天无所事地不是看电视、看报纸，就是躺在床上。无形中，人也变得无精打彩的样子。很令我们作儿子作媳妇的看了心疼。
除了帮她做点手脚按摸外，我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她懒洋洋有病态的样子。
带婆婆去看病，几乎每个医生都说她没病，「是看不开，太过忧愁」，医生说。
婆婆进入老年年龄。
一起住的儿子媳妇都有他们自己的工作，孙儿孙女们也都在求学阶段。
家中只留下婆婆一人，处境是寂寞的。
也许，这也是婆婆移民古晋一年来所不能适应的。
家有一老的问题，确是社会上的一个新问题，不能忽略。
试着叫婆婆回泗市老家跟我们一起住。她犹豫不决。不是不要，而是泗市没有医好她病的专科医生。如她又发生半身不能动弹，会让她成为半身不逐或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三个儿子商量结果，要带她去星加坡找专科医生。仔细来一次全面检查，好给她（我家婆）一颗安心剂。叫她放心走前面的路，不管多远。
为人子女的，能够做得到的，大盖就是这样的关心法。以反哺的愉快心情去去对待父母。
（3） 会救人的『先生』
来到古晋的第二天下午。
见到外子的大姨（婆婆的唯一姐姐）在客厅里打电话给她的妹妹（婆婆的同父同母的唯一妹妹），听到她讲要叫『先生』来的话。
也从妯娌的口中得知有一个4四十多岁的男子会替人看病的事。但他不是医生来的。
她们都说那『先生』的利害种种。
那个下午四点多，我见到她们口中的主角人物。
他是个高高瘦瘦、留有一嘴像吴岸这个著名诗人的胡子。衣著相当朴素，极像邻家男子一样。
一进客厅大门，他就一脸带着微笑地走近家婆，问她「好点了没有？」的话。然后就开始拿着先前叫妯娌切好的几粒小葱中的一小粒（把那个留有根部的头留着，切掉尾巴一部分）。他把小葱往我婆婆的手臂上擦。由上擦下，到五个手指。非常有力地。只见婆婆的手顿时出现了红红条痕。过后，又擦肩膀的两边到背部、额头，最后到脚部。小葱有用掉了三、四粒左右。『先生』说小葱能除身体里的风。
『先生』是一边擦一边跟婆婆讲话的。都是一些关于病痛的话。婆婆问什么，他就给答案。
对了，在擦的当儿，我坐在旁边，很好奇的看他。见到他有时把手指指向婆婆的擦患处几秒钟，口中喃喃有语。正如一些乱童们所做的动作一样。也像那些魔术师的表情。
『先生』在擦到一半时，会吩咐婆婆的家人去捣啐一小片树皮样的东西。味道非常的重，他也叫我们加三小片生姜一起弄啐。加一杯(小小的杯，我们华人在新年时敬给客人喝的那种有花纹的）水去滚它。过沥後才倒给家婆喝。
第一次见到我的妯娌（外子的大弟媳）做了给家婆喝。到了她去西马度假一个星期的那段时间里，就由我这个大媳妇去弄。
那是十一月七日早上十一点多的事。
先生叫我烧一张他给的符加那杯水一起给婆婆喝。我感到很不可思议，有点不敢去弄。我认为我是个基督徒，好像很难下手似的。后来是婆婆的七十二岁的姐姐去烧（我在旁边看而已），烧好後过沥了，才给婆婆喝下去的。
第二天早上，婆婆诉说肚里有烧烧的感觉。
『先生』走出婆婆家的篱芭外面，在水沟里采一些清洁的草（说是草药来的，可以喝凉用的）来，叫我捣啐（用小石磨）。然后加两瓢的蜜糖一起搅和，又过沥一下给婆婆。此次，又用了一张符烧了一起喝下。
等『先生』走後，我问大姨他是何人。
大姨告诉了我。
『先生』小的时候，是个基督徒。年轻时，他一天到晚都在教堂里过，直到有一天晚上，有一个老人家似的出现在他的梦里，叫他去救人。『先生』回答说他什么都不会，怎么能够去救人。老人家告诉他说：「等有人要向你求救时，我会在旁教你怎么做。」
『先生』有自己的打金工作的。救人前到现在，他都是做那份工作。他是婆婆三舅的一个工人，已帮三舅做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话说三姨（婆婆的妹妹）的婆婆有一天在家里不小心跌倒，昏迷了三天三夜不会醒。三姨这个作媳妇的就去找人看她婆婆的病。不知何故，一出大门，就驾车到她三舅的店问人（好像有人暗示她走那方向的）。
『先生』走出来，问三姨她家是不是有病人要医病。他告诉她他要去看她婆婆的病。
三姨感到奇怪『先生』怎么会知道她婆婆生病的事。而『先生』则告诉她。他前一晚有梦到老人。老人告诉他说今日会有一妇女找他看病。
三姨就带『先生』去医院看婆婆。『先生』用小葱擦三姨婆婆的额头。在擦时，他叫三姨去预备三小片的生姜。那个时候，病人却开口说话：「不用去买了，我园里种有很多。」大家都以为病人讲梦话。因为在『先生』未来医院之前，她不曾开口说过话。後来三姨真的在她婆婆的园里找到生姜。
从那个时侯起，很多有顽疾的病人找『先生』看病。经过三姨的介绍下；有的是听风声而来。
而『先生』也有求必应。
据他自己也说过，他医好很多人，连医生也不相信病人会从死里逃生。是奇迹。
对于『先生』的故事，我半信半疑。
只是不明白的是，他以前是基督徒，怎么会用符来医人呢？还是他的神不是来自耶和华上帝的？是另一派的神明了！？我不解。
有好几次我想问他要答案，基于没有勇气，同时也不大会说厦门话，所以也就没问。可惜，不然，我会更加了解更多他医病的种种奇迹。
而婆婆在十一月九日起就没再叫『先生』来。
（4） 医生
话说十一月九日的早上，婆婆的精神比往日好一点。
她要求她的姐姐及刚从汶莱渡假回来的大弟陪她去看医生。一个西医，在古晋市区里。
回来时，婆婆春风满面。在她的脸上，找不出病的倦意。跟去看医生前的病情是判若两人。我们感到不解。
我们正想要问婆婆时，大姨坐在一边说：「你们的妈妈是忧愁过度。她的病是因为想太多而引起的。我们今天早上去看的那个医生说她根本没有病。你们看，若她想得开，她不就是好好的。」
好感激那个看婆婆病的医生。
他的一番话，唤醒了婆婆的信心。
有时，不管家人如何的苦口婆心，病人是听不进耳的。
而如果他信得过医生，他就会听医生的话。
医生，在社会里，的确是扮演了一个重大的角色。
他们是《医者父母心》的心理去照顾各种各样的病人。
我们身为病人的，得依照他的药方而服用。
相信他们的，就得服从他们所吩咐的。这样一来，病情就会离开我们，免得长痛！
（5） 脆心苗
