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9月15日 246期文苑版） RM17
朋友，安息！
当那租住在你家不远处我二哥的儿子告诉我说你已离开人间有7个月之久时，我晴天霹雳。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胸口一阵难过，不能自己。
一直想让自己去探望你的愿望，却始终没有实现。那真是我最大的遗憾啊！如果知道你会这么早离世间，我怎样忙也要抽空去看一看你这个朋友！更何况你和我曾经一起做过一年多的同事呢？唉！如今要见你时，已是阴阳两隔，我好伤心哦！
想着你和我及其他同事（小黄、小林、小俞、小梁、小罗、阿芝及安琪拉等等）们一年多的愉快日子，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又流下来了………。
记得很清楚的是，我们是在1983年4月1日相见在公司的办公室里。众多同事之中，只有我及小梁不曾做过这一类的工作，而我们三个女孩子之中，只有你是从总公司调回来的。从第一天到接下来的那几个星期之中，多亏你在一旁细心指导，让我和小梁很快就学上我们份内的工作。
工作久了，我们熟络了。闲空时，我们六个年轻人（阿芝、小俞、小黄、小梁、你和我无话不谈。有时，我们那好谈的王经理也參在我们之中，和我们打成一片！我们这些工作经验少的后生仔，最喜欢听到老板告诉我们他以前在木山工作时遇到的种种际遇。使我们永远记着他的一番劝告：「如果你们有机会去森林，千万要记得一件事。假如遇到有三急时，一定要跟土地公土地婆请示一下才可以小便或大便。不然，土地神被你们这样一解，他一定让你大病一场的！我以前在木山时，常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不相信吧！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不然，把命陪上，那才後悔都来不及了！」听得我们个个都伸了舌头，表示怕怕。
当年的6月初，我们四个（小俞、小梁、你和我）还跟着我们的经理去他古晋的家度假。那个时候，小俞已知道他要去西马大学唸书的事。那次跟我们去玩是我和你硬硬要他去的。想到他不久就要离开泗里街，我们实在有点舍不得他。同个时候，也是要他陪我们三个女生一起去古晋。如果小俞不去，我们是不敢坐经理的车去古晋的。多一个男生坐在车里总是好的，我们当时是这样想的。你还对小俞说：「你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去。不然，等下老板娘会误会我们老板的！而且我们也很久没去古晋了。好心一点吧！反正这是你最后跟我们泗里街人在一起了。」小俞被我们那么一句又一句的话打动了心，和我们一起坐老板的小车去。一路上，我们嘻嘻哈哈个不停，永不会忘怀的是我们笑小俞说他将来去西马，一定会娶一个Hitam Manis回来。「到时候，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品一定是非常美丽的可人儿。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我说。而你听了却急急地对小俞说：「不行啊！等下你的孩子一边黑一边白，那才槽糕哪！」弄得小俞满脸通红，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们四个人住在老板的家。他的四个孩子和我们很谈得来。老板娘餐餐煮出美味的食物来招待我们。古晋的一些名胜旅游区，老板都带我们去过。甚至西连的那个瀑布，他也专程带我们去玩水。那么多地方，我们最喜欢西连的那个地方了。水凉凉的。树木影踪，很凉爽的地方。「何时，我们还有机会重游？」要回泗里街时，你曾讲过这一句话。如今一想，你当时是不是有预感说你不会再去，和我们一起？！
