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October 24, 2006

(125) 外号

(1994年9月8日 文苑版 245期) 青竹 RM17

外号

记得在我上中学一年级(即是目前的所谓过渡班)的时候,我们班上来了一位插班生。听说她是来自诗巫。因她生得高头大马,比班上的同学大只一点,所以我们几乎每个人都叫她阿肥(用福州音叫)。可能是生疏吧,她不当一回事地任我们那么叫她,也不生气。叫了几个礼拜後的有一天早上,当她一进课室要坐下来时,我不知何故叫了一声她的外号。以为她会像平常一样笑眯眯的。那里知道,她突然脸色大变地瞪着我说:「我没有名字啊?阿肥阿肥,多难听!以后再这样子叫我,我叫我爸爸来!看你怕不怕?」顿时,我吓到了。我呆若木鸡地坐在我的位置上不敢动。后来,她又开口对我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外号了,好不好?」我才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个女插班生的生气事件发生不久,学校也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情来。
话说有一个下午(我们当时是唸早上及下午的),我们的班级任老师突然叫班长代他向我们报告一个消息说:「黄老师叫我来叫你们去隔壁空课室一下。只有那些有叫张老师外号及詹老师小名的同学去。」
听完班长的一番话,一下子就有十多个男女同学自动地站起来,走到课室外。
一会儿,有一个同学从外面走进来对我说:「青竹,黄老师叫你出去一下。」
我讪讪地走向那空课室,只见里面的男女同学个个都垂着头。我知道黄老师一定有骂过他们了。
「青竹,你有没有叫张老师及詹老师的外号?当他们走过我们课室的时候?」级任老师问我。
我记得我曾经这么回答他:「我没有叫。不过在平常他们不在身边时才有对同学们称呼他们外号的。」
黄老师听了也是不高兴地说:「称老师的外号是不对的,你们作学生的,就是要学习如何尊重老师,知道吗?以後不可再犯这个错误了!」
走出课室而要回到自己的课室途中,又刚好遇到了我那大我三岁的姐姐。道明一切後,就回去上课。那个晚上,免不了又给父亲一顿挨骂,指我太不礼貌。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不再叫他人外号了。
话说我唸到七号班时,我的身子还是吃不胖的。是属于那种高高瘦瘦弱不禁风的样子。因为是班上最高的一个女生,所以感觉上是非常的自卑。一群高班学姐一见到我,总是一边笑一边指着我说我是长竹一条。听得我很不是味道。常常上洗手间时,能够躲开她们就尽量离开她们一点。以致她们觉得我很好欺负。每次不巧地相遇时,我总是不敢看她们。而她们呢,却是笑得更大声!
那种难过的日子真的是很漫长。也是在那一刻起,方才明白被人叫外号的难过心情!
(然而,事隔十多年後,我却用了学姐们给我外号的名字作我的笔名。如今,却觉得它很亲切及富有纪念性!)

外子从小就很顽皮。这是婆婆在婚後告诉我的。因此每个人都叫他阿皮阿皮的。乍听起来,以为他很胖。因厦门话『皮』跟我们福州话『胖』是几乎同音的。
刚跟他作朋友时,我们的介绍人事先有跟我先提起他。哈!一直以为他是很胖的一个男子。谁知,在第一个约会那次见到他时,却没想到原来他跟我当年一样瘦!而如今,我却比他胖了很多!问他为什么有这个外号,他笑笑不语。那种沉默,倒是不介意他人怎么地叫他。而承认了那个跟他一起长大的外号。后来,还是我问婆婆时,婆婆才跟我提起它及它的来源。
很佩服外子,能有这种能耐让人家这么叫他。换成是我,就不行!
我想外号对于一个女性来讲,多数不耐叫的,像我,哈!

(12/5/94)

No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