第一次上达闽再也菜市场买菜。同去的还有外子和大姨。我跟着大姨走。走到一个专卖进口菜摊时，见到大姨指着一种菜说：「那是脆心苗，是从沙巴来的。炒它时加巴拉煎及红辣椒，好味的。」我听後就买了一把。是一令吉五十分。想回家时叫大姨教我怎样吃法及煮法。
我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菜的。
它的样子有点像苦瓜尾部菜梗一样。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只是它的叶子没有苦瓜那么的大叶及多。它的菜梗是一条条有点硬的，而苦瓜的会弯垂，软性的。
一条脆心苗能够吃的部位只有尾端一部分的。炒它时也不可炒太久。我家六个人都不大会吃辣，所以大姨就叫我放一点肉进去炒。然后放点蚝油加少许的木薯粉。一碗菜就产生了。吃起来有脆脆的感觉在舌头间。
我蛮喜欢吃它，只可惜价钱贵了些。一公斤要五令吉到六零吉之间。
（我在泗里街还不曾见过它。想在回家时，要买它一公斤。回泗市问市区里的一个菜贩。她说没有人供应此菜苗。而且路途遥远，不容易寄来此地。古晋有机场，可以免了此种不方便。也许。）
我此人一向爱吃菜。一顿饭里头我一定要为自己煮上一碗青色的菜才过隐。看着青色，我的胃口大开！
第一餐里，我煮了黄瓜一支。我煮黄瓜是半生半熟的。根据书里所写，菜一类的不可炒太久，维他命会弄失的。那么，我就炒一下子就拿起来放在饭桌摆着。原想要让家婆及大姨吃起来会有好处。那里知道，大姨一上桌，还未狭黄瓜来吃就心直口快地说：「不管要炒什么菜，油要放多。还有，菜要煮软才好吃。你这样炒是不对的。我不会吃。」
我听了直点头。
如果是未婚前听到此类的话，我会不高兴。如今，婚後十二年以来，我学到了容忍的精神。不敢说自己是好煮妇。但我是相当尊重长辈的。他们所讲的，我大多数都会听，而不敢对抗他们。除非他们不在场，不跟我们一起吃！
大姨是婆婆的唯一姐姐。她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我和她们不常在一起，特别是大姨。只有在放假的时候会在婆婆家见到她。
尊敬大姨是一种美德。让婆婆安心才是重要，不必再去在意她是不对的。她吃的米比我们多，走的路比我们远。她的生活经验丰富得很我要向她学习！
在其他我在婆婆家的日子里，我不再煮半生半熟的青菜，但煮熟了的菜。吃得两个长辈笑吟吟。
家有一老就有一宝。她们会教我们很多她们的经验。虽然过时，可是还是很受用，我喜欢。
（大盖是因为自己早年失母亲的原因吧！）
（6）迷路
外子载我们一家大小在古晋的路上，迷了路。第一次是想去『辉盛花园』去找他的最小弟弟。却不料在『京城超级市场』那儿乱了方寸，驾到天桥上了。竟转不回头。最后停在一间中学对面的商店旁，让四个孩子买了他们要吃的冰淇淋。问了两个站在书摊边的小男生（中学生年纪）。他们叫外子驾车往上一点的交通圈後，才转回头。转啊转的，竟转到『浮罗岸』的地区内。见到那闽路，就以为找到了达闽德莎的路。哈！真正地跑了一个大圆圈。然后又在半路上问了两个小伙子後才抵达婆婆的家。婆婆知道後，又赶紧打了电话（我们去时婆婆就已经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去最小媳妇家。告知一切。电话里传来了几声笑声。婆婆也笑了。
而第二次是多带两个小姑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去。小姑的大儿子说他会带路去『青统』和『百盛超级市场』。问车里的五个小孩子要去那里玩。大女儿跟第二女儿说要去『青统大厦』。老三不肯，他举的理由是『青统大厦』前天才去过的。老幺跟着哥哥，人云亦云。到了小姑的12岁小儿子时，他讲他要去『百盛』。五张嘴巴有两个不同的答案，让驾车的人自己做主张。驾啊驾的，竟驾到『婆罗洲旅馆』那一带去。驾回头时却又驾到『浮罗岸』！小姑的大儿子（刚考完九号考试）说『百盛』就在附近，叫外子驾车去。外子不肯，把车停在一个庙後的停车场里。庙旁有一间古老的咖啡店。中间则有一煮面的摊子。我们走出去到街上。走啊走的，竟然走个满身大汗。也不知身在何处。口渴得很，要找『电星大厦』也找不到。只好走回庙旁的咖啡店。叫了几瓶化学剂的气水来解渴，才回到车里。此次，可找到了『百盛』！百盛地方大。以前来过几次，是小叔带来的。每次走累时，就会到底楼处的石椅上坐坐或集合。此次可不行。只见那空地上摆满了圣诞节的东西。显示十二月二十五日的节日已远远的即要来临。因为一行八个人在进口时分分两队，所以，我们也等了好久才集合在一起。
在回家的路上，找不回去《达闽再也》的路。外子在外甥的指示下，走了好几回不归路。最后，也是问了两个不同样的路人，才平安地回到了家。
小姑的小儿子在下车时，对他的“乌龙”舅舅说：「我以后再也不敢坐你的车了，转得我头昏昏。」
我家大女儿也是。一回到家，就蹲在水沟旁大吐特吐。脸色青青的她讲不出话来。外子在一边不知所措。车里的『搭客』没有一个不埋怨的。连四岁的小儿子也对他嬷嬷说：「我爸爸不会驾车，每次跑错路。」
正应了那句『阿牛人城记』的写照。
笑痛婆婆的所有子女媳妇及孙子们的肚子！
（7） 邻居
住在小叔家是寂寞的。除了三餐外，我竟感到非常的无聊。不知要如何打发时间。看报纸，一下子就看完。多是古晋的新闻。偶尔看到一篇有关泗里街的，会一字不漏地看完。那可是家乡来的消息啊。可是，我总看不惯它。
走出门外，见到左邻的那个家庭主妇在退车要出外。我的一双眼睛直跟着她的车走。很希望她会给我一个微笑。可是她竟连看我一眼的功夫也没有。更不用说会接受我的微笑了。有时，明明见到她在洗着车房里的地板。也是一副不跟人打招呼的表情，我行我素。当我是透明物。这种邻居，也只有在古晋这个大地方见到，我想。
社会越进步，治安也越会随着不安。打招呼。
叫我住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我会非常的不习惯。也许我会试着去适应。如果有一天我有那种要在这个大城市住的话。我一定不会快乐的。我想。