第二年的三月，我结婚了。我申请了十多天的假去外国度蜜月。我的书记工作就交代给你和小梁去做。回来时，问你我不在公司时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很掺的啦！有一天，小黄把货拿去巴士站时，巴士已开走。小黄把东西载回公司，被经理大骂。他们差点吵起来。你知道的啦，小黄一向是很固执的，跟老板又是亲戚关系。」你告诉我这一件不幸的事，我就知道我们的公司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果然如此。不多久，办公室里的气氛很不对劲。自从小俞离开後，从山打根那儿调回另一个小黄。我们称他为小小黄。经理很赏识他，因他懂得很多。只要老板讲一次数目号码，他一听就能上去楼上仓库那儿把零件给找出来。
后来，老板把小黄调回诗巫，换来一个小罗。小罗很年轻，才从学校唸完九号出来。他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老板时常骂他。是你，教会他写报告的。只做了三个月工後，小罗就告诉我们说他实在不能忍受老板的那种脾气，然后就辞掉工不做了。
小罗之后就来了小王。他是你同学的弟弟。一路来，都是你这个姐姐教他。不过，他也是做不久就跑掉的。
而那个马来同胞阿芝。一家大小住在第三楼，跟老板是隔邻间。不知为什么，跟老板闹意见，吵着要回诗巫。换来了一个高头大马的小林。小林是个好小男生。时常跟我们谈笑自如。他是本地人。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弟。他一点也不骄傲，跟同事之间非常合得来。我和你时常笑话他那么大只。「会找不到老婆的。」我们说。他说他不怕，他要找一个和他一样大只的女子作老婆。
（小林上个月结婚了，太太是个小小只的女子。小林显得很不自在的样子。我是从报上看到的）
第三年的二月初，正当我要生下我的第一胎孩子时，我被老板辞掉了。他给的原因是：「因为你的怀孕……………。」我收到信时，是非常的伤心！当天我还向他请了半天的假去妇孺中心。想不到那个早上十点多会从小小黄的手中接到那封令我痛苦非常的辞职信。老实说，过了漫长的十年时光，每每想到这一件事，我的心还是不能原谅那个经理！从开张到快要两年的日子里，我们都很尽责地为公司的事而忙及努力，那里会想到他会这么的狠心？！而又是以那个不成理由的原因把我除去职位！如果他用其他的理由（总有一个公平的理由么！）把我辞掉，我会很心甘情愿的。可是他偏偏用那个字眼…………。怀孕，是错了吗？。怀孕时我照样把份内工作做完的。只是，每个月里及每个星期里总要在早上11点半左右时分向他请假出外去诊疗所而已。唉！算了！过去的已成回忆。就让我多认识一种人吧！
我不在公司做事後，先前的六个同事之中只有留下你一个。而众多的职员中，经理是最疼你的。我们个个多多少少都给他狠狠骂过及讽刺过，唯有你没有。我们曾经那么地羡慕你，同时也很妒忌你的。你有你的人缘，这是你的幸运。我们好比宫里的一些被泠落的宫女，不被上司器重的确是我们的不幸！
后来的后来，你也不干了。
从你的来信中，我知你在你姐姐店里帮忙。比起以往的工作生涯中，轻松多了。「没有什么压力！」你在贺年卡里对我这么写道。我也很为你高兴，终於找到了一份你自己喜欢的工作。
我很少去找你。偶尔去你的店隔壁间拔牙补牙或检查牙齿时，我才会跑去找你谈谈话。随着时光的流失，我和你之间渐渐地疏远了。我们之间的话题变得很不投机。你讲你的发型美容什么的，而我忙着我的孩子们起居生活。等我生了第四个孩子，觉得有一点空闲时间可以去看一看你时，却发现每次都落空了！「她去外地，还没回来！」你的职员每次这么对我讲。我也一直以为你去外地如西马或星加坡等地去学新款发型而不在家。所以也没去追究。就是这么一疏忽，让我们错失了很多能够联络的机会。
直到前年的12月尾。有一个傍晚时分，很意外地见到小小黄出现在我家的庭院里。原来他要来向我的堂小叔买煤气。把煤气桶放进他车後的行李厢後，我和他就闲谈起来。小小黄在两年前也离开了泗里街到古晋去。他跟小林一起又碰巧地安排在我们以前那个经理的部门里。他那次回来老家是要去美里开零件店，不做古晋那份工了。时间过得真是快。眼见你们个个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唯有我最不得志，无奈地留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
