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沟里的小鱼

（1983年8月25日，诗华日报「幸福版」）

沟里的小鱼

对于管教孩子，我可以算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
因为我始终不能使我那两个比较大的女儿（她们是五岁和三岁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当她们跑出去时，必须要跟我这个年轻的妈妈报告一声。好让我知道她们的去处。往往，她们记住这一次，下次又忘记了。
话说有那么一个下午，雨下得很大。大雨把我家本来已有半池的水沟下满了。等雨停时，刚好是外子下班回来的时刻。两个女儿就趁着这个机会跑出去等她们的父亲。那天，她们也不例外地跑出大门，在篱笆水沟前等着。
我在厨房里预备着饭菜。忙着时，有见到大女儿跑进来向我要一个小桶。再等到她们回到屋里时，见到小女儿高高兴兴地拿着小桶，急不及待地告诉我说桶里有条小鱼。外子则在一旁说那是我们家的庭院里抓到的。
据外子的猜侧，那条小鱼是沟里游上来的。可能它以为地上的水也是水沟的一部分，所以在雨停水退後，方才知道它游错了地方。因此，才会被发现在我家的庭院中。
看着两个女儿津津有味地在看那条放在桶里的小鱼，我就跟她们讲了一个故事。我的故事是说那只小鱼是只很顽皮也很不听话的鱼。
“当鱼的妈妈叫小鱼不可以乱跑时，小鱼不听话，就独自跑出来。鱼妈妈也有吩咐过小鱼若它要出去游，它必须告诉她一声。可是，这条鱼就是不听妈妈的话！你们看，小鱼被你们抓到了。鱼妈妈现在一定很痛苦。她一定四处找她的小鱼。同时，她一定是躲在房里大哭。”我这样地告诉她们。
大女儿站起来对她妹妹说：“我们放了它吧！不然鱼妈妈哭得更大声了。”
小女儿比较慢了解。她问道：“我怎么没有听到哭声呢？”（她以为鱼哭时也像我们人类一样有声音的。）
见到这种使我好感动的情形时，我急忙接下去说：“对了，要放回去水沟里。你们想一想，如果你们是这条小鱼一样被人抓去，我作妈妈的也会很伤心的。”
大女儿拉着小女儿的手及桶里的小鱼对着我说：“妈，我们出去一下，把鱼放了，让鱼妈妈高兴，好不好？”
我点点头。看着她们走出大门。
就是从那天起，每次她们要出去玩时，她们总会跟我报告一声。有时，小女儿没讲，大女儿就会代她讲。
是这条小鱼，让我知道：“教孩子，并不是一件很难的学问！”
也是因为它，使我知道：“孩子的本性是善良的！”