小叔家的右邻么，则住了一个马兰若人的家庭。此家的男主人非常喜欢烧东西。几乎每个傍晚里都会在屋後或屋前烧一堆草或木材之类的。偶而也会把车轮胎拿来烧。一到傍晚，小叔的厨房或客厅就会飘来了烟的味道，冲得我们一家大小直流眼泪。我一向有气端的现象，有好几次有呼吸不通顺的感觉，当我在小叔家时。因此，很想回去泗里街的家呼吸新鲜的空气。总怕吸太多那些由右邻飞来的烟而让自己成为吉隆坡植物人之二！
住在挥盛花园的另外一个小叔，有一个傍晚想走去右门前跟男主人讲一声，婆婆不肯让他去，怕的是会伤了彼此的和气，以后更难作邻居。小叔的大儿子只有三岁多，他有气喘病。最後他只好带着儿子回自己的家去。
发生这样的事，只有自觉倒霉。有的人就是这样的自私。只顾自己，不顾他人！
在古晋，我竟笑不出半个微笑来！
（8） 古晋的图书馆
妯娌带我及一群小孩子（我家四个，她家也四个及一个小姑的小儿子）上图书馆。我感到奇怪，那个时候还是早上时间，它还未开么。后来得知，原来古晋的图书馆在早上时间也有开了让公众人士来看书及借书的。
我第一次上这个图书馆，感觉上很新鲜也很高兴。猜想它的藏书一定会比我们泗里街的多及丰富。它是州首府么。
果然如此。
还分了两个建筑物呐。一个可以借书出去，另一座的放了不可以借出去的书及报刊杂志。
孩子们极喜欢去那间放有小叮当书的图书馆。那是不可以借书出去的那间。一进大门，就见到了自己的肥胖高大影子在对面的大镜子里（很少有这种照全身的机会，如今大饱眼福！）。读者们可以坐在大木板上（比地板高出了几寸），看报纸及看儿童故事书。我见到小叔的两个男孩及我的两个儿子躺在木板上看小叮当。那种逍遥自在的样子，给人一种错觉说他们好像是处在自个儿家里一般自由。
另外，一间楼下还有一个小型游乐场，古晋的妇女们真是幸福极了，让孩子们去玩（也不怕他们吵了他人），而自己可以坐在椅子上看书，多幸福啊！我羡慕极了！
反观我在泗市，我不敢带我的两个小儿子上图书馆。他们往往在里面耽不久的。我的臂股还未坐稳椅子，他们就吵着要出去了。所以，每次我总是等到老幺睡午觉时（图书馆在下午3点才开始开放，除了星期六那天早上九点半开外），快快地去那儿一转，把书借回来看。对于那些报刊及杂志，只好忍气吞声地不上楼看了，就立刻回家。
如果图书馆也天天在早上就开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就去报到。也许在放假期间，可以试一试，免得学童们把时间花在电视上。
再者，古晋图书馆楼上的华文书（特别是那些小说及散文的），也是我最爱。可惜时间不够，我没看完整本书的机会！
（9） 栗子
从不曾知道栗子是指什么东西。
後来在一个星期六傍晚，婆婆买了四令吉的生栗子回来，方才知道它的模样。
栗子味道很甘甜，跟那种粽子里含的相比之下，真是小巫见大巫，差别很大。
煮熟了的栗子是一粒两角（等于现在的20分），贵极了。
这种从中国来的东西！
（10） 星期日市集
很喜欢去逛古晋的星期日市集，近在砂督。那里什么都有，菜、肉、鱼、鸡、鸭、狗、猫、糕点、花草、衣裤及农民种值的各种各样的产品。而我最喜欢站在花草及糕点的摊子旁。喜欢的就买。但不是那些花草树木！是买那种吃进肚里的各种各样的糕点。
（11）小叔的故事
之一：
小叔在有一个傍晚，独自一人驾驶在一条小路上。正当他要转去大路时侯，因前面有车，所以他就把他的大车停住稍後再跑。就在这个时候，後面有一部车子在按车啸。小叔把车停好，走下车子来。后面的车主也走下来，样子很不客气地问小叔为什么要撞他的车。小叔问他那是何时的事。对方就硬说有这么一回事。小叔知道他遇到『那种人』了，就问他要多少。「等我把车修理好後再向你要，你把你的大哥大的电话号码给我。」小叔一一顺了他。遇到“这种人”，有理讲不清。过了几天，电话来了。小叔以为对方会开大口的，却不料他只叫小叔还他一百多令吉。再过几天，小叔在街上遇上了对方。他对小叔说：「听我朋友讲，你是来自泗里街的警探。实在对不起。我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才好。」小叔说：「我不是警探，但我有三个兄弟是警探。」
小叔讲完故事後说：「有时跟警察走在一起也有好处，他们会以为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之二：
小叔跟几个朋友在《统大厦》走走，迎面来了三个少女模样的人。她们一见到小叔就一边走一边掩住嘴笑。小叔的朋友以为她们会认识小叔的。后来，小叔走上前问她们为什么笑。其中一个就回答说：「我在前几天看到你在街上抓坏女人。」说完她又笑了。原来小叔长得很像其中一个警察。她以为小叔就是那个警察。哈！真是闹了一个笑话。妯娌听了就说：「那个警察比较矮。他的脸也比较瘦一些。因两人都有留一点胡须，所以被人误以为他是警方人物。」
讲完，弄来一客厅都是笑声。
（12） 摆长龙
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五，我们坐东马巴士回泗里街。时间是早上八点半。
要去古晋长途巴士站时，见到了那个摆了两公哩半的车长龙。真是佩服他们的耐心（指车主）。
（13） 粥碗
（这是当我在婆婆家时，外子的大姨告诉我这么一则真人真事的故事。地点发生在中国的乡下。是一则很久以前发生的事。）话说乡下有一户人家，儿子去当兵多年没回家。家里留有年老的母亲、妻子及一个独生子。三人过的日子真是苦兮兮的。
该媳妇是个刻薄的女子。
见到婆婆年老不能帮家里什么，就待她不好。她拿了一个大碗公（那种本来拿来装汤用的大碗，碗的四周画有图案），盛了一碗粥给婆婆吃。那是在最初的时候的事。吃完後就把碗盖住。等到第二天早上，又把该碗拿来装稀粥给她吃。吃完後，又没把碗洗干净地盖在木板上。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该大碗公装的粥越来越少。
年老的婆婆时常肚子饿。
媳妇不理会。
有一天，小男孩就追问她祖母：「祖母啊，我妈妈每天都有装一碗满满的粥给你吃，为什么你还喊说肚子饿呢？」
祖母流着眼泪说：「大碗里装的粥是满的。可是能够吃的只有一点点。其他白白的是干掉了粥。你母亲从来没帮我洗那个大碗的。」