谈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会谈到了你！我告诉小小黄说我已很久没有见到你。以为他会告诉我同样的话（因他一向都在古晋么！）。却没想到他会告诉我一些有关你的消息。他说你得了重病，已经到了第三期。「目前她在等时间了！」他这么地说。我听了很惊怕。我家离开你家只有半公里之距离，我竟然不知道你生病！真是主妇不出门，什么事都不知。我想我把我的时间都花在家庭里了，竟不知道你话在痛苦中。一直以为你满足於你的工作中呢。原来娄次不在故乡是去吉隆坡看病！
去年华人新年前，曾打电话到你家。你妹妹告诉我说你会在佳节期间回来。问及你的近况时，你妹妹安慰我说：「好很多了，做年时来我家拜年吧！」我答说好好好。可是到了新年时，我却没去看你。你是知道的。我四个孩子还小，自己有驾车执照却不敢驾车。基于这个原因，我没出门而留在家里招待客人。
到了今年的华人新年，小罗叫我去他家。因他会在那几天里作第一任的爸爸。我也是没去。人到了中年时，对新年已提不起什么兴趣。身边又跟着四个不大不小的小瓜，说什么也不想去那里拜年。要去也只有跟着孩子的爹去拜访他的长辈叔伯姑婆等地方。本来有意思要把孩子留在家给他们的父亲看，然后去你家一趟的。可是，有一笨拙口才的我，又深怕去看你时会讲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对自己是缺泛信心地怕会增加你的病情，未开口泪却先滴下的那种场面会发生。因此，又去不成你的家见你一面！真的是遗憾啊！朋友！
前几天，去游泳池陪孩子游泳时，遇到了一个和你同班的同学。提起你时，她说：「唉！早就去世7个月多了！是华人新年前去世的。她瘦很多。我们一班同学都有去看她过。可惜她求医得迟，不然可以多活几年的。唉！少女么！竟然也会得着那种病，真是少见！听她说她早就发现异样的。只是不敢告诉家人知道。等明白是什么缘故时，已太迟了！」
听後，又是难过伤心。
庆幸自己没去看过你。不然，我脑里一定有你痛苦倩影。至少目前的我，还存在着你以前活泼健康的样子。想起来没有你同学们那么地难受…………。
年轻如你，却那么快地走完你的短短人生道路。
朋友，安息吧！
我们会永远怀念着你……………。
(19/7/94)
朋友，安息！
当那租住在你家不远处我二哥的儿子告诉我说你已离开人间有7个月之久时，我晴天霹雳。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胸口一阵难过，不能自己。
一直想让自己去探望你的愿望，却始终没有实现。那真是我最大的遗憾啊！如果知道你会这么早离世间，我怎样忙也要抽空去看一看你这个朋友！更何况你和我曾经一起做过一年多的同事呢？唉！如今要见你时，已是阴阳两隔，我好伤心哦！
想着你和我及其他同事（小黄、小林、小俞、小梁、小罗、阿芝及安琪拉等等）们一年多的愉快日子，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又流下来了………。
记得很清楚的是，我们是在1983年4月1日相见在公司的办公室里。众多同事之中，只有我及小梁不曾做过这一类的工作，而我们三个女孩子之中，只有你是从总公司调回来的。从第一天到接下来的那几个星期之中，多亏你在一旁细心指导，让我和小梁很快就学上我们份内的工作。
工作久了，我们熟络了。闲空时，我们六个年轻人（阿芝、小俞、小黄、小梁、你和我无话不谈。有时，我们那好谈的王经理也參在我们之中，和我们打成一片！我们这些工作经验少的后生仔，最喜欢听到老板告诉我们他以前在木山工作时遇到的种种际遇。使我们永远记着他的一番劝告：「如果你们有机会去森林，千万要记得一件事。假如遇到有三急时，一定要跟土地公土地婆请示一下才可以小便或大便。不然，土地神被你们这样一解，他一定让你大病一场的！我以前在木山时，常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不相信吧！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不然，把命陪上，那才後悔都来不及了！」听得我们个个都伸了舌头，表示怕怕。
