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女儿的心里话

（1990年7月8日 幸福版） 青竹 RM10


最近几天以来，两个女儿不知道为了什么，会特别喜欢把午睡的时间押後。等到了晚上，两人又特别地有精神。屋里的其他人都见周公去了，唯有我们这一家，还亮着大灯。我这老妈子，只有在旁陪着她们。有时，实在困，就只好叫外子代替我的位。不过，大多数还是我看她们居多。是母爱吧！逃不掉！
话说有一个晚上，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我因中午没有睡午觉，所以特别地想倒床大睡。没法子，只好叫醒外子。他已睡了两个钟头。应该能够照应她们一下子吧！
把责任一托，我就倒床要睡觉。就在那个时候，听到大女儿跟她父亲讲话。小小声的。不过，刚好会听到。因为她一开始就提到我，所以我就细心地听着。我假装在睡，把背向着他们。
只听到大女儿问她爸爸：「爸爸，妈妈比你胖，为什么你还要跟她结婚？」
（自从做了一次她最小叔叔的花童後，她就认为结婚是一男一女穿着漂亮的衣服去拍照，然后一起住）
我的第二女儿也在旁加一句话：「妈妈是阿肥（阿肥是福州音），哈哈哈！」
以为外子又会像平常一样幽默地加油加醋说我是大肥猪。没想到此次他会给我留点面子，给两个女儿「上课」去。
「你们的妈妈以前是很漂亮的，身材也是瘦瘦的，像你们那样。」外子说。
大女儿不明白，她又问：「那她现在为什么那么胖呢？」
「自从生下你们後，她就胖一点了。」外子答。
老二也问：「为什么爸爸不会胖呢？」
外子没回答。
老大重复老二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外子才答说：“因为爸爸没有生你们罗！所以不像你们妈妈那样会胖。「
好烂啊！不会答别的。我偷偷地笑。
」为什么爸爸不会生孩子呢？「老大不明白。
外子好像蛮有耐心的。他回答说：」因为爸爸肚子里没有地方给小小孩子住跟吃。妈妈肚子里有。」
「那你以后去生一个地方给我们住，好不好？」老二问。
听了令我差点要跳下床，加入他们的对话。
老二一直以为我们身体上的任何部份坏了或不见时，还可以去买或去生。所以，她有那种念头说如果吃了冰淇淋会弄坏身体的话，她一定会应我们一句话说：「不要紧，你再生一个给我就可以了。不能生？再去买一个身体！」

第二天早上，大女儿问我昨晚作了什么梦。
我立刻说：”唔。我梦见你和妹妹问你们爸爸一句话。」
「什么话呢？」她问。
「你们问他为什么我这样胖，而他还要跟我结婚的梦。」
大女儿想了一会儿叫着说：「咦？我也是做这样的梦。为什么我和你做的梦会一样呢？」
讲完，她去问他父亲。
外子看我一眼，然后说：「是罗！你妈妈很利害的。她会跑去你梦里呢！」
她也当真地相信了。还很得意地跑去跟她妹妹讲。

我的两个女儿跟我不大会讲心里话。可能是因为我在她们小小心灵里，是个坏人。我在家居多，打跟骂她们是免不了的。外子则不同，白天不在家。只有晚上才有机会跟他的二个女儿玩乐。所以，她们对他始终会比较亲。
此次，无意中听到他们三父女之间的悄悄话。我才知道，我是胖了。哈哈！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材了！！

(13/8/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