小孩子听了才恍然大悟。
他对他祖母说：「嬷嬷，你明天早上吃完粥的时候，你把大婉丢在地板上，让它破掉。」
祖母听了，直喊不敢。
「你母亲若知道我把碗弄破，她一定会更加生气而不再给我吃粥的。不！我不敢那样做。」祖母有气无力地说。
小孙子又劝她说：「你不用怕。你听我的话，一切后果由我一个人去承当。你只要在母亲面前把碗弄破就是。我会让你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作婆婆的整夜难入睡。十岁的小孙子会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弄不好的话，可能从此没有粥吃了。老婆婆整夜不能好好地睡下，担心不已。
到了隔天。
婆婆小心翼翼把一点点粥吃完。正在担忧要不要把碗打破，却见到孙子在门後向她示眼色。
婆婆见了，就立刻把大碗公往地板上一丢。破了的声音清楚地传入媳妇的耳中。
媳妇很生气地从厨房里奔跑了出来。她指着婆婆的鼻子骂道：「你这老不死的！我给你粥就很不错，你还想把大碗公打破。你给我听住。从今天起，不用吃粥了。我家已经没有碗给你吃东西了。」
婆婆委屈地站在一边不说话。
这个时候，小孙子跑了出来。他故做惊奇状的问他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作妈妈的就告诉他一切经过，把婆婆讲得一文不值。
孙子对祖母说：「哎呀！祖母啊！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我原想把碗留起来，等以后我妈妈老时我要装粥给她用的。可惜！它竟然破了。那以後我就不能用此碗装粥给母亲吃了。妈妈，你说我以后该用什么碗装呢？」
媳妇听了很後悔，也很惭愧。
从那个时侯起，她不再欺负婆婆这个老人家。她待她如自己的母亲一般。
她拿了一个新的碗出来给婆婆用。婆婆吃完後，媳妇不再把它盖上。她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碗洗干净。
（大姨讲完後，我有种好像听过这类似的故事似的感觉。也许，那是我上中学时在华文课本里唸过吧。一种米养百种人。同样的故事是演过一代又一代的。不足为奇。
（14） 雷打不孝子
（这是大姨讲的第二个古老故事，是她的九十多岁的三姨跟她讲起的。）
在一个偏僻的乡下，住着一户务农人家。
老先生去世得早，留下老婆婆跟她的独生子一起生活。儿子长大成人，娶妻成家立业，生子生女。
老婆婆年岁已高，不能再跟儿子媳妇去田芭里做工。媳妇就吩咐她留在家里帮她看孩子。
老人家么，骨头已硬。很常时候，脚步跟不上孙子。
有一天，她抱孙子时，不小心把他给摔倒在地板上。儿子见状，立刻跑上前。推了母亲一把，对他骂道：「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竟把我的儿子弄跌倒了。这样一件小小事情也做不好！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再回家来！」
媳妇上前把大门打开，让婆婆走出大门。然后她把大门关上，不再让老婆婆进门来。
老婆婆那时已是七十多岁的年龄了。她一直向前走、上下坡、经过非常艰难的路程、走了两天两夜才到达一间木屋。屋里有一对夫妇，年纪跟她儿子及媳妇差不多年龄。他们非常欢迎老婆婆。
得知一切来龙去脉後，那对夫妇很有诚意地把老婆婆给留下来，待她如他们亲生母亲一样。
在他们的家里老婆婆也像以往那样，帮那对夫妇照顾儿子，让那夫妇俩很放心的去田芭里做工。
他们过得很快乐。
有一日，很巧合地，老婆婆因抱不紧手里的小孩子而让他跌倒在地上。老婆婆哭了。以为她又会被他们赶出门了，就如她儿子一样。
没有料到的是，那对夫妇立刻走上前，搭着老婆婆的肩膀，异口同声地问：「阿婆，你没跌伤吧？孩子跌倒不要紧，跌了他会快高长大。你就不同。我们一定会带你去看医生的。」
老婆婆非常地感动。
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因为孙子的不小心跌倒而把她赶出家门，不认母亲。而此对夫妇却视她如命。两者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在同个时候，她儿子发生了一件事。老婆婆的媳妇抓了一只大老鼠。老鼠是一种讨厌的动物，因它们大大地吃掉了农作物。有时，也会咬破屋里的东西。
起初，媳妇想用水去浸死老鼠的。可是因浸不死，所以就想用火烧它。
两公婆合力地把老鼠用绳子绑起来，烧到一半时，老鼠身上绑住的绳子被烧断，老鼠逃到屋子的天花板上，只一下子功夫，整间木屋烧个精光。货苍里的农作物也被烧得一粒也不留。
一家大小没屋子住没食物吃，就举家走路到处去。走了两天两夜，到了一个木屋旁。他们很惊愕地见到老婆婆在屋子里。儿子上前要认回母亲。可是还未走到屋子大门处，一个闪电一闪，把不孝儿子给打死了。
是天助老婆婆去处罚不孝子。
是天意！
听完了之后，很相信那种『好心有好报，恶心有恶报』的说法。
（27/11/95）
1996年1月20日 （5）到（9） RM6
1996年1月27日 生活坊 青竹 （10）到（14） RM6
古晋12日游记
前记：
还未去古晋之前，我心里就有一个心里预备，知道也明白我此次去古晋不是去游玩，而是应着时势所需，要去陪婆婆，照顾她。
所以，我们一家六口就身着重大的责任心及孝心奔向古晋；去探望生病的婆婆。
在古晋的婆婆家，我们住了十二天。
在这1十多天里，我发觉有一些生活点滴很让我难忘。就决定以杂记方式把它写下，作个纪念。
（1） 搭顺风车
十一月五日是星期日。在前一个晚上十一点多，外子把我从好梦中叫醒。「明天早上八点半，我的旅馆里有两个男顾客要回古晋。他们答应要载我们去古晋。你明天预备一下，先带三个孩子去。我和另外一个孩子在下午去。」
听後我就不能入睡。一直梦到自己在隔日不能依时坐上他们的车子去古晋。后来，在早上五点五分，我就起床预备一切衣物及用品。
早上九点十分，我们四个母子女离开泗里街，留下第二女儿跟外子，他们搭下午的巴士去。（那个晚上十一点多他们才抵达小叔家。）