当年的6月初，我们四个（小俞、小梁、你和我）还跟着我们的经理去他古晋的家度假。那个时候，小俞已知道他要去西马大学唸书的事。那次跟我们去玩是我和你硬硬要他去的。想到他不久就要离开泗里街，我们实在有点舍不得他。同个时候，也是要他陪我们三个女生一起去古晋。如果小俞不去，我们是不敢坐经理的车去古晋的。多一个男生坐在车里总是好的，我们当时是这样想的。你还对小俞说：「你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去。不然，等下老板娘会误会我们老板的！而且我们也很久没去古晋了。好心一点吧！反正这是你最后跟我们泗里街人在一起了。」小俞被我们那么一句又一句的话打动了心，和我们一起坐老板的小车去。一路上，我们嘻嘻哈哈个不停，永不会忘怀的是我们笑小俞说他将来去西马，一定会娶一个Hitam Manis回来。「到时候，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品一定是非常美丽的可人儿。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我说。而你听了却急急地对小俞说：「不行啊！等下你的孩子一边黑一边白，那才槽糕哪！」弄得小俞满脸通红，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们四个人住在老板的家。他的四个孩子和我们很谈得来。老板娘餐餐煮出美味的食物来招待我们。古晋的一些名胜旅游区，老板都带我们去过。甚至西连的那个瀑布，他也专程带我们去玩水。那么多地方，我们最喜欢西连的那个地方了。水凉凉的。树木影踪，很凉爽的地方。「何时，我们还有机会重游？」要回泗里街时，你曾讲过这一句话。如今一想，你当时是不是有预感说你不会再去，和我们一起？！
第二年的三月，我结婚了。我申请了十多天的假去外国度蜜月。我的书记工作就交代给你和小梁去做。回来时，问你我不在公司时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很掺的啦！有一天，小黄把货拿去巴士站时，巴士已开走。小黄把东西载回公司，被经理大骂。他们差点吵起来。你知道的啦，小黄一向是很固执的，跟老板又是亲戚关系。」你告诉我这一件不幸的事，我就知道我们的公司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果然如此。不多久，办公室里的气氛很不对劲。自从小俞离开後，从山打根那儿调回另一个小黄。我们称他为小小黄。经理很赏识他，因他懂得很多。只要老板讲一次数目号码，他一听就能上去楼上仓库那儿把零件给找出来。
后来，老板把小黄调回诗巫，换来一个小罗。小罗很年轻，才从学校唸完九号出来。他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老板时常骂他。是你，教会他写报告的。只做了三个月工後，小罗就告诉我们说他实在不能忍受老板的那种脾气，然后就辞掉工不做了。
小罗之后就来了小王。他是你同学的弟弟。一路来，都是你这个姐姐教他。不过，他也是做不久就跑掉的。
而那个马来同胞阿芝。一家大小住在第三楼，跟老板是隔邻间。不知为什么，跟老板闹意见，吵着要回诗巫。换来了一个高头大马的小林。小林是个好小男生。时常跟我们谈笑自如。他是本地人。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弟。他一点也不骄傲，跟同事之间非常合得来。我和你时常笑话他那么大只。「会找不到老婆的。」我们说。他说他不怕，他要找一个和他一样大只的女子作老婆。
（小林上个月结婚了，太太是个小小只的女子。小林显得很不自在的样子。我是从报上看到的）
第三年的二月初，正当我要生下我的第一胎孩子时，我被老板辞掉了。他给的原因是：「因为你的怀孕……………。」我收到信时，是非常的伤心！当天我还向他请了半天的假去妇孺中心。想不到那个早上十点多会从小小黄的手中接到那封令我痛苦非常的辞职信。老实说，过了漫长的十年时光，每每想到这一件事，我的心还是不能原谅那个经理！从开张到快要两年的日子里，我们都很尽责地为公司的事而忙及努力，那里会想到他会这么的狠心？！而又是以那个不成理由的原因把我除去职位！如果他用其他的理由（总有一个公平的理由么！）把我辞掉，我会很心甘情愿的。可是他偏偏用那个字眼…………。怀孕，是错了吗？。怀孕时我照样把份内工作做完的。只是，每个月里及每个星期里总要在早上11点半左右时分向他请假出外去诊疗所而已。唉！算了！过去的已成回忆。就让我多认识一种人吧！
