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的事

昨天晚上。
已经是11点5分了。
楼上一个来自古晋的男马来顾客下楼来。
告诉柜台的Jacky（来自诗巫的年轻小伙子）说：“我放在行李包里的RM20多的铜钱全不见！昨晚还在的。早上，我跟房里的另外两个男同事一起出门做工。到了下午4点多才回来。是不是有人拿了我的钱？”
我转头问Jacky。
因为Jacky是我们请来的新工人（是他自己找上门找工作时聘请他的）。
他的工作是做清洁工的。
因为任晚班的小林请假，才暂时叫他顶替。
”他们住的房间（第三楼）是我收拾的。我只收拾肮脏的垃圾出去，其他的我没有动。我没有拿他的钱！”Jacky说。
“但是我已经把房间锁匙交给你们了。为什么还会不见钱？一定有人进去我们的房间么！是不是？”对方说话的语气幸好不是很凶。
"我们旅馆只有清洁工人有进房间收拾的。Jacky，麻烦你跟他说一声，贵重的东西是不可以放在房间里的。”我说。
Jacky照说了。
后来楼上又走下来一个马来人。
他轻声地对前一个朋友说：”我的RM10多的铜钱也不见！"
”他们怎么有这么多的铜钱？”我心里想。
看到这种情形，我就立刻走出去旅馆到后面一间食店找先生。
他当时正跟堂小姑一家三个人在吃点心。
我走近他。
很小声地告诉他：“旅馆发生了一点事，你回去一下。”
我们来到旅馆时，只看到最早下楼来的那个顾客坐在沙发椅上看报纸。
“怎么还有心情看报纸呢？”我又想。
比较慢下楼来的一个不在那儿。
有点好奇他怎么那么快就上楼而不等我们回来！
先生也坐在沙发椅上。
我则坐在先生的左边作无声的听众。
此时，第二个马来人才走下来。
先生说：“你们有贵重的东西，应该拿出去，是不应该把它们放在房间里的。我们是小旅馆，不能够担保这些贵重东西。如果你要我们柜台帮你们保管，你们可以交代他们的。我们泗里街的旅馆很常遇到这样的情形。锁匙虽然放在柜台了，但是有心的人就是会溜进去偷东西的。有时运气不好时就会遇到。他们那些人有他们的万能锁匙。我会叫我的员工多注意一点。谢谢你告知我们。我们以后会小心。我会查这件事的。我明天要问一下那个清洁女工，看她怎么说。明天早上我请你们喝茶吧！你们若叫我赔，我是不能够的。要是我给了你们，以后个个顾客都用这个法子，我该怎样做生意呢？希望你们会明白。”
等他们上楼之后，先生就跟Jacky说：“所以你们看柜台工的是很重要的。你们的眼光要很准确。顾客住在楼上，你们要比谁都清楚那是谁。不相识的脸孔就要多注意。不明所以的人就不可以让他们上去楼上。还有，顾客的东西千万不可以动或打开。他们可能是看在你是新来的，所以要欺负你。有的顾客就是会有这种态度的。世界上的人有千万种，我们就是要很小心做事。你以后做久了就会看得出来。你说你没有拿，我是相信你的。新来的工人就是要这样，千万不要贪！我知道你不会为了那区区几十元的钱而破坏自己的人格。你要用钱的话，要跟我讲。我会先借给你用，你最近没有缺钱用吧？”
“没有！我是没买什么东西的。小李有跟我说过，如果我要用钱，要问过你。”Jacky回答。
只有我跟先生在房间时，我们分析这件事。
“他说房间里还有一个马来朋友，他怎么就没事？像这样的情形，我们旅馆可以叫警察上去房间检查他们三人的行李吗？也许是其中一个人做的事呢？”我说。
说时，我就想到了几年前的一件不见衣服的事。
当时房间只住了顾客一个人。
他把衣裤拿去洗衣店洗。
由我们交给外面的洗衣店。
洗衣店老板送来衣服时，我就即刻叫服务生把它送上他住的房间。
那个傍晚顾客回来时，他一直下楼来向我讨回他的衣裤。
他说他的衣服不见掉。
还要求我赔给他。
他的语气说得很重。
好像是我们旅馆人吃掉似的。
我不害怕，我有我的立场。
最后，他才又下楼来向我道歉。
原来他自己把衣裤收起来了。
跟我说时他说：“我的朋友拿错我的衣服了！对不起啊！”
我当时听了就好笑。
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他的所谓朋友，是一种原谅他自己做错事的托词吧。
我不出声地接受他的道歉。
“我们旅馆不做这样的事。那是多麻烦的事！他们应该知道，房间里是不可以放钱或其他贵重东西的。我们只是小旅馆而已。我们也不能太相信他们的话。也许是要我们给钱的吧！当然，新来的工人也要防着点。他们顾客会好心告诉我，我们就要多注意这一方面的事情。请他们喝茶其实是要给他们下台阶。搞不好还是他们讲骗话也不一定。那里会有人放那么多啐钱在行李的？很多事都要清楚的分析。我们是不赔的。以后个个顾客都来这一套，我们就不用做生意了！”先生说。
早上，听到任早班的小李说：“顾客有时会骗人的！不多久以前，有一个顾客下楼来告诉我们说他的一条名牌底裤不见。我们上去帮他找，竟然在床地下找到！有的推销员很缺德。把吃完的饭盒或罐子放进床底下。我们在每个房间都有放垃圾桶的啊！实在不明白他们的心理！”
“各种各样的顾客都有！我们不可以当面揭穿他们，要给他们台阶下。不然他们以后就不来住。你们做柜台的工，就要脸带笑容对待他们。不要把脸放下来。这是很重要的。”先生说。
第一个没有老幺在家的晚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