只坐了四个钟头半的车程，我们到达目的地。
这是我们的第一天在古晋。
（2） 家有一老
婆婆六十八岁了。
年轻时的婆婆，是大家庭里的其中一个家庭主妇。她什么家务事都做的。大有那种如果一家之中没有了她，家就会乱起来之嫌！
到了老年，特别是今年六月过后。她的健康起了红灯。不时地，会感到手脚麻庳。有时有那种半身失去感觉似的病症。这一切，都令她感到非常的恐惧。她不敢出远门，怕会突然得病。古晋三哩处有专科医生医她的病。
人，一但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时，就会怕这个怕那个的。以致疑心这烦恼那的。处境对一个老年人来讲，是非常不利的。
而我的家婆就是在如此的情况下，不敢出门。整天无所事地不是看电视、看报纸，就是躺在床上。无形中，人也变得无精打彩的样子。很令我们作儿子作媳妇的看了心疼。
除了帮她做点手脚按摸外，我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她懒洋洋有病态的样子。
带婆婆去看病，几乎每个医生都说她没病，「是看不开，太过忧愁」，医生说。
婆婆进入老年年龄。
一起住的儿子媳妇都有他们自己的工作，孙儿孙女们也都在求学阶段。
家中只留下婆婆一人，处境是寂寞的。
也许，这也是婆婆移民古晋一年来所不能适应的。
家有一老的问题，确是社会上的一个新问题，不能忽略。
试着叫婆婆回泗市老家跟我们一起住。她犹豫不决。不是不要，而是泗市没有医好她病的专科医生。如她又发生半身不能动弹，会让她成为半身不逐或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三个儿子商量结果，要带她去星加坡找专科医生。仔细来一次全面检查，好给她（我家婆）一颗安心剂。叫她放心走前面的路，不管多远。
为人子女的，能够做得到的，大盖就是这样的关心法。以反哺的愉快心情去去对待父母。
（3） 会救人的『先生』
来到古晋的第二天下午。
见到外子的大姨（婆婆的唯一姐姐）在客厅里打电话给她的妹妹（婆婆的同父同母的唯一妹妹），听到她讲要叫『先生』来的话。
也从妯娌的口中得知有一个4四十多岁的男子会替人看病的事。但他不是医生来的。
她们都说那『先生』的利害种种。
那个下午四点多，我见到她们口中的主角人物。
他是个高高瘦瘦、留有一嘴像吴岸这个著名诗人的胡子。衣著相当朴素，极像邻家男子一样。
一进客厅大门，他就一脸带着微笑地走近家婆，问她「好点了没有？」的话。然后就开始拿着先前叫妯娌切好的几粒小葱中的一小粒（把那个留有根部的头留着，切掉尾巴一部分）。他把小葱往我婆婆的手臂上擦。由上擦下，到五个手指。非常有力地。只见婆婆的手顿时出现了红红条痕。过后，又擦肩膀的两边到背部、额头，最后到脚部。小葱有用掉了三、四粒左右。『先生』说小葱能除身体里的风。
『先生』是一边擦一边跟婆婆讲话的。都是一些关于病痛的话。婆婆问什么，他就给答案。
对了，在擦的当儿，我坐在旁边，很好奇的看他。见到他有时把手指指向婆婆的擦患处几秒钟，口中喃喃有语。正如一些乱童们所做的动作一样。也像那些魔术师的表情。
『先生』在擦到一半时，会吩咐婆婆的家人去捣啐一小片树皮样的东西。味道非常的重，他也叫我们加三小片生姜一起弄啐。加一杯(小小的杯，我们华人在新年时敬给客人喝的那种有花纹的）水去滚它。过沥後才倒给家婆喝。
第一次见到我的妯娌（外子的大弟媳）做了给家婆喝。到了她去西马度假一个星期的那段时间里，就由我这个大媳妇去弄。
那是十一月七日早上十一点多的事。
先生叫我烧一张他给的符加那杯水一起给婆婆喝。我感到很不可思议，有点不敢去弄。我认为我是个基督徒，好像很难下手似的。后来是婆婆的七十二岁的姐姐去烧（我在旁边看而已），烧好後过沥了，才给婆婆喝下去的。
第二天早上，婆婆诉说肚里有烧烧的感觉。
『先生』走出婆婆家的篱芭外面，在水沟里采一些清洁的草（说是草药来的，可以喝凉用的）来，叫我捣啐（用小石磨）。然后加两瓢的蜜糖一起搅和，又过沥一下给婆婆。此次，又用了一张符烧了一起喝下。
等『先生』走後，我问大姨他是何人。
大姨告诉了我。
『先生』小的时候，是个基督徒。年轻时，他一天到晚都在教堂里过，直到有一天晚上，有一个老人家似的出现在他的梦里，叫他去救人。『先生』回答说他什么都不会，怎么能够去救人。老人家告诉他说：「等有人要向你求救时，我会在旁教你怎么做。」
『先生』有自己的打金工作的。救人前到现在，他都是做那份工作。他是婆婆三舅的一个工人，已帮三舅做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话说三姨（婆婆的妹妹）的婆婆有一天在家里不小心跌倒，昏迷了三天三夜不会醒。三姨这个作媳妇的就去找人看她婆婆的病。不知何故，一出大门，就驾车到她三舅的店问人（好像有人暗示她走那方向的）。
『先生』走出来，问三姨她家是不是有病人要医病。他告诉她他要去看她婆婆的病。
三姨感到奇怪『先生』怎么会知道她婆婆生病的事。而『先生』则告诉她。他前一晚有梦到老人。老人告诉他说今日会有一妇女找他看病。
三姨就带『先生』去医院看婆婆。『先生』用小葱擦三姨婆婆的额头。在擦时，他叫三姨去预备三小片的生姜。那个时候，病人却开口说话：「不用去买了，我园里种有很多。」大家都以为病人讲梦话。因为在『先生』未来医院之前，她不曾开口说过话。後来三姨真的在她婆婆的园里找到生姜。
从那个时侯起，很多有顽疾的病人找『先生』看病。经过三姨的介绍下；有的是听风声而来。
而『先生』也有求必应。
据他自己也说过，他医好很多人，连医生也不相信病人会从死里逃生。是奇迹。
对于『先生』的故事，我半信半疑。
只是不明白的是，他以前是基督徒，怎么会用符来医人呢？还是他的神不是来自耶和华上帝的？是另一派的神明了！？我不解。
有好几次我想问他要答案，基于没有勇气，同时也不大会说厦门话，所以也就没问。可惜，不然，我会更加了解更多他医病的种种奇迹。
而婆婆在十一月九日起就没再叫『先生』来。
（4） 医生
话说十一月九日的早上，婆婆的精神比往日好一点。
她要求她的姐姐及刚从汶莱渡假回来的大弟陪她去看医生。一个西医，在古晋市区里。