我不在公司做事後，先前的六个同事之中只有留下你一个。而众多的职员中，经理是最疼你的。我们个个多多少少都给他狠狠骂过及讽刺过，唯有你没有。我们曾经那么地羡慕你，同时也很妒忌你的。你有你的人缘，这是你的幸运。我们好比宫里的一些被泠落的宫女，不被上司器重的确是我们的不幸！
后来的后来，你也不干了。
从你的来信中，我知你在你姐姐店里帮忙。比起以往的工作生涯中，轻松多了。「没有什么压力！」你在贺年卡里对我这么写道。我也很为你高兴，终於找到了一份你自己喜欢的工作。
我很少去找你。偶尔去你的店隔壁间拔牙补牙或检查牙齿时，我才会跑去找你谈谈话。随着时光的流失，我和你之间渐渐地疏远了。我们之间的话题变得很不投机。你讲你的发型美容什么的，而我忙着我的孩子们起居生活。等我生了第四个孩子，觉得有一点空闲时间可以去看一看你时，却发现每次都落空了！「她去外地，还没回来！」你的职员每次这么对我讲。我也一直以为你去外地如西马或星加坡等地去学新款发型而不在家。所以也没去追究。就是这么一疏忽，让我们错失了很多能够联络的机会。
直到前年的12月尾。有一个傍晚时分，很意外地见到小小黄出现在我家的庭院里。原来他要来向我的堂小叔买煤气。把煤气桶放进他车後的行李厢後，我和他就闲谈起来。小小黄在两年前也离开了泗里街到古晋去。他跟小林一起又碰巧地安排在我们以前那个经理的部门里。他那次回来老家是要去美里开零件店，不做古晋那份工了。时间过得真是快。眼见你们个个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唯有我最不得志，无奈地留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
谈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会谈到了你！我告诉小小黄说我已很久没有见到你。以为他会告诉我同样的话（因他一向都在古晋么！）。却没想到他会告诉我一些有关你的消息。他说你得了重病，已经到了第三期。「目前她在等时间了！」他这么地说。我听了很惊怕。我家离开你家只有半公里之距离，我竟然不知道你生病！真是主妇不出门，什么事都不知。我想我把我的时间都花在家庭里了，竟不知道你话在痛苦中。一直以为你满足於你的工作中呢。原来娄次不在故乡是去吉隆坡看病！
去年华人新年前，曾打电话到你家。你妹妹告诉我说你会在佳节期间回来。问及你的近况时，你妹妹安慰我说：「好很多了，做年时来我家拜年吧！」我答说好好好。可是到了新年时，我却没去看你。你是知道的。我四个孩子还小，自己有驾车执照却不敢驾车。基于这个原因，我没出门而留在家里招待客人。
到了今年的华人新年，小罗叫我去他家。因他会在那几天里作第一任的爸爸。我也是没去。人到了中年时，对新年已提不起什么兴趣。身边又跟着四个不大不小的小瓜，说什么也不想去那里拜年。要去也只有跟着孩子的爹去拜访他的长辈叔伯姑婆等地方。本来有意思要把孩子留在家给他们的父亲看，然后去你家一趟的。可是，有一笨拙口才的我，又深怕去看你时会讲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对自己是缺泛信心地怕会增加你的病情，未开口泪却先滴下的那种场面会发生。因此，又去不成你的家见你一面！真的是遗憾啊！朋友！
前几天，去游泳池陪孩子游泳时，遇到了一个和你同班的同学。提起你时，她说：「唉！早就去世7个月多了！是华人新年前去世的。她瘦很多。我们一班同学都有去看她过。可惜她求医得迟，不然可以多活几年的。唉！少女么！竟然也会得着那种病，真是少见！听她说她早就发现异样的。只是不敢告诉家人知道。等明白是什么缘故时，已太迟了！」
听後，又是难过伤心。
庆幸自己没去看过你。不然，我脑里一定有你痛苦倩影。至少目前的我，还存在着你以前活泼健康的样子。想起来没有你同学们那么地难受…………。
年轻如你，却那么快地走完你的短短人生道路。
朋友，安息吧！
我们会永远怀念着你……………。
(19/7/94)
1 comment:
我是个家庭主妇呢。婚后，都没出外帮人家做工赚钱。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