回来时，婆婆春风满面。在她的脸上，找不出病的倦意。跟去看医生前的病情是判若两人。我们感到不解。
我们正想要问婆婆时，大姨坐在一边说：「你们的妈妈是忧愁过度。她的病是因为想太多而引起的。我们今天早上去看的那个医生说她根本没有病。你们看，若她想得开，她不就是好好的。」
好感激那个看婆婆病的医生。
他的一番话，唤醒了婆婆的信心。
有时，不管家人如何的苦口婆心，病人是听不进耳的。
而如果他信得过医生，他就会听医生的话。
医生，在社会里，的确是扮演了一个重大的角色。
他们是《医者父母心》的心理去照顾各种各样的病人。
我们身为病人的，得依照他的药方而服用。
相信他们的，就得服从他们所吩咐的。这样一来，病情就会离开我们，免得长痛！
（5） 脆心苗
第一次上达闽再也菜市场买菜。同去的还有外子和大姨。我跟着大姨走。走到一个专卖进口菜摊时，见到大姨指着一种菜说：「那是脆心苗，是从沙巴来的。炒它时加巴拉煎及红辣椒，好味的。」我听後就买了一把。是一令吉五十分。想回家时叫大姨教我怎样吃法及煮法。
我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菜的。
它的样子有点像苦瓜尾部菜梗一样。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只是它的叶子没有苦瓜那么的大叶及多。它的菜梗是一条条有点硬的，而苦瓜的会弯垂，软性的。
一条脆心苗能够吃的部位只有尾端一部分的。炒它时也不可炒太久。我家六个人都不大会吃辣，所以大姨就叫我放一点肉进去炒。然后放点蚝油加少许的木薯粉。一碗菜就产生了。吃起来有脆脆的感觉在舌头间。
我蛮喜欢吃它，只可惜价钱贵了些。一公斤要五令吉到六零吉之间。
（我在泗里街还不曾见过它。想在回家时，要买它一公斤。回泗市问市区里的一个菜贩。她说没有人供应此菜苗。而且路途遥远，不容易寄来此地。古晋有机场，可以免了此种不方便。也许。）
我此人一向爱吃菜。一顿饭里头我一定要为自己煮上一碗青色的菜才过隐。看着青色，我的胃口大开！
第一餐里，我煮了黄瓜一支。我煮黄瓜是半生半熟的。根据书里所写，菜一类的不可炒太久，维他命会弄失的。那么，我就炒一下子就拿起来放在饭桌摆着。原想要让家婆及大姨吃起来会有好处。那里知道，大姨一上桌，还未狭黄瓜来吃就心直口快地说：「不管要炒什么菜，油要放多。还有，菜要煮软才好吃。你这样炒是不对的。我不会吃。」
我听了直点头。
如果是未婚前听到此类的话，我会不高兴。如今，婚後十二年以来，我学到了容忍的精神。不敢说自己是好煮妇。但我是相当尊重长辈的。他们所讲的，我大多数都会听，而不敢对抗他们。除非他们不在场，不跟我们一起吃！
大姨是婆婆的唯一姐姐。她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我和她们不常在一起，特别是大姨。只有在放假的时候会在婆婆家见到她。
尊敬大姨是一种美德。让婆婆安心才是重要，不必再去在意她是不对的。她吃的米比我们多，走的路比我们远。她的生活经验丰富得很我要向她学习！
在其他我在婆婆家的日子里，我不再煮半生半熟的青菜，但煮熟了的菜。吃得两个长辈笑吟吟。
家有一老就有一宝。她们会教我们很多她们的经验。虽然过时，可是还是很受用，我喜欢。
（大盖是因为自己早年失母亲的原因吧！）
（6）迷路
外子载我们一家大小在古晋的路上，迷了路。第一次是想去『辉盛花园』去找他的最小弟弟。却不料在『京城超级市场』那儿乱了方寸，驾到天桥上了。竟转不回头。最后停在一间中学对面的商店旁，让四个孩子买了他们要吃的冰淇淋。问了两个站在书摊边的小男生（中学生年纪）。他们叫外子驾车往上一点的交通圈後，才转回头。转啊转的，竟转到『浮罗岸』的地区内。见到那闽路，就以为找到了达闽德莎的路。哈！真正地跑了一个大圆圈。然后又在半路上问了两个小伙子後才抵达婆婆的家。婆婆知道後，又赶紧打了电话（我们去时婆婆就已经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去最小媳妇家。告知一切。电话里传来了几声笑声。婆婆也笑了。
而第二次是多带两个小姑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去。小姑的大儿子说他会带路去『青统』和『百盛超级市场』。问车里的五个小孩子要去那里玩。大女儿跟第二女儿说要去『青统大厦』。老三不肯，他举的理由是『青统大厦』前天才去过的。老幺跟着哥哥，人云亦云。到了小姑的12岁小儿子时，他讲他要去『百盛』。五张嘴巴有两个不同的答案，让驾车的人自己做主张。驾啊驾的，竟驾到『婆罗洲旅馆』那一带去。驾回头时却又驾到『浮罗岸』！小姑的大儿子（刚考完九号考试）说『百盛』就在附近，叫外子驾车去。外子不肯，把车停在一个庙後的停车场里。庙旁有一间古老的咖啡店。中间则有一煮面的摊子。我们走出去到街上。走啊走的，竟然走个满身大汗。也不知身在何处。口渴得很，要找『电星大厦』也找不到。只好走回庙旁的咖啡店。叫了几瓶化学剂的气水来解渴，才回到车里。此次，可找到了『百盛』！百盛地方大。以前来过几次，是小叔带来的。每次走累时，就会到底楼处的石椅上坐坐或集合。此次可不行。只见那空地上摆满了圣诞节的东西。显示十二月二十五日的节日已远远的即要来临。因为一行八个人在进口时分分两队，所以，我们也等了好久才集合在一起。
在回家的路上，找不回去《达闽再也》的路。外子在外甥的指示下，走了好几回不归路。最后，也是问了两个不同样的路人，才平安地回到了家。
小姑的小儿子在下车时，对他的“乌龙”舅舅说：「我以后再也不敢坐你的车了，转得我头昏昏。」
我家大女儿也是。一回到家，就蹲在水沟旁大吐特吐。脸色青青的她讲不出话来。外子在一边不知所措。车里的『搭客』没有一个不埋怨的。连四岁的小儿子也对他嬷嬷说：「我爸爸不会驾车，每次跑错路。」
正应了那句『阿牛人城记』的写照。
笑痛婆婆的所有子女媳妇及孙子们的肚子！
（7） 邻居
住在小叔家是寂寞的。除了三餐外，我竟感到非常的无聊。不知要如何打发时间。看报纸，一下子就看完。多是古晋的新闻。偶尔看到一篇有关泗里街的，会一字不漏地看完。那可是家乡来的消息啊。可是，我总看不惯它。
走出门外，见到左邻的那个家庭主妇在退车要出外。我的一双眼睛直跟着她的车走。很希望她会给我一个微笑。可是她竟连看我一眼的功夫也没有。更不用说会接受我的微笑了。有时，明明见到她在洗着车房里的地板。也是一副不跟人打招呼的表情，我行我素。当我是透明物。这种邻居，也只有在古晋这个大地方见到，我想。
社会越进步，治安也越会随着不安。打招呼。
叫我住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我会非常的不习惯。也许我会试着去适应。如果有一天我有那种要在这个大城市住的话。我一定不会快乐的。我想。
小叔家的右邻么，则住了一个马兰若人的家庭。此家的男主人非常喜欢烧东西。几乎每个傍晚里都会在屋後或屋前烧一堆草或木材之类的。偶而也会把车轮胎拿来烧。一到傍晚，小叔的厨房或客厅就会飘来了烟的味道，冲得我们一家大小直流眼泪。我一向有气端的现象，有好几次有呼吸不通顺的感觉，当我在小叔家时。因此，很想回去泗里街的家呼吸新鲜的空气。总怕吸太多那些由右邻飞来的烟而让自己成为吉隆坡植物人之二！
住在挥盛花园的另外一个小叔，有一个傍晚想走去右门前跟男主人讲一声，婆婆不肯让他去，怕的是会伤了彼此的和气，以后更难作邻居。小叔的大儿子只有三岁多，他有气喘病。最後他只好带着儿子回自己的家去。
发生这样的事，只有自觉倒霉。有的人就是这样的自私。只顾自己，不顾他人！
在古晋，我竟笑不出半个微笑来！
（8） 古晋的图书馆
妯娌带我及一群小孩子（我家四个，她家也四个及一个小姑的小儿子）上图书馆。我感到奇怪，那个时候还是早上时间，它还未开么。后来得知，原来古晋的图书馆在早上时间也有开了让公众人士来看书及借书的。
我第一次上这个图书馆，感觉上很新鲜也很高兴。猜想它的藏书一定会比我们泗里街的多及丰富。它是州首府么。
果然如此。
还分了两个建筑物呐。一个可以借书出去，另一座的放了不可以借出去的书及报刊杂志。
孩子们极喜欢去那间放有小叮当书的图书馆。那是不可以借书出去的那间。一进大门，就见到了自己的肥胖高大影子在对面的大镜子里（很少有这种照全身的机会，如今大饱眼福！）。读者们可以坐在大木板上（比地板高出了几寸），看报纸及看儿童故事书。我见到小叔的两个男孩及我的两个儿子躺在木板上看小叮当。那种逍遥自在的样子，给人一种错觉说他们好像是处在自个儿家里一般自由。
另外，一间楼下还有一个小型游乐场，古晋的妇女们真是幸福极了，让孩子们去玩（也不怕他们吵了他人），而自己可以坐在椅子上看书，多幸福啊！我羡慕极了！
反观我在泗市，我不敢带我的两个小儿子上图书馆。他们往往在里面耽不久的。我的臂股还未坐稳椅子，他们就吵着要出去了。所以，每次我总是等到老幺睡午觉时（图书馆在下午3点才开始开放，除了星期六那天早上九点半开外），快快地去那儿一转，把书借回来看。对于那些报刊及杂志，只好忍气吞声地不上楼看了，就立刻回家。
如果图书馆也天天在早上就开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就去报到。也许在放假期间，可以试一试，免得学童们把时间花在电视上。
再者，古晋图书馆楼上的华文书（特别是那些小说及散文的），也是我最爱。可惜时间不够，我没看完整本书的机会！
（9） 栗子
从不曾知道栗子是指什么东西。
後来在一个星期六傍晚，婆婆买了四令吉的生栗子回来，方才知道它的模样。
栗子味道很甘甜，跟那种粽子里含的相比之下，真是小巫见大巫，差别很大。
煮熟了的栗子是一粒两角（等于现在的20分），贵极了。
这种从中国来的东西！
（10） 星期日市集
很喜欢去逛古晋的星期日市集，近在砂督。那里什么都有，菜、肉、鱼、鸡、鸭、狗、猫、糕点、花草、衣裤及农民种值的各种各样的产品。而我最喜欢站在花草及糕点的摊子旁。喜欢的就买。但不是那些花草树木！是买那种吃进肚里的各种各样的糕点。
（11）小叔的故事
之一：
小叔在有一个傍晚，独自一人驾驶在一条小路上。正当他要转去大路时侯，因前面有车，所以他就把他的大车停住稍後再跑。就在这个时候，後面有一部车子在按车啸。小叔把车停好，走下车子来。后面的车主也走下来，样子很不客气地问小叔为什么要撞他的车。小叔问他那是何时的事。对方就硬说有这么一回事。小叔知道他遇到『那种人』了，就问他要多少。「等我把车修理好後再向你要，你把你的大哥大的电话号码给我。」小叔一一顺了他。遇到“这种人”，有理讲不清。过了几天，电话来了。小叔以为对方会开大口的，却不料他只叫小叔还他一百多令吉。再过几天，小叔在街上遇上了对方。他对小叔说：「听我朋友讲，你是来自泗里街的警探。实在对不起。我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才好。」小叔说：「我不是警探，但我有三个兄弟是警探。」
小叔讲完故事後说：「有时跟警察走在一起也有好处，他们会以为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之二：
小叔跟几个朋友在《统大厦》走走，迎面来了三个少女模样的人。她们一见到小叔就一边走一边掩住嘴笑。小叔的朋友以为她们会认识小叔的。后来，小叔走上前问她们为什么笑。其中一个就回答说：「我在前几天看到你在街上抓坏女人。」说完她又笑了。原来小叔长得很像其中一个警察。她以为小叔就是那个警察。哈！真是闹了一个笑话。妯娌听了就说：「那个警察比较矮。他的脸也比较瘦一些。因两人都有留一点胡须，所以被人误以为他是警方人物。」
讲完，弄来一客厅都是笑声。
（12） 摆长龙
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五，我们坐东马巴士回泗里街。时间是早上八点半。
要去古晋长途巴士站时，见到了那个摆了两公哩半的车长龙。真是佩服他们的耐心（指车主）。
（13） 粥碗
（这是当我在婆婆家时，外子的大姨告诉我这么一则真人真事的故事。地点发生在中国的乡下。是一则很久以前发生的事。）话说乡下有一户人家，儿子去当兵多年没回家。家里留有年老的母亲、妻子及一个独生子。三人过的日子真是苦兮兮的。
该媳妇是个刻薄的女子。
见到婆婆年老不能帮家里什么，就待她不好。她拿了一个大碗公（那种本来拿来装汤用的大碗，碗的四周画有图案），盛了一碗粥给婆婆吃。那是在最初的时候的事。吃完後就把碗盖住。等到第二天早上，又把该碗拿来装稀粥给她吃。吃完後，又没把碗洗干净地盖在木板上。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该大碗公装的粥越来越少。
年老的婆婆时常肚子饿。
媳妇不理会。
有一天，小男孩就追问她祖母：「祖母啊，我妈妈每天都有装一碗满满的粥给你吃，为什么你还喊说肚子饿呢？」
祖母流着眼泪说：「大碗里装的粥是满的。可是能够吃的只有一点点。其他白白的是干掉了粥。你母亲从来没帮我洗那个大碗的。」
小孩子听了才恍然大悟。
他对他祖母说：「嬷嬷，你明天早上吃完粥的时候，你把大婉丢在地板上，让它破掉。」
祖母听了，直喊不敢。
「你母亲若知道我把碗弄破，她一定会更加生气而不再给我吃粥的。不！我不敢那样做。」祖母有气无力地说。
小孙子又劝她说：「你不用怕。你听我的话，一切后果由我一个人去承当。你只要在母亲面前把碗弄破就是。我会让你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作婆婆的整夜难入睡。十岁的小孙子会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弄不好的话，可能从此没有粥吃了。老婆婆整夜不能好好地睡下，担心不已。
到了隔天。
婆婆小心翼翼把一点点粥吃完。正在担忧要不要把碗打破，却见到孙子在门後向她示眼色。
婆婆见了，就立刻把大碗公往地板上一丢。破了的声音清楚地传入媳妇的耳中。
媳妇很生气地从厨房里奔跑了出来。她指着婆婆的鼻子骂道：「你这老不死的！我给你粥就很不错，你还想把大碗公打破。你给我听住。从今天起，不用吃粥了。我家已经没有碗给你吃东西了。」
婆婆委屈地站在一边不说话。
这个时候，小孙子跑了出来。他故做惊奇状的问他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作妈妈的就告诉他一切经过，把婆婆讲得一文不值。
孙子对祖母说：「哎呀！祖母啊！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我原想把碗留起来，等以后我妈妈老时我要装粥给她用的。可惜！它竟然破了。那以後我就不能用此碗装粥给母亲吃了。妈妈，你说我以后该用什么碗装呢？」
媳妇听了很後悔，也很惭愧。
从那个时侯起，她不再欺负婆婆这个老人家。她待她如自己的母亲一般。
她拿了一个新的碗出来给婆婆用。婆婆吃完後，媳妇不再把它盖上。她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碗洗干净。
（大姨讲完後，我有种好像听过这类似的故事似的感觉。也许，那是我上中学时在华文课本里唸过吧。一种米养百种人。同样的故事是演过一代又一代的。不足为奇。
（14） 雷打不孝子
（这是大姨讲的第二个古老故事，是她的九十多岁的三姨跟她讲起的。）
在一个偏僻的乡下，住着一户务农人家。
老先生去世得早，留下老婆婆跟她的独生子一起生活。儿子长大成人，娶妻成家立业，生子生女。
老婆婆年岁已高，不能再跟儿子媳妇去田芭里做工。媳妇就吩咐她留在家里帮她看孩子。
老人家么，骨头已硬。很常时候，脚步跟不上孙子。
有一天，她抱孙子时，不小心把他给摔倒在地板上。儿子见状，立刻跑上前。推了母亲一把，对他骂道：「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竟把我的儿子弄跌倒了。这样一件小小事情也做不好！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再回家来！」
媳妇上前把大门打开，让婆婆走出大门。然后她把大门关上，不再让老婆婆进门来。
老婆婆那时已是七十多岁的年龄了。她一直向前走、上下坡、经过非常艰难的路程、走了两天两夜才到达一间木屋。屋里有一对夫妇，年纪跟她儿子及媳妇差不多年龄。他们非常欢迎老婆婆。
得知一切来龙去脉後，那对夫妇很有诚意地把老婆婆给留下来，待她如他们亲生母亲一样。
在他们的家里老婆婆也像以往那样，帮那对夫妇照顾儿子，让那夫妇俩很放心的去田芭里做工。
他们过得很快乐。
有一日，很巧合地，老婆婆因抱不紧手里的小孩子而让他跌倒在地上。老婆婆哭了。以为她又会被他们赶出门了，就如她儿子一样。
没有料到的是，那对夫妇立刻走上前，搭着老婆婆的肩膀，异口同声地问：「阿婆，你没跌伤吧？孩子跌倒不要紧，跌了他会快高长大。你就不同。我们一定会带你去看医生的。」
老婆婆非常地感动。
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因为孙子的不小心跌倒而把她赶出家门，不认母亲。而此对夫妇却视她如命。两者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在同个时候，她儿子发生了一件事。老婆婆的媳妇抓了一只大老鼠。老鼠是一种讨厌的动物，因它们大大地吃掉了农作物。有时，也会咬破屋里的东西。
起初，媳妇想用水去浸死老鼠的。可是因浸不死，所以就想用火烧它。
两公婆合力地把老鼠用绳子绑起来，烧到一半时，老鼠身上绑住的绳子被烧断，老鼠逃到屋子的天花板上，只一下子功夫，整间木屋烧个精光。货苍里的农作物也被烧得一粒也不留。
一家大小没屋子住没食物吃，就举家走路到处去。走了两天两夜，到了一个木屋旁。他们很惊愕地见到老婆婆在屋子里。儿子上前要认回母亲。可是还未走到屋子大门处，一个闪电一闪，把不孝儿子给打死了。
是天助老婆婆去处罚不孝子。
是天意！
听完了之后，很相信那种『好心有好报，恶心有恶报』的说法。
（